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唤醒那些顾自安眠的人们

    那人的神情温和,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眉眼犹如当年初见。只是啊,那心肠的狠毒,倒也不知是否初见就已经是如此了。怪只是怪着他轻信于人,瞧不见这人的画皮之后是怎样的丑恶面庞。

    尹约算的过所有,却到底算不过人心。

    人心难测,却也不可信。

    而这难测的人心,哪里是他可以算计卜算出来的。

    当时他看着自己闭得紧紧的府门,那朱漆的门面,却到底不再是尹府。人家设了那般大的一个局,要着的不过就是他们家的祖产。或许这为着的不仅仅是钱财,而只是一场游戏的输赢罢了。

    纵然于他来说,这便是生死一般的大事。只是与人无尤罢了。

    游戏一场,与那人而言,是兴趣,与他而言,却是凄苦的以命相搏。只是当时的鱼饵太过的诱惑,而他也太过的轻信于人。后来他才是知晓,这鱼饵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又何尝不是太过诱惑。

    从一开始,那就是一场有输无赢,有往无来的局。而他看不清,明白的,太晚,太晚了。晚到一切都失去,晚到已经到了暮年。

    而他,终归是输了,输了一个彻底,连着一个铜板都不曾赢得下来。

    “先生,可是有把握?”傅川宁问着,手握成拳。他的眼神飘忽,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样子的算计。

    只是看着尹约这般出神的样子,让他更是少了几分的把握。

    傅川宁的声音把尹约从回忆之中牵扯了出来,这回忆,到底不是什么好着的,他宁愿自己这辈子都不再想起。只是他仍然逃不过,就算是的到了这等的地步还是可以遇见,到底是应了那句话,冤家向来路窄。

    傅川宁心下微顿,这南城,是他会好生的护着的,这是他最后了的一抹故乡色,最后一抹。母亲已逝,他早已没有了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不过只是留着这一分的故乡眷恋罢了。

    “此人狠厉,却也不是没有把握。”尹约说着,似是从梦中而醒,带着些朦胧却是坚定的模样。

    他输过一次,而这一次,生死之局,他定是会赢得。

    早已不是当初的他,那般痴傻,那般的轻信于人。

    输赢也好,赌注也罢,他这一生,都是要再赌一次,而这一次,他做庄。而那人,早就没了那层伪装的皮子,露出了他最原本的模样。

    灯火昏黄,如同阳光落于一地。

    外方的雨水仍旧下着,仿佛无穷无尽。像是要下着下着,下着一个干脆。易堂潇看着外方的雨,打着灯火,昏黄倾泻而下,而他,在这万籁俱寂之中,仿佛念起了当初先生所念的一切。那些先生念了一生,想让众人明白,却到底成了一本残破的泛黄书册的思想。

    先生倒是个马克思主义者,用着全部来宣扬主义,极为难得,极为的,伟大。

    先生只是个枯瘦的老头,面容因的不常吃饭泛着病态的枯黄色,可他有着一双眼睛,带着无限的真实与梦想,是明亮的,如星河。

    先生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他说他见过许多的主义,却没有一个,为着那底层的人民。那些人民,他们苦难,他们挣扎,他们彷徨,他们只是没日没夜的挣扎着,在那黄色的土地上流着自己的汗水,落着自己的血泪。却并不知晓,自己到底是在一个何等的社会里,而自己在这社会里,又是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们仿佛是事不关己的人,对于那些革命的流血,冷漠的看着,摸着自己的脖颈,说,千万不要落在我的身上。

    他们还不曾惊醒,还不曾知晓,自己到底是在一个怎样的统治之下,又是麻木机械的做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们苦痛与折磨,却不会清醒,不会说着,我要起义,我要为这自己而活。

    他们往往是忙碌的,为着几分口粮而奔走,他们会咒骂那提高税收的高官,会咒骂那踢倒了粮食的捕头,可他们不会清醒,不会叫嚷着起来,不会说一句已经吟唱了数千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们是悲哀的,却也是无知的。

    无知造就了悲哀,而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做着皇帝的梦,以为那皇帝可以好好的护着他们,给他们一个愿景中的康乾盛世,世态安康。

    寄希望于一人,倒是可笑却也是可悲的。

    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易堂潇忽然念起那些安于现状,不知生死的人们,在那戏台下,亵玩着,把弄着东西,仿佛只有着银钱才是这一切的人们。可他也瞧见过这炮火之中,挣扎着在那血泊里想要离去的人们。

    人影重合,仿佛分不清彼此。

    他们可恨,却也可怜。

    他们在乎着的,不过都是现在。而革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空头支票,又或者说,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他们考量的从来都不是以后,所惦念的不过就是眼前。

    瞧着今日可否吃着肉菜,明日是否要添新衣。

    却瞧不见那不久之后就是要出了的战争,而那些炮火,会侵吞掉整个国家。

    人们是沉睡着的,他们大多的耽于现状,早已不在觉得如今的局势是不平稳的,是群狼环伺的。最为一块肥肉,最怕的便是温水煮。不知何时,就是把这所有的肉都煮了一个干净,也恍若未觉。

    笔锋渐厉,仿佛要力透纸背。

    钢笔字而下,变成了剧本,所谓的,可以惊醒的剧本。

    马克思剧本—

    【旁白】19世纪初,工业革命席卷德国国土,推动了德国容克地主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加剧了下层劳动人民的生活的赤贫化。饥饿驱使贫民到森林中捡拾枯枝,采摘野果。一些人为了生存,甚至去破坏猎场和牧场。就算有着1826年的《普鲁士刑法典》对于擅自看法和盗窃树木行为有着严厉的惩罚,但上述事件有增无减。而更为恐怖的是,许多人这样做,只是为了可以被拘留,可以吃上那一口监狱口粮。

    而等待他们的,是更加严酷的法案。更加偏袒林木所有者的利益的法案。这一切,引发了一个新闻主编的深刻思考。

    夜晚星星点点,马克思和燕妮走在路上散步,马克思始终眉头紧皱,心情不好的样子。

    【燕妮】“怎么了?”燕妮走着望了马克思一眼,担忧说道。

    【马克思】“没什么。只是今天看到报纸,说政府又要推行更加严酷的法案。”说道这儿,马克思的眉头更紧。

    【燕妮】“现在贫民偷捡的情况更加严重,政府只能出台更加严酷的法案了。”燕妮说着,带了几分的严肃。

    【燕妮】“而且我听说,有了越来越多的贫民开始去做些违法乱纪的活动,以此来换做进监狱的一顿饱饭。”燕妮说着神色有些忧虑。

    【马克思】“自由和生存之间孰重孰轻,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做出了选择。在不能存活的时候,自由对于他们已经不再重要。劳动开始不能换来价值的时候,整个社会也只会崩溃。可又要怎样去拯救他们呢?他们又哪里知道政府的每条法令的作用,又哪里知道那些枯燥的经济学,贫民在社会的最底层,那些所谓的统治者,又有几分的真正去为他着想了?政府在乎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罢了。”马克思眉头紧皱,沉思道。

    突然,几个贫民从四处的森林中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他们见到马克思就要躲走,没来得及走掉,就被马克思拦下。最后面的两人明显是放慢了步子,想要马克思抓到他们。

    甲把怀里抱的紧紧的野果子放到了后面乙丙的手里,把他们护在身后。

    【贫民乙】有些怯懦从甲的身后探出头说:“你要抓我们么?”眼神天真却有些兴奋。

    贫民丙把乙扯了回来,一起又躲到了甲身后,甲圈住二人,保护的姿势。

    【马克思】看了看他们怀里的野果子说“你们现在知道这是犯了盗窃罪么?”

    【甲】看了他一眼,吞了吞口水,突然有些期盼挣扎的说:“你是要把我们送到法庭上去么?”甲看了看马克思,又看了看弱小的丙。

    【马克思】“我并没有把你们送到监牢去的想法。只是想和你们谈些事情。”

    【甲】放开圈着乙丙的手说。“其实我不希望你把我们抓走,可又有点希望。”

    【马克思】“为什么?”

    【乙】从甲的后面抬起头,有些天真的说:“坐牢可以吃饱。”

    【马克思】“所以,你们两个刚刚跑的很慢,就是故意想要我抓到你们的是吧。”马克思皱眉说道。

    【丙】【乙】点点头,看了看甲,最终还是说道“是啊。”

    【马克思】“你们不觉得痛苦么?不想要反抗么?”马克思疑惑说道。

    【丙】“痛苦,但是坐牢应该会更好。最起码可以吃饱饭。不用,顿顿都吃野果子。”失落说道。

    【乙】点点头,说“是啊。可以吃饱,不吃野果子。”有些天真。

    【马克思】“你们不想要改变现状么?不想要政府取消现在这么严酷的法典么?”马克思有些激动的问道。

    【丙】“我们想又怎么样,没有人会为了我们贫民说话的。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有些失落。

    【马克思】“那你们就要去选择坐牢么?失去自己自由和说话的权利?”马克思有些生气说道。

    【丙】有些嘲弄的拨开了甲保护这他的手,对着马克思嘲笑道:“自由和说话的权利?如果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要这些虚无的东西又有什么用?那些可以换来吃上一顿饱饭么?真的,对于我来说,只有和那些什么权利,还不如一顿鸡肉来的现实些。”

    【马克思】有些生气的看着丙说道:“那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吃饱之后呢?你吃饱了之后,你还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去做呢?哪里都不能去,永远的接受黑暗和惩罚换来的饱腹之欲,你真的愿意去做么?”

    【丙】有些犹豫,但看到有些嫌弃的看了乙怀中抱着的苹果又开始坚定的回答道:“愿意。”

    【马克思】“自由和权利,你们真的都愿意用着去换一个饱腹么?”马克思说着,有些激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甲】“我们是最底层的人,权利都是属于上层的人,怎么会属于我们?”说着,有些哀伤,和点点气愤。

    【乙】有些天真的说,“什么是权利?我不管什么是权利,我只是想要吃饱,不要顿顿都吃野果子。”

    听了丙天真的话语,马克思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沉思着,挠了挠自己像是鸟窝一般的头发。

    【马克思】“权利就是你们可以自己主动去做的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马克思皱着眉头对着丙说着。

    【乙】“权利,”丙从甲身后探出头,喃喃自语说道。

    【乙】“有了权利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吃饱了?”丙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甲说道“那哥哥,我要权利。”

    【甲】头微微低下,摸了摸乙毛茸茸的头发,怜爱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弟弟说“什么权利?你还小知道什么叫权利?我们这些贫民哪里可以得到到权利呢?我们永远都是受着那些上层人的奴役罢了。”说着,自己的情绪渐渐低落。

    【马克思】“你们不去追求,怎么知道,没有属于你们的权利呢?”马克思有些生气的说到。

    【丙】“我们怎么追求啊?去政府请愿么?政府从来都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呀。”有些哀伤说道。

    【马克思】若有所思,“可,你们总要想些办法,而不是一味去承受。总要有着自己的尊严。”

    【马克思】马克思低头,苦闷的样子喃喃自语道:“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燕妮朝着马克思的方向走进。

    【燕妮】“你可以写在报纸上。”温和的说着,站在马克思的身边。

    【马克思】“对啊,我可以写在报纸上,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关注,政府也会发现他们错误的。”马克思欣喜道。

    说着,马克思就拉着燕妮要离开,马克思牵着燕妮的手,回头。

    【马克思】语重心长说:“人,还是要有着自由和属于自己的权利的。而且,我也愿意为之奋斗一生。”说完,和燕妮一起离开了。

    甲乙丙三人望着马克思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丙】对着甲说“哥哥,我不想去坐牢了。”怀中野果子抱的更紧。

    【乙】扯了扯丙的衣角,附和道“那我也不去了。”

    【甲】“为什么?”

    【丙】“我想要自由和自己争取到的权利。”微笑着说到。

    忽然有着一群警察见到了鬼鬼祟祟的三人,大喊着:“偷果子,别走。”

    甲乙丙相视一笑,快速的跑了。很快消失在森林里。

    【旁白】马克思后来根据1841年第六届莱茵省议会会议记录,于次年10月写下《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一文,来谴责立法机关偏袒林木所有者的利益,剥夺贫民捡拾枯枝和野果的习惯权利,系统地提出自己的理论立法观。

    后来,政府派人查封发表此观点的《莱茵报》,马克思愤而辞去主编职务。更加认清了政府的丑恶。一代伟人对残暴的普鲁士政府的对抗,由此开始。

    窗外雨声仍在,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传出,似是在言语呜咽着些什么。

    “堂潇,你在写什么?”方知洗了澡,就是在这一旁瞧见易堂潇一脸凝重不知晓在写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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