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等待的和平

    “知道啦。”林玉兮笑着,眸子似是含着星光璀璨。

    “感觉现在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来把我们的课业拿来,我现在定是可以好生的写完了全部!”林玉兮笑着,笑的极为的开怀。

    “好!今日你可是要好生写完呀。”段莹笑着,说着话,就是起了身子,把这案几上的课业拿了来,摆到了林玉兮的面前。眼神定定的瞧着她,好似能瞧出一朵艳丽的花来似的。

    “来,选一个吧。”段莹笑着,温声开了口。把这各科的课业摆在林玉兮面前,叫她自己选着。

    “好,我来了啊。”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唠叨着哪里的咒语,又是左右跳了条,倒是极为的有着仪式感。之后林玉兮便是随手一抽,猛然之间睁开了眼睛,却是瞧见了国文两个大字。

    “怎的是国文啊。”林玉兮就像是这抽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的精气神以眼可见的速度就是倒了下去,一头就是栽倒了这床榻上。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充耳不闻耳外事。

    仿佛只要是这样,这一切都是可以迅速的过去,不再出现。

    “快起来,可别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逃得过了啊。”段莹笑着,就是把这床榻上的林玉兮扯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着话。

    “好啦,起来啦。”笑着,林玉兮就是睁开了眼睛,颇是不情愿的拿起来那国文的课业,就是坐到了案几上,好好的去写着自己的课业去了。

    这最磨人的课业,叫林玉兮选择,她定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国文的。

    国文里,大多的词句都是晦涩难懂的,她不像阿莹那样,可以好生的欣赏了这词句中的美感,于她来说这国文啊,就像是咀嚼了的甘蔗,无味,只是干涩。

    只是谁知晓,怎的就叫她给挑的到了这本子书了,扰人的很。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林玉兮极为烦躁的念叨了两句来。

    “好好看呀,可别是忘了你那心心念念着的易堂潇可是最为欢喜这国文的呦?”段莹笑着,把这课业又是推给林玉兮近了些。好叫她更加清楚的瞧的见这本书。

    “好啦,知道啦。”林玉兮晃了晃那钢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平复了很久的思绪,才是把这眼睛睁开了来,认命般的把这字写了下去。

    说来,林玉兮的字迹并不算丑,只是她自己平日里不甚多写着罢了,以至于如今拿着这笔的姿势都是带了几分的怪异样子来。

    “那你也要好好的看这个战术集训哦。”林玉兮歪着头,看了眼段莹,就是把她手中的诗册换成了那书架子上最边边的战术集训。

    “为着你家傅川行嘛。”林玉兮笑着,调笑意味甚浓。

    “你呀。”嗔怪了林玉兮几句,段莹还是认命般的看着这集训中颇是有些枯燥的文字来。为着自己欢喜的人,而习着他所欢喜的东西,却倒也不失为一件极为有趣味的事情来。

    乱世里,乱的是风,乱的是安,可乱不得的,却是心。

    若是不处于这个乱世,这等的集训手册,她是决计不会看了的,这之间的每一个兵法每一个案例,有着的都是鲜血,仿佛这书中的字里行间透着的,都是一股子的血腥味儿,难闻的很。

    风卷着雨丝落在四处,打在玻璃上,像是子弹。

    段莹没有瞧见过子弹,却是在傅川行的讲述里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它虽小,可是缺可要了人的命,留了血,再也不留下半分的生机。战争,早已从之前的所谓刀光剑影,变成了如今的枪炮坦克。

    武器的先进,不仅意味着战争的越发浩大,更是意味着会失去了,更多的性命。

    段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可她知道,战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东西,它会蚕食掉人心,吞噬掉性命,最后只留下烂壁断桓,灰烬齑粉。

    “阿莹,你说我们会和平么?”拖着腮,读着国文读到那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林玉兮问着段莹,语气几分的认真肃静。

    “会啊,定是会有那么一日,真正的和平。到了那个时候,我可是要带着傅川行好好的嘲笑你,哦,对了还有你的易堂潇。”段莹调笑着,眼底是翠然的光芒。

    她相信啊,相信定是会有着和平的那一日。

    而傅川行与她,定是会等到那一日,那时候,或许他们都已经老了,他们就在那桃花树下,做着诗词,弹着乐曲,一起说着,曾经的等待与欢喜。

    等待固然是伤痛的,难忍的,可这等待亦是欢喜的。

    一日日的日出日落起,一日日的等待之中,那所念的东西,也是越发的近了,这之间虽是苦闷却也是带着朝阳般的朝气的。她总是可以等到的,不是么?

    “好啊,我和易堂潇等着你们。”林玉兮笑着,酒窝深深浅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段莹有着她的傅川行,而她,有着她的易堂潇。

    或许人会有着自己所欢喜所期许的人,可同时他们也会有着自己所珍重,所在乎的人。灯火下,段莹的侧脸似是镀了阳光,泛着昏黄的颜彩,多了几分朦胧之意。

    林玉兮觉得,或许此生,算是有幸。

    可遇欢喜人,可得知心者。

    “阿莹,傅家的事情,是真的么?”林玉兮不甚欢喜所谓的八卦,可这傅家姨太太去了的消息在这南城传的风风雨雨,叫她想不清楚都不可的。她晃着笔,就是问着了段莹来。

    那些人就像是这落在枝头的小鸟,整日里叽叽喳喳的不停。

    只会碎语闲言的说着些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倒还是一团糟,浆糊似的,也不去管。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一生的乐趣所在。

    “是真的。”段莹敛了眉眼,好似又是念起了自己曾经在傅家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算是川行的庶母,只是如今不这般的叫了,应当叫姨太,平日里总是一副的泼妇行径,仿佛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符合她的心意。可段莹也瞧见过她安静的样子,是那般的静谧,像是山谷里,那落了雨水的菩提叶子,带着初春的欣欣向荣和静谧雅致。

    大抵人,都是会有两面吧。

    “傅家,可真是龙潭虎穴。”叹了句,林玉兮皱起了眉梢。

    林家之前也算是乌烟瘴气的,有着那般多的姨太太,可父亲去了之后,那些姨太树倒猢狲散,也是走了一个干净,而这林家的院子,也终归是清净了下来。

    虽是冷清了些,却到底也是好过那等虚伪的热闹样子。

    “虽说那之前国文先生迂腐的很,说的话都是不着边际的,可他有一句话说的对,一夫一妻方才是真正情爱。”林玉兮说着话,手握着段莹的手,热度几分的纠缠。

    窗外雨水如注,仿佛一生都流不尽。

    “阿莹,傅家水深,可你也要护着好自己。傅川行那个愣头青,虽是厉害,可终归会有他所顾忌不到的地方,你自己也是要学会好好的护着自己才是。”林玉兮说着话,眼角微垂。

    幼时,她也受过那些所谓庶母的算计。

    母亲去的早,那些庶母围着她,或是为她做鞋子,或是为她做小裳,可不过都是面上的好。那些落在小裳里的针头,都是被兄长所瞧出来的。她只是睁大着眼睛,尖叫的扑倒兄长怀里说,她只有他了。

    可而今,她却不再会哭了。

    天真不难得,知世故明世故而不世故,才是难得的。

    不过尔尔几份的。

    “我会的。阿兮,傅家水深,可那时傅家,傅川行的傅家,就算是龙潭虎穴,或许我也是甘之如饴的。”段莹看着雨水划过嫩绿的树叶,沿着它的脉络划过,滴落在泥土里,呢喃的开了口。

    “可我呀,也并不是痴傻的,总是会护着好自己的。”段莹笑着,回手握着林玉兮的手,指尖几分的用力。

    恍然之间仿若还是那夜,夜里更深露重,傅伯母低声对她说:“阿莹,若是来日,川行对你不过了,你大可以去打他,骂他,可千万不要不理他。就这样日日夜夜的过着,缝隙成了深渊,便是一生的错过。”

    “傅家算计多,可到底川行可以护得住你的,不然那他也算不得是这傅家未来的家主了。”

    “你不像我,这一生都陷在这里,陷在当初那段隔世的梦里,无人煮黄粱,却也无人唤醒我。”

    傅伯母的话,仿佛仍在耳边,她不甚懂傅伯母这之间的痛苦,可她懂得她的苦心。她和川行,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一步,那步,永不回头的爱恨。

    她会回头,不论他们是否是会争吵,而又是否是争吵的极为浓重,她都是会回头的,回头瞧着

    外方渐渐的黑了,像是化不开的黑雾,像是凝重而起的墨染。

    她不是傅伯母,不会陷落在那深宅,她与傅川行从来不是举案齐眉,也从来都不是将就一生。

    或许,她是幸运的。

    她遇见了傅川行,在她最美的年华里,那些爱,那个少年,值得,她用一生去怀念,去惦记,如此,便够了。往后的时光里,有着的,都是惦念与欢喜,这样一是知足的。

    她的少年郎,他的美娇娘。“阿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傅川宁坐在那楠木椅子上,轻轻拨动着这茶盏上的盖子,缓缓地,温声的开了口。而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哄人的很。

    缓慢,等待,有时会磨掉一个人紧紧蹦着的心智。

    只是这面上的笑,终归是冷的。一贯都是做得了这温和样子,傅川宁倒是一时之间不可将自己的真实样子明白的显着出来了。

    雨越发的大了,落在瓦片上,砸起来一层雨雾。

    阿云身子有些瑟缩,她不敢抬头看着座上的人,她并不确定,老爷到底是否是把这信笺给少爷看了,若是二少知晓了这信笺的事情,也就会顺藤摸瓜的寻出她来的。而她,却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二等丫鬟畏罪自杀,也并不是一件什么稀罕事儿。

    地上有些冷,可阿云仍是受着,她心里乱的很,像是一团浆糊,怎么都是搅不清,反而还是越搅越浓,越搅越乱,越发分辨不出真假了来。

    “夫人,夫人是自绝的。”阿云说着话,眼睛里亦是起了层雨雾。样子几分的纯真,几分的真诚。

    说到底,夫人对她是不错的,是她自己心思活络,欢喜上了大少。可夫人对她的时好时坏,叫她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没有撒谎,是以她抬头,直视着傅川宁。

    看着那与傅川行三分相似的眉眼,阿云不知为何酸了鼻子。

    或许她肖想过自己想要的,不可得偿所愿,也不会后悔终生了,这样,或许亦是好的。

    “哦?自绝。”笑着,傅川宁喝了口茶水,茶香气扑了漫脸。

    他看着那鎏金的翠鸟屏风,画着的母亲最爱的墨色山水,只是如今,物在,人却早已不知何去。而他,倒是连着最后一面也不曾见过。

    虽他亦是怨过,自己为何会有着这般的母亲,可如今念着,一切却恍然像个局。

    或许父亲说着的话,几分真假。

    “我给你个机会,说真话。”温声说着话,傅川宁的身子微倾,腰间的玉佩亦是倾泻出来,磕在案几上,发出彭的一声。

    而这本是细碎的彭的一声,却将心绪烦扰的阿云吓了一个激灵。

    “是真话,夫人自己受不得这些日子的虚假,她自己自绝了。”阿云说着话,眼里的泪水滚落,倒是好不可怜。

    而傅川宁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眯着眼睛,似是在考量这话的真实性。

    “少爷。”阿觉从这外方走了进来,看着那跪在石板上的阿云,眉梢微皱,却仍旧是快步的走开了。

    “怎么了。”傅川宁瞧见阿觉,便是问着了事情。眼神亦是从阿云的身上移开了去。

    而阿云只是安分的在这石板上跪着,膝盖上传来的痛,叫她想要挪动身子,可这神智却告诉她,不可。她不过,是个二等丫鬟罢了。

    或许以前,有着姨太的时辰,人们还会高看她几眼,只是这人走茶凉,现在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巴巴的靠着二少爷,又有哪一个瞧的见她的。

    这般,她好似就开始念得到夫人的好了。

    好在她手里有着一张王牌,倒也不怕二少爷对她真的怎么样来。

    念着,她的心下就又是多了几分的底气,连着这背亦是挺着越发的直了起来,好似送了一口气。

    而傅川宁的余光一直看着阿云,这些小动作,自然被他收到了眼底来。

    这丫头倒是有些本事,也实在是恶心的很。

    “尹先生来了。”靠着傅川宁的耳朵,阿觉浅淡的说着话。

    “叫他进来。”傅川宁把这茶水杯子放回了案几上,落出了几分的茶渍,滚在这灰黑色的案几上,成了水洼。

    “是。”阿觉应着就是去了长廊外,要去那阁子里把尹先生引着过来。

    阿觉走了之后,这屋子里便是越发的静谧了来,只是听得见着雨水砸在外方的石板上那滴答而落的声响,只能闻到那到了鼻尖的茶香。

    “还瞒着我什么,便是尽早说了。我和母亲不一样,我可不会,惯着一条狗,尤其是心早就向着别人的,一条狗。”傅川宁温声说着,却是诛心的话。

    对着这人,傅川宁一向都是看的极为通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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