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你见过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模样

    “阑珊?”五子听得了唤,就是出了来,一出屏风后,就是瞧见这一身酒气的阑珊。

    “你这是喝了多少了的酒啊。”五子扯着这个醉鬼,就是到了屏风后,把他放在那软榻子上,又是给他找了个薄毯子来。这阑珊,总是一身的酒气,倒是不知道小小的样子,怎的就是有着这么多叫他忧愁的事儿来。

    这整日喝着酒,倒像是一个坠入风尘里的纨绔。

    “不多,不多,也就是一斤的桃花醉罢了。”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头,阑珊说着话,傻笑着,那嘴里泛着的酒气就是铺了人一脸来。

    “一斤桃花醉?你可真是,还不如就去那桃花下安眠了。”五子认命的又是整了整阑珊的衣服,拿着那帕子给他擦了擦,就是粗声低声的说着。

    半斤的桃花醉就可以叫一个大汉红了脸,这小子倒是喝得多,这下着雨,倒也是不怕自己一跟斗就是摔在石板上,嗑出个好歹来。

    “还好今日二少爷和大少出去了,不然,可是有你好受的。”五子呢喃着几句,就是指了指阑珊的脸皮子。若是二少在,定不知要数落阑珊到了何时。

    这阑珊,虽是人不着调了些,却倒是生了一张好脸,就这样骗着那些小姑娘都是欢喜了他去。也真是老天爷给饭吃。这皮相,总归是有用的。

    “烦心事啊,何以为我忧,何以使我愁。不如千古,醉一场!”阑珊泛着酒气,可到底还是有着几分清醒。他睁着眼睛,看着这屋顶的木头,傻笑着。

    都说喝酒可以忘忧,可不过就是叫你不甚清醒,忘了之前罢了。

    “大少出去了啊。”嚼着舌头,有些话语不清的,阑珊就是开了口。他仿佛是记得每月的今日大少都会来这书店的,怎的今日就是没有了呢,没有了。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怕大少的,每日里都是那样戾气的样子,仿佛人家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而这二少呢,虽是瞧着温和,可到底应当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性子,可是丝毫不如表面上那般的温吞。

    总之啊,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极为好相与的人。

    不过做着老板,却都是极好的,说好的,便就是护短了。整个南阳城里,他倒是都可以凭着这个横着走了。可他又不是螃蟹,为何要横着走。

    敲了敲自己的头,阑珊仿佛是得到了片刻的清醒来,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消逝了不少去。

    “五子,你陪我,陪我说会儿话吧。。”阑珊话已经说不清楚,可还是要唠叨着,唠叨唠叨,却仍旧是细碎的只言片语,不知晓他到底是要说着些什么来。

    “月亮又圆了,可我还是见不到她,她啊,早就不知去了何处。那可是,唯一惦念过我的人。一个,活着的,人。”说着话,阑珊眉眼之间多了几抹伤悲之色,眸子也渐渐的看不清焦距。

    “或者,我连着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甚清楚。”阑珊说着话,又是打了个嗝,笑着,都是煞气,那身子泛着酒气和一股子桃花香,倒是几分的醉人。

    这处的桃花酒倒是好喝的很,不掺假,倒都是有着这桃花色的,虽是酒气,却还带着桃花香,到也不是什么难闻的味道。

    雨水这样大,这本就没有什么生意的书店里,人更是没有了。

    也好过是没有人,若是有着人,就阑珊这般的闹着,怕是那些人也是要走了的。

    “什么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还是孩子小小的,心思可多的很。”五子暗自叹了口气,又是去了小厨房,瞧着这醉成烂泥的样子,还是要去给他煮着些醒酒汤的。

    五子觉得自己不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到应当成了这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小厨娘。若是来日把这头发留下来,又是系上一个围裙,可不就成了个老妈子,伺候这个,又要伺候那个。

    才是给二少煮了汤药,现在又要给这不请自来的阑珊煮着些醒酒汤。这辈子怕都是要交代在了这厨房里了。

    到底是命途多舛啊,可念叨着,五子就是把这醒酒汤煮着,坐在灶台前,添着柴火,看着这炉子里跳动的火苗,他放空着思绪。

    阑珊,却也是个苦命的。

    如不是二少当初把他从街上扯了回来,如今怕已经是没了命。

    长着一张好看的皮相,有时是件好事,可在这乱世里,就不见得是什么好生的事情了。

    往往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在这软塌子上躺着,那小毯子又是在这翻身之中落得到了这地上,不多时,便是连着阑珊整个人都是落在了这冰冷的青石板上去。咣的一声,倒是清脆的很,却也是把阑珊的酒气消了几分去。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过屏风,脚步虚浮的就是到了那平日夏二少会用着的案几处。

    恍然之间一阵光闪过,阑珊歪着头,就是看见了一个泛着光的夜明珠。

    这屏风后并未开着灯,是以这夜明珠的光虽是暗淡却在这全部灰黑的环境里,显着了几分的光亮,才越发的明显起来。

    “这是....”眯着眼睛,在瞧见这夜明珠的时分,阑珊的酒意仿佛就已经是醒了大半来。

    仿佛思绪又是回到那多年前。

    小小的孩童拿着夜明珠,对着他说:“听说这是你家丢了的东西,我给你寻回来了。你拿着吧,可别再丢了了。”奶声奶气的声音仍旧在这耳边响着。

    那时候,他已经是个乞丐了,破烂的衣服,发着馊气的头发。可那孩子仍旧执拗的要把这珠子塞到他手里。

    可大约就是那个孩子的兄长来了,一把把那孩子扯了过去,恶声恶气的教训着那孩子,把这珠子亦是从他的手中取了回来。

    那个孩子哭着说:“哥哥,我只是把这个东西还给这个哥哥。”后面,这个孩子就被兄长抱着走了,仍旧在哭着,却吱吱呀呀的说不完一句话。

    “你等着,我会再来给你的。”那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后来,当真成了最后最后的一句话。

    后来,战争来了,而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孩子。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过任何一次。

    而今看着这珠子,回忆涌上心头。阑珊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些什么东西,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的脑子乱哄哄,像是一团浆糊,还在咕嘟嘟的冒着泡。瞧着那咕嘟嘟冒着泡儿的汤水,五子又是打了打了一个盹儿,说来这阑珊也是会挑时间,这马上天就要黑了,说不准他还是要留在这一夜,而他还是要给这位不请自来的祖宗做着些饭的。

    “人呢?”捧着这醒酒汤正是到了正厅的五子却没有瞧见这应当在软榻子上的人,他把这醒酒汤放在了案几上,就去了隔壁厢房。

    忽的在出门之时,他听见这屏风后的动静,眼睛微眯,就是去了屏风后,开了灯,就是看见阑珊趴在那地上,手指间还是握着一个珠子。

    “你怎么到了这儿来了。”五子皱着眉头,就是想要把阑珊从这地上扯了起来。到底是这力气大,一只手就把阑珊整个如同烂泥一样的人扯了起来,像是拎着个小鸡子似的。

    “没什么,就是晃晃悠悠的就是到了这儿。”阑珊笑着,就是出了声音,他的眼睛只是半睁着,看着倒像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五子啊,你还记得这世上第一个对你好的人么?”阑珊借着五子的力起了身子,就是把这自己手间握着的珠子放到了案几上,看着这珠子在案几上打了几个旋儿,就是忽的就是开了口。

    “记得。是老爷,是老爷把我从战火里救出来的。他,还给了我一个家,只不过是我没用,终归谁也不曾护着住。”五子的脸,猛然的肃静。

    外方的雨,仍旧在下,滴落在窗台,发出噼啪的声响。

    几个蛾子围着灯罩晃着,晃着,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响声。

    “若是,你记得的人,或许不记得你,该怎么办?”阑珊忽的有着几分脱力的感觉。他想过很多人,亦是回去过那座城,可从未念过,他执念了这么久的人,竟是二少。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想来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二少性子温吞,只是他从来不信罢了。

    阑珊宁愿去相信这个二少是扮猪吃虎的,也不愿相信他是真的性子温和。

    有着夏竦这般的兄长,总叫人对着夏竏生不出多好的心思来。

    而他自己,也从未对着这病弱的二少有过多少的关注。不过都是每日里低低的唤着一声二少罢了。

    “有什么怎么办的,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寻得到人就好。”五子说着,几分悲戚。他也曾经有过家,只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却只有他,仍旧的的孤身一人,冷淡的过着一切的生活,没有几分的烟尘气。

    如果他可以寻到他的老婆和孩子,就算是他们不记得他,只要知晓他们在这世界的一方里活着的平安喜乐,那便是已经知足了。

    “是啊,寻得到人就好。”那个孩子是他的执念,他认为的冷情人世间,终归是有着一个人,对他施以了片刻的温暖,这样,也就够了。

    而想来,这上天对他到底是不薄的,仍是可以寻的到,他所想要去寻着的人,而这,实属不易。

    “好了,还是过来把你的醒酒汤喝了吧。”五子又是看了阑珊两眼,须臾却就是笑了来,拖着阑珊就是去了正厅叫他喝着这醒酒汤。

    可是想来,阑珊应当也不用去喝了吧。他应当,已经醒了。

    他知道阑珊有些事情不曾对他讲得完全,可到底人都是会有着自己的密辛,不想要说于别人听得。每个人都是会有着自己的执念而阑珊,也有着的。

    而只要阑珊自己好生的,一切都无关。

    五子回眸,又是望了一眼那放在案几上的夜明珠,却不再发一言。

    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不得已,有着自己的密辛,而他又何必探究的如此清楚呢,有时,倒是难得糊涂。知道的多了,有时并未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好。知道这面上的浅淡几分,就已然是够了。若是到了时辰,该说的,该讲的,他自然是会知晓了一个清楚。

    雨水淅沥沥而落,声音滴答,像是极好的古筝被拨动了琴弦,做着几分的曲子来。这曲子没有琴谱,只是慌乱而作,却是成了一个美音。

    “好。”取过这醒酒汤,阑珊一口便是吞进了去。醒酒汤微涩,可他恍若未觉,一口就是吞咽了一个干净。

    他的眼神落在屏风后,那翠然的散着浅淡光华的夜明珠,仍旧在这案几上,发泛着浅淡的光。

    这是他家的传家宝,若非是到了山穷水尽,他也不会对着它动了心思。

    他却不曾念到不过是当初见了一面的孩子,竟是把他的夜明珠记到了心里,然后竟是将它从当铺了赎了回来。对于夏竏,阑珊一向都不甚清楚。

    他只是为着夏竦做事,却不是为着夏竏。也不必去对他了解的多,只是知晓他是一个整日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

    可如今,他却是将这眼神落在了自己从未好生瞧着过的夏竏身上,那是承载了他的第一份好意,是他灰暗的童年里,唯一的,温软的,明亮的光。

    舍不得放手,却在每次的时光流走之中,越发的耀眼。

    、

    “这鸡汤可是给人家送过去了?”听着外方开锁的声响,段莹放下书,就是调笑着那个红了脸蛋的林玉兮。

    林玉兮开了门,把这伞撑起来放在这楼道里,又是甩了甩自己被风卷着落了几滴雨水的头发,才是进了门里,又把门关了起来。

    “送了,他恨喜欢。”林玉兮低着头,红了脸,蚊子声音一样的开了口。

    平日里她也不是这般的,可这次瞧着易堂潇的笑,她却是悄然的就红了脸,一时之间竟也是不知晓该如何去开口。

    其实易堂潇并未说他欢不欢喜,可林玉兮觉得,就凭着易堂潇的愣头性子,定是会吃了一个干净的。想着那画面,她的脸越发的烧红了起来。

    女子的脸,不是脂粉,都是为情谊而红。

    “你啊。”靠着林玉兮坐了下去,段莹抚了抚林玉兮那墨黑色的头发,就调笑了起来。

    那易堂潇,她亦是去打听过的,在这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君子人物,玉兮与他,倒也是般配的很。

    “只是一点,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虽是有着了欢喜的人,这课业却也不可落了下去的。”段莹捧着了林玉兮的脸,好生的对她说了话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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