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党国一根钉

正文 第八节

    ()    【书之城】     8

    马新贻要想让唐伯衡顺顺利利地挪用公款,第一个要做通工作的人是二中财务科副科长兼出纳方名祖。

    见到是唐校长的心腹马新贻前来拜访,平日里都是一副冷面孔的方名祖笑容可掬,轻声细语地陪着话。待听明居然是唐校长要挪用一笔款项之后,便粗声粗气地拍着胸膛大气地说道,

    “马老师,您是新进二中的,不晓得我老方是个爽快人。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不答应,就是不给你面子嘛!行,这事在我这头没任何问题,只要马老师一发话,我这边立刻放款。不过。。。”方名祖来了句转折,并顺手伸出三指搓了搓。

    马新贻心知肚明,这方名祖要钱。不过说实在话,马新贻也很佩服这方名祖,够胆量。以他的经济情况,方家可是有直系亲属在美国,每月都寄回过千的美元,方名祖其实并不缺钱,这只不过是方某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好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而且方科还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唐校长,这点唐校都看在心里给你记着大功劳呢!”

    方名祖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马新贻的说法,但又出口半提醒地说道,

    “其实呢!要想完整地挪出这笔钱要过三关。这第一关是我,第二关是我们财务科的党志云,第三关乃是分管财务的唐大校长。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而唐校长也不会自己卡自己的,关键便是在我们党科长身上。”范洪话语有些先扬后抑。

    “怎么,党科长那边不好说话?”马新贻问道。

    “马老师,按说三个月前过此三关易如反掌,你就是把整个二中的财政资金全部调走,只要能在二到三个月之内弄回来,一样问题不大。”

    这话中之意,马新贻能理解,无非就是新来的党科长与前任科长大相径庭。

    “我们财务科这位新科长,听说原来是县教育局纪检室的副书记,得罪了侯文越侯大局长,被贬职到我们二中来。”

    “财务科可是个好地方,这不能算是贬职吧!”马新贻笑嘻嘻地说。

    方名祖似乎与马新贻很对路,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马老师,我们这位侯大局长可是把持了皋头县教育局长达十余年之久,哪会这么容易放那党志云一马。财务科虽然极度有油水,可触雷的可能性也极大。上头若是赏识你,这个位子就是发财的坦途。上头若是厌恶你,那这个位子绝对是个超级地雷区,谁碰谁死。

    你不想想,光经手的钱就是过数十万,我就不信他姓党的就不见钱眼开!”

    马新贻心里嘀咕了一句,难说啊,这世上还真有不爱钱的主,尤其在员里,更是比比皆是。

    方名祖继续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人试着走党科的路子,哪曾想却碰了个硬钉子。党科的原则性那绝对是杠杠的,一分一毫都要算个清清楚楚,以至于我们财务科这一两个月来可是受大罪了,基本都在加班加点地复核着之前的帐目。老科长可是惨了,据说党科已经把初步的财务审核结果报送到校纪检委处。老科长也很倒霉,法不责众嘛,大家都这么贪来着,谁知道这新来的党科会弄这么一手。”

    在改革开放后的几年里,由于西方自由化思想的冲击,不少党的官员开始了一切向钱看的行动,死劲的捞钱,随之产生了数量众多的贪官。80年代末的贪官可谓是建国以来最多的时间段之一,此时国内的两极分化开始逐渐严重,民众对党国的不满及怨言在加剧中,这也导致一年后风卷全国的运动。

    从方名祖处出来后,马新贻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先一步把方名祖的路子给打通了。这关系总要一步一步地做,下一步则可跳过唐伯衡,直接啃最难啃的骨头党志云。

    马新贻直接马上徒步前往党家,毕竟现在还不晚,而且党志云家离方名祖家并不算太远,只要10分钟就能到。

    云龙巷,相当有历史的一个老巷,青砖白瓦的,间杂着墙头上长着十几根绿草,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房门有些破旧,原本红色的大门在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后早失去了应有的光泽,那两旁的对联也都给风吹雨打得褪了色,尽显颓废之气。

    马新贻上前轻轻敲了下门。

    不久从里面传来应声,

    “谁呀?”

    “找县二中的党科。”

    嘎吱的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女子出现在马新贻眼前,她朝马新贻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才侧身让开一个身位说道,

    “党老师啊,在,你顺着弄堂直直往里走,第二个厅堂左手第一间就是他家。”

    “大婶,您这老房一共住了几家啊?”马新贻边走边跟那女子聊起来。

    “我们这屋一共住了九户人家。哎,这破地方,实在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能搬出去住的早就都搬了,就剩下我们三户没啥经济能力的了,还死呆在这破地方。”大婶一看就是那种牢骚特别多的人。

    “党科可是财务科科长,手中怎么可能没有钱?”马新贻故意说了一句。

    “屁话,就冲党志云那死板德性,想捞钱他可是这辈子没希望了,不然也不可能为了一点点搬迁费而死扛着不挪地了。自从孩子他娘去了后,他们爷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了些。”大婶的话就犹如机关枪般从嘴里喷射出来。

    当马新贻敲响了党志云家的房门三声后,这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浓眉大眼,脸型长方,身着一身朴素且打了几个补丁的青色外套的三十出头男子。

    “您就是党科长?”马新贻询问道。

    “是。我就是党志云。请问你是?”

    “哈,我是二中新来的体育老师马新贻,跟您还从未打过照面。”

    “请进请进。”党志云上下打量着马新贻并揣摩着他的来意。马新贻是新来的校长唐伯衡的嫡系,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进了党家,马新贻扫了下屋内的情况,不怎么好啊。房间比较小,也就30多平方,一张老旧的木床,窗前的木桌上摆了架9寸天日牌黑白电视机,一个旧式双开门衣柜,临床边还有张小书桌,油漆都掉了不少。看来党志云还真是清廉!

    “党科长,你家的情形唐校长已经知道了。昨日的校党委会上重点研究了你的问题,经研究决定,下个月起将给予您一定的额外经济补贴。这是唐校长私人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马新贻伸手直接从裤袋中摸出一叠钱,递了过去。幸好那方名祖先前给的这笔钱,不然还真不好表达唐大校长的招揽之心。至于这笔钱的具体数目,马新贻也没去数。

    让马新贻意外的是,党志云非常干脆果断地把递来的钱给推了回去,并说道,

    “无功不受禄,唐校长的这些钱我不能收,拿回去吧。”

    见党志云不像客气推辞的样子,马新贻很识趣地收回了钱,徉徉地说道,

    “党科真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

    “马老师这次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还有事要去办。”党志云也没给马新贻来多少的客套话,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话可把马新贻问得尴尬不已,腹诽了一句,你这姓党的,就不会对客人客气点啊,会死啊!

    “是这么个情况,唐校长觉得现在大力发展校办企业是个绝佳的时机,所以想要加大投资力度。”

    “那很好啊。只要校党委会作出决定,我立刻就拨款。”党志云利落地回答道。

    我草,要是能说服党委会作出这么个决定,我还要花大力气来找你关说啊。马新贻暗骂了一句。

    “呵,这党委会的决定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可时间不等人啊。做企业从来就是追着时间跑,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唐校长的意思是,能不能请党科事急从权一次,先行拨款支持校办企业的发展?”

    “一切按规定来办,只要我还当这个财务科长一日,想从我这边拨款出去,就必须手续齐全,不然谁来也没用。”党志云直接拒绝了马新贻委婉的建议。冲这态度,马新贻估计今日是不可能在党志云手中讨得好处了,不过还是最后尝试了一下:

    “像党科这样完全依靠工资为生的官员,可是算少了。其他的官员们都有额外的收入,就算是政府中的普通办事员,恐怕家产也比您多上好几倍。他们成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而再想想党科身居财务科长一职,居然就吃着咸菜萝卜干,令我实在是黯然泪下。”马新贻指了指厅堂外的党家饭桌上摆放着的咸菜萝卜干,大秀同情心。

    “我看不如这样,党科您就支持一下唐校长,反正这也是利校利民的事情,唐校并没把钱入私人口袋。只要能拨款,可以考虑在此次所拨款项中预留一定额度出来给您。我可是听说贵公子今年生了怪病经常发烧感冒,去了县立医院居然没查出什么来,我看是营养跟不上才导致如此的。孩子是祖国的花朵,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忽视了,该给他加营养的时候千万不能小气。。。。。”

    党志云只是冷眼看了下马新贻,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恼怒地问道,

    “马老师准备给我多少钱用以改善家境?”

    有戏了,马新贻听到党志云这句话,不禁心中说道,我原以为你还真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可谁想被这银弹一打,终究也得原型毕露。看来姓党的也是个贪官而已,只是比较会做表面功夫,隐得深罢了。

    马新贻笑呵呵地说道,

    “党科,您看二万元够吗?”

    “二万元?”党志云反问。

    马新贻头点了点,表示没错,正是这个数。

    党志云却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那五万元呢!”

    党志云还是摇了摇头。

    马新贻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哼,还是个巨贪。要知道80年代末的5万元,相当于后世的百万。现在钱先给你,也不过是先寄存于你处,等完事之后,嘿嘿,用点手段叫你连本带利地给我都吐出来。

    “那就以此次拨款总额度的5%来给,您觉得如何?”

    “此次唐校申请的可是200万元,这5%就是10万元,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你确定能付给我这么大笔款项吗?”党志云很认真地进行着确认。

    “我可以替唐校长答应你这笔钱,只要你拨款到帐后马上我就把10万元现金送到你家。”

    见马新贻出到如此高的价格来收买自己,党志云别有深意地望了眼马新贻说道,

    “马老师,您只是个普通的二中体育老师,了不得也就是体育教研组的组长,居然能替唐校长做得了这个主。我很怀疑唐校长是不是真要用这200万元于校办企业上,还是你马老师自个想挪用这笔钱。

    我党志云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收来历不明的钱。而且你马老师也太小看员的操守了。是,我要承认,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的党员队伍中有一小部分已经堕落,一切向钱看,可还有一大部分的党员依旧默默无闻地为这个国家做着自己无私的贡献。

    很不幸,马老师你与到我这么个不爱钱的主。我并无多少额外的收入,国家给我的工资正好够我养家糊口,我很满足,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与你那肮脏的钱沾染上任何关系。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党志云很明确地表达出对马新贻的鄙视,并且语气辛辣地赶马新贻离开。马新贻脸一下青了半截,不过内心又对党志云的情操甚是佩服:

    在全国官员受西方自由化影响日重,骄侈淫佚之风日炽,贪污之风横行的年代里,党志云却出淤泥而不染,真是难得。如果国家多一些党志云这种的官,必会有另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真是可惜了呀,他姓党的做官做错了年代。

    马新贻果断地扭头就走,再留下去徒增羞辱。出门时却发现靠近门处有个小孩在玩耍,刚才与大婶一同进来时并没发现。

    这孩童年约十二三岁,玉琢粉面,玲珑乖巧,显得特别可爱。当见到马新贻时,小孩自觉地停止玩耍,立于一边。

    马新贻随口问道,

    “党科,这小孩是?”

    党志云有些骄傲地答道,

    “这是我的小孩,你刚才口中所提的有些营养不良的党知节。”

    “叔叔好。”党知节乖巧并清脆地叫了一声。

    “好,真有礼貌,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的。”马新贻夸了一下。

    党志云听到马新贻的夸赞后难得露出笑意,摸了摸党知节的头轻声嘱咐道,

    “知节,玩一会就回房休息吧,别玩得太累,等会读书就容易犯困。”

    此刻的党志云哪有刚才严肃刚硬的模样,完全是慈父的形象。

    把这情景尽收眼底的马新贻,在回家的路上便想到了个绝佳的法子,瞧那党志云疼爱党知节的程度,只要把党知节给绑了,就不信党志云不低头。马新贻可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主,他哪会管什么正常渠道。

    马新贻家也不回,直接拐到曹金良的住处,招来曹金良小声耳语了几句,

    “小曹啊,你明日带着几个兄弟,等党志云上班之时,把姓党的爱子党知节给绑了。”

    曹金良一听是绑票,那两眼可是直冒金光,舌头不由都伸到嘴边舔了一下,兴奋地问道,

    “大哥,真要对那姓党的动手?我可听说他家没啥好油水,穷得叮噹响,就算绑了他家小孩,估计也拿不出多少赎金。不如我们去绑皋头县首富郝大壮的儿子郝小壮吧,他家钱多得跟米似的。”

    马新贻立刻拿手指狠狠敲了下曹金良的脑门,大骂道,

    “叫你绑谁就绑谁,别给我自作主张。你明日一定要给我办好这件事,不然的话有你好瞧的。”

    被马新贻这么一吼,曹金良顿时蔫了,头低垂下来。

    对于大棒加胡萝卜的手段马新贻用得很溜,他立刻开导道,

    “你也别垂头丧气跟死了娘似的,这是党志云唯一的弱点所在,只要控制了他的小孩,才能控制得住他,我的事情才能办妥。等事情办妥后,我传你点穴法,包你在皋头县无人能敌。你赶紧去办吧,免得夜长梦多。”

    一听居然垂涎已久的点穴手法马新贻答应传授,曹金良立刻就变得精神焕发起来,干净十足地叫上一个弟兄开始去外头召集人手进行绑架计划。

    等马新贻第二日下午下班回到家中时,却是看到曹金良已在大厅久候多时。一见到马新贻,曹金良便说道,

    “老大,我已然把那党知节给您带来了。”

    马新贻听后顿呈喜色,忙问道,

    “他人在哪里?”

    “在里屋。我怕他会大声喊叫,故给他下了蒙汗药,可能正处于憨睡之中。”

    马、曹二人进入里屋,推门一看,那党知节正趴在桌上埋头苦睡不止。大概是梦到美梦,那两个小酒窝笑得也不知有多甜。

    马新贻拍着曹金良的肩膀说道,

    “这件事你办得很好,有没人看见你?”

    “下手之时并没旁人在旁,老大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好,这样就好。你火速再次赶往党府,等那党志云知晓其小孩失踪之后,立刻把他给带来见我,就说我有相关消息告知。”

    马新贻对自己的处理深感满意:天下的父母,无不疼爱自己的子女。抓住了党知节,就等若抓住了党志云。

    孩子是无辜的,马新贻自然也不会太狠心,招来几个看守人耳提面命地叮嘱不许虐待了那孩子。

    回到家中的党志云得知爱子党知节失踪,而曹金良偏偏此时登门拜访并说什么马新贻有其爱子的下落消息告知,这就充分暗示着这一切皆是马新贻所为,其目的不外乎是继续要挟自己拨款给唐伯衡。

    党志云面色铁青地跟随着曹金良直赴马家。马新贻现在暂住于一四合院内,周遭的几个邻居早已被曹金良一伙给赶走,宽敞得很,他很热情地接待了党志云。

    “哎呀,这不是党科嘛,千请万请才把你给请到鄙府上来。快坐。来人呀,上茶。”

    曹金良想拍马新贻的马屁,亲自去厨房拿茶叶。而党志云却是异常讨厌马新贻如此做作,不客气地直接说道,

    “马老师,你家的茶我是喝不起的。你莫要拐弯抹角,直接把你想要我做的事讲出来吧。拐走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

    听到如此不客气的话语,马新贻显得比较大度,不理会地说道,

    “党科,你也太冤枉了我了。拐骗小孩可是犯法的,我好歹也是个教师,怎么会知法犯法呢!我只是看知节侄儿甚是可爱,便让人把他给请了回来,想让他在我这多玩上几天而已。”

    “哼!我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犯罪。”党志云咆哮如雷地吼道。

    “党科,你也太专断了吧。我们唐校与县公安局的刘局长可是过命的交情,不如让他来判断一下我这是否触犯了刑法!”

    “一坵之貉!”党志云不屑一顾地骂道。

    “闲话也不多说,我也不跟你辩,只要你能把我所说的事情办好,我相信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很快回到家中的。”

    党志云虽说怒火万丈,可自己的独子在马新贻手里,只好暂时性服软地问道,

    “好好好,马老师,看不出你居然还是个衣冠禽兽的家伙。如能在不违国家法律的前提下,我自然会网开一面的。”

    “我所求之事你也懂得的,就是上次在你家所提到的在周一前把200万元的款项给拨下来。钱到人走,你看怎样?”

    党志云听到是此种要求,脸色立变,朝马新贻的脸上呸了一口痰,还好马新贻身手敏捷,一个侧躲,避了开去。就听那党志云破口开骂道,

    “违法的事情,我党某人是绝不会去做的。知法犯法,枉你姓马的还是国家的园丁!你怎么配在学校教书?这孩子的命捏在你手上,要杀便杀。若我做下此等行径,日后到了地下,也绝无脸面见我党家列祖列宗。到得明日,我自会去公安局报案。”党志云转身便要出马府。

    见党志云反应如此激烈,估计应是动了真怒,马新贻知道自己碰上个真正的员了,非邪门手段能得逞的。

    在脑海中迅速思考了一会对策,马新贻改变了做法,他朝党志云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党科长您且留步,刚才我只是与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您的公子我哪敢绑架于我府上。只是昨日初见知节甚觉得投缘,故今日才有让人把知节请到家中一见,你莫要见怪呀。小曹,快去把小党给请来。我这要先向党科道个歉。”

    马新贻应变能力相当的快,既然无法说动此人,也不能与此人结下过深的仇怨。在官场中,虽然和尘同光的官员居多,但像这种紧守本份、处事古板的官员也是上头所需要的,毕竟办实事总要人来做吧,所以党志云日后的仕途很难说,不如给双方都留个余地。

    党志云也非那种丝毫都不懂世事之人,毕竟并没什么确凿证据能表明马新贻绑架了党知节,他也只能息事宁人地以极度不悦的神情说道,

    “马老师,今后勿要再开此种玩笑,容易使你我二人产生严重的误会。”

    马新贻这回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尴尬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党科就请放一万个心吧。”

    “爸,你怎么来了。”只见从里屋传出个稚嫩的声音,一会功夫,党知节那可爱的身影又在党志云面前出现。党知节蹦蹦跳跳地冲向党志云,党志云则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党知节,亲热地揉在怀中,摸呀吻呀的,生怕他又丢失了。

    马新贻从党志云身上也悟出个道理来,金钱不是万能的,在某些时候也会败于气节之上。而党志云自从这时候起,仿佛便成了马新贻命中的魔障。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