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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家中变故

    只消一日,张孝霆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乡,石碾村,还是那么安详宁静。

    站在村头的张孝霆,遥望着炊烟袅袅的家家户户,孩童嘻笑追逐,老人行走谈笑,张孝霆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牵着牛,手里拿着书籍,躲在娘亲找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书,耳朵里好像再现了娘亲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正提着棍子到处寻找自己。

    还依稀记得当年被打的抱头鼠窜,不止一次气的娘亲浑身发抖,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在老爹老娘的眼里是多么的不听话,每次在家挨打挨骂的时候,老爹都蹲在墙角不说话,偶尔看不过去,说句话也被老娘顶了回去,此时的张孝霆忽然觉的那个时候才是自己最真实,最幸福的时候,如今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天人两隔,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孝。

    张孝霆站在村头发呆了半个时辰,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和家人见面的场景,有谩骂和愤怒,有讥讽和嘲笑,有思念和开心,也有感动和热泪,所有的情绪张孝霆都想到了,交织在一起,那么的混乱,但是在内心的深处,却有着一丝的平静。

    他开始挪动脚步向村里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但却又是那么的坚定,从一家家的门口经过,八年过去了,有人老了许多,当年的孩子也长大了,房屋前后的树木长粗壮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那一股的纯朴气息。

    面对着对面走过来的村民,张孝霆微微点头,但是没有微笑,因为他不知道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父老还能否认识自己,就算认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或许自己在这些父老心中变成另一种形象,不学无术,连牛都放不好,还想考状元,或许这才是张孝霆心里最担忧的。

    但是让张孝霆最惊讶的是,看见他的所有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一种错愕的眼神,这种错愕让张孝霆很是不习惯,但是从张孝霆踏进村口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时看见张孝霆回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小声的道:“这不是张家老三嘛?”“老张家的三儿回来了。”“他怎么这时才回来!”“他不是去赶考去了吗?”“谁知道这孩子在外面干了什么!或许做了什么坏事。”

    种种异样的目光,种种异样的声音,一齐向张孝霆涌来,张孝霆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个刚刚出狱的犯人一般,他只顾一直走,一步一步,脚步离家越来越近,但也是越来越沉重,他甚至已经看见了自己家的院门,已经年迈的娘亲正在院中给牛喂草料,还有两个年轻妇人在院中翻晒着谷物。

    这时一个大婶跑进院子里,对着刘氏嘀咕了几句,显然刘氏不敢相信,但是很显然,刘氏显得很是激动,差点站立不稳,猛地一回头,差点摔倒,旁边的妇人跑过来一把扶住,刘氏镇静下来,向院门处张望着,此时张孝霆正站在门外,院外围满了人。

    刘氏苍老了许多,额头上的皱纹就像刚犁完的地一样,刘氏朦胧的眼神,颤抖的嘴唇,缓缓的伸出手,大叫一声:“臭小子,王八蛋,你终于回来了。”大步的向张孝霆扑去,一把拉过张孝霆,挥拳就打,张孝霆麻木站立着一动不动。

    刘氏可能是打累了,随后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张孝霆嚎啕大哭起来,身后的两个妇人跑过来,一把拉住道:“娘,别这样。”

    此时的张孝霆就像个木头人一般,任凭娘亲拍打着自己,眼泪顺着眼眶直流而下,“噗通”一声跪下,抱住老娘,大哭道:“娘啊!三儿回来了,不孝子回来啦!”

    哭的看热闹的村民也受到感染,有的也抹起了眼泪,刘氏哭到有气无力,紧紧抓住张孝霆的衣衫,最后扑进张孝霆的怀里,多年的等待与思念还有埋怨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刘氏看着张孝霆大怒道:“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说什么的都有。”说完又扑倒怀里痛哭不止。

    张孝霆看着老娘,哭道:“让您老担心了,三儿不孝。”放开老娘,重重的磕头,掷地有声。

    娘俩抱头痛哭了好一会,才慢慢缓和,平静了下来,一家人来到屋里,刘氏一直拉着张孝霆的手,静静的端详着,嘴里不住的道:“你黑了,瘦了,长高了许多。”又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觉间又是泪水横流。

    张孝霆看着娘亲沧桑的脸庞,又想起这些年的辛苦操劳,而自己却不在身边尽孝,心中如刀割一般。

    刘氏止住泪水,拉过身后的两个妇人道:“三儿,这是你大嫂二嫂。”

    张孝霆起身跪下道:“自古兄嫂如父母,孝霆感谢二位嫂嫂辛苦照顾老娘,请受孝霆一拜。”说完重重的拜了一下,慌的那两个嫂嫂连忙上前制止。

    刘氏阻拦道:“他拜你们是应该的,你们受的起。”二人只好受了这一拜。

    张孝霆起身看着刘氏道:“大哥二哥呢?”

    刘氏道:“他俩下地干活去了。”刚说完,只见外面走进来两个壮汉,张孝霆一看,正是大哥二哥回来了。

    原来二人在地里干活,听见有人喊:“张家老大老二,你兄弟老三回来了。”二人一听不敢相信,又见来人不像说谎,连忙放下农具,向家里跑去。

    回到家正看见兄弟张孝霆和娘亲说话。

    张孝霆正想上前兄弟相见,只见老大张孝云怒火中烧,上来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张孝霆的脸上,张孝霆被打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脸上被打青了一大块,嘴角留下血丝,嘴里大骂道:“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说完又要上前再打。

    此时刘氏和两个媳妇连忙扶住张孝霆,老二张孝青也是一把抱住大哥,道:“大哥,别打了,先消消火。”

    这张孝青自小就与张孝霆最为要好,心里虽然对老三也颇有怨言,但是见兄弟拳头相向,也是不忍。

    刘氏也劝解道:“你兄弟三人好容易相见,切不可胡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泪眼中满是心疼。

    两个媳妇也劝导道:“娘说的是,都是亲兄弟,这又是何必?”

    老大一把推过老二,怒道:“我没有这个兄弟。”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老二一看大哥气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三弟,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刘氏也叹口气,掏出手帕替张孝霆擦着嘴角的血迹,大嫂出去打了盆水,张孝霆洗完脸,看着刘氏道:“娘,大哥打我是应该的。”

    刘氏看着张孝霆,眼中满是慈爱的道:“三儿啊!你不要怪你大哥,你爹不在了,这个家多亏了你大哥二哥和你两个嫂嫂。”说完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两个嫂嫂也是哭道:“娘,今天老三回来,这不就是咱家一直盼望的嘛!是喜事,不要流眼泪了。”

    刘氏擦干泪眼,勉强笑道:“是喜事,是喜事,只是他那死鬼老爹看不到了。”说完又留下泪来,张孝霆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下,众人又哭了一会。

    刘氏性格好强,几番宣泄,心里也舒坦了许多,止住泪水,擦了擦泪痕,对两个媳妇道:“孩子在外面玩了半天了,去把他俩找回来,准备做晚饭,我去把那两只鸡炖了,再去打一壶酒,今晚咱全家团聚一番。”

    二位媳妇笑着道:“知道了娘。”二人走了出去。

    刘氏看着二人出门,看着张孝霆道:“你这两个嫂嫂虽不是知书达礼之人,但也是贤惠孝顺,多亏了她们。”

    张孝霆也笑道:“娘,这是您的福气,也是我们张家的福气。”

    刘氏端详着张孝霆道:“别怪你大哥,本来他在城里开了一家铁匠铺,后来你爹走后,他就关了铺子,和你大嫂回家来了,说是生意不好,就一直在家和你二哥照顾着家里那点地。”叹口气又道:“其实娘心里知道,不是他手艺不中,也不是生意不好,他是担心娘,所以就委屈了自己,你可千万不要怪你大哥。”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孝霆道:“娘,我不会的,不会怪大哥,我只是担心大哥他不会原谅我。”

    刘氏擦干眼泪道:“你又不知道你大哥,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只是一时气头上,你们毕竟是亲兄弟,都是娘身上的肉,你们兄弟好好聊聊。”

    张孝霆道:“好,我这就去找他。”

    刘氏道:“去吧!一起回来吃饭。”

    张孝霆点点头道:“嗯。”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二哥回来了,孝青道:“大哥在河边。”说完叹口气,又拍了拍张孝霆的肩膀。

    张孝霆道:“二哥,我……。”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孝青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去把大哥叫回来吧!”说完走了进去。

    只听老娘喊道:“老二啊!你去打一壶酒。”

    孝青道:“好的,娘,我马上去。”

    张孝霆一个人来到河边,夕阳的余晖还残留在天际,阵阵秋风吹在脸上,但是张孝霆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舒适,只见大哥孝云正站在河边,张孝霆走了过去,站在身后,想要开口,但是又开不了口,就在尴尬犹豫间,大哥道:“还记得这条河吗?”

    张孝霆道:“当然记得。”

    大哥道:“记得小时候,老爹带着我们兄弟三人在河里洗澡,你和老二不小心掉到深处,老爹为了救你俩上来,喝了好几口水。”

    张孝霆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看到了老爹的身影,大哥话锋一转道:“自你八年前走后,爹娘就没日没夜的盼你回来,老爹酒也不喝了,闲暇时筐也不编了,没事就牵着你以前放过的那头牛在田间地头乱转,直到三年前突然生了场大病,就这样走了。”

    张孝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的倾听着,心里一阵自责。

    大哥转过身,看着张孝霆道:“你知道吗?爹临走时还念叨着你的名字,他是多么希望我们三兄弟能够围在他身边,可是你却是宥无音信,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你在外边吃了官司,咱家被人指指点点,娘亲终日是以泪洗面,都不敢走出家门。”

    张孝霆流着眼泪,内心痛苦的道:“大哥,你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

    大哥看着张孝霆此时痛苦的神情,毕竟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看着三弟脸上的青肿,心里也有一股悔意,道:“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回来就好,从此我们三兄弟一起侍奉娘亲,让她老人家过好晚年。”

    张孝霆擦了擦眼泪,道:“大哥,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大哥嘴角露出微笑,对这个弟弟还是了解的,拍了拍张孝霆的肩膀,道:“咱们是亲兄弟,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走吧!回家吧!”张孝霆点点头。

    此时所有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二哥打来了一壶酒,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两个侄儿俊俏可爱,真是其乐融融,二哥满满的为每人倒满了酒。

    刘氏见兄弟三人坐到了一起,两个儿媳贤惠能干,两个孙子又是聪明伶俐,只是少了一人,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伤感,不觉间又是流下眼泪,大哥道:“娘,您又怎么了?”

    老二也道:“是呀娘,老三回来,高兴的吃饭才是,怎么又哭了。”

    刘氏擦了擦眼泪道:“又想起你们那死鬼老爹了。”

    两个媳妇安慰道:“娘,今天是高兴日子,就不想那不开心的事,爹在天有灵,也会为这个家高兴的。”

    大哥也道:“是呀娘,咱端起杯子,干一个。”

    刘氏这才破涕为笑的道:“你们说得对,高兴日子,干一杯。”

    所有人端起杯子,张孝霆起身道:“娘、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第一杯酒我提议先敬老爹。”众人于是起身举杯,对着门外,将酒洒在地上。

    第二杯酒,张孝霆起身敬了刘氏,接着是第三杯敬大哥二哥,第四杯又敬了大嫂二嫂,几杯酒一下肚,众人终于放开之前的伤感与惆怅,张孝霆也渐渐的从自责与悲痛中暂时走了出来,兄弟之间有说有笑,还斗起酒来,刘氏和两个媳妇见兄弟三人又回到从前,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他们三兄弟痛饮谈笑,刘氏也不阻拦,只是坐在一边乐呵,这是刘氏心中盼望已久的场景,二位媳妇又去炒了几个菜,让他们兄弟三人尽情尽兴。

    第二天,刘氏和两个媳妇起了早,准备了些纸钱和几样糕点贡品,待三兄弟起来,一家老少八口人,来到老爹的坟头,张孝霆披麻戴孝,围着坟头走了一圈,抓了几把土洒在坟头上,回身跪在碑前,摆上贡品,插上香,重重的磕了头,随即又是一场大哭,大哥二哥泪眼朦胧,刘氏和两个媳妇抱着孩子也是红着眼,擦着泪。

    张孝霆哭到深处,情绪激动中一掌击打在地上,无意中激发体内的真力,这一掌非同小可,直接将数丈开外,一颗石磨般粗大的老槐树连根拔起,扑倒在地,张孝霆却是丝毫没有在意,依旧痛哭不止。

    但是身后的刘氏以及大哥二哥和两个嫂嫂却是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大哥二哥惊奇的看着沉静在悲痛中的三弟,又看看远处扑倒在地的老槐树,众人一脸的茫然,面面私觑,表情暗惊,尤其是两个嫂嫂,更是手捂着嘴,瞪大双眼,所有人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张孝霆大哭一阵,久久不忍离去,架不住众人劝阻,这才忍泪回家。

    众人回到家,坐在屋内,张孝霆一脸的悲痛,显然还没有从悲痛中完全走出来。

    但是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注视着他,张孝霆看着家人奇怪的神情,以为他们在担心自己,道:“我没事,我静静就好。”

    刘氏看着张孝霆道:“三儿,娘一直想问你,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张孝霆看着娘亲,又看着大伙,道:“娘,儿在外一切安好,你们不要担心。”

    大哥上前道:“老三,刚刚你在老爹的坟前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张孝霆看着家人的目光,奇怪的眼神,张孝霆道:“大哥,怎么了?”

    二哥反问道:“老三,你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被问的不知所措,眼睛扫视着家人,一脸的迷茫道:“刚刚我在老爹的坟头到底怎么了?”

    大哥有些焦急,但是又有些担心的道:“你刚刚将一颗巨大的老槐树连根拔起,而且是在数丈开外,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氏看着面前的儿子,一脸的置疑和担忧,道:“儿啊!你告诉娘,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张孝霆思绪翻转,意识到刚刚可能将自己的神功暴露了出来,自己却没有察觉,见娘亲如此问自己,张孝霆道:“娘,我没事,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大哥急道:“老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把不把我们当家人了。”

    大嫂走过来道:“你不要急,老三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嫂也道:“是呀!大哥,要不先让老三静一静,等他想说了再说吧!”

    老二看着张孝霆道:“老三,这里都是家人,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们说。”

    刘氏又道:“三儿呀!你刚刚在坟地吓着娘了,你就跟娘说说,到底怎么了?”

    张孝霆看着家人,大哥焦急的别过脸去,二位嫂嫂温和的看着自己,二哥也是一脸的等待,张孝霆将目光落到刘氏的脸上,内心开始挣扎,最后低下头,将这些年的所有遭遇都说了出来,所有人都是惊叹不已。

    大哥似乎有些不相信,不相信面前这个三弟会有如此神技,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张孝霆,张孝霆见众人的眼神,于是起身,深呼一口气,忽然伸出一掌,又变掌成爪,暗运真力,只见门外院内那对重达数百斤的石磨被一股大力离地抬起,随即飞向张孝霆,被张孝霆抓在手里,又一用力,手中石磨离开手掌,飞向原位,重重落在地上,只见张孝霆脸不红,气不喘,闲庭信步一般,站在原地,所有人都看的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只在一瞬间。

    张孝霆看着家人,道:“现在你们信了吗?”

    大家都被刚刚那一幕惊讶到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众人虽心里有话要说,却也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都用惊奇和惊异的目光看着张孝霆,张孝霆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但这是真的,当年那个怪老头教会了我这个,他是我师父。”

    刘氏道:“这一切对你来说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娘只希望你,凡事尽力而为,切不可鲁莽。”

    张孝霆道:“儿一定谨记在心。”

    刘氏道:“这几年每年都会有人不断的送钱送物,说是你的朋友,后来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他叫孙康,听说现在做了大官,真是好人有好报。”

    张孝霆道:“他就是孙员外家的公子,当年我就是和他一起去赶考,阴差阳错,直至今日。”众人又是一阵叹息。

    大哥道:“如此说来,你在家也待不长,还是要走是吗?”

    张孝霆道:“暂时我哪也不去,在家好好陪着娘。”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两个侄儿,一个四岁,是大哥家的,一个三岁,是二哥家的,长的可爱至极,浓眉大眼,扑到各自娘亲的怀里,这时大嫂笑道:“你读过书,给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吧!”

    张孝霆惊讶笑道:“还没起名字?”

    大哥道:“我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不会起名字。”

    二哥也道:“是呀,老三你就给他俩起个名吧!”

    张孝霆看着两个侄儿,笑道:“好,我想想。”想了一会道:“我看就叫平瑞和平易如何?”

    众人不解其意道:“你起的名字,定有出处,说说看。”

    张孝霆笑道:“出自前朝著名学者王霆之的《万国赋》中的:海内升平,四方祥瑞,大同大易,皆归一方。取其中的三个字。”大家都是不解,不知有何寓意,张孝霆也不去解释,道:“希望他俩长大做一个对国家有用之人,使的海内升平。”总之大家都知道寓意是好的,皆是欢喜不已,刘氏更是点头大笑,两个嫂嫂也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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