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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冲破玄关

    张孝霆只觉亏欠娘亲与家人,就在家里面住了下来。

    每日帮两个哥哥下地干活,或者牵着牛在田间地头瞎转,离家这么多年,忽然回来,终于有了一种归属感。

    犹记得当年自己初到华山,受人羞辱与排挤,又想到独自一人在阻云峰上的孤独与落寞,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要不是有小山陪着,自己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想起小山,张孝霆这才想起自打自己回家以后,就没有再看见过它,张孝霆奇怪,这个小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细想自从小山跟了自己以后,总是一副神龙见不见尾的样子,神神秘秘,又联想到花宇说过的话,张孝霆也开始对小山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慢慢感觉到,小山的身上总有一种神秘感,以前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自从花宇说小山不简单之后,加上小山平时总是奇怪的行踪,一会不知所踪,一会忽然现身,好像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不见踪影,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张孝霆越的感觉到花宇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自己却是说不上来。

    张孝霆放眼四周,哪里有小山的影子?张孝霆叹口气,摇摇头,心里想道:“看来真的要找个时间仔细的审问一下小山了。”

    花宇自从替苏晨曦逼出火霜丹毒气之后,总感觉体内有点不对劲,起先以为自己是真气消耗过多,恢复一番就可以。

    但是这几天花宇却是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按理说自己的太虚功足可以让自己恢复如初,可是怎会如此呢?花宇想不明白,独自闷在心里,独自一人走上玄女池,看着空空荡荡的玄女池,花宇皱着眉头,一甩衣袖,又走了下去,显然这激起了他内心的烦恼。

    花宇来到守静堂,盘腿而坐,静心冥想已经成了花宇保持情绪与冷静的一个法门。

    花宇慢慢的使体内真气游走全身,寻找有何不对劲之处,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两个周天,终于摸清了问题所在。

    原来当日为了逼出苏晨曦体内的毒气,确实是有些孤注一掷了,因为花宇的太虚功始终是没有冲破最后一道关口,在武学上算是遇到了一个重大瓶颈,为此花宇很是苦恼,就因为此当日在华山被赵胜险胜。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今被火霜丹的毒气反扑,自己孤注一掷,给了火霜丹的毒气反噬自身的机会,一股细微的毒气趁着自己将全部真气注入苏晨曦体内时,后方空虚,趁虚而入,进入了花宇的体内。

    花宇暗惊,但并没有慌乱,由于毒气微弱,除了给自己带来一点不舒适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但是也不能大意,花宇担心这股毒气如果不及时将它逼出体外,会有愈演愈烈之势,到时就不堪设想了。

    想及于此,花宇慢慢的将那股毒气赶到了丹田之处,用丹田内的真气暂时困住它,但是花宇知道,要想彻底的将这个毒气逼出来,不是那么简单,好比在一个池塘里捉鱼一般,如果是一群鱼自然是很好捉,如果只有一条鱼就难捉了,只能先想办法先将鱼赶到一个角落里。

    此时花宇就面临如此困境,花宇明白除非自己冲破太虚功的瓶颈,直至大成,否则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花宇回想起当年自己的叔父花乐扬说过,太虚功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聚元化虚,所谓聚元化虚就是将全身的真气凝聚到一点上,然后向一个目标迅释放,做到收放自如,就好比一只正在吸食花粉的蜜蜂,虽然它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花粉上,但是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警觉飞走,表面上惊扰了它,但是它又落到另外一处,继续的集中注意力吸食花粉,灵活自如但又浑然不觉,灵动自然。

    花宇小时候不解其意,自然是无法领会其中的奥妙,可自从花乐扬走后,花宇才慢慢感觉到一丝恐惧,一夜之间玄音阁的重担就落在了自己还显得柔弱的肩膀上。

    花宇每每想到此处,不禁一阵感叹,庆幸的是如今自己在武学上已经有所成就,但是唯一的的遗憾就是没有及时的领悟到当年叔父的对太虚功的讲解。

    花宇忽然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嘴角那一丝奇怪微笑,正说明花宇领悟了其中的奥妙,他并没有狂喜,更没有昂大笑,取而代之的只是那嘴角一抹微笑,这是一种豁达,更是一种自信与胸怀,或许这也是花宇能够在失去花乐扬之后,能够担起玄音阁重任的原因。

    花宇的微笑只在嘴角停留了一瞬间,随即又陷入沉思冥想。

    他感受着体内一股又一股真气在游走,聚元化虚不仅仅是一种武学境界,也是一种手段,只有这样才能将体内的毒气给逼出来。

    花宇需要的是收放自如,在不惊扰那一股毒气之时还要冰破太虚功的最后玄关,使得花宇小心翼翼,每次真气凝聚到丹田之时,花宇都要分出一部分真气将那股毒气进行缓慢压缩,腾出更大的空间,这就需要巨大的定力与自如的技巧。

    慢慢的花宇额头开始出汗,随着丹田的真气越聚越多,留给那一股毒气的空间就越来越小,花宇逐渐的感觉到那一股毒气正在反抗,正在蠢蠢欲动,就像受惊了的蜜蜂一样,如果这一股毒气分散到全身再想要凝聚起来就非常困难了,不但自己冲破玄关化为乌有,还会伤及自身。

    花宇小心翼翼,为了困住这股毒气,从丹田内的真气中分出一部分继续的困住毒气。花宇凝神屏气,明显呼吸的次数也只有正常时候的三成,花宇慢慢的感觉到,那股毒气正在被自己凝聚的真气紧紧困住,先前还蠢蠢欲动,如今却是安静了许多。

    花宇依旧在等待,等待凝聚更多的真气,越多越好,但是花宇也知道,所谓物极必反,如果那一股毒气最终被压制的过了极限,一旦反弹起来后果依然会不堪设想。

    花宇抓住时机,放在腿间的双手,慢慢移动起来,不断的在胸前画圆,每画一圈,真气就会在体内游走一圈,逐渐的一股真气出现在手心,若有若无,犹如实质,犹如浓雾,汗水地落在衣襟上,此时是危险也是最关键的时候。

    只听花宇一声大喝,双掌定在胸前,深呼一口气,丹田内的真气迅的向那股毒气裹挟而去,层层包围,那股毒气已经陷入困境,但是依旧在挣扎,可是已经是无力回天,花宇再次抓住时机,利用这一股毒气挣扎的反弹之力,再加上自身所凝聚的真力,二者合二为一,进行凝元化虚,强大的真力裹挟着毒气,立马在体内开始横冲直撞,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逐渐的将真气化为虚无,在体内快游走,向着那最终的关口冲去,花宇开始进入半休眠状态,只见他凝坐不动,犹如入定一般,其实花宇正在与体内的真气相互协作,引导着真气冲破瓶颈。

    原先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闯,过了一会变得柔和了许多,缓慢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激烈,忽然花宇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只见他的眼睛内有一股气流一闪而过,原来此时真气已经彻底分散开来,这就是化需的境界,使的凝聚在一点的真气像一张大网一样在体内铺开,无所不在。

    花宇双掌齐出,对着门外又是一声大喝,只见从掌中喷出两注气流,花宇的头散落开来,头上的冠巾帻被真气冲的四分五裂,身前左右的茶几桌椅被振动的摇摇欲坠,现出裂痕,只听一声脆响,茶几桌椅顿时化为齑粉。

    此时体内的气流还在不间断的向外喷出,花宇紧咬牙冠,此时丹田内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那一股毒气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过了小半个时辰,体内的真气已经被释放的差不多了,呼吸也回到了正常的状态,花宇缓缓收回双掌,嘴角露出会心一笑,继而是昂大笑,笑声在玄音阁回荡,声传数十里,绵延不绝。

    花宇终于冲破了这一玄关,冲破了瓶颈,太虚功的最高境界“凝元化虚”已经被冲破了。

    没想到会因为一股毒气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收获,真是因祸得福,不得不让人感叹世间的机缘巧合。

    花宇站在守静堂门口,此时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在他的内心处,仿佛已经看到了叔父对自己的认可与微笑。

    花宇先前的笑声早已经惊动了玄音阁所有人,众人纷纷前来守静堂探望,尤其是四位长老更是惊奇,花宇见玄音阁的弟子齐聚在守静堂之外,又见四长老站在众人之,笑道:“我玄音阁的太虚功博大精深,今日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冲破最后玄关,已达大成,惊动各位了。”

    所有人一听,皆是大喜,一阵欢呼雀跃后,异口同声的齐呼道:“恭喜阁主,贺喜阁主。”

    四位长老也是欣喜若狂,纷纷走上前道:“真是可喜可贺,我门中的太虚功终于后继有人了。”

    花宇也是笑道:“多谢四位长老一直以来不离不弃,戮力同心,助我光大玄音阁。”说完向四长老郑重的一揖,四长老又以长者的姿态还礼,身后所有弟子都是低头抱拳,场面很是郑重严肃,这也是玄音阁所有人对花宇的敬重和认可,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坚信,在花宇的带领下,玄音阁一定会独树一帜,在武林中屹立不倒,长盛不衰。

    待众弟子散去,四长老来到守静堂,之前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打扰一空,四长老坐在一处,面对着对面的花宇,花宇笑道:“我能冲破最后的玄关还要感谢一个人。”

    阚苏宜惊疑道:“谁?”

    花宇笑道:“你那宝贝徒弟。”

    阚苏宜奇道:“晨曦?”其他三人也是一脸惊愕,看着花宇,于是花宇就将这其中的缘由说了出来,四人惊愕不已,真是因祸得福。

    阚苏宜道:“照如此说来,还要感谢那萨克陀不成?”

    吴成峰笑道:“那就等下次见到那萨克陀,你亲自去感谢吧!”

    阚苏宜怒道:“我呸!下次再看到他,我拧断他的脖子。”众人皆笑。

    花宇道:“前番晨曦中毒受伤,你们四位也是遇险,幸亏华山派出手帮助,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份恩情。”

    四人道:“是,阁主,我等铭记在心。”

    花宇道:“晨曦怎么样了?”

    吴成峰道:“这几日一直在我那里调养,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阚苏宜道:“那丫头看着细皮嫩肉的,耐磨的很。”众人皆笑。

    花宇若有所思的道:“阚长老,我想明日带着晨曦去一趟扬州。”

    阚苏宜不解的道:“去扬州?为何?”

    花宇道:“张孝霆在扬州,我想带着晨曦一起去,正好我去一趟扬州有事要和张孝霆相商。”众人虽心中疑惑,但深知花宇心思缜密,必有打算。

    于是众人心中有数,心照不宣,阚苏宜道:“那我让晨曦今晚就收拾一番。”

    花宇看出阚苏宜有一些不舍,一来晨曦身体刚刚康复,二来如今江湖并不太平,花宇笑道:“阚长老不必担心,一路上我自当小心在意。”

    阚长老见花宇如此说,也就慨然一笑道:“只是这丫头不受拘束,阁主一路上费心了。”花宇点点头,四人起身也就退了出去。

    花宇看着四人,表情凝重,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重,但是也只能压在心里。

    苏晨曦一听说要和花阁主去扬州,自然是欢呼雀跃,兴奋异常,早就听说扬州乃是一等一的繁华地方,以前是只闻其名,还没去过。

    最重要的是又能见到张孝霆,自然是兴奋的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却是暗自懊恼,懊恼张孝霆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害的自己又被萨克陀那臭和尚欺负,受尽了折磨,明明说好的要保护自己,却跑的没影了,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呆子,这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苏晨曦如此想着,心里想了许多个教训张孝霆的办法,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美滋滋的,总之少女春心荡漾,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恨不得快点天亮。

    她将枕头下面买的香囊拿出来,放在手心,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如此更加的睡不着,独自坐在床上折腾了一夜,好容易天快亮的时候眯了一会。

    第二天,花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手里一把折扇,腰间一根玉箫,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真的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又不失沉稳。

    苏晨曦也是风一般的跑了过来,一身紫色长裙,长垂肩,清新淡雅,本来就是美人坯子,稍微捯饬一番,虽不是天仙,但胜似天仙。

    四长老来到门口送行,阚苏宜自然是唠唠叨叨的叮嘱一番道:“晨曦呀!一路上小心在意,切不可惹是生非。”

    苏晨曦笑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寸步不离花阁主左右。”

    花宇笑道:“阚长老放心吧!一切有我。”又道:“山中之事就交给四位长老了。”

    四人道:“请阁主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静待阁主归来。”

    花宇笑着看着苏晨曦道:“那好,咱们走吧!”

    苏晨曦自然是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像只蝴蝶一般,四长老直送到山下方回。

    吴成峰眉头一皱道:“阁主忽然要去扬州,这是为何?”

    方严凌道:“难道是和那件事有关?”

    武御风道:“你是说杨青峰?”

    方严凌道:“阁主前番说过摊牌的事情。”

    阚苏宜道:“那为何要将晨曦带着?”

    吴成峰道:“那不是因为你的爱徒想见见她的小情郎?”四人皆笑。

    武御风正色道:“张孝霆如今身在扬州,花阁主的此番用意真的是不一般。”

    阚苏宜道:“你说说看,阁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御风道:“如今杨青峰要帮助朱允炆搞复辟,而汉王就是他们的棋子,这个汉王不足为虑,主要还是杨青峰和朱允炆,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只要和这两人彻底摊牌,其他的都不足为虑。”

    方严凌点点头道:“吴长老说的没错,杨青峰和张孝霆是同门师兄弟,而朱允炆又和我玄音阁以前有私交,加上他又待在我玄音阁数十年,即使不能打消他的复辟之念,也能动摇他的执念。”

    阚苏宜有些明白了,挠挠头道:“你们是说,花阁主去说服朱允炆,让张孝霆去说服杨青峰,分儿化之,各个击破。”

    吴成峰笑道:“你终于开窍了。”

    方严凌笑道:“其实这二人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盘,那杨青峰自从当年华山遭了那场变故,就被仇恨所遮蔽,其实他早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当年燕王策划的阴谋,他一心想要的就是要让朱氏天下陷入无休止的混乱,朱棣如今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困住他了。而那朱允炆也是利用杨青峰这一点,企图复辟罢了,如今二人各怀鬼胎,各打各的小算盘,分儿化之,各个击破是最好的办法。”

    吴成峰感叹道:“这所有的事情早就被阁主洞悉的一清二楚,我们这个阁主深谋远虑呀!”

    武御风道:“阁主他总能想在所有人的前面,真是不简单呐!”

    方严凌也道:“我等四人只管看管好山门就好。”

    武御风道:“我反而有些担忧。”

    吴成峰道:“你担忧什么?”

    武御风道:“当年花乐扬阁主在世时,很少插手武林事端,如今我们这位花阁主却卷去了朝廷争斗之中,我有些担心呀!”

    阚苏宜笑道:“刚刚你不是还说阁主他总能想到我们的前面,如今怎么就没信心了呢?或许阁主他有什么更深的用意。”

    武御风看着阚苏宜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方严凌道:“我觉得武长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吴成峰叹口气道:“但愿花阁主会有更深的用意吧!”又道:“对了,上次那赵胜竟然进入到玄音阁直接带走了朱允炆,这个人也是不简单呀!”

    武御风道:“我九华山方圆数十里机关阵法密布,他竟然高来高去,如入无人之境,此人上次在华山之下,幸亏没有对我们出手,要不然我等性命休矣!”

    方严凌道:“我观那赵胜并非一心背叛武林,如果此人悬崖勒马,还有的救。”

    阚苏宜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替那人说话,此人嚣张跋扈,全天下人都讨厌他。”

    方严凌道:“话虽如此说,但是赵胜毕竟也是一派掌门,虽平时跋扈了些,但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各抒己见。最后各回各的堂口,谨守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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