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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黯黯生天际 (06)

    第四章  黯黯生天际  (06)

    平姑住的那间屋子窗门大开,云似倾暗自叫好,只等一个飞身,就蹿入屋内。

    屋内确有一人,灰土色衣衫,类似于院中小二的装饰,宽肩窄腰——这显然不是女子的身材,更不会是平姑。云似倾当场怔住,那猫着腰在鬼鬼崇崇翻东西的男子警觉地僵直身体,掏出面巾蒙面以后,才回头。

    两人四目相接。

    同时醒觉,二人分别一招劈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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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及多久,城池便映入眼帘。

    城池规模不小,想必也曾繁华喧扰过。如今只剩了一间间屋子,大多无人居住,蒙了厚厚的灰尘;拐角还有一张张网,张牙舞爪。这里虽不是断壁残垣,但总给人一股冷清凄凉的感觉。

    可能是人烟太过稀少。那样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能有什么生气。

    几人伫立在城门下,衣衫鲜艳,珠光宝气,与城内荒凉格格不入。

    沉醉重重的叹口气,道:“这是峧华城。十几年前,这里还是连接伊里与边塞诸城的重有关卡。正是欣欣向荣之际,不料遭受天灾。一场瘟疫,便让城中百姓去了小半,余下的能逃则逃,逃不了的便在城中等着朝中营救,或生或死。此后,峧华地位一落千丈。正巧高伊王开辟了新道,横纵高伊国土。(请记住于是,峧华城更是无人问津了。时日一长,峧华就成了你们现在看见的这般模样,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眼光瞄去城内,又是一番叹息。

    “盈则缺,盛则衰。到底都是命数。”云似倾不由道。

    “命由人,不由天。”沉醉目光深远,缓缓地道。

    久站无益,几人心知现下任务,只好兵分两路:云似倾回客栈,沉醉等人另歇他处。便向内走,远远地望见一家客栈,云似倾作指挥道:“这间客栈便好,出城时一眼就能看见。”又对着沉醉道:“你随我走一趟。”

    沉醉了然,在后方道:“这般青天白日,你这样冒失的回去,万一被人看见……定然不妥。这支香给你,熏上一熏,包管那些人能晕上半刻。”

    一支半指粗、巴掌长的绛紫色的香伸过来,云似倾接过,又就着沉醉的手吃下解药,调笑道:“沉醉你这一路倒是带了不少好东西,莫不是家底都搬来了?”

    沉醉跟在后边,身材纤细,并非是弱柳扶风之姿,举手投足间,反而隐隐透着一股英气。她爽朗地笑道:“沉醉自出师以来,便是四海为家,哪有什么家底可言。亏得倾儿收留,否则沉醉现下还不知在哪里又做些什么呢?”

    “瞎说,凭你的名号,怎会那般狼狈。”云似倾跟着笑,眼见客栈不过数丈,就道:“便是这里。离得不是太远,你们找来倒也方便。”

    却见沉醉紧皱眉头,忍不住抱怨道:“这批屋子还是峧华兴盛之际建的,不过二十余年,竟然残破至此。倾儿,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沉醉向来信奉要及时行乐,像衣食住行,她更不会在这方面委屈自己。她自幼和师父学医,虽不是养尊处优,但也未曾有过这般际遇。

    云似倾便说:“其实这客栈在城内算是好的。你将就着在那住一晚,我催一催平姑,让他们明早便上路。”

    “那好。倾儿,那我先回去了。”沉醉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云似倾瞧得清楚,她眸中那一抹不情愿。

    不由浅笑,转眼跃上墙头,顺着风势,点燃那只迷香。

    小二靠在后门那偷懒,嘴里叨着根草,手中还忙活着。夹带着迷香的风一吹,果不其然,他头一晕、脚底一滑,重重摔在草丛里。

    云似倾估摸着差不多,就依着记忆往那边走。

    平姑住的那间屋子窗门大开,云似倾暗自叫好,只等一个飞身,就蹿入屋内。

    屋内确有一人,灰土色衣衫,类似于院中小二的装饰,宽肩窄腰——这显然不是女子的身材,更不会是平姑。云似倾当场怔住,那猫着腰在鬼鬼崇崇翻东西的男子警觉地僵直身体,掏出面巾蒙面以后,才回头。

    两人四目相接。

    同时醒觉,二人分别一招劈向对方。云似倾很少亲自上阵,武功摆在那儿倒像个装饰。她赤手空拳,不敌几招,就渐渐落于下风。

    云似倾心急,眼见手中的迷香并未完全熄灭,灵激一动,反手关上了窗门,又将迷香吹燃。

    黑衣人也瞧出不对劲,跃过云似倾想逃出室内。云似倾怎会让他得逞,从身后发出一掌,黑衣人急着逃,跑便结结实实挨了去。

    迷香已在屋中渐渐蔓延。多种花草混杂的味道,并不刺鼻。嗅入鼻中,反倒有一股甜甜的诱人,蛊惑至极。丝丝缕缕,缓缓地侵入人的身体,让人迷离沉醉。

    黑衣人昏昏沉沉,有些吃不消。意识里,却还在竭力抗拒药性,保持清醒。

    云似倾事先吃了沉醉的解药,十分精神。此刻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忽而,伸手去拉他的玄色面巾。

    被云似倾这一吓,黑衣人倒恢复些神志。向后连退几步,倒在了床上,未让她得逞。

    云似倾握着香步步晃来,不觉中,屋中迷香已愈发浓烈。

    床上的黑衣人正竭力挣扎,与渐趋迷糊的意识作着斗争。

    ——他的身体并未有何不适,只是莫名乏累,一个劲的想要睡觉。床上被褥柔软,虽有些霉气,但丝毫不影响他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不能睡,不能睡。

    猛得一个激灵,他跳下床,抽出怀中匕首,往手臂划去。

    刀落。

    半尺长的口子,鲜血哗哗直流。古铜色的肌肤已被染红,又顺着手臂落在地面,很快就聚成一小滩。

    “姑娘,我只是这店……来这找点东西,为何你要拉着我不放?”

    清脆而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抓住流血的手臂,问出这么一句。疼痛不仅没有让他清醒,反而使他更加失神。

    只是这店中的伙计?云似倾自然不会信。那人倒也机灵,心知现下已是俎上鱼肉不,如痛快一点,乖乖招认,为自己搏得—线生机。

    “找什么东西?”云似倾顺着话问。又见此人已神志不清,起身打开窗,让迷香味散去外边。

    有凉风吹来,那人脑中片刻清明,一字一顿道:“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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