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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纠缠不清(上)

    一

    古有五岳归来不看山,五湖游来不羡湖之说。由此,可足以见得五岳、五湖之魅力使然。

    且不说五岳,只道五湖。

    道五湖,古人又云:洞庭波澜壮阔、巢湖气吞吴楚、鄱阳渔舟唱晚、洪泽古堰风韵、太湖隽秀天下。

    其可见,五湖之美,人言难以比拟。

    而五湖之中,洪泽湖位居第四,是中国第四大淡水湖。

    洪泽湖水浪打浪,方圆百里是鱼米乡。碧波万顷、烟波浩淼的洪泽湖,不仅是古堰环绕风韵绰约,万里长堤蜿蜒绵长的美景之湖。更是鱼虾螃蟹满仓,两岸莲藕菱角稻花香,造福于民的富饶之湖。

    此时,是阳春三月的最后一天,也早已过了那‘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时节了。

    再过上几天,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夏时节了。

    这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洪泽湖上正是烟波浩淼,碧波万顷。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湖有潮汐涨落之时。即使今天的是个好天气,却也不利于出船。

    沈笑伫立于芦苇遍地是的洪泽渡口上,眺望着远方。

    自南郊之行后,他就未踏进淮阴城半步,直接从郊外赶路至此。

    他本打算乘船走水路的,然而今日却不得不更改行程。

    方才,他寻着了摆渡人,想要搭船过湖,却不想,竟被摆渡人给一口回绝了。其理由是今夕潮溺,明日起又将有连连数日的暴雨,不宜摆渡渡人。

    之后,他又寻了数家摆渡者,竟全被同一说词而拒绝。

    难道今夜是真的要涨潮,明日又将有暴雨么?现在的天气不是很好么?

    沈笑眺望着天水合一的湖中远景,很是不解。

    远望处,烟波浩淼,明媚的阳光挥洒于斯,显得湖光千色,碧波凌凌。

    也许是的,江湖易忽变,而摆渡人则是长年生活于江湖之上,对之脾性亦甚为深谙。

    摆渡人所言,正纯属经验之淡,不可不信。

    现在又将如何?

    是走旱路不?

    不可。明后数日又将是暴雨连连,崎岖山路则更是泥泞难行。

    这又该如何是好?

    看来,也只有暂且在这洪湖边上待上数日了。

    二

    这个时节,离螃蟹肥美的时节还有相当长的一段的时日。所以,想吃肉肥味美大闸蟹,还真是为时尚早了。

    沈笑并没有点螃蟹,只是点了一盘清蒸小龙虾,一盘干烧蛤蜊。

    由于,他没有喝酒的习惯,所以他的桌上并没有酒。

    这座酒楼落座于洪泽湖傍,面朝湖水,春暖花开。客临登高,正好可以鸟瞰整个洪泽湖景。

    沈笑此刻所坐之位,也正好可以眺望湖光千色,两岸芦蒿满地、莲叶连连的洪泽湖湖水。

    日渐西沉,正是红霞漫天,余辉渐逝的昏晓之时。洪泽湖面此时亦也显出‘半江瑟瑟半江红’境地。

    黄昏的景色很美,沈笑看得不由有些痴了。一时竟也忘了吃食。

    “小二,给我来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要纯!”唯听一声脆语。继接着‘啪’地一声闷响,一柄三尺三寸长的精铁长剑就让一只纤长白净的手给按在了沈笑的桌上。

    “对不住,请到别位上坐,我不喜欢与人同桌。”沈笑正醉于湖光美景之中,对于来人,是头也不抬地婉言拒绝。

    来人冷哼了一声,慎怒,道:“这里,本姑娘今天是坐定了!”

    等等,这声音甚是耳熟,似在哪儿听过。

    沈笑猛地转头瞧向来人。未料,不瞧还好,一瞧吓一大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家堡的千金,凌海心。

    呵呵,看来,来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凌海心随手拉开一把椅子,迳自不请自坐了下来。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杏目圆瞪,似吃了足斤火药地瞪着沈笑。

    而沈笑见了凌海心,原本平静恬然面容则也立马拉黑下来,黑得不比死人脸好看上多少。

    四周很安静,有着拔剑弩弓的势头。

    “姓沈的,你欺人太甚,接了本姑娘的绣球,竟然还然撒腿跑人!”果不其然,凌海心先发制人地朝沈笑咆哮起来。

    真是雷人雷语,这一举动静太大,有许多人已经将眼睛瞟上这一桌,等着大戏开场。

    沈笑的又黑了许多,已经到了不能再黑的地步了。

    他本想向凌海心一样,朝她咆哮回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有辱自己的斯文形象。况且现在被凌海心一搅,引得众人注意,弄得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等着看戏。而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资。由此,只有不动声色地瞪着凌海心,装老成。

    瞧见众人纷纷瞟向这边眼睛,凌海心觉得有点不自在了,有种被人当成猴子看的错觉。同时亦开始后悔起方才的一时冲动之举。

    情形有了微妙的变化。是很戏剧性的。是从沈笑突然挑眉微笑的举动开始。

    沈笑为人本身就机灵,脑袋也极为好使。所以想要化解尴尬的情形,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呵呵,凌姑娘你好,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幽默,一见面就跟小生开玩笑!”沈笑面不改色地呵呵笑道。煞有介事一般。

    闻言,凌海心气怒,正想发作。不想右脚却被沈笑暗示性地猛踢了一脚。

    沈笑若无其事地,继续笑道:“呵呵,凌姑娘你来得真不是时候。你瞧,我都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说着顺便将他那一盘动过不少的清蒸龙虾,推到凌海心面前。

    “你……”凌海心一时气地不知该说何是好。

    恰巧此时,伙计将凌海心要的那坛竹叶青给端了上来。

    “姑娘,你要的竹叶青来了!”伙计高声吆喝了一声,就将酒整坛地放置桌上。

    “呵呵,凌姑娘,在下不喝酒。你要这一坛竹叶青做甚?”沈笑皮笑肉不笑地对凌海心道。桌上的酒可是一坛,而不是一壶呀!

    “不用你喝,我一个人喝。”凌海心道

    沈笑笑着对伙计道:“小二,麻烦你要我结帐。”继又凌海心道:“凌姑娘,如果你要喝酒的话,那你就慢慢地喝,沈某还有事缠身,就不奉陪了。”明摆的是又想趁机从凌海心的眼皮底下开溜。

    “慢着,把我这坛酒的帐也记到这位公子的名下。而且在我酒没喝完之前不准给他结帐!”凌海高声对伙计道。而双眼则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笑。她不是傻子,怎会让人轻易地从眼皮底下溜走!

    伙计有些为难,看看沈笑,又瞅瞅凌海心不该听谁的。

    沈笑依旧在笑,而且还笑得相当灿烂。不温不火地顺着凌海心的话,对伙计道:“把这个坛酒记到我的帐下,等喝完了,再找我结帐。”竹叶青可是烈酒。他就不信凭凌海心一弱女子能喝得下这一整坛。即使喝下了,他也不信她醉不倒。

    伙计闻言呵呵对二人一笑,也不多言地就退了下去。

    “凌姑娘,这回你可满意了吧。”沈笑笑容可掬地对凌海心道。

    “很满意。”凌海心亦对沈笑报以极灿烂的笑容。

    沈笑道:“既然满意,那就请凌姑娘将这坛竹叶青给喝完,好让小生趁好结帐赶路。”

    凌海心接道:“不急!在我喝酒之前,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她就伸手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卷卷纸来。

    “这是什么?”沈笑眼皮微跳,感觉很是不妙。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凌海心笑得很是神秘地对沈笑道。并将卷纸递与沈笑。

    沈笑狐疑地盯着凌海心,伸手将卷纸接过,缓缓打开。

    或许有些东西是不看还好,一看准没好事。

    凌海心给沈笑看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官府辑拿沈笑的通辑令。

    “这个人是你不?”凌海心笑看着沈笑陡然变色的脸道。“一万两呀!你的命还真值银子!”

    “你这是哪来的?”沈笑沉声问凌海心道。

    “还能从哪来,不就是从城里的榜墙上取下来的。”凌海说得很不以为意。

    “那你将东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沈笑冷着脸对凌海心道。

    “要挟你!”凌海心邪笑着瞧着沈笑,将这三个字说得风轻云淡。

    “要挟我?”沈笑冷笑。“就凭这个?”

    “是呀。”凌海先作出一副天真而又烂漫的模样,对沈笑道:“你想,如果我现在就拿着这张通辑令,振臂一声高呼,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真是无聊之极!”沈笑气愤地将通辑令撕了粉碎,顺手撒向窗外。意图很明显地是在销毁证物。

    “呀!被你给撕了!”凌海心很是惊讶地瞧着窗外漫天飞舞的纸花,很是心疼地道。

    “是又怎么样。”沈笑很是得意地双手环胸。心想:现在看你还拿什么要挟我!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后备。”凌海心的笑容依旧灿烂。很显然,沈笑的这一举动是她早以料到的。

    “什么?”沈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凌海心从袖子里又抽出一张通辑令递与沈笑。笑得极得意,道:“拿去撕吧!这东西本姑娘我有的是。”

    沈笑没有去接凌海心手上的通辑令。而是怒火中烧地怒瞪着对方。

    面对着沈笑的愤怒,凌海心很不以为然。嘿嘿一笑,将通辑放置到沈笑面前,然后拿起她的那坛竹叶青,利落地开起封来。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管他个子丑寅卯,她的酒瘾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先干上它一口再道。

    酒封被开启,顿时酒香溢鼻。这是一坛很不错的酒。

    闻着酒香,凌海心的口水也随之欲落。唯见她将酒坛浴举动,将嘴巴凑上,一昂脖子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不一时,一坛子的竹叶青就被她干得滴涓不剩。而她本人却毫无半点醉态。

    这一举止使得众人万分惊诧,险些没将眼珠子跟下巴给瞧掉下来。

    这众人里面自然也包括沈笑。

    “畅快!”凌海心将空酒坛往桌一搁,亦不理会众人的诧异目光,很是惬意地道。

    “小二,过来结帐。”沈笑反应很快,见凌海心将酒喝完。就马上将银两放置桌上,起身准备开溜。

    “坐下,只要你敢走一步,我就……”凌海心从衣袖中又掏出一张通辑令,压低音量地对沈笑威胁道:“我就拿着它大叫,你是官府赏银万两通辑的江洋大盗!我就不信,这重赏之下会没有勇夫!”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笑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凌海心道。

    “不怎么样?我只要你乖乖地娶我行了?”凌海心用衣袖将嘴一抹,带着冲天的酒气,对着沈笑笑得极为妩媚,道。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沈笑想也不想地道。

    “什么不可能!”凌海心道:“不可能,你干嘛还要接住我的绣球?”

    “我根本就没想接你的绣球。”沈笑说得很是无奈。“况且,那‘绣球’又不是我要接,是你硬砸给我的!”

    “什么没想不是的。”凌海心说得很是霸道。“总之,你接了我的绣球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你都得要娶我!”

    “不娶呢?”沈笑极为气愤。这世间哪有女人这般不讲理的。

    “是娶最好,不娶也得娶!”凌海心是霸道到底。

    沈笑挑将了一下眉,双手环胸,俯身对凌海心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明知我江洋大盗了,怎么还敢想嫁给我?难道,你就不怕么?”他现在是有意蓄势激将凌海心。心想:你会耍霸道,我也会耍无赖!

    凌海心显得很是无奈,她耸了耸肩,朝沈笑怆然一笑,道:“我也无奈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是你接了我的绣球呢?所以,我现在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明知你不是人,我也要跟着满街跑!”心想:你想耍无赖,也不看看谁才是行家!

    “你……你……你真是蛮不讲理!”大小眼两相瞪视许多之后,沈笑终于受不了地发飙了。气死了,跟这种死皮赖脸的女人讲话,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凌海心微笑着高昂着下巴,以着一副‘我就是这么蛮不讲理’模样,傲视着沈笑。

    很显而易见,斗争的结果是凌海心略赢了一筹。

    三

    一个人一但落了把柄与他人,就等于是被人揪了自己的小辫子,稍一扯,便是生疼。

    有时,还要看落予他人手中的把柄是大还是小。大的把柄,时常会使人送命,甚至还会央及全家。小的把柄,有的虽不会导致有人送命,但却能烦事多生,纠结得让人头痛欲死!

    沈笑此时无非就是落了把柄与人,才使得他此刻无比烦恼!

    起沈笑的落掉的把柄,是说大不大,说小的不小的。他这把柄是要不了他的命,却偏偏能让他生不如死。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的这把柄还好死不死地落在了他的冤家对头,凌海心的手上。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道路两旁早已是华灯初上,门壁生辉了。

    沈笑心情很是抑郁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酒楼隔壁不远处的那家客栈走去。今夜,他打算就此投宿。

    凌海心是不紧不慢,寸步不离地紧跟在沈笑身后。似一头已经盯稍上猎物的野兽,神情警惕地害怕对方会趁自己一不留神,就从她的眼皮底下跑掉!

    “掌柜的,给我来一间上房。”一进客栈,沈笑就直冲向柜台。根本就没有回头理会一下自己身后凌海心。俨然是已经将她当成隐形人了!

    客栈掌柜是一个年过六甲的老人。形销骨立,着一身青布长衫。

    “一间上房……”客栈掌柜抬头瞅向沈笑,也正好瞅见了紧跟在沈笑身后的凌海心。不由接道:“那这位姑娘……”

    “她是她,我是我,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只要一间上房!”不待老掌柜说完话,沈笑就立即语气绝然地撇清自己与凌海心关系。

    可想而知,就站在他身后的凌海心听了他的这句话,又会是什么心情!

    老掌柜“哦”地一声,准备为沈笑登记客房,忽闻凌海心‘嘤咛’一声,开始呜咽而泣。不由心有纳闷地问凌海心,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怎料,凌海心道了一句令沈笑万万都想不到的话。而且,这句话还足让沈笑吐血,气怒而死。凌海心她道:“掌柜的,我夫君他开始嫌弃我了!”

    老掌柜一愣,即之似有几分明了地道:“姑娘,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公子他是你的夫君?”

    凌海心朝老掌柜猛点头,很煞有介事的模样。她道:“是的,他就是奴家的夫君。方才,因为一些小事,奴家顶撞了他,惹得他不高兴。所以,他到现在都还在生奴家的气!”

    沈笑此时的脸,早已变得煞青了,心中怒气顿时冲入大脑,霍地对凌海心就是一喝,道:“你这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准你再胡说!”

    未想,他不喝骂还好,一喝骂顿时就中了凌海心的圈套,使得客栈老掌柜对凌海心的话更加确信不移。

    见了沈笑发怒,凌海心哪肯给沈笑再有说话的机会。只见她神情忽然哀怨委婉、楚楚可怜,似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用着一副似是揉碎了心肠的声音,道:“相公,我知道你还在生奴家的气,可奴家是无意顶撞于你。现在,奴家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看是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奴家,好不?”

    客栈老掌柜此时见这番情况,也赶忙替凌海心向沈笑说情,道:“这位公子,俗话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枕眠’;你和这位姑娘,既能夫妻一场,本算是千年修得来的缘份。所以,还请公子你三思,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破坏了夫妻情缘!”

    “掌柜的,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她胡说,我和她不是……”一听老掌柜开始替凌海心说话,沈笑立马就急了。正当他要为自己努力解释之时,凌海心就后发制人地打断了他的话,显然是不想给沈笑任何反辩的的余地。

    凌海心道:“相公,既然连老掌柜都这么说了,你就看在与奴家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不要再生奴家的气,好不?”说完,还不忘含情脉脉地将沈笑的一只手拉至手心,轻轻地摇。全然就像是一个妻子正在对自己的丈夫撒娇。

    很可惜,沈笑根本就还是一个孩子,未经人事,对男女之事更一窍不通。诚然,凌海心其时也是什么都不懂,至于她此刻的这翻举止,无疑都是猴儿学人样地从她的两个嫂子那里学来的。

    见凌海心不仅嘴上在胡说,还动作亲密地拉着他的手轻摇。本身就气怒难言的沈笑,顿时是又羞又怒,遂毫不留情面地将自己的手从凌海心的手中狠扯了回来。声色俱厉地对凌海心冷叱,道:“你到底闹够没有?请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厌恶你!”

    不知是沈笑把话说得太重,还是怎么的。总之,凌海心是说变就变,然后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眼泪稀里哗啦地,像河水般流淌,瞧得沈笑都傻了。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那么容易流泪,为什么女人的眼泪会这么无穷无尽!

    这是他第一见到女人在他面前流泪。

    ‘在男人面前,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不是刀,不是剑,也不是长枪、火炮;而是女人的眼泪’。对于这句话,凌海心自从她二嫂那里得来之后,可是记得真真切切,牢牢实实。可不想,今天她就让自己的眼泪派上用场了!

    一切都不用解释,沈笑的强硬无情与凌海心委婉求全的温柔,及此时伤心欲绝的眼泪,客栈老掌柜是全看在眼里了。他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不平事在他面前发生。于是,他就当场历声为凌海心抱不平地指责起沈笑。他道:“这位公子,我老人家是不知道你与你家娘子间究竟发生了误会。但在此时此刻看来,则全是你的不对!你家娘子一瞧便知是个温柔娴淑的好妻子,对你更是体贴爱慕。而你呢,你非但不懂得珍惜,还要变本加利地对她历声叱责,恶言相向。亏你还长得人模人样、一表人材,一副知书达礼的范儿,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帐东西……”这老掌柜是骂沈笑是越骂越气,最后竟要掌起算盘猛砸自己桌面上的帐薄,以解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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