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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踏上远途(中)

    四

    虬髯汉子顺手抄起一把木凳,头也不回地朝小余砸了过去。喝道:“识相的就快给我滚,若不然,我连你也不放过。”

    余是个不通武学的普通人,哪里能躲地开他那一砸。只听得‘嘣’地一声响,小余就硬生生地叫那条木凳给砸个正着。随之,是一声闷哼,小余就飞出数丈远,摔倒在地,且开始口吐鲜血。

    虬髯汉子用凳子砸人的时候,灌注了一定的内力,所以那条凳子的冲力很强,一着人身,便就会将其带出原地,使之受到一定的内伤。

    这一着,的确是欺人太甚。使得沈漠与罗云逸都实在看不下去。

    罗云逸对虬髯汉子怒喝,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欺侮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难道你的武功好,就了不得么?”他实在是太看不过轧髯汉子的所作所为。

    “怎么,不服么?”虬髯汉子将眉一挑,斜乜向罗云逸,道。

    “简直是过份!”沈漠拍案而怒,历声对虬髯汉子喝道:“我要你现在就向那姓余的小哥道歉!”

    “放屁!”虬髯汉子高声大骂,道:“要老子低头跟人道歉,你想得美!现在你还是省省你自己吧!”

    “你,欺人太甚!”罗云逸气不过,怒喝一声,就‘铮’地拔剑出鞘,剑气凌凌地朝虬髯汉子面门刺去。

    轧髯汉子并不慌乱,待罗云逸身随剑到之时,他双手突然在面前猛地一拍,就恰到好处地夹控住了对方所刺而来的剑身。

    见自己一剑刺不成,反倒被控,罗云逸一时吃惊不小,随之开始下意识地开始奋力拔剑,额头上亦暖意渗出丝丝冷汗。

    见自己一出手还未过招就已得逞,虬髯汉子心中得意,不禁哈哈一声大笑,冷喝一声:“去你的!”便抬脚朝奋力拔剑的罗云逸当胸踹去。

    这一着,罗云逸虽有防备,却奈何武功不够,未能及时躲避得开,于是就着着实实地挨上了那一脚,刹那时,就气闷当胸口喷鲜血地,连人带剑飞将了出去。

    可见,这一脚的力度不轻!

    对此情形,使得沈漠再也按奈不住。唯见他双脚一蹬,人就跃到半空,硬生生将被踢飞的罗云逸给截了下来。

    “一个做事一个当,你们就直接冲我来好了。不要连累其它人!”安置好罗云逸,沈漠遂对虬髯汉子及所有来人历声喝叱。

    全局登时大乱。不一时,沈漠便被围困在垓下。

    丁老六出声对沈漠高声喝道:“小子,我看你还是识相点的好,乖乖地束手就擒。若想反抗,我们八个人,你不是对手的!”

    “大家伙听着!”虬髯汉子突然大声对众同伙道:“这小子武功虽然不赖。但方才我与他交手之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则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

    “什么秘密?”众同伙不禁好奇心全然,竟异口同声地问道。

    虬髯汉子冷眼睇视沈漠,阴恻恻地笑了笑,大声道:“这小子心脉紊乱,气虚不足,很显然是受过大伤,还未痊愈的症状。凡是习武者,都有所皆知,受伤未愈者,若是过度消耗体力,大费真气,其后果自是可想而知之!”

    “这么说,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呀!”青衫长脸汉子附和笑道:“我们只肖得耗他真气,乱他心气,费他体力,便可不用太费多少气力就能将他彻底制服!”

    “对。”丁老六也适时插嘴,道:“通辑榜上是明文要活的,但我们可以削了他的内力,废了他的武功,挑断他的手脚筋脉,叫他不得再祸害他人!”

    “好,就这样。”众人齐声出言应和。

    沈漠处于垓心,闻得这些人的此番对话,顿时额头冷汗微渗,心境竟也虚了许多。因为,虬髯汉子说的话是句句属实的。

    只听得‘刷’‘刷’‘刷’一通响,八个人全都亮出了兵器。

    虬髯汉子使得是一柄流星锤,丁老六使的是一对燕翎弯刀,青衣长脸汉子使的是一双森罗手,其余五既有二人用刀,二人弄剑,还有一人擎着一对判官笔。

    沈漠身上没有任何兵器,赤手空拳地对应着这些人。

    青衫长脸汉子先发制人,一双森罗手,夹风霍霍地向沈漠发起了攻击。

    沈漠全身戒备,灵活对应,待森罗手欺身之时,辗转侧身,脚踏两仪,翻转至来人身后,双掌翻化,拍打向其后背。全套动作连贯自然,一气呵成,快之又快,在躲过袭击同时,既能在同一时间内出掌伤及对方。使得青衫汉子还未反应过来沈漠是如何躲过他之一着之时,人就被打一阵气闷地直趔趑,险些栽倒在地。

    丁老六见青衫长脸汉子一袭就失手,不禁气怒,一跃纵起,身悬半空,一对燕翎霍地舞得双飞,划破长空,朝沈漠当头砍将而去。这一着,可要比方才的森罗手就来得凶狠。

    见此,沈漠将眉一皱,微有些吃惊,但还是能在最短的那一刹那间,矮身就地一滚,躲开了这凶猛一袭。随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地使出连环脚猛踢向身在半空还未落地的丁老六的空档无防之处,其身法简直够快够准够猛。

    丁老六的一袭失落,招式也还未用老,人就被沈漠横空连踢了数脚,顿时气闷当胸,往后一昂,便狠摔在地。

    二人出袭,接连一招败北,且二人黄河帮里一等一的好手,而对方沈漠却是一个刚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这事如果传出去,黄河帮的脸面可真尽失无存了。

    轧髯汉子瞧得此番情形,不由地双眉直皱。这番情形且先不说败,但面子是大大的丢到家了!他攥紧着自己手中的流星锤,手指骨节咯咯声响,俨然是要一冲而上,直接将沈漠砸倒在自己锤下。不过,已经有人先他而动。

    先他而动的是那个手挚判官笔的汉子。

    这汉子,只见他纵身两跃,身形幻变,手中的判官翻飞幻转,呈梦笔生花,直打向此时方才从地上跃身而起的沈漠门面。

    这一袭,要比方才的那两次来得突然得多,使得沈漠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但沈漠毕竟沈漠,更是一代奇人沈如风的徒弟,其身手矫捷之反应灵敏,自是他人所无法比及的。唯见,判官笔欺面而来之际,沈漠竟如同闪电般将腰向后一折,一个折腰就顺势从汉子的跨下钻到了其身后,接连着凌空翻起了一个跟斗,双脚不落地地齐齐蹬向汉子的后背。其动作身法快速诡异,简直如同闪电。

    汉子刚见得沈如折腰避开,虽反应过来,但还不及转身,将吃沈漠的凌空一脚,登时,胸口一窒,一口气一时缓不过来,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三袭三败,这回丢脸不仅是丢大了,而是丢到姥姥家了!

    轧髯汉子再也忍无可忍,不待他人先上,自己要抢先抡动流星锺,身形翻转地朝沈漠砸将而去。

    流星锤破风划空,其声猎猎,有着雷庭之威,轧髯汉子更是身形沉稳,身法灵敏,有着动如脱兔,静如临渊岳宇之态。俨然是一派宗师风范。

    这伙人中,也许就他的武功最好。

    沈漠瞧这人来袭,浑身神经紧崩,不敢有半丝懈怠。待流星锤猎猎带风如虎招呼而至之时,沈漠就势弯腰一侧,任由流星锤在他身后擦然而过。继之趁着轧髯汉子因挥锤而导致胸部出现空当无防之时,一个弓步,来了一个后羿射日,一拳直截了当地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其动作又是快而准,如同闪电。

    轧髯汉子一锤砸空,一锤没未落下,竟在此之际生吃沈漠一拳,一个趔趑,连连倒退了数步。这叫他好不气怒。他平生还是头一遭叫人给一招给解拆的。

    他咬牙‘呀’‘呀’两声怪叫,抡起流星锤又向沈漠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沈漠瞧准对方来势,不待他招工用老,就凌空跃起,侧身双出无影连环脚,直向轧髯汉了门面踢去。其动作自又是一气呵成。

    轧髯汉子招式落空,而沈漠的无影连环脚又欺面而来。一惊之下,急急收招招架挡格。竟奈何,动作还是太慢了些,脑袋直被沈漠连踢了好几脚。

    轧髯汉子被沈漠踢得好几分晕头转向,不由地连连朝后退步。而沈漠此时也因流星锤的格档,而收势落地。

    不想,沈漠甫一下落地,就但觉心口一悸,一时气闷攻心,竟‘哇’地一俯身口叶鲜血。

    原来,他确定旧伤未愈,再加上此时的一番大幅度动作,使得他心脉紊乱,一时气接不顺,导致气血倒流,直冲心门。

    须臾间,沈漠就如泥般委靡在地,难以动弹。

    见此情形,轧髯汉子哈哈大笑,无比得瑟地道:“果然不幸被我言中。这小子看来时日不长了!”遂向众同伙道:“兄弟们,我们现在就上前废了他武功,挑断他的手脚筋脉,送至官府领赏银去!”

    他的众同伙顿时齐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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