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惊人
夏日，正午，骄阳似火，热量翻滚，街上行人寥寥，路旁的树叶也不抵太阳的火力，蔫蔫的低垂着，只有不怕热的知了爬在树上无谓的歌唱，越发的寂静燥热。 打开天香楼的大门，一瞬间凉风夹杂着喧闹向人袭来。赵默凡向里望去大厅里熙熙攘攘，八成的座位都已经有人在就餐，装着冰块的小瓷盘散落在各个客桌上。大手笔！夏天，在这样没有冰箱的古代能够见到冰块已是不易，用来自己消暑解渴尚且不够，像这样用来大规模的做生意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这个天香楼在古代如果给它定个星级标准，最少是个五星级的大饭店，肯定不是一般的贵了。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冰块的钱最后一定是加在饭菜里。赵默凡把眼光收回来，望望身边的眼色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的两个人，再次感叹，大款呀，就是见过大场面。咱傍大款，感觉要更良好。 大款二人组选了雅间，店小二热情的指引下上了二楼，赵默凡三人进了雅间。雅间很大气，看看桌子上已经融了一些的冰块，居然在没有人的时候也摆上这么一盘晶莹的冰块，赞叹呀。三人刚刚坐定，马上门外又来一个店小二摆上一盘冰，送上一盘切好的西瓜。 “客官，天热，天香楼赠送井水冰镇西瓜，给三位降降温。”小二笑眯眯的解释，那个殷勤程度直逼现代社会的服务员。 “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小凡，你来点菜，陈叔说过请你吃的，你做主吧。”陈大公子大方的开口。 “还是陈叔来点菜，这么高档的地方，我从来也没有来过。”赵默凡心里腹诽，不花你陈大公子的钱，你倒是挺大方的。 “陈叔点菜吧，我要吃肉，一定要有肉！”赵默凡不忘补上一句，说完还充陈叔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公子，那老奴就做主了。”陈叔看向陈舒航，得到陈舒航同意后，哗哗的报了不下十个菜名。赵默凡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青龙过海，什么阳春白雪呀，不知道这些菜具体的原材料都是些什么东东。 “好咧！三位客官，请稍等，菜马上就好。”小二默记下菜名，“三位客官，请问现在来壶热茶解解渴呢，还是来壶酸梅汤祛祛暑呢？”小二看向陈舒航，有眼力劲，知道这个才是终极大老板。 “各来一壶吧。”陈舒航看了看赵默凡，一时拿不准这个小姑娘喜欢什么，不如都要。 赵默凡则误会了，以为陈舒航出手大方。咂咂舌头，暗中计算这顿饭得花去多少钱呀？据说现代的五星饭店一顿饭上万都是小意思，这里搞不好一顿饭就能抵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不管了，一会儿菜上来了要不顾形象的敞开了肚皮大吃特吃。估计以后在自己成为有钱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这么贵的菜了。机会难得，要尽情把握。别看这两人双手空空，身上绝对有钱，从昨天晚上变魔术似的拿出那把匕首就可以看出。你要是还不信呀，看看赵默凡身上的新衣服，没钱新衣服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乞丐身上 三个人，桌子上却摆着四个杯子。陈舒航面前是一本热茶，陈叔面前是一杯酸梅汤，赵默凡面前则是摆着二个杯子，一本热茶，一杯酸味汤。赵默凡作为一个现代人喜欢白开水大过茶，但是机会难得，不可以浪费，有什么就都来点，还是一口热茶，一口酸梅汤的，一冷一热的交替着喝，也挺有滋味的，喝上瘾了，忙的不亦乐乎，也就不理会优雅的大款二人组。 房门没有过多久就被打开了，菜如流水般的一道道的送了上来。好家伙，鸡鸭鱼肉，样样不缺；色香味，俱全。赵默凡食指大动，挥动筷子急忙抢菜，吃了起来。 陈舒航很优雅的提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送到嘴里，脸色却变差了，接下来也是把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就不再吃什么。陈叔倒是多吃了几口，不过脸色也跟着变差了。 赵默凡却吃得不亦乐乎，陈家主仆看到她狼吞虎咽的，不吃完所有菜的菜不罢休的架势，急忙忙着给赵默凡夹菜。陈叔对赵默凡又加了一份同情，孩子啊，你到底饿了多久呀。还是跟了我们公子好，起码能吃饱饭。 赵默凡觉得午餐很丰盛，有点不好意思，大部分的菜都进了她的肚子。陈舒航和陈叔都没怎么吃。在大学食堂吃饭的时候，赵默凡为了看帅哥养成了边吃饭眼睛还要兼顾四周习惯。这次也不例外，赵默凡发现陈舒航和陈叔似乎对着桌子的才不是很满意。也许是陈家有个好厨子吧，把他们的胃都养刁了，也说不定。 在赵默凡拍着肚子啧啧的满足的时候，陈舒航向陈叔了个眼色，陈叔会意，起身出门下楼了。 “行远大哥，你们刚刚好像吃的不多，是不是才不合胃口呀？我个人觉得挺好吃的。”赵默凡纯属没话找话说，毕竟吃人家嘴短。其实赵默凡压根就没有吃出什么菜的味道来，这是她穿越到古代第一次正常的饭，吃得太快，囫囵吐枣，也没有品出什么来。 陈舒航脸色还是很差，并不答话，眼神示意陈书出门去了。 “陈叔，下楼结账去了吗？”赵默凡看风头不对，赶紧讪讪的转移话题。“这些可不可以都打包带走呀，不能浪费呀。”说完还不忘眨着眼睛祈求着，貌似你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的意味。 陈舒航看着赵默凡如小狗般乞怜的眼神，忽然怒气退去，有一种要逗逗小狗的迫切心情。 “没有！”陈舒航莞尔一笑。 “啥？”赵默凡眨眨眼睛表示不理解。 “陈叔去叫掌柜的上来，”陈舒航悠悠的开口，“这顿饭少说也得一千两银子，我们主仆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也没有打算付这些银子。” “陈公子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赵默凡感到夏日里阴风嗖嗖的刮过耳边。 “陈某不开玩笑。”陈舒航很是严肃的道，“嗯，不这样做，怎么推荐你进天香楼做学徒呀？” “啥？”天雷滚滚，难道陈舒航承诺的进天香楼当学徒，感情就是为了抵饭钱。赵默凡激动了，“陈舒航，你们不会是打算把我留下来，干活抵饭钱吧？” “我们小凡果然很聪明。”陈舒航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由乖乖小狗变成炸毛小猫咪的可爱姑娘，嘴角不自觉向上弯。 “太过分了，我不要！我不要！”小猫咪竖起爪子表示抗议。 “这样不好吗，不用住破庙，不用三餐不饱，比你以前的生活好多了，嗯？”陈舒航的嘴角越来越向上翘起，小家伙发飙也挺好玩的。说罢，陈舒航还摸摸小猫咪的头，以示安慰。 “不好不好不好，要不三个人一起干吧，我一个人得干多少年呀。”小猫咪继续抗议，连赵默凡也没发现的自己对着陈舒航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撒娇。 “一辈子！”陈舒航还真的算了一下时间，“饭菜按一千两来算，你的工钱按一两银子的来算，还得八十三年多，况且饭菜不止一千两，你也的月银也到不了一两银子，所以，你大概一辈子都得在天香楼干活了。”不厚道的陈舒航，不怎么样的纯属风凉的话语。 “天呀，地呀，妈妈呀，我要回家！”脑子转不过弯的赵默凡就这样被带进沟里了。赵默凡眼前浮现出自己七老八十，头发花白，牙齿全部下岗了，驼背走不动了，还蹲在天香楼的厨房里洗碗，晚景凄凉呀。 掌柜的跟着陈叔上了楼，赵默凡看到掌柜的一手拿着一份协约，一手还拿着朱砂，看来刚刚陈叔已经说动掌柜的做这亏本的买卖了。这个掌柜的智商明显不高呀。 “我不要！不要！”赵默凡马上反应过来向门口跑去。 赵默凡毕竟是个女子，哪能跑得了，还没有出雅间的门，就被陈舒航拎了回来，不由分说的摁了手印。赵默凡整个人都麻木了，玩完了。 “公子？”陈叔有点担心赵默凡。 “你们别说话，这个从今起就是赵默凡的卖身契了！”陈公子不安好心的飘出一句。 赵默凡的心哇凉哇凉的，从此不再是自由身。小白菜呀，地里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