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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有所为有所不为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求珍坊可算是一炮打出了名堂,而麻烦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来了。    随着求珍坊名气越来越响亮,货便供不应求起来,渐渐又发展成货物尚未上架就有人来先求定够了。总店的掌柜怕出现无货上架的情况,故此只接受很小一部分的定购,麻烦却也因此而生。既然定购数量有限,而来求购得人却远远超过了限量,自然这碗水是怎么也端不平了。    近日里,来丰临庄拜见走访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别说现如今当家的钟净予了,连久不管事的郁三都被迫放弃清静无忧的日子偶尔见上一二个客人。虽然有郁贵把关将一些不相关的人挡在了门外,可总是有这样那样不能不见得人。尤其是那些达官贵戚以及郁三所谓的亲戚们,虽然郁家人丁单薄,但若是亲戚的亲戚的亲朋好友都算上,那人数就绝对可观了。    钟净予刚送走一位来“请安问好”的长辈,此时又回到前厅端坐着,等着下一个需要自己应付的访客,抽空打量了一下身边气定神闲的何九,她自己对这种虚伪应付的事情可是厌烦至极的,也知道何九今日坐在这儿却是怕她会一时忍耐不住火气上来得罪客人。    她不禁想到郁三这几日也同样陷入如今这个状况,可她还真是佩服他,但凡轮到他坐镇前厅接客,便只看见这人一个个进去见了他,而又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被他打发出来。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钟离在外面喊:“周扒皮来了。”    钟净予自然知道钟离口中此人并不叫周扒皮,事实上他真名叫周鼎,只因周家享有世袭罔替的荣耀,这周鼎便继承了爵位,周鼎其实也不会扒皮,他最多也不过刮刮繁城百姓的油水而已——当然刮得相当彻底。    她也知道此人一向不与丰临庄来往,而通常如此身份的人主动前来见你,你就要做好被生吞活剥的准备。钟净予虽然疑惑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却也连忙起身相迎,毕竟他身上还有个侯爷的身份。    “今日不知是什么风把侯爷给吹来了,侯爷大驾光临,民妇有失远迎还请侯爷见谅。”    周八皮哈哈一笑,“原是我让下人不要通传,如何怪得夫人,倒是周某不请自来,还望夫人海涵。”两人又客气半天方才各自坐下。    “不知侯爷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干笑两声说:“今日前来想同夫人谈件事情,此事夫人若应下了,将来定是金银取之不竭,而若想入仕也定能平步青云。”这繁城属于临国的领地,在临国女子也是可以入朝为官的,临国的国君也可以由女子继承大统,虽说当今王上是个男子,可前两朝君主却是皆为女性。“不知夫人对此可有兴趣?”    钟净予笑笑,“这富贵荣华自然是人人期盼的,小女子一介俗人自然也是想的。”钟离与何九听她如此说,看了她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周扒皮肯将如此好处拿出来与人分享,此事绝对不会是容易做到的。从老虎头上拔根毛也许反倒容易些,这铁公鸡的身上原是根本无毛可拔,只是这诱惑也实在很大。    何九听上去有些不相信,问:“侯爷不但能保证获利,还许下入仕的承诺?”    周扒皮呵呵一笑:“自然,我周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们肯答应,我可以现在便先给你们一万两白银,外加由侯爷府的亲笔举荐函一封。”他倒是很相信钟净予,因为他也知道一个成功的商人必定是守信重承诺的。    何九问:“不知道侯爷的银子和举荐性要如何才能得到呢?”    周扒皮缕了下胡子,道:“其实这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倒也十分容易。”    钟离插话道:“那究竟如何个容易法?”    “其实就是每次临机阁来丰临庄告知周鼎一声并代为引见便可。”    钟离一挑眉,“还有呢?”    “没有了,只要做到如此便行,周某定会将刚才所答应的一切双手奉上。”    钟净予忽然开口问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绝对没有。”口气坚决。    钟净予看看钟离他们,笑说:“这样便能荣华富贵了,倒是很让人心动啊,你们说呢?”    何九点点头,钟离说:“的确是。”却是不屑的口气。    周扒皮说:“这世上很多事情讲究的都是机缘巧合,这一旦良机错失以后可是会追悔莫及的。”    “就是不知这样对侯爷有何好处?”钟离问得可谓是直接而无礼了。    那周扒皮倒也不在意,听了此话反倒叹了口气说:“周鼎一向对临机阁的鬼斧神工心向往之,可也知道世人很难学到一二,不久之后家母大寿,周鼎想请临机阁帮忙做一物件作为寿礼。”    何九点点头,显得很是感动,说:“侯爷真是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啊。”    “只是此番机遇小女子怕是无福消受了,还请侯爷见谅了。”钟净予很是遗憾地说。    钟离在一旁淡淡地说:“这侯府虽说富豪之家,可侯爷这钱也是的来不易,只不过是递个消息,就又拿银子又得官位的,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那周扒皮此时脸上有些泛红,干咳几声说:“这其实也是周鼎的一番心意,繁城能有今日的繁华与丰临庄密不可分,周鼎如此也是想感谢贵庄多年来所做的一切。”    钟离说:“那更是不敢当了,以前的这些与我们这几人是更不相干了。”    周扒皮盯着钟净予问:“如此说来夫人是不要钱也不想要官了?”    “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呢?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何不愿呢?”音调有些上扬。    钟净予却笑笑:“不为什么,没有原因。”世上本就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何况钟净予更明白一个道理,这样的好事情如此容易就可以得到却是不会没有原因的。    周扒皮怔了半晌,忽又笑道:“夫人自己不愿意,可不要挡了别人的锦绣前程。”    钟离忽然说:“她不是自己而是我们。”    周扒皮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古怪的话里的意识,“你也不愿意?”    钟离淡淡地说:“我也不愿意,而且也没有原因,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钟净予笑道:“我本来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不肯,谁知大家都一样。”    周扒皮有些臊了,声音也大声了起来:“这有银子拿,有官做难道不好吗?”    钟净予淡淡道:“我们若要银子自然想法子去挣,想做官便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到不想让侯爷费心。”    周扒皮走了,他知道再说他们也是不会答应了,只是他实在想不出原因,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有毛病。    钟净予他们或许是有些毛病。他们情愿辛苦一些去挣钱,可来路不明的钱,他们是绝不肯要的。    这事可能在别人眼里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对他们而言却只不过是件很正常、很普通,而且非做不可的事。    他们只做自己愿意做,而且觉得应该做的,维护自己的尊严与良心就是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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