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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边关急奏

    源光国的三位公主在这一两天同时出事,立马引起朝野震动。原本算是明朗些的政局一时又陷入黑暗,就是身在局中的人也迷惑难解。

    只有以往希冀着和寿东山再起的杨凯等人受了这一大打击,心思幻灭之后居然振作情绪,联合刑部纠缠起和寿的案子,抓了那夜在和寿府中众人审问起来,就要审出个结果。可没过两日,在大牢里无故吊死了和寿的贴身侍女,这就再也查不出来什么了。

    这个结果传到宫里,也没得来新德和宁什么反应。和宁是不用提了,病的昏昏沉沉,即便醒来几回也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除了细月几乎不搭理人。

    至于新德,却是早料想到这么几分了。那和寿的公主府邸,这般幽禁了主子下人一大堆,哪儿能少了新德派去监视的人。就是和福想要让人在里头看一眼传句话,也得小心翼翼怕往后新德知道了。这毒杀一事做的这么巧合这么隐秘,得从多久前就下功夫布置,后头这人又得费尽多少心思去隐瞒痕迹。他们此时要查,一时半会儿能揪出什么来。

    新德修养几日,也拖着病体重新上朝,只是坐在高座上的病体虚弱,脸色越发冷峻。官员们犯了一点小错也会遭到她的狠狠斥责,也只有愈加小心应对。

    这日边关忽然传来加急军情,黎戟将军在念山关和晏国大军对敌,遇到了勇猛火器,一时不察,就折损了近一万兵力,弃了念山。再有齐老将军伤势忽的反复,不能操持军务。晏国王子苏宛见了胜机,更是猖狂,援军陆续赶来,边关几处紧要地方都忽然告急。

    新德惊怒,把官员们上的折子全都扔了下来,令他们好生想好解决的法子。

    光圣殿上人人惊惧,即便是真有什么想法建议官员们也不敢提,只是肃颜而立不时探究地看着新德神情。

    新德更是气急,抑制了好一会儿才略平静了些,冷冷道:“本宫养了你们这帮废物做什么?平日里侃侃而谈,如今边关遇险,满朝文武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殿中官员互相使着眼色,等了半天却还是没人上前。

    新德冷哼一声,目光在底下众位官员中来回看了半天,皱着眉沉思,忽的看到一人镇静沉着,似乎胸有成竹。新德便高声说道:“周段,你向来熟悉边关事务,你来说。”

    这周段也是个人精了,这几日得不来宫中和宁消息,想着她也是无碍的,但免不了还是担忧。这几日风云翻涌变幻莫测,就连他也只有静观其变。和宁行一险棋,想要去了和福,没想的闹出了和寿,却又有人手段狠辣把和寿料理了。周段不是没想过这是和宁下的手,可这事以往密话时他一点不知,此时和宁下手对付和寿不过引火烧身又有何用处?再来又立即听闻了和宁小产失子的事,这就不该是和宁毒害和寿了。

    周段听得宫里传言和宁落寞消沉,心里忧急万分,可细想一番却又明白以和宁的性情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于是没有消息他也淡定了,如今抢着做事的人不少,过于显眼也不一定是好事。他这一想透,两日里也装聋作哑不出府门。直到方才上朝前才在宫门外听得几句话……

    他正反复想着这事,不料新德此时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直点了他来做答。

    周段一怔,思索一阵这才说道:“长公主殿下,边关战事紧急,京城收到消息再快也是**天之后,在京城里做下的决断到了边关,已经不合适了。若是错了,还会耽误战机。”

    新德听了脸上隐含怒气,说道:“你这话,是说这就不用管了?就等着晏军攻破边关,兵临京城了?”竟是把周段言语当作是搪塞推脱,是大大的讥讽。

    周段见她生气,却仍是毫无所惧摇头,挺直身子缓缓说:“下官的意思,是提议择一长公主殿下信任之人,亲自到边关监军督战献策。”

    此话一出,朝上官员倒有些惊讶不解,一时就有人窃窃私语商量起来。

    新德也是有些发愣,沉吟不语。

    文官吴海却道:“周大人所言差矣,边关众位将军熟知军事,只能定下良策反败为胜。从京城派去监军,要是盲目指挥起来,更是误事。”

    周段掩去冷笑,低头跪倒在地,朗声说道:“长公主,齐老将军伤势沉重,边军一盘散沙……即便将领有些良策,有着顾忌又怎能奏效。”

    新德这时听出了些内情,这是让她在边关选一派?黎戟刚一领边关重任,这就出了败绩,而齐一恒又不能够掌事……这周段是提议派人去调度边关两派,让这将兵都先离了争斗扯皮,这才使得上力。

    新德轻轻一笑,难道把人放出去,就能成仙吗。和宁那儿无声无息,却暗自想了这事?这倒是不应该。紧盯着殿中跪着的周段,又有些疑虑,莫非是他真心献策?和宁身边,也是有这么些人。这么思考一阵,她才说道:“周大人说的不错。本宫就让和宁、罗依伦到边关做正副总制,总领边关民政军事。”

    四公主和罗大人?这放了人去稳定边关,却还是选了这两系的人。这算是什么法子?不等着更乱?

    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周段听了,就是一呆,心中想的也是一般想法。忽的却又明白即便这两人相互牵制着,这护着边关护着源光国的想法不会错。这就是既要得处又要去了后患。周段心里暗自凛然,伏身道:“长公主英明——”

    旁的官员们来不及细想也只有齐声喊道:“长公主英明——”

    新德在高座上看着底下表面恭敬跪拜的官员,不由微笑。这个位子,看得高看得远,难怪有这么些人费尽心思想要坐上来。可要上来,要坐的安稳,要得能力手段不是少。过了这么些年,她这是怠倦了吗,竟由得这些人胡闹,把自己也逼急了。

    新德冷冷看了良久,这才摆手让众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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