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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鲁莽争吵

    两人过回属于新婚夫妇的亲密日子,白天看书下棋、偶尔喝些小酒,夜里温存缠绵,倒像是对神仙眷侣。这样还被齐惜惜取笑了几回。齐夫人本来担心之前的分开会让他们有些芥蒂,一见如此,便喜得暗中吩咐家人少来打搅。

    可是相处几日,和宁总是言笑晏晏,她虽装作无事,齐长风还是发现了她眉宇间的忧郁。齐长风试着问了问,和宁却又不说。

    齐长风向大哥问起,听说那个滑道飞梭的法子定了下来,设计安排的草图也定了,罗依伦作为督建官和几位大人离开京城去了栈道。

    也许,是担心着罗依伦吧。

    齐长风口里不说,脸上还是那番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天趁着古大人的儿子古晨音娶妻到府外逛逛,透一口气。

    这古晨音和齐长风一同长大,小时候最是调皮,两年前还在花街的巧心楼差点醉死,气得古大人把他关了三个月。如今可算是痛改前非了,听命娶了王大人的千金。

    席间黎震把他带到角落,神色紧张地说:“长风,这会儿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没人能救我叔叔了。”

    “怎么回事?”齐长风不解。

    “我叔叔黎剑,他是边关龙虎三军的军需官,一直协调军粮的运送。前些天罗依伦为了建造滑道,顺道查看近两年的军粮记录,发现了极大的耗损亏空。此事牵扯上我叔叔了。你知道,我爹对这位叔叔的行事一向不高兴,这会儿说出话来绝不跟他说情疏通。可是这叔叔待我极好,若不救他,他可就困难了。现在只有公主能救他了。”黎震急道。

    “黎震,我对政事一窍不通,很难说的上话的。”齐长风皱眉。这事既是朝廷稽查亏空,他胡乱说情不妥。而且还有……罗依伦,他就更不想搅和了。

    “这个案子没有审定,叔叔也不一定有罪。我也不是想让你不顾律法,只是想让你替我和公主说说。别冤枉了他,也……别让他难受。”

    齐长风看了看他,良久才点头。

    稽查军粮亏空,这事也许会闹的很大吧。

    黎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

    齐长风微微一笑。

    黎震解决了这事,心情也轻松些,拉着他回去喝酒。

    回到酒席上,他们才发现新郎官早已喝的半醉,正捧着酒壶四处找人敬酒。古晨音抬眼看见齐长风和黎震,乐得大笑,过来和他们喝酒,他说:“齐兄,齐三少,我们还真是应该喝一杯。”说着倒了酒,“我们是同病相怜,都被迫成亲,娶个身份高贵的妻子,说不定这个妻子心里还有别人……哈哈,我敬你……”

    齐长风脸色一白,也不接他的酒,笑说:“古兄你喝醉了。”

    黎震也急道:“晨音,你可别乱说话。”

    古晨音喝得酒醉,说话的声音也大,他刚才的话很多宾客都听到了。他的堂弟只好赶紧过来把他拉住。可古晨音用力一甩,又说:“我喝醉?哈哈……没有……长风,你是个男子汉就别不承认,四公主和罗依伦……”

    他还没说完,齐长风就一拳打了过去,把他打翻在地。心里的愤懑实在不能抒发,又冲上去想要再打。

    黎震眼疾手快把他拉住。

    全场的宾客都傻了眼,一时没了反应。

    几个人把古晨音扶起,他气道:“哪个混蛋打我?”

    有人也跟着叫:“为什么打人?”

    可是大多数人看清了打人的是齐长风,都转开脸去不看他。

    黎震趁着长辈们还没过来,急道:“齐兄喝醉了,抱歉,我先带他离去。”

    齐长风把他推开,满脸怒气道:“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还是打你。”说完转身离去。

    “抱歉,抱歉……”黎震说了几声,也掉头追去。

    出了古家,齐长风拉着黎震到了巧心楼喝酒。黎震劝他不住,拉又拉不回,可也不能这么一个人先回去,只好跟着去了。

    楼里的姑娘见是齐长风来了,又惊又喜,一些人就毫无顾忌地来找他,一些打声招呼还是离开了。后来就连老板娘梅妈妈也担忧地过来问话。

    “放心,我不过是来喝酒的。你怕了就把姑娘们都叫走。”齐长风懒洋洋道。

    黎震说:“长风,不是这么回事。是这地方你不该来,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梅妈妈也在一边搭腔。

    齐长风打发掉房里的人,说:“还早,再喝几杯。”

    “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喝酒也不能解决事情。方才你怎么这样不冷静?”黎震叹气。

    齐长风摇头,笑得意气风发。

    黎震无奈,陪着他喝了几杯。

    最后齐元宏让家仆寻来,好不容易把他劝了回去。黎震也知道今天的事不能闹大,好生嘱咐了巧心楼的人不能乱说。

    ×××××××××

    齐长风回到家里,身上既有酒气,也带着脂粉味,可他却没有醉。他也不想掩饰,就这么大方地走进房里。

    和宁还没睡下,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细阅,轻烟正在她身边说着什么,和宁点点头,让轻烟先出去了。她见他进来,先是皱了皱细长的眉毛,然后说:“我让轻烟给你准备热水,你先去沐浴吧。”

    齐长风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左首坐下,略笑了笑,说:“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齐长风轻哼一声,说:“我一回府,就有下人跑来告诉你了吧。”

    “人打也就打了,酒喝也就喝了……你先去沐浴吧。”和宁点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人?为什么喝酒?”

    和宁不答。

    齐长风自嘲一笑,说:“又是这般模样,你一不高兴,就端起公主架子来。”

    和宁冷眼看他,也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一样发少爷脾气。”

    “好。既然都说到这了,也就别藏着了。”齐长风道,借着些许醉意,什么也不想藏着猜着,“为什么你留在皇宫里更快活?为什么罗依伦一走你就不高兴?”

    和宁听了,气得脸色发白,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说你不明白,我的公、主、殿、下。”

    “我是你的妻子!你这么胡乱猜测,有当我是你妻子吗?”

    “你还记得你是我妻子?若有什么政事,大哥能知道的我不能知道,每日里温柔和气,却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样也算是我的妻子吗?你若只为了嫁入齐家,为了这个名号,你大可不必对我体贴入微,虚情假意,我这样……觉得难堪。”

    和宁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越发冰冷。

    齐长风也不说话,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好似十分疲惫。

    隔了良久,轻烟进来说起热水已经备好了。

    “轻烟,把热水送到左边厢房,你侍候驸马沐浴。”和宁沉声说,起身走到内室帘前,“今晚驸马要宿在那里。”

    轻烟一愣,半天才点点头。

    齐长风倒是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和宁坐在床边,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细月悄悄进来,先关上了窗,上前说:“公主,细月和大少爷说过了。”

    “你怎么说的?”和宁问,声音还是有些冷。

    “细月说,明日公主会派人到古府,今晚的事情不会闹大,让他不必担心。”细月说完,有些生气道:“驸马这可过分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能……”

    和宁打断她,说:“行了,你和轻烟不能在他面前胡说。他这么……也是有他的傲气的。”

    细月不服气说:“公主……”

    “住口!不准再说。”和宁冷冷道。

    细月一怔,只好点头。

    ×××××××××××

    第二天,整个齐府就知道齐长风和和宁分房了。

    齐夫人最是着急,叫人把齐长风找来问话。

    齐长风还没睡醒,就被齐夫人一通急问,半天才听明白,嬉笑道:“娘,你儿子和媳妇感情很好,怎么会分房?”

    齐夫人问:“不是分房?下人们都知道了。”

    齐长风拍了拍脑门,哀叫:“娘,你每日清早起来念经,我可不是……我现在头晕,你说话别这么大声。”

    齐夫人听了,大叫:“我管你头晕不头晕,你不说怎么回事,我就把你打晕!”

    一旁跟来凑热闹的齐惜惜放声大笑。

    齐长风抓着头发,叹了口气,才说:“不是分房……是昨天你儿子喝多了,太高兴了,半天睡不着,公主就叫我到别的房间……我保证,今天就好了。”

    “真的?”齐夫人一脸狐疑。

    “我不信!三哥最会骗人。”齐惜惜倒是直接。

    “我管你信不信。”齐长风气道,然后又转过脸对齐夫人笑了笑,“娘,你该相信我吧。”又说:“就是公主有些生气,我今天哄哄她,她就不生气了。”

    齐夫人点头,说:“长风,这小夫妻吵架是有的,可是一分房就不好了。”

    齐长风连连点头,点着点着都快趴到桌上去了。

    “长风,那你等会就去找公主。”

    齐长风打个呵欠,说:“娘,要我去,总得要有些精神……等我睡醒再说吧。不然,嗯……不够诚意。”

    齐夫人敲了他一记,说:“都快中午了,还睡。”

    齐长风挣扎站了起来,再趴着就怕睡了过去,笑了笑说:“知道了,我走了。”

    齐惜惜跟着他,皱了皱脸,说:“三哥,不会是你去喝花酒,惹公主生气了?”

    “胡说,谁告诉你的?”

    “哈哈,我一早就打听到了。”齐惜惜笑得十分得意。

    齐长风说:“这些话不能让娘知道,你别在娘面前乱说。”

    “我自然知道,刚才我不是没说么。”齐惜惜挑了挑眉,“三哥,公主娘娘不好吗?你为什么去喝花酒?”

    齐长风耸耸肩,没回答。

    齐惜惜见他走远了,才转身回去。这三哥呀,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笨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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