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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点温情

    回到齐府,齐长风径直到房里歇下了。轻烟来唤他用饭,他应了,却又不去。她只好做了醒酒汤和饭食送来。

    “驸马,你不用饭,轻烟可要去告诉夫人了。”轻烟劝了几句劝不听,也有些懊恼。

    齐长风听了笑了笑道:“你当我是小孩儿,还要跟我娘告状。”

    轻烟娇嗔道:“驸马不像吗?使起性子来就躲在房里不用饭。”

    “轻烟,你跟着公主有多久了?”

    “要想轻烟也记不清了,就是很小就在清宁宫了。公主……虽然很多事轻烟想不明白,但是……公主是好人。驸马,你可要对她好些。”

    齐长风早清楚她娇憨的性格,却不知她能说出此番话来,若有所思,道:“你……倒是很喜欢你的主子。”

    轻烟笑了笑,说:“喜欢?轻烟也不知道,只记得小时候第一眼看见公主,就想好好待她。”

    “第一眼?”齐长风失神。

    轻烟点头,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睛都红了,道:“小时候,公主很让人心疼。”轻烟说完,察觉齐长风正看着她,脸上泛起羞涩。

    齐长风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用饭,用完后让轻烟撤了下去。然后又睡下了。

    半夜齐长风醒来口渴,找了茶水喝下。看了看窗外微微的月光,一时觉得很是苦闷。

    和宁公主和边军一系的大臣配合无间,他爹在边关的地位也很稳固,这婚事的目的成了。可是他如今,却很不自在。他贪心了。

    那位罗依伦,该是她愿意的夫婿。

    齐长风心里一阵烦躁,也睡不下了,带上酒去客栈里找汪谅喝酒算了。

    到了汪谅住的客栈发现,这人也没睡。他听到敲门声,径直过来把门打开,冷笑道:“齐公子,半夜光临,是要和我比剑吗?”

    齐长风提着一坛酒,莞尔笑说:“谅心剑?还是算了,我这不入流的武功,不到两招就会给砍了脑袋的。”

    汪谅接过酒坛,先喝了一口,叹道:“好酒,实在好酒。”

    齐长风道:“汪谅兄,你这好酒的性子和我一个友人倒是很像,如你俩有缘一见,一定交心。”

    汪谅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既不愿提及师承,武功也不愿显露一点。若不是还有这好酒,我早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了。”

    齐长风忍俊不禁,说:“汪谅兄,你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是大将军的儿子,上阵用的刀式是齐家刀,剑是齐家剑,枪是齐家抢……”他乱说一通,又接过汪谅递来的酒坛喝上几口。

    汪谅在一旁摇头,冷冷说:“你不说我就不问。”忽然又说:“你从铁七拳那个老怪手里救了云大爷,我很感激你。”

    齐长风一愣道:“你为何突然提起?”又笑了笑说:“那天遇见你,你可半句答谢的话都没提。”

    汪谅有些不自在,道:“我只是没说。”隔了良久才若无其事地说:“你若发闷,云大爷很想见你,何不去城外看看?”

    齐长风道:“有什么好见,他现在养伤,惬意的很。”

    汪谅的神色有些怪异,说:“是云姑娘想见你。”

    齐长风摆摆手道:“那就更不要见了。”低头喝了一杯酒,又道:“汪谅,你若喜欢她,就好好跟她说。”

    汪谅不说话,隔了半天却道:“云姑娘喜欢你,你不去见她,她不会死心。”

    “她不是喜欢我,她只是感激我救了她。”齐长风说着,语气有些无奈,“这种事……我以前也遇到过,要是相信了才麻烦大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汪谅一愣,没说话。

    齐长风一笑,说:“云大爷说你一向居无定所,这回事情解决了,你却留在了这里不走,这么婆妈不像你的作风。”

    汪谅讥诮道:“你自己又如何?”

    “好好好,我不说了。汪大侠,小的敬了一杯。”齐长风道。

    汪谅说:“你既在这里不高兴,为何不再去江湖游历?”

    “不行……我不想。三年前我走了,娘病了一场,每日寄出去好几封家书,也不管我收到不收到。唉,何况现在我成亲了。”说着顿了顿,齐长风语气变得认真,“成亲了……我说过,要待她好。虽然是联姻,也是能有些温情的。”

    “……男子汉自该如此。”汪谅道,“往后,可得在朝堂上寻你了吧?”

    齐长风摇头,苦笑说:“某位先生告诫我,‘不涉朝政’……我若不听,怕是会被一剑刺死……”

    汪谅听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齐长风笑了笑,说:“喝酒。”

    汪谅捧着酒坛喝了一大口,畅快淋漓。

    ×××××××××

    过了大半个月,和宁才回来。

    齐长风听说她回来了,赶到房里见她。

    和宁穿着一袭紫金色的香罗衫裙,头上轻轻挽就,戴着点点碎金的饰物,启齿一笑,便流光溢彩。她瘦了一些,可是脸色红润,精神不错。滑道飞梭的事情进行的不错,能回到这齐府她居然感到淡淡的安心。

    和宁把一封信递给轻烟,说:“你让人把这个送到罗大人府上,这是急事。”

    轻烟应了,回身出去。

    齐长风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见了她神采飞扬的模样,有些失神。忽然之前的些许恼意也没有了,只觉得高兴。

    和宁回过身来,打量他一阵,说:“夫君大人。”

    齐长风心里高兴,笑了笑。走到东边那组木椅上坐了,说:“我可有些想你了。”

    和宁一愣,这才温婉笑了,眼睛看着他,也到他旁边坐下了,却没有回答他。过了好一会才问:“府里有些什么事没有?”

    齐长风想了想道:“大哥的腿病又犯了,惜惜昨天又爬到假山上玩了,还有娘很生气你就这么留在宫里……嗯,我看都不是什么大事。”

    和宁忍不住嗔道:“娘生气?该是你很生气吧。”

    “是吗?原来我没说?”齐长风讶道。

    和宁听了更是好笑,少有人这么跟她使性子开玩笑,既有趣又新鲜。

    齐长风看着她不说话,那有些轻佻的眉眼带着笑意。

    和宁察觉了,问:“你很高兴?”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高兴?”

    和宁看了看他,却又转过头不去问,心里知道他又会说些轻浮调侃她的话。只说:“娘应该午睡醒了,我该去看她。”

    齐长风点头,脸上还是笑着。见她真的离去,又说:“我也去吧。”

    ×××××××××××

    用过晚饭,齐长风给齐元宏叫了去他书房里。和宁和两位嫂嫂聊了一会儿,便回房了。

    到了深夜,齐长风才回来。和宁在窗前看书,见他进来,抬眼看过去。

    齐长风笑着说:“轻烟细月两位姑娘,你们去休息吧,公主殿下就交给在下侍候了。”

    轻烟一听就笑了,细月抓着她告退出去。

    和宁手上还捧着书,脸上却是有些红了。

    齐长风走过去,伸手慢慢按下了她的书,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说:“你想我了吗?”今天她没回答,他便直接问了。

    “你又喝酒了吗?听说,这几日你常出去。”和宁说着,声音很细,就像说在他耳里似的。

    “你还知道我到哪里了?”齐长风有些愕然,却笑了笑,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和宁退后了一些,齐长风伸手一揽,环住她的腰,把她带的贴近他了。

    和宁脸上一红,看着齐长风灼热的眼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吸了口气,说:“齐长风……”

    齐长风靠在和宁的耳侧,轻声说:“不是夫君吗?你每次说‘夫君’,都有些不认真,调皮。”然后……擦过她的脸颊。

    和宁低低一笑,……,说:“夫君,你每日游荡在外边,没找到知心红颜吗?”

    齐长风捧着她的脸,故意叹了口气,说:“旁人听说我成了驸马,避之不及。你呀,害人不浅……”

    和宁回亲他一下,笑说:“胡说。”

    齐长风略一用力把她抱起,推开桌上的杂物,让她坐在上面,有些惩罚似的……。

    和宁有些吃惊,却又禁不住……,……。半响回神,差点惊呼一声,……。

    和宁轻推开了些,急道:“别在这里。”

    ……

    齐长风低声一笑,……,良久才放开她。他的眼睛一直紧锁的她的,视线在空中不停地纠缠。

    和宁脸上发烫,心里直跳。

    齐长风不说话,大手一揽把她抱起来,和宁……,听着他一下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

    眼前什么都模糊了,和宁……

    齐长风喘息着轻轻唤道:“……公主……殿下……”

    “嗯。”和宁媚眼如丝,脸上泛起一抹嫣红,……。

    “殿下……你是我的。”

    和宁看着他,昏暗的烛火里只看见一双深邃幽远的眼睛,带着掠夺和执着,心里忽然莫名地一阵战栗,……,就像一阵螺旋之风瞬间把她席卷进去。

    …………

    微微的晨光倾洒进来。

    和宁早就醒了,却不愿起来,只是疏懒地卧在松软的被褥中,眷恋着身旁沁人的温暖。

    齐长风揽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公主殿下,不早了。”

    “嗯。”

    齐长风玩味地笑了笑,……慢慢凑过去逗弄她圆润小巧的耳朵。

    那痒痒地……感觉让和宁皱了皱眉,抗议地侧了侧头。

    齐长风轻笑,偏过去亲她的……。

    和宁睁开眼睛,嗔怪地瞪他。

    齐长风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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