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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谜团背后,无奈沧桑

    在夏筱冉的坚持之下,甲鱼汤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也因为夏筱冉的这份坚持,喜鹊在墨染阁,甚至沈家的仆人地位直线上升,丫头小厮见了她,都要恭敬地唤声姐姐。大文学

    小厮丫头们对夏筱冉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从原本的畏惧到如今的敬畏,中间走得是一段叫做信任的路。丫头小厮虽然地位低,但也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作为奴仆,谁不希望跟一个自己遭难时,会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主子。

    “小姐,你那日不该那么护着我的,就是被抽几下,喜鹊扛得住的。你那么一护我,反倒像是和姑爷作对,在下人们面前驳了他的面子,这多不好啊。”喜鹊现在想起沈墨宣当日的眼神,心中还有些惧怕。平日和颜悦色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凌厉冰冷,还真是很吓人。

    夏筱冉不在意地撇撇嘴,“为了他的面子就该牺牲你去挨打吗?本来就不管你的事情,凭什么把别人的罪过怪在你头上,让你去承担后果。他想杀一儆百,也要搞清楚对象,你是我的人,如果当日就那么让他打了你,今后府里的人会怎么想,我连自己的贴身丫头都护不住,这沈家少夫人的位置不做也罢。”

    喜鹊赶紧捂住夏筱冉的嘴,抬头望窗外看看,见没人,才道:“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姑爷听了又该生气了。”

    夏筱冉赌气似的翻翻眼,“反正他一直气着,也不在乎多气一点。”

    自从那夜墨染阁大闹一场后,沈墨宣就没怎么着过家。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早晨迎着日出出门,夜里披着星戴着月才回来,好似全天下的事情都等着他忙似的。

    日子又回到了刚成亲不久的那段时光,只有在每晚深夜梦回时,夏筱冉才能感受到身边那人包裹着她的温热体温。有时,能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酒香,有时,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上,因疲惫而绵长的呼吸。

    日子每一日那样过去,夏筱冉并未追究之前甲鱼汤的始终,只愿把这件事情往陈玉珩所说的方向想。能如此自然的给她送汤的人,定不会是沈家之外的人,若是如此,那她也就不需要追究了。

    而沈墨宣也好似没有再过问这件事情,只是将陈玉珩写下的单子以及注意事项交代给喜鹊,令告她不能再出差错。现在墨染阁的食物,简直达到了国际食品安全的最高级标准,每天进出都还需要用银针试菜……如果换个人去试菜,夏筱冉都要以为自己是慈禧太后了。大文学

    就这样,夏筱冉的肚子一日一日鼓起,今天,她已经开始为孩子编写匹诺曹的故事了,虽然在很长一段岁月里,她曾把这个故事定位在含有恐吓嫌疑的恐怖故事之列。

    “小姐。”喜鹊看着端坐在书桌前,低头专注书写的夏筱冉,张了张口,犹豫了半天才道:“小姐,要不我们去看看姑爷,我见他这几日回来都累得不行。他也不是去干体力活,可每次回来都那样累,该不会是身体不适?”

    喜鹊见夏筱冉停了笔,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立即高兴的笑起来,伸手接过夏筱冉准备搁下的毛笔,见她胳膊酸疼,又马上过去给她掐掐揉揉,见夏筱冉舒服了,又道:“小姐,咱们能出发了吗?”

    夏筱冉和沈墨宣闹到今天这样,喜鹊心中是内疚的,她总在想,当日她家小姐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也不会不给姑爷面子,伤了两人的和气。所以她总惦记着,两人能尽快修复关系。

    夏筱冉点点头,指指衣柜,道:“替我去挑件衣服。”

    “好。”喜鹊兴冲冲地跑到衣柜前,左挑挑右捡捡,最后在夏筱冉的催促下,挑出了一件水红色祥云锦绣纹的广袖长裙,在夏筱冉身前比划了两下,扬起笑脸说道:“小姐,这个穿着好看,衬得你皮肤又嫩又白,姑爷看了一定喜欢。”

    夏筱冉朝那衣裳扫了一眼,指着衣柜,丢出一句:“换了,我要穿那件碧绿色的。”

    “啊……”喜鹊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裙子,有些遗憾地走回衣柜前,放回手中的水红长裙,拿出夏筱冉挑的那件,给夏筱冉换上,两人出了门。

    “小姐,要不我先让人去打听打听,看少爷眼下在哪家铺子里。”喜鹊道。

    夏筱冉却摇摇头,带着喜鹊往院子外面走,“我们先去和婆婆打个招呼,告诉她,我们今晚在相府住,不回来了。”

    喜鹊呆立在了原地,瞅着夏筱冉抖了抖舌头,问道:“小姐,我们不是去找姑爷吗,怎么又说回相府。”她还以为夏筱冉不让她派人去打听,是想给姑爷一个惊喜,谁知道夏筱冉压根就没打算去找沈墨宣。

    夏筱冉也不理她,喜鹊要呆在原地就让她在那呆着,她只管一个人往顾清蓉院子的方向走。大文学喜鹊没法,只能快步跟上。

    等两人走到顾清蓉屋子前头时,才发现平日都是敞开的大门,今日却紧紧的闭着,门口的板凳上坐着一个丫头,正翘着二郎腿在那嗑瓜子。

    喜鹊走过去掐了那丫头一把,笑道:“你这小吃货,成天就知道吃,你家主子呢。”

    那丫头见了夏筱冉,立即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果壳,冲两人嘿嘿一笑,显然是与喜鹊很熟的,见喜鹊问了,忙向夏筱冉回道:“主子正和老爷在屋里说着话了,让奴婢在门口守着。”

    是什么话?还要关了门窗,让人守在门口才能说。

    “进去多久了?”夏筱冉问。

    丫头恭敬地答道:“回少夫人,老爷刚过来,才进去一会儿。”

    夏筱冉在心里头暗自思量了一会儿,便笑着对那丫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这门口等着,等公公和婆婆聊完了,我再进去。”说罢,夏筱冉就在小丫头之前坐过的长凳上坐下了。

    “这……”丫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夏筱冉,之前老爷特地交代她,不许任何人进屋打扰,可眼下这少夫人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主啊,特别是她那已经非常明显的肚子,万一在这坐着伤风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听说三少爷疼少夫人疼得厉害,上回在给少夫人喝得汤里,发现了一根头发丝,都差点让人把喜鹊打了。喜鹊是什么人物啊,她可是少夫人从相府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平时少夫人待她可是亲厚的很。而她又是什么人,一个微小到头发丝的丫头,若是少夫人在她这出了麻烦,她还不得被三少爷剥了皮。

    丫头一阵懊恼,她今日算是倒了大霉,原本以为让她守门,今日落了个清闲的差事,还得意了一会儿,谁知道居然遇上这种事情。

    “少夫人,还是让奴婢进去通报一声。”想着三少爷要剥她的皮,丫头决定硬着头皮去通传,三夫人可比三少爷心慈得多,就算责骂她几句,应当也不会落到剥皮那么惨的后果。

    “不用了,我也没急事,就在这坐一会儿,婆婆这院子清幽宁静,景致也好,就连空气也不分四季的带着草木灵气,多待会儿对孩子好。”说着,夏筱冉深深吸入一口气,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而后又转脸对喜鹊道:“你先回相府给我爹通个信,告诉他,我晚上要回去吃饭,要家里的厨子,做我最爱吃的芙蓉肉和圆谷鸡。”

    喜鹊刚想说她要在这陪着夏筱冉,就见夏筱冉冲她使了个眼色。喜鹊跟着夏筱冉有些日子了,两人多少生出了一点默契,这会儿见夏筱冉给她使眼色,知道她家小姐心里有了打算,便乖巧的应了,退出了院子。

    守门丫头不疑有他,乖巧地在夏筱冉身边立着,夏筱冉问她家乡,问她亲人,问她何时入得沈家,她都乖巧的答着。可问着问着,夏筱冉突然勾下腰,捂着肚子叫起疼来。

    “哎呀!少夫人你怎么了!你,你,你没事。”丫头哪见过这阵势,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在夏筱冉身上乱摸,额上的汗比夏筱冉冒出来的还多,“我,我去告诉老爷夫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夏筱冉拉住她,秀眉紧敛,字句艰难地说道:“别告诉公公婆婆,告诉了也没用。你去给我找,找袁大夫,他就住在隔壁巷子,咱们家新置的那套房子里。”

    丫头正心上没主意,听夏筱冉这么一吩咐,立即点头,拔腿就要跑。

    夏筱冉一把抓住她,又吩咐道:“你偷偷去,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三少爷怕是又要闹一场。”

    夏筱冉这么说,丫头自然举双手同意,少夫人可是在她身边出事的,这院子里就她们俩,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夏筱冉见丫头的最后一个背影也消失在拱门外,这才停止了表演,起身活动了一下腰骨,举步往屋里走。

    这原本挺热闹的屋里,确实一个人都没见到,看来都被顾淸蓉清场了。

    夏筱冉又往里屋走了一段,终于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放轻步子,慢慢靠过去。

    古代的门窗隔音效果极差,特别是这种室内的门窗,全是用纱幔或是韧纸糊上去的,只要人站在门外,都不用在窗户上捅个洞,就能清楚地听见屋里人的对话。

    “清蓉,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染染也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哎。”从语气中,能听得出来沈叶泽很痛心,也很无奈。

    “我绝不能让我儿子受到半点威胁。”顾淸蓉的语气让夏筱冉心中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顾淸蓉这么说话,语气那样坚决,不容他人质疑否认。

    “就因为一张签文?就因为一张破纸,你要断送掉我的孙子?”沈叶泽的音量提高,语速有些急,听得出他很激动。

    夏筱冉听得一身发凉,果然是她。即使之前她心里早有了怀疑,但这怀疑一经确认,还是让她心中一寒。都说虎毒不食子,顾淸蓉……她竟然能对她的亲孙子下手,就为了她那个叫沈竹轩的儿子!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顾淸蓉的话语中透着倔强,她道:“当初若不是有大师锦囊相助,今日在你身边陪伴左右的,或许就只是一位灵牌,而不是我了。”

    “清蓉……”沈叶泽的声音软了下来。

    顾淸蓉又道:“叶泽,我欠了竹轩很多,也欠了你很多,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可我不能让他冒险了,二十五年前我就怕了,我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安,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口气,沈叶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可是染染是个好孩子,我答应过她爹,我们沈家一定会好好待她,你不能忘了当初定下这门亲事的初衷。”

    “我没忘。”顾淸蓉道:“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那么早就去了,更没想到,他的儿子会如此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愿意放过我们。”

    那个人?夏筱冉听得糊涂,心中又冒出了一个疑团,这个又是个什么人?

    “我也想如你所说,当前尘往事只是一场梦,用你给我的新身份,过新的生活,和你好好过日子。”顾淸蓉突然哽咽,屋内传来轻微的哭声,“叶泽,为什么你当年要离开我,为什么!”

    “清蓉,清蓉。”沈叶泽低声唤着顾淸蓉的名字,安抚着她的情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年为了那单买卖离家,也不会是今日的样子。”

    顾淸蓉的哭声渐渐清晰,已经不再言语,只听见沈叶泽又道:“墨宣是我的儿子,他就是我沈叶泽嫡亲的儿子。你相信我,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伤害,我会像当年那样保护你们,你要相信我,不要再去做那些傻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我知道,其实要对染染做那样的事情,你比谁都难过,我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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