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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为嫔为妃

    木卓伦进京后,喀丝丽便不好长住和府了。他算得上是皇亲,容嫔娘娘的父亲,总不能寄居在外臣家里。好在宫中常设有接待番使的居所,木卓伦下榻休整过后,便奏请乾隆,把爱女喀丝丽也接进了圆明园的山高水长楼。

    这山高水长楼,在霍青桐所住茹古涵今的西边,姐妹相隔不远,喀丝丽倒也并无太大意见。她自幼在天山脚下生活,从未离开过部落,这次虽是被人所劫,跋山涉水吃尽苦头,却也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明白了许多以前从未想过的道理。陈家洛看她的眼神、待她的态度,放在以前她必然不明白,如今经过几番思量,再加上小月、莫愁的宽慰话语,倒也有些了然了。原来,他竟是嫌弃了自己。

    这嫌弃的原因,单纯如喀丝丽依旧是想不太通透的。但对方几次三番不告而别,喀丝丽又不是傻子,自然想到了若真将自己放在心尖儿上,又怎会如此对她?大漠生活条件虽艰苦,但民风纯良质朴,喜欢便是喜欢,回部小伙儿姑娘表达情意,从来都是简单直白。若真对姑娘家有情,自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如何会轻易分开?看来,他终是不够喜欢我。

    喀丝丽想明白了这一点,便不再坚持住和府等他。她虽天真善良,却也依旧是回部姑娘。我喜欢你,固然是要全心全意喜欢你的,可你若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去强求?

    于是,木卓伦一声令下,她便欣然入宫。与姐姐毗邻而居,倒也相处愉快。只是,爹爹看自己的目光,却越发的古怪了。

    “今日是家宴,大家无需多礼,尽兴而归才好!”乾隆对那拉氏忽然变得贤良淑德,要求设宴款待木卓伦等人的做法有些捉摸不透,但既然是全了青儿的面子,他又如何会反对。至于皇后的目的,哼,套句民俗谚语,咱们骑驴看场本,走着瞧吧。

    木卓伦虽是番臣又是男子,但好在以辈分而论算是长辈,既是家宴,自然要撇开君臣礼数,与皇帝皇后这两位男女主人共聚一堂,也说得过去的。他举了举杯,很为此刻的尊荣身份而得意不已,既任回部首领日久,这种场面也断不会露怯,回敬两句倒是甚为得体。

    满室笑语,算得上是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那拉氏在应酬间隙,暗暗打量着喀丝丽,见她果然如那青所言,美貌,青春,单纯幼稚,不谙世事,呵,跟她那姐姐,可真是有天壤之别。甚好,如此好棋,倒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于是,她略微理了理思路,便笑着发言:“本宫长居宫中,整日跟诸姐妹相处,便觉百花争鸣,各有千秋。待后来见了容嫔妹妹,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今日看到喀丝丽,才明白什么叫做绝世无双,什么叫做天人之姿。唉,如今再看后宫的姐妹们,倒觉得如路边的野草般,入不得眼了。”

    对于自家女儿的容貌,木卓伦一向是骄傲的,此刻被皇后称赞也没觉得什么,即便客套两句也没露出半点谦虚。

    倒是霍青桐一听此言,不禁一怔,抬眼瞧了瞧皇后,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实在谬赞,臣妾的妹子自幼在大漠长大,不甚通礼法,让您笑话了。”

    说喀丝丽容貌丑陋那纯属睁眼说瞎话,霍青桐自然犯不着拿这来假谦虚。不过说她不太懂礼数,也算是先备了案,免得被这不知意欲何为的皇后捉住把柄,拿来说道才好。只是听了这话,木卓伦倒不乐意了。自家幼女自然什么都好,任谁都不能说半点不是,便是大女儿也不行。况且,这是在皇上面前呢,你这丫头数落妹子不是,是何居心?

    那拉氏倒是略过了这对心态各异的父女,转而面向乾隆,刚才不过起个头罢了,后面要说的才是正经。“皇上,臣妾福灵心至,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说得说不得?”

    乾隆瞥了她一眼,面色不变,“既然皇后也犹豫,那就不用说了。”笑话,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作何打算呢?咱俩十几年夫妻,纵然没有感情可也有熟悉,熟悉到你露个话头,朕便知道你打了什么注意。前儿个和珅因这心思,被朕寻个由头罚了大半年俸禄你是不知道是吧?那还是偷偷嘀咕,你若是今天当着众人面把这话提出来,哼,可别怪朕心里记上你一笔。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前个儿和中堂因何被罚俸,即便在西暖阁安插了眼线的皇后也不得而知。和大人也不会对外说啊,保不齐他就是因这事儿憋屈想要拉个垫背的,正巧那国舅凑上去了,于是乎……

    再者说,那拉氏也不相信乾隆不动心,她此生不得丈夫所爱,从未理解过什么叫两情相悦,对男人那点儿理解也就来自于自家弟弟。那国舅那德行的,能传授的好到哪里去?于是乎,那拉皇后毫不气馁,再接再厉。

    “皇上,您还不知臣妾要说什么呢,”那拉氏唇角含笑,那笑容镶在脸颊,却未传至眼底。只是眼波,却在霍青桐与喀丝丽身上一番流转,继而道:“啧啧啧,当真的一对丽人,就像那文人墨客所说,春花秋月各有擅场。臣妾想,皇上一代明主,功绩堪比尧舜,这福气嘛,自然也是不遑多让的。舜帝既有娥皇女英两位相伴,万岁何不效仿舜帝,将喀丝丽留在宫中?”

    那拉氏倒也乖觉,深怕乾隆顾念霍青桐的面子会一口回绝,接着又加一句道:“呵,想必木卓伦首领也是乐见其成的。生女如此,又同时进宫伴驾,何等的荣耀啊!”

    木卓伦当然乐见其成,他进京为的什么呢!

    本来在他心目中,那统领群豪、意气风发的红花会总舵主,便已算得上是乘龙快婿天赐良人。可自打温宿城外一战后,他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江湖草莽有甚了不起,怎比得上指点江山、坐拥万里的帝王君主?当初在回疆,他就起了献女之意,不然也不会特地将那羊脂玉的瓶儿奉上去。可谁知,他貌若天仙的小女儿皇上没看中,反倒带走了他的大女儿。真是,真是……

    木卓伦狠拍了桌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走了那便走吧,反正小女儿是他心头肉,若真进了宫,自己说不定还舍不得呢。如今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即便与自己有些不对盘,那也算得上是光宗耀祖富贵已极了。只是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滋味儿未免太好太美妙,原本他统领族人,受兆惠等坐镇回疆的清将辖制,偶尔还得看人脸色行事。如今一个女儿封了嫔,是一宫之主,正儿八经的娘娘,连带着这些戍边将领也对自己客套恭维了起来,一口一个老爷子老英雄的叫着,那谄媚劲儿立马使得他飘飘然了。容貌不及喀丝丽的大女儿都能带来这等好处,若将喀丝丽送进宫,那岂不是,岂不是更加的前途无量?!他纵然百般不舍,却也清楚,宫中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知比回疆好多少倍了。

    及至后来,喀丝丽被劫,他便顺理成章的追到了京城。有皇帝这个女婿在,天下都是他的,还能救不出一个喀丝丽?嘿,当时对霍青桐放的狠话,不过是变相的敲打罢了,若他朝喀丝丽入宫,也要她因着愧疚对妹子百般照顾才好。从此两女封嫔封妃,那真是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

    此刻皇后挑起了话头,又有先前那国舅的一番授意,木卓伦哪会不顺杆爬上?“那真是我的荣幸,是我回部的荣幸,那荣光,照耀着我们天山南北。感谢真主,感谢皇上,感谢大清朝啊!”

    “哦?”乾隆不以为意的挑挑眉。感谢朕?那倒不必了,只怕朕下面的话,让你想谢也谢不出来!

    他故作仔细的瞧了瞧仍旧不明所以的喀丝丽,转而向那拉氏,轻笑着,“皇后说的极是,瞧妹妹这眉眼,竟是连青儿都不及。朕常听青儿提及她们姐妹情深,几次相见,也觉喀丝丽是个善良可人的好姑娘。呵,不如就接入宫中……”

    这句话一出,在座不少人的眼睛一亮。可万岁爷脑袋一转,又偏向了左侧。既是家宴,便没讲究太多礼数,在座的宫眷只有皇后跟霍青桐两人,而后者,就坐在他的左手边。

    他伸出手,将她素手包裹在掌中,柔声道:“你身子日见沉重行动不便,召妹妹入宫作伴跟你解解闷说说话也是好的。待孩子生下来,朕可要好好奖赏喀丝丽,说不得,得给她定一门风光无限的亲事。你说好不好?”

    霍青桐抬头,只会意一笑。

    那笑容要多娇媚有多娇媚,要多灿烂有多灿烂,直晃闪了那拉氏的眼,晃乱了她的心思,晃得她狠掐着指甲,紧咬着银牙。“皇上,普天之下,还有谁比皇上更尊贵,还有什么比做皇妃更风光?皇上既体恤容嫔妹妹,疼爱喀丝丽,何不就将她纳入宫中?既然她们姐妹情深,容嫔妹妹必然也是欣然同意的,哦?”她这次学了乖,不去问乾隆,转而将目光落在霍青桐身上。

    霍青桐能说什么,说我不同意?笑话,古代女子最忌嫉妒,若得了善妒的名声,那可是犯了七出的。她迎着那拉氏挑衅的目光,淡淡一笑。你觉得我妹子单纯温顺,会任你捏圆揉扁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么?喀丝丽,也不再只是天山脚下只懂得牧羊采花的无知少女啦。

    “皇后娘娘的提议果然考虑周详,只是既牵扯到妹子的终身大事,青儿也做不得主的。我们回部姑娘,婚嫁自由,父母都不能强迫。皇后娘娘,何不亲自问她?”

    那拉氏心说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转而面向坐在霍青桐对面的喀丝丽,笑得犹如灰太狼见到了喜洋洋。“喀丝丽,你跟你姐姐感情这么好,不如就不要回大漠了,住在宫里,陪她一辈子可好?”

    瞧这问话多有迷惑性,一辈子,可不就是终身大事么,住在宫里一辈子,可不就只能是皇帝的嫔妃么。

    那拉氏心道这样你还能不上套?连木卓伦也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爱女。

    喀丝丽盯着那拉皇后,使劲眨了眨眼睛,表示她明白了听懂了理解了,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好!”

    那拉跟木卓伦俱是一愣,“为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想跟姐姐作伴,让她陪你一辈子吗?”

    喀丝丽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能陪伴姑娘一辈子的,只能是她心爱的人。姐姐也是姑娘家,不能娶我做妻子呀?”

    那拉氏心说这还不好办,就怕你不开这窍儿呢,“好姑娘,你姐姐虽不能娶你,可这皇宫里,能够娶你的大有人在嘛!”说完拿眼睛一瞟,其意自明。

    “是吗?”喀丝丽眼睛一亮,倒像是来了精神,可她吐出的话,却叫那拉氏等人精神不起来。

    她说:“我要嫁的人,一定要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才行。可我喜欢的人,要懂很多本事的!他得上山能牧羊,下水能捉鱼,会给母鹿接生,会给小马钉马掌。他吃最多的饭,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跟我并肩奔驰在大漠上,为我采摘天山上最娇艳的雪莲花。皇后娘娘,这样的人,宫里面也有吗?”

    那拉氏苦着脸正要回答,却见她抚掌接着又道:“那真是太好了,皇后娘娘,你把他叫出来,明天就跟我回大漠!”

    接生、牧羊、钉马掌、采莲花,还,还得回大漠……那拉皇后强忍着不去揉自己已然抽搐的额角,依旧不死心的将目光转向了乾隆,“皇上,回部之乱刚刚平息,正是安抚民心、显我大清宽厚仁和之际。皇上若纳回部圣女为妃,便是给予回疆的最大荣耀,边疆何愁不定,民心怎会不向?”

    姐姐为嫔妹妹为妃,哼,好戏可在后头呢。你喀丝丽、霍青桐、乃至木卓伦的意见都不重要,万岁爷若起了心思,金口玉言圣旨一下,谁敢不从?

    “皇后说的是啊!”乾隆斜睨她一眼,笑得有点儿意味不明。“朕也以为,值此动乱刚定之时,是该有所表示以慰民心。多亏了你,提醒朕……”

    这轻声细语的夸奖,倒让那拉氏眼皮直跳,怎么,怎么没有点儿得逞的欣喜,倒忽然觉得不对劲呢?

    果然,乾隆爷眉毛一挑,神色一凛,肃声道:“为表达大清对回疆政策的宽厚,为表达朕对大清子民一视同仁的态度,更为了坚定回疆诸部落归顺我大清、效忠朕的决心,朕就依皇后之言,给予回部无上的荣耀。”

    他扫视过在座诸人,目光落在霍青桐身上,温柔却不容置疑的道:“晋容嫔为妃!”

    啪,那拉皇后的小指套断了。入宫方四个月,便晋升为妃,而且还说,还说什么依我之言……

    木卓伦也愣了愣,这,这与自己的想法实在太有出入了。虽说他这皇妃父亲也跟着水涨船高,可怎么,怎么皇上就看不上自己的小女儿呢?

    只有喀丝丽,笑得春光灿烂,朝自家姐姐眨了眨左眼。

    待到散席后,霍青桐坐于寝室内,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你果然长大了,知道为自己打算,也不再轻信别人。这样,姐姐终于放心让你回家了。”

    喀丝丽一脸得意,雀跃的道:“姐姐姐姐,我做的很正确,对不对?我就说嘛,皇后娘娘劝我留在宫中,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说宫里能够娶我的大有人在,可我看他们一个个长得瘦瘦小小,走路别别扭扭,连哥哥的一半都及不上,怎么能做我的情郎?”

    “他们?”霍青桐疑惑了,宫里还有哪些人?

    “对呀,他们!”喀丝丽坚定的点头,掰着指头细数过来,“长春仙馆的福东海,武陵春色的喜常来,还有你这里管事的吴总管,和皇帝姐夫身边的贵喜。最最不顶用的,便是跟皇后娘娘一起来的安公公了,说话大气儿不出,走路歪歪扭扭,脸白的像纸一样,怕是有不小的毛病呢。我想,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于是就出了好多难题难为他,上山牧羊,下水捉鱼,天山上边采莲花,哈哈,他那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定然全都不会做吧。我这样一说,皇后娘娘就不会再劝我嫁给他啦!”

    霍青桐抚着额头,“你,你以为皇后要让你嫁给,嫁给安公公?”

    喀丝丽深以为意,随即疑惑道:“难道不是么?”

    是……霍青桐苦笑,“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为何叫做公公么?”

    “我也很奇怪呀!”喀丝丽歪着小脑袋,状似感叹道:“大概,是因为他们辈分大吧,都可以做人家祖父了!”

    “……”霍青桐不只是哭好还是笑好,总之是,一言难尽……“傻丫头!”她揉揉妹子的额头,宠溺道:“真是个傻丫头,可叫我怎么放心?”

    喀丝丽撒娇的将头埋在她颈窝里,“我傻一点,姐姐才不得不一直宠着我嘛!”随即却抬起头,直视着霍青桐的眼睛,“你放心吧,我已经知道了,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小心,不让坏人欺负了!”转念又补充一句:“嗯,也不会让男人骗了!”

    她说的大概是陈家洛……霍青桐只好摇头笑笑,将妹子揽在肩头,依偎着说些闺房私话。

    与那拉皇后的暴躁、木卓伦的烦躁凑巧的是,今晚上阅微草堂里也不太淡定。小月跟莫愁两个姑娘家,便有些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应付着眼前之人。

    “容嫔娘娘是那年生人?”

    “容嫔娘娘生于何处?

    “容嫔娘娘可曾到过兰州府?”

    “容嫔娘娘是否自幼在大漠长大?可是由她父母亲自抚养?她父母可还健在?可否一见细述?可……”

    “尹大人!”莫愁终于耐不住了,劝慰道:“你既称她为容嫔娘娘,就该知道,她,她始终是娘娘!”

    “是啊,她是娘娘啊!”尹继善不解了,这有什么可强调的。

    “你……”莫愁心软,倒是换了杜小月一针见血,“人家是娘娘,是皇妃,是万岁爷的女人。尹大人呐,我劝你就熄了这份心思吧。有些话不能问,有些事不能说,有些念头啊,连有都不能有,最好咬在牙里吞进嘴里烂在肚子里。咱们就当没听见不知道,你,就当今儿晚上没来过我们阅微草堂吧!”

    尹继善为官几十载,是成了精的人物儿,刚才没往别处想,如今听了这话,如何还能不明白。“你,小月姑娘,慎言!尹某并没有你说的那份心思,这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你还不承认呐!”杜小月把眼儿一番,哼道:“今儿晚上你可拦着我们姐妹俩问了一个多时辰啦,左一句容嫔娘娘右一句容嫔娘娘。哼,起初我们还敬你是忠臣良相,以为你是为了陆家的案子来的。谁知道,你却打得这份儿心思。尹大人,别怪我小月没提醒你,她屋里那个人,是我干哥哥。你要是再旁敲侧击的动歪心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尹继善真是又气又急,一把年纪了还被个小姑娘指着鼻子教训,可内中缘由,又不能言说。“杜姑娘,尹某这把老骨头,岂能由你随意指摘?说句大不敬的话,论年纪辈分,我都够做容嫔娘娘的爹了,怎么会是你想的,你想的那般!”

    “怎么不会是?!”杜小月也来劲儿了,她是个倔姑娘,非得跟人说的一是一二是二清楚明白不可。“七十还有娶媳妇儿,八十还有抱儿子,百岁还有妻妾满堂的呢!说白了呀,就是老不羞!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尹大人心里是个什么花花肠子,动得什么心思,怎么就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尹继善指着杜小月,气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我跟她,她跟我,我们根本不会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她是娘娘,你是臣子,哎,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什么关系?”

    尹继善咬咬牙,这事儿憋在他心中几天,始终寝食难安。既然早晚要说,不如今儿个就挑明了。明天一早,他就进宫面圣。

    “她是,她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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