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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回 参政

    “是宜兴的水灾!”我大为惊讶,如果我没记错,我离开赵国皇宫时,三哥说过,他向父王请缨救灾去的就是宜兴!

    “不错,想来你入宫前也听说了这次宜兴的水灾非常严重,你赵国与我程国都同时遭受了这场大水灾危害,我多次与你父王通信商量,请他多派几支军队助援,可是……”

    我垂下眼睑,沉默地听承弼慢慢讲来,“宜兴的水灾已殃及我国的临淮、凉州平昌等地,有的地方开始出现泥流,许多房子和人都被大水和泥流冲塌,一些难民开始大量涌入京城。

    朕令户部拨了一笔款子下去,让工部侍郎穆韬担任总督一职带领士兵立刻去往临淮凉州周边加快铸造大坝。可是兵力太少,每次还未来得及筑好大坝,总会被急涌的大水冲烂。

    羿柯竟在这种时候舍下羌族,带着军队迁回漠北,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漠北,又被他生出事端来。要知道边境反乱是令国家最头疼的事情,朕实在不知到底该将军队派往何处,若是各分一半,只怕两件事都弄得事倍功半,得不偿失。朕既要安抚难民,又要抵御水灾,还要对付羿柯,令人心生烦恼,偏偏……”承弼说到这里即可止住,看了看我。

    我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接下话来:“偏偏我父王再三延迟支援军队,是吗。”我见承弼静默不语,看来是我说对了。

    父王不愿拨军队也是正常的,每个国家人员有限,赵国本就比程国小,士兵自然就比程国的少,虽然赵国每支军队都是精锐之师,可宜兴的水灾最为严重,若是再拨给程国一些,难保其他小国知道了内情向赵国突击,我赵国防不胜防。近几年来那陶姜小国的蠢蠢欲动父王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双方都不敢先惹到对方。就像程国有羿柯,而赵国却有陶姜。

    我心中暗想,那羿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一个匈奴人竟也读过兵法,会用李代桃僵之计,怪不得能在短短四年内统一了四族。一边又想到皇上给我出的难题可是把我难倒了。

    “晋宁还在赵国的时候,听说过宜兴的水灾,那里靠近海岸,每年都会出现水患,只是不知,这次的水势之大,竟然如今连程国也遭此劫。”

    承弼叹道:“朕日夜反复想过,两者舍其轻,那羿柯野心之大,只怕即使朕派再多的军队与之抗衡,也难以阻止他立国称帝。反倒是临淮、凉州的水灾难以控制,拥入京城的难民越来越多。穆都尉那儿人手不够充足,若不能及时完成大坝,怕让难民们受难的日子还长着。朕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如何施救安排难民。”

    我仔细听承弼分析讲解,摸出了些头绪:“皇上是怕有人从中取利?”

    皇上赞赏的点点头,心中一转,又摇头说道:“你怎么看户部拨下去的银两能够正确的到达难民的手中?”

    我摇头,不赞同皇上的想法:“难民拿了银子无非就是买粮食,倒不如把这些现银剩下,用作军费倒是一用。皇上倒是可以开仓济灾,朝廷不是每年都向农民征收谷粮的嘛。”

    “那谷粮也是拿银子换的,还是会有不少人要动粮食的脑筋。况且仓库里的粮食不能全拿去赈灾,战场的士兵全靠这些粮食坚持,仓库里必须备有每个月定时定量送去前线的粮食。万一开仓后,预留的粮食备着,可难民的粮食不够,怎么办。”

    我深思了一会儿,程国地大宽广,而且一向注重农业种植,征收的粮谷应该不会少,皇上有些不同意开仓无非是担心有官员借灾谋私,到时粮谷不够分发。

    “既然这些粮谷要经过多人的手,剩下的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了,上级贪利,到了下级手里,自然是知道少了多少,可因为下级的官儿比上级的官儿小,自然不敢告上级的错,就算告了,除了向比他还要大的官儿告得了,还能有谁?可告上级的奏折也要经过上级的手才能发出去,这样,不是等于自寻死路么。

    皇上可以发布一个命令,只要有下级的官员揭发上级贪官贪了多少,又有证据,皇上就将那上级贪官斩首示众,家人一并充军示例,再让那揭发的官员顶替上头的位子。倘若他下级的人告发他,就将他斩首示众,家人一并充军,这样一来,循序渐进,还有哪个官员敢贪给难民的粮食?”

    承弼听后,点头赞同,却发现一个问题:“那向谁举报?你方才也说了,揭发上级的奏折,如何能发送出去。”

    “这还不简单,皇上派一个可信的人,任以巡抚,查看难民的民情,实则,就是为那些揭发的人一个方便……倘若他们要揭发上级,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巡抚大人……”

    “皇后如此聪慧,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原来皇上先我一步早想好了法子,那为何还来问我。”

    “可朕不能放任羿柯扰乱侵犯好不容易平定的北方,你可知为何朕派了连肖从京城赶去漠北参战,就是因为漠北的督府已经被羿柯所俘虏,朕只能派连肖赶去镇压乱民,与羿柯商议谈判。”承弼叹道:“现在还不是闹起战争的时候啊。”

    “既然谁都已经阻止不了那羿柯统一五胡,倒不如,皇上可以收为己用。”我点头,那羿柯确实是个人才。“皇上给他封个官吧。”

    “我程建国以来,从未听闻哪个皇帝封匈奴人做官的,他们桀骜不驯,是不会听从朝廷的话的。”

    “那由皇上您这代开始,第一个封匈奴人为官的不就行了吗。朝廷若是给羿柯封了官,皇上您觉得羌族的部首郝然会怎么想,其他的匈奴人又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羿柯已经成为了朝廷的走狗,强势的匈奴人是不会让变成朝廷的走狗做他们的首领的,那羿柯的建国大业就变成了春秋大梦。

    您可以一面给羿柯一个大大的官做,一面再继续挑拨羌族与羿柯的关系,咱们两边都说好话,让他们永远水火不容,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羿柯没有吞并羌族,是没有能力与朝廷抗衡的,他只能乖乖的受命,派去和羿柯商议的人就借口说,只要他受了官,朝廷就一定会帮他收复羌族。如今这就是牵制羿柯唯一的办法。”

    承弼沉默许久,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抚着下巴,将我的话反复斟酌,过了好一阵子才点头道:“这是一计,可要是羿柯拒绝了呢。”

    “他不会拒绝的,不然就告诉他,这漠北的督府只能让一人来当,他俘虏去的那人自然是当不成了,要杀要放随便他,羿柯不想当,我们可以给郝然当。他听了这话心里清楚,就算朝廷是在利用他,也容不得他做第二个选择。”

    “嗯,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你一个公主,怎会懂权术之道。”

    我心中暗叹不妙,忘了自己早已不是赵国的帝姬,一时逞能,怕是要让承弼误会了我。

    “我在赵国时父王从未阻止我参与朝政之事,有时候父王还会和我一起讨论政事……皇上反悔的话,往后晋宁就不闻不问就是了。”

    承弼在我一旁坐下,拉着我的手道:“君无戏言,朕答应过你不会罚你,就一定不会。”承弼叹了一口气,又道:“这羿柯和难民的问题解决了,可水灾的人力问题,唉……”

    是啊,现在想来这羿柯和难民是人祸,问题倒简单,反倒是天灾难以人能掌握。这样大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手,可想到我对承弼的愧疚,他待我如此好……

    “我想……不如,不如我亲自写一份信派人送去宜兴,让三哥请求父王尽快多拍些军队去临淮、凉州支援,不过……”

    “不过什么。”

    我脑筋一转,心中暗笑,接着说道:“不过,也不能让我父王白白的帮了你,事后皇上只要拿些钱财补偿一下,这样的话我想我父王是不会不出兵帮你的。”

    承弼反倒连连点头回道:“这样更好,否则朕定要被人议论,才娶了公主,就向岳父大人求助出兵。”

    “原来皇上是想借我的口求我父王啊,怪不得这几天一会儿送我这个一会儿送我那个的,全是唬我开心。”

    承弼听了我的意气话,扶着额头解释道:“这倒是一宗冤案,朕待自己的皇后好,那是理所当然,怎么还被冤枉是有所企图呢。更何况你父王也不吃亏啊,你不是还为你父王筹谋事后补偿吗。”

    我笑笑,柔声回道:“那我这就去写信,让沁心送去宜兴。”

    “那倒不必,你只管先写好,朕自会派人送去。你为朕出了那么多智谋,朕也不好意思再劳烦你贴身侍女送去,朕回去也正好要写一份信让信差一同送去。”

    如今只等明日上朝,按照此法办下去,大半的事就解决了,不由心情大快。承弼对着我惋惜道:“可惜啊可惜,可惜皇后是个女子,不然必定是朕的谋臣良将……”

    承弼离开福瑞宫前带走了我写的信,何万全倚在门口搓着双手,“嘿嘿”笑道:“主子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何万全是福瑞宫的闲散太监,此人其貌不扬,尖嘴猴腮,獐头鼠目,全凭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样。

    因他在宫外输了别人钱财没有能力还,就净了身入宫当了个太监。他满身围绕着宫外散乱粗俗的习惯,行为无赖泼皮。

    我时常听彦铢和伺婝抱怨何万全总趁我不在的时候惹事,把宫外的老毛病全带进宫里来。有时候在外头赌输了,就在福瑞宫捣腾了些细小的物件首饰偷出去,大多都是去那些个小太监小宫人的房里拿的,偶尔输大了也会去馥香的房里逛逛,只是不敢偷我寝中的东西。

    馥香并不看重身外之物,再者何万全拿去的都是些不伤大雅的小饰件,我问起馥香,她只是无所谓的摇头。倒是裴智安从不计较,他虽从未在我面前诉状,可我也能猜出八九,所以平日里不再怎么赏他。

    尽管何万全为人做事有些不知分寸,但此人另有一番聪明。他对人情世故处理的非常圆滑,这也是为何我没有赶走他的原因。为我所用总比视为敌人要好得多,我也告诫彦铢和伺婝,以后他的事最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做太出格的事就好。从此之后,何万全也就更加肆无忌惮,在外招摇。只是那是后话了。

    我并不将何万全的话记在心里,反而更担心赵国那边的事。父王不会是承弼所说见死不救的人,程国有难父王只需借他些兵力,即可送了人情,又不会得罪程国,他日赵国有事程国也定会相助支持。再者我已然嫁入程国,父王绝不会做出让我为难的事。

    是太子!三哥去了宜兴治理水患,那么是在京的太子拦下的?是了,如今赵国除了父王,也只有太子哥哥有权利拦下他国的密章。

    何万全多次提醒我,可我心念及三哥,顾不得“明哲保身”了,什么都换不回三哥的性命。我心中隐隐为三哥担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会发生,祈祷上天能保佑三哥安然无恙,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误猜。

    过了雨水便是惊蛰了,大地回春,春雷始鸣,惊醒了蛰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虫。百姓正忙碌于春耕农活。

    因惊蛰节气正处乍寒乍冷之际,顾太后的咳嗽、头痛病一同袭来,扰得太医院天天忙出忙进的。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太过劳累而省去,却只允许贤妃一人照顾。而我虽起先也时常去长乐宫探望,日子久了,瞧太后依旧不待见我的样子,便也不怎么去了。

    这日雨天,我拿着本书懒懒散散的坐在亭中,看着巧旨彦铢她们边用金丝打着络子,边谈论着宫外的事儿。

    伺婝才来这儿没多久,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巧旨姐,丞相大人家不是有三位公子么,三公子驸马宋怿和大公子宋聿呈我在宋府的时候就见过,怎么却不见二公子?”

    我听伺婝这么问,也起了好奇心,细心听巧旨回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好像连我也刚进宫没多久听其他的宫人说的。宋丞相的二公子好像叫……朝宗,嗯,宋朝宗。听说那位二公子酷爱武艺,年少时曾拜于少林门下做俗家弟子,学得些正宗的少林武学,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辞官离家了,至今都没有音讯。大家私下猜测可能是宋家二公子学武成痴,剃度出家做个真正的高人去了罢。”

    “我还听说那宋二公子长的风度翩翩,潇洒英俊,许多小宫女当时都叹惜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不学四书六艺安国宁家,竟剃了光头去庙里当了小沙弥。”

    众人正听得仔细,突然被彦铢插了一句这样的话,都拿云袖掩面同笑。

    “不过这次临淮、凉州和平昌的水灾却让陆家的公子当了监察御史……往年各地有了灾情,皇上都是派宋大公子宋聿呈去的。”

    不知谁说了一句话,众人都不说话了。彦铢见没人说话,说道:“还不是麟趾宫那位的父亲,我听服侍皇上的小太监私下里说,皇上上朝的时候,原要受命给宋聿呈,那御史大夫这不马上上奏要求让陆谊宣担任监察御史。皇上也不好拂了老丈人的面子,就允了。陆家的人这样抢着争头功,还不是为了让贤妃……”

    彦铢正说的起劲,突然想到自己的话犯了忌讳,立刻停住了嘴。大家缄默不语,一个个坐端正了小心的抬眼瞧我眼色。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动了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虽快到春分,可风中仍带着冬天刺骨的寒意。我拢了拢衣领,感觉寒冷无比。

    馥香从屋里出来,手里挽着一件风衣,等走近后发觉气氛有些冷肃,为我披上风衣向我轻声说道:“起风了,主子进屋吧。”

    我勉强扯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止住她要扶起我手臂,摇头说道:“不了,里头怪闷的,我耐不住。”

    馥香见彦铢也正襟危坐着不发一言,便知方才定是彦铢说错了话,得罪了我。“你们几个都进去收拾一下,巧旨和瑾妍去瞧瞧膳食准备好了没有。”

    众人如释重负,皆“诺”退下。

    馥香见我心情不好,也不敢说话在一旁干站着。我手里捧着书,可一个字儿都看不进。伸出手臂,探着亭外的雨停了。忽然说道:“馥香,陪我走走吧。”

    我以为在后宫只要有足够的聪明就能站到我所想要的地位,可是,我错了。坐上女人最尊贵最显赫的位子,如果没有亲人或信任的人支撑依靠,那么我这一生的荣耀又能留给谁为我记下。我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尽快有个孩子,哪怕是个帝姬。

    我胡乱在后宫走着,不知到了何处,突闻远处似是有哭声,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馥香也听到感觉奇怪。我正要走过去,却见有个侧影身着小宫女的衣饰从坐在宫殿口的阶梯上倏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因为踩到了裙角,从阶梯上滚了下来。好在这阶梯没多长,且宽,也没伤的很重。

    我原本烦躁的心情被眼前的一幕挥得消去了大半。我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伏在地上直“哎呦呦”的小宫女,她从地上的阴影抬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蹙眉侧过脸,对她失礼的行为感到厌烦,再低头却见她还是这样大胆的朝我看,便拿云袖在她眼前一挥,她这才回过神来。

    我忽然想到我嫁入宫第一天拜见太后的时候,也因为对顾太后的好奇而直视,而被太后训斥“没规矩”,如今情形,倒也可笑。

    那小宫女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擦干了遗留在眼角的泪水,向我参拜。我看着她愚钝迟缓的动作,感到好笑。

    她见我笑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也跟着我一起笑了。

    “你盯着我看作什么。”

    “姐姐,你真好看。”我瞧她一脸真诚的样子,知道她并非奉承我的意思。心下对她有了些好感。

    “哭哭笑笑的,成何体统。”我见她笑起来毫不遮掩,一双洁白的贝齿尤其好看,就像个孩子,其实看她的身高长相,也不过十一、二岁而已。

    她想到方才的伤心事,又苦着个脸,低下了头。

    “方才你哭什么。”

    她起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见我和颜悦色的和她待了那么久,才回道:“我,不,回小主,方才我是为我的好朋友而哭。”

    “为何。”

    “因为她没有足够的银两首饰孝敬,管事嬷嬷经常让她做最重最多的活儿,我气不过就和嬷嬷理论,那嬷嬷不仅把我赶了出来,差点叫来我的管事姑姑,还惩罚她在宫殿中央跪了好几个时辰了……反正,反正都是我帮不了她,反而害的她受罚……”她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那她又是什么反应。”

    小宫女没反应过来我会这么问,怔了一会儿,“她还很镇定的把我推出去了,一声不吭的就跪着了。我真担心她往后,管事嬷嬷会加重她的活儿,那我岂不是帮倒了忙……”她一脸没落的说道。

    我点头说道:“嗯,她做得对。” 那小宫女又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我,我厌恶的提醒道:“你再这样无礼,即便被赶出宫外也是理所当然。”

    这就是后宫的礼数规矩了,这小宫女虽天真善良,却稚嫩的很,如果不是她的朋友制止了那个嬷嬷,现在已经被她的管事姑姑找去训话了,更严重的,就会被赶出宫外。她不懂得后宫生存最基础的道理。

    没有权利地位的奴才,是不能直视于地位高于她的宫人嫔妃。

    而她的好朋友,显然比她更适合这个皇宫。闭口藏舌、低首下心才是最正确的生存之道。

    相反卑躬屈节、三头两面的人更容易在后宫生活,如鱼得水。何万全就是这样的人,然而我并未升他的职,只让他做闲散太监,也正是因为他太奴颜婢膝,如果哪一天我失势,第一个落井下石就是他。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是不变的恒理。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里当什么差?”

    “蕊珠……啊,回主子,奴婢蕊珠。”她见我厉色的眼神,立刻改口。“在建章宫的六品掌灯。”

    建章宫……那是中宫皇后的正规宫殿,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我入宫后并不是住于建章宫,而是福瑞宫,可见太后是多么地不愿承认我才是程国的国母,中宫皇后!

    “蕊珠,你听着,宫里的女人不论高低贵贱,包括你,都行走在黑暗中,为他人点灯已然不易,但一定要学会点亮属于你自己的灯。”我见蕊珠似懂非懂的样子,叹道:“如果不能,就来福瑞宫当差罢。”

    蕊珠听到了这儿,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歪着头小心的问道:“您是福瑞宫的小主?”

    我笑她还称我为“小主”便道:“那又如何?”

    眼前的人倒吸一口气,连忙又跪下磕头:“皇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随后又连忙摆手道:“奴婢哪敢去福瑞宫当差,福瑞宫的宫人个个都比美人还漂亮,手艺也比我好,我粗手笨脚的,过去只会添乱……”

    我对她的口不择言实在没办法,若被有心人听到,她的下场不言而喻。

    “我看也是,你回去还是先把宫规记熟罢。”

    其实蕊珠的话过谦了,她皮肤白皙透亮,小小的瓜子脸配上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笑得时候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及其可爱。

    蕊珠可能不适合做我的宫人,因为她不懂察言观色,不会力争上游,可她的好朋友却不甘人下。

    我冷眼看着跪在下面的宫女,又看了一眼一旁单纯的蕊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奴婢小小,愿与蕊珠终身侍奉皇后娘娘,绝无二心,请皇后娘娘成全。”

    蕊珠啊蕊珠,如果连你最好的朋友都利用你,把你当做牵引绳向上爬,你都不知道,你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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