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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婚礼到这时应该进行的是这样一项程序——新郎和新娘发言。这项程序有这样一些内容:新郎新娘各自谈对对方的印象、介绍恋爱史和互表忠心等等。这项程序形式不仅多样,而且生动活泼,来宾们可以畅所欲言地向新郎新娘提问、调侃和开各种玩笑。文博先说,他说他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妻子;他们是自由恋爱,相互爱慕,彼此垂青;他还说他将永远永远爱她,即使是海枯石烂也永不变心,等等。这番话引来了来宾们的阵阵喝彩和掌声。

    文博的话刚说完,副主任夫人就突然冒出来高声对主持人说:“我想下面该由新娘发言了,不过,在她发言之前,我想问问主持人,我可不可以代表部分来宾向新娘提个问题?”

    副主任夫人的话马上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在省城上流社会,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位夫人的,她向来以爱凑热闹,好出风头,嘴巴厉害,不怕事著称。无论是哪位部长老娘的生日庆典,哪位厅长令郎的婚礼宴会,哪位官员的晋升庆典,哪个群落的茶话聚会,还是哪个团体的联欢晚会,只要是请了她的,一般都会参加。在社交活动中,她表现活跃,不拘礼节,常常是先声夺人,以客代主,弄得局面相当尴尬,以至于招来了很多人对她的厌恶。可是,人们还是要请她,对她笑脸相迎,不敢得罪,因为他们一是想沾她的光,二是考虑到自己今后的升迁少不了要走她丈夫领导的人大手下过。这样,就变相中助长了她那“官太太”的气焰,使她变得愈来愈霸道,愈来愈无理,以至于什么样的风头都敢去出,什么样的兴都敢去扫。现在,只要是她到了一处地方,一开口说话,人们就知道十有八九会有一场闹剧好看了。

    人们停止了鼓掌和喝彩,纷纷将目光投向她,想听听她又要提些什么怪问。主持人由于对这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毫无准备,所以怔怔地站在那儿,不知该来如何应付。珍珍一听说要向自己提问,内心就有些毛骨悚然。尹维希对此虽然并不感到意外,但还是持有高度的戒备,因为她不知道她究竟要向媳妇发什么难。

    主持人将目光转向尹维希,以征求她的意见。

    尹维希内心虽然极不情愿,但面对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和副主任夫人这样的来头,她又怎么好表示拒绝呢,她只得点了点头。

    主持人将目光转过来,对副主任夫人说:“请提吧。”

    于是,副主任夫人就用逼人的目光盯着新娘说:“魏女士,我向你提的问题也是在场的一些来宾们所关心的,请不要介意。根据主持人刚才的介绍,你的父母都还健在,是吗?”

    珍珍紧张而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很爱你吗?”

    珍珍又同样机械而紧张地点了点头。

    “他们也很关心你的婚姻大事吗?”

    珍珍还是那样点了点头。

    “不,你应该回答我,”副主任夫人强调说,“用语言明确回答我是与不是。”

    这种审问似的问话引起了主持人和在场很多人的不满,人们交头接耳,说副主任夫人做得有些过分。主持人向副主任夫人挥了挥手,想制止她,但却瞥见了尹维希向他投来的一道默许的目光,于是,便放下手,让事态自行发展去了。

    全场的人都望着珍珍——看样子她非说话不可了。只见她表情紧张,害口失羞地说:“是。”

    “对了,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何不来参加你的婚礼?”

    这话一出,来宾们就一齐将目光向新娘旁边的那处空地方投去,好象他们先前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码子事似的,当发现台上确实不存在新娘的父母时,他们也像那三个女人那样感到不可思议并不知这是为什么。珍珍则吓得心怦地一跳。尹维希也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全场一片寂静,人们将目光注视着新娘,等着她拿话来说。

    珍珍蠕动了一下嘴唇,但却没有发出声音。文博有点儿提心吊胆。尹维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媳妇。文百千则无动于衷地望着前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三个女人的目光象三把刀子似的在新娘的身上扎来扎去。主持人在静候着新娘说话。

    珍珍的嘴唇又蠕动了一阵,才断断续续地迸出了一句:“他们都很忙,没……没时间……”

    “好歹还算是个吃盐米长大的!”尹维希暗暗骂道,心里总算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她向前跨出一步,说:“我有一个慈爱的亲家,他们非常非常爱他们的女儿,但由于身处异国它乡,加之眼下又有一桩非常大的商业买卖要做,确实分不出身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对此,他们深表遗憾,并于今天早上特意从国外发来了电报……”

    说着,尹维希就从口袋里掏了张巴掌大小的纸条出来,逐字逐句、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纸条上的内容无非是将她刚才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有所增加的是特意向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们致以了问候和谢意。

    尹维希的随机应变不仅给了来宾们在这个问题上的一种合理而信服的解释,而且也封住了以副主任夫人为首的三个女人的嘴,从而使来宾们改变了刚才那种质疑的态度转而对这件事情表示理解,副主任夫人虽然还想在这个问题上做点什么文章,但见已没有什么文章可做,只得作罢。新郎和新娘则感到万般困惑,因为他们实在不明白那本来就属子虚乌有的在国外的父母怎么可能会发来电报呢。

    下面该珍珍说话了——按照中国的婚礼习俗,这句话是每个新娘都必须说的,除非她是个哑巴。面对众人的目光,她的心中充满了畏怯。只见她涨红着脸,咬紧了牙关,憋足了气,以最大的胆量和勇气迸出一句:

    “我也喜欢……喜欢他,愿和他过一辈子。”

    这话就象是投下了一颗炸弹,在来宾们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因为他们认为如此粗俗而露骨的话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位高层次的女性在婚礼上向她爱人说的,而更象是一位低层次的新娘在拜堂时向她的配偶的表白。人们大失所望,一些人摇起了头,一些人叹起了气,还有一些人发出了唏嘘声;三个女人一边瘪嘴一边向新娘投去了不屑的眼光;尹维希对媳妇充满了质疑、不满和气恼。

    气氛显得有些糟糕。主持人察觉到了这一点,会意地看了看尹维希,后者则回了他一个会意的目光,于是,他便又说了几句什么就宣布婚礼结束。

    人们四下散开,一些向草坪走去,一些向屋子里走去,三个女人则边议论着边向大门口走了。

    进屋的人中,有文家的全体成员和那位主持人。刚进门,主持人就问尹维希:“刚才是怎么了,我发觉你那媳妇好象有点不对劲似的?”

    “嘘……”尹维希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低声说,“别这样说,刚才一切都很正常,新媳妇嘛,一般都有点害羞和胆怯。”

    说罢,她便将捏在手中的那张纸条扔在了门角里,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媳妇一眼。

    珍珍注意到了尹维希的举动。她的目光正好和她的相遇。她第一次领略到老人婆的目光,它是那样的逼人和入骨,好象一眼就会看透她的心似的,不免使她感到有些心虚和胆寒。路过门角处,她将那纸条拾起来一看,上面什么也没有。

    回到新房里,她就自己刚才在婚礼上被冠以的不实身世和身份问文博:“为什么你们要把我说得那样好?”

    文博虽然也感到纳闷,但却说:“今天不谈这些。”

    婚宴分三处进行:一处在草坪上,一处在餐厅里,一处在二楼的一间屋子里。草坪上坐的是一般的客人;餐厅里坐的是文家的近亲和好友;二楼的那间屋子里只安了一张桌子,就坐者除了新郎新娘以及他们的父母外还有省委宣传部部长邵也非,省政府办公厅主任卞中义和省电视台台长宁树德。

    人们一边吃喝一边议论着新娘子。楼上的这桌人中,宣传部长夸新娘长得漂亮,身材好,肤色好;办公厅主任说这是一桩十分匹配、门当户对的婚姻;电视台台长则说文家结了门好亲。餐厅里的几桌人中,绝大多数与楼上的人是一个说法,但也有几个文家的内亲和至密好友说新娘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不够大方,缺乏气质和风度,与文博有些不相配。草坪上的人则一致说新娘德貌兼备,将来一定是文家的好内助。

    在回去的路上,三个女人在车里一直都在争论不休。梁韵薇说:“没想到文博那小子这么多年来金选银选,还当真选到了个美人儿。”

    邝淑媛听了这话不服气说:“你说什么,厅长夫人?难道你真认为那女子长得比你我的女儿都美吗?我看未必见得。”

    “是啊,”温碧蓉赞同地说,“评价一个女子美与不美不能单凭长相,还得看心灵、内涵、品德、修养和学识、等等,再说,这也是选美的标准啊。”

    “我是单指长相。”见副主任夫人也站出来反对,文化厅厅长夫人特别申明说。

    “那就不能称作是美了,只能叫作漂亮。”副主任夫人纠正说。

    医科大学校长瘪了瘪嘴说:“我看她连漂亮也算不上。先前,在典礼上,你们难道没注意到她那副模样,紧张拘束,面无表情,呆头呆脑,走路战战兢兢,说话吞吞吐吐,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

    “这倒也是。”文化厅厅长夫人不得不承认说。

    副主任夫人说:“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还有,”见自己的看法得到了认同,医科大学校长颇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难道你们不觉得那婚礼结束得有些匆忙和草率吗?”

    副主任夫人和文化厅厅长夫人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感觉上是有些草率。”

    “新娘子才只说了一句话,主持人就忙着宣布婚礼结束……”

    “你意思是说……”文化厅厅长夫人觉得医科大学校长话中有话,于是说。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故意在为新娘子遮掩什么。”

    副主任夫人和文化厅厅长夫人都眯上了眼睛,在记忆里搜索起来。很快,文化厅厅长夫人睁开眼睛,兴奋地说:

    “你猜得没错,极有可能。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反正我还记得……我还记得当时那主持人向尹维希递了个奇怪的眼色,好象是在征求她什么意见似的,尹维希也递了个眼色给那主持人,于是,婚礼就宣布结束了。”

    “我基本赞同你们的看法。”副主任夫人这时也慢慢睁开了眼睛说,“如此看来,文家那媳妇是有些问题了。”

    说完,她又问另外两个女人:“可是,他们在为她遮掩什么呢?”

    医科大学校长猜:“遮掩她的身份?”厅长夫人怀疑:“遮掩她的身世?”医科大学校长又猜:“遮掩她的行为?”厅长夫人又怀疑:“遮掩她的作风?”

    ……

    两个女人猜测怀疑了好一阵。

    最后,副主任夫人说:“看来,我们有必要将这些搞清楚。”

    这时候,在别墅的二楼上,酒已过了三巡。在酒精的兴奋作用下,客人们渐渐变得随便、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他们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有的想对新娘有更多的了解,有的想与新娘拉近关系,有的想使新娘更加熟悉自己,但不外乎都是冲着她的海外关系来的。他们问新娘父母在哪个国家,在作些什么买卖;她毕业于哪个国家的哪所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以及这之前在干什么,等等。珍珍被弄得十分紧张和尴尬,她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见此情形,尹维希不得不对儿子说:

    “文博,宴会都进行了这样久了,你该和新娘下去给客人们敬杯酒了。”

    文博会意,马上起身,和妻子一起下楼去了。

    这场危机就这样被化解。

    一到了下面,珍珍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很快就被婚宴热闹的气氛冲淡。只见草坪上,餐厅里,到处都是宾客满座,人声鼎沸,人们一面饮酒吃菜,一面谈笑风声。一见新人来了,大家就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们身上。他们似乎比楼上那几位更懂得理解和体谅新娘,不向她提任何问题,只是祝她新婚快乐,幸福永远。虽然也有人向珍珍开玩笑,但却十分得体,一点也不使她觉得紧张和难堪。这样,她那一直就绷紧着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了。她和丈夫盛情地向人们敬酒,人们也盛情地回敬他们。珍珍发现,在这儿,人们吃喝有节,欢乐有分,举止文雅,言语得体,礼貌有素,热情有度,对人尊重,没有乡村婚礼上的那种放纵狂欢,暴饮暴食,放粗撒野,你打我闹和搞恶作剧的场面。她觉得不虚来到这个文明的世界,从而真正有了作新娘子的那种幸福的感觉。

    这时候,在楼上,尹维希也正在向几位客人大献殷勤,频频敬酒。她端起一杯来,向宣传部长说:

    “部长大人,请干了这杯!您是管电视台的,今后请对我儿子多加关照啊。”

    “这还用得着您来提醒我吗,厅长夫人?”宣传部长举起酒杯来说,“您放心,我和百千是老同志,老朋友,您儿子的前途就等于是我儿子的前途,今后,如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关照他的。”说罢,他一饮而尽。

    尹维希又举起一杯酒来对办公厅主任说:“主任先生,请干了这杯。您负责上传下达,消息灵通,人员广泛,今后,如有什么好事可不要忘了告诉文家呀。”

    办公厅主任一口就饮干了杯中的酒,干脆地说:“没说的,这事包在我身上。”

    尹维希又举起一杯酒来对电视台台长说:“您是文博的老上级,老领导,我敬您一杯,请您今后继续给我儿子以扶持和提携。”

    电视台台长望着杯中的酒,却显得犹犹豫豫地说:“我这方面没说的,关键是他本人要努力;您儿子头脑聪明,若是能再具备一些上进心的话,前途定会是无量的。”

    尹维希明白台长指的是什么,说:“这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要他不要辜负了您的期望。”

    台长听了,这才举起杯子,一干而尽。

    午宴过后,一些客人走了,一些则留下来继续参加晚宴;以宣传部长为首的一批政界要人和社会名流离开了别墅;留下来的人一些去别墅对面的公园里散步,一些则在草坪上饮茶,聊天和打牌。终于有了一段空闲时间,文博找到母亲,就憋在心里的那个问题问她:

    “妈妈,您怎么叫主持人在婚礼上那样说?”

    “我不叫他那样说来怎样说!”尹维希这时也还有些生气地说,“难道你要我将她的来路、出生、身份和文化、等等当着众人的面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吗,那岂不是要笑掉那些人的大牙,将文家的脸面彻底丢尽!”

    “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么不严重!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今天就是专门来看咱家的笑话、挑咱家的剌的?尤其是你那三个情敌的家长,她们还想捣乱呢。”

    “那倒也是。”文博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

    “幸好我有防范和准备,所以才化险为夷。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连婚礼这关都差点过不了。”

    文博明白母亲指的是什么。他为妻子掩饰说:“那是由于她紧张和害羞。”

    “是吗?可能不是吧。我看是因为她素质低下。”

    “哎!”尹维希叹了口气又说,“今天这关总算是我替她担戴过去了,可今后又来怎样办,我真有些担心呀!”

    “我也有些担心,您给她戴了那样多的高帽子……”

    “如果你当初就在那三位姑娘中任选一位的话,就用不着我来担这份心了。”

    文博知道她指的是温碧蓉的女儿、邝淑媛的女儿和梁韵薇的女儿,因此不开腔了。

    比起午宴来,晚宴自然没有那样大的排场,但喜庆的气氛却丝毫不减。由于没有了那些大人物在场,珍珍觉得要自在得多,她和丈夫穿梭在各桌之间,频频地向客人们敬酒,希望他们吃好、喝好和玩好。客人们也采取了一些通俗有趣的方法来使新人尽量欢乐,比如什么饮交杯酒呀,过“奈何桥”呀,夫妻二人共吃一颗糖果呀,等等。珍珍说饮就饮,说过就过,说吃就吃,不再胆怯和害怕。

    晚上举行了舞会。草坪上亮起了彩灯,响起了音乐。人们围成一圈,翩翩起舞。珍珍和丈夫跳在中间,他们被成百双眼睛注视着。珍珍跳啊跳,直跳得汗流浃背,热血沸腾,直跳得忘了一切,她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和最幸福的人。

    而这时,尹维希却独自站在二楼中间的阳台上,冷冷地注视着媳妇的一举一动,她的心越过了空间和时间,飘向了未来。

    与此同时,在副主任夫人家的一间屋子里,一个面貌乖巧、留着一头鬈鬈短发、面容酷似洋娃娃的娇小女子手里正拿着一支油画笔,带着一种游移不定的眼光在问她母亲一个问题:

    “妈妈,他的那位究竟怎样?”

    这是间画室,里面杂七杂八地放着些画框、画架、画板、颜料管子和颜料盒子;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油彩气味。一盏聚光灯放出的强光将屋里分成明暗两部分:在亮的那部分的墙上挂着些习作,有几幅画的是人物,面貌酷似文博,墙壁下方还有一幅人物习作正在进行,面部已大致完成,也与文博十分相象;在暗的这部分里站着母亲。

    温碧蓉从阴影里向女儿走去。为了不使她伤心,说:“不怎么样,比起我的宝贝女儿你来简直差远了。”

    白妙龄又说:“妈妈,您讲具体点。”

    温碧蓉敷衍着说:“讲那样具体干吗,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可是,女儿仍固执地说:“不,我就是要问!我就是要问!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要问个一清二楚!”

    “既然这样,那我就如实告诉你:”母亲拗不过说,“据我今天的观察看来,她是一个既无人才,又无学才的素养极差的平庸女子。”

    母亲的回答出乎女儿的所料。她睁大眼睛,边摇头边说:“怎么会是这样?不会吧?我了解文博,他品位高,眼光挑剔,连我他都瞧不上,怎么会瞧上那样一个女子呢?”

    “我说的是实话。”母亲装得十分认真地说。“哎!”随即,她又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自古以来,在婚姻这个问题上往往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听完此话,女儿突然哭了。

    母亲不明白女儿为何忽然这样伤心,她将她抱在怀中,问:“妙龄,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女儿边哭边说:“我感到丢了面子,他竟然……竟然娶了那样一个女子!”

    母亲显得有些不可理解地说:“你应该为这感到高兴才是呀——他自恃高傲,东挑西选,可到头来却拾了一片残花败柳,你正好看他的笑话。”

    “是我在被笑话,因为在大家眼里,我连那样一个女子都不如。假如他娶的那个比我要好,我心里也许还会好受点儿。”

    母亲这才明白了女儿伤心的原因,于是,她马上改口说:“当然,那女子也并不是象我说的那样差,她也有一些可取之处。”

    一听这话,女儿就停止了哭泣,问:“她有哪些方面可取?”

    于是,母亲就说她家境还算是过得去啊,人长得也还有几分姿色啊,起码也还有个高等文化水平啊,等等。

    没想到女儿又哭了起来,并且比刚才还要伤心。

    母亲又觉得不解了,问:“女儿,你又怎么了?”

    女儿边哭边说:“我更无地自容了,更没面子了,因为我毕竟不如她,他到底还是找了个比我好的。”

    面对这种情况,母亲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了。她无可奈何地问女儿:“你究竟要我怎样啊,妙龄,我说她不好也不好,说她好也不好?”

    女儿将画笔往地上一扔,撒娇地说:“我要你把他给我夺回来!否则,他找别的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觉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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