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第三天傍晚，文博又来了。
珍珍正趁着日落后的凉爽在花园里劳动，她还以为他是来取草走的，所以，一见就问：“其余的钱带来没有？如带来的话就可以取草走了。”
“我不是来取草的。”文博说。
他站在园间的小径上，今天刻意修饰了一番，穿一身浅咖啡色的、熨烫得十分整齐的西服，打一根米黄色的领带，头发整齐而光亮，面带微笑，神采奕奕，比初来那天显得更加英俊和潇洒。
“我为你送照片而来。”他继续说，“草我自然会取走，钱也不会少你一分，不过要等我把这儿的事办完了再说。”话语中洋溢着一股热情。
珍珍钻出园子，抖着身上的花屑来到文博面前。
文博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纸袋交给她说：“给，都在这里面。”
他们一同向屋子走去。
珍珍边走边说：“你这人还真讲信用，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没想到还真把照片给送来了，而且还这样快。”
文博打量着珍珍说：“我也没想到时隔几天，你在我眼里依然是这样漂亮。”
珍珍笑了笑说：“文先生又在耍贫嘴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漂亮可言。”
到了屋子前，上了木阶，进了客厅。这时天色已暗，屋子里黑洞洞的。珍珍开了一盏灯，安顿客人坐下后就走进门左侧她住的那间屋子里去了。她打开台灯，在桌前坐下，将照片拿出来一一观看。
那是一组三十来张的彩照，张张人物突出，色彩明快，色调丰富，光彩夺目。
珍珍从未照过如此多而漂亮的彩照，见自己的身影跃然纸上，而且婀娜多姿，仪态万方，有些不敢相信。她一面欣赏着自己的芳容一面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我吗？这真是我吗？”
“当然是你。”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门口。
珍珍侧头一看，见原来是文博站在了那儿，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有点羞怯地掩饰说：“你别误听，我是说这不太像是我，我没有这样漂亮。”
“那就是你，你比那还要漂亮得多。”文博说着走了进来。
珍珍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屋子里的陈设实在是太简陋了，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一根已被她占用的椅子和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具、用品外就没有其它。她不得不站起来，让到一边，指着腾出来的椅子说：“您请坐。”
文博没有坐。他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并特别注意了那张单人床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难道你就住在这儿？”
珍珍点了点头。
“这可有点像是看门人住的地方。这屋子这样大，房间这样多，你为何不住得宽敞和靠近里边一些，或者楼上啦什么的？”
珍珍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仍然没作回答。
文博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将话题引向一边说：“咱们还是来谈谈照片吧，你对它们感觉如何？”
“满意，非常满意！”一离开刚才的话题，珍珍就表情自如地说，“说实话，我从来还没有照过这样多而漂亮的照片。文先生的技术真是高超呀，像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平、年龄不小的女人经您这样一照不仅就有了几分姿色，而且看起来还好象小了几岁，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您照，我真不敢相信上面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
“你为什么不相信？你本来就长得美丽，而且也很年轻。”
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赞美，并非恭维，珍珍心里美滋滋的，然而，表面上她却显得平静地说：“还不是文先生照得好。”
文博笑了笑，走到写字台旁，指着那张“芭蕉美人”说：“尤其是这张照片，你表情自然，仪表端庄，体态优美，姿势协调，再加上周围环境的衬托，简直可以说是光彩夺目，美艳绝伦。”
这一连串的赞美虽然使珍珍感到了一种美的享受，但她还是淡淡地说：“哪里，那都是您照的，我没有那样漂亮。”
文博又相继拿起另外几张照片来说：“这张也可以，这张也不错……总之，张张都好。”
珍珍心里更加高兴，可她还是说：“全凭您照得好；我听说，无论多丑的女人，只要照相师的技术高，都能将她照成个美女。”
“也不一定，照相人不是魔法师，照得美不美主要取决于被照的人美不美，其次才是照相人的技术。”
“我看文先生的技术很不错的嘛。”
“还可以，”文博有些自负地说，“作为记者，照相可以说是我专业的一部分；不过，你也的确很美。”
这一声又一声的赞美使珍珍高兴得几乎都快要陶醉了，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见别人象这样由衷地赞赏过她了，心中的情感眼看着就要外露，不过，她还是尽量克制着，保持着几分清醒与冷静，不溢于言表。
他们就照片又议论了一会儿就走出房间，进了客厅。
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吊灯亮着，那吊灯因年长日久，其余的几个灯泡都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好象是在展示着这幢房子的现状。
离开了那些照片，珍珍的好心情也变得没有了，她安顿客人坐下，走到离他约四五米远的地方去站着，拘谨地望着他，好象当用人时那样。
习惯了灯火明亮的文博对这种近似乎黑暗的环境感到很不习惯，他看着女主人模糊的身影说：“你能不能再开盏灯？”
这话促使珍珍机械地走到墙边去开了一盏壁灯，但光线比刚才来却没有亮多少。
文博不好再要求她开一盏灯。他转而向楼梯那儿望去，见没有一点光亮，又侧耳听了听，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问：“女主人晚上就这样生活？”
珍珍一时不明白他话的意思，问：“您说我晚上怎样生活？”
“孑然独处，深居简出。”
“是的。”
“你不去城里逛逛，看看戏、电影、或跳跳舞什么的？”
“不去。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就哪儿也不想去了，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待在家里。”
“也不看看电视？”
珍珍望了望放在门右侧墙壁下那张矮组合上的电视机没开腔；那电视机自从被校长砸坏后一直就没修过。
文博站起来，按照她目光的指引走到那电视机前，伸手按了按开关，却没见有任何反应。他正纳闷之际，女主人却说：
“别碰，那东西是坏……坏的。”
文博回到座位上，看着那电视想了想突然提出了个要求：“你能给我杯水吗？我感觉到有些口渴。”
然而，这个小小的要求竟使得珍珍为难了，因为自从生活发生危机以来，为了节俭，她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喝茶水的习惯了。为此，她望了望客人身旁那张空荡荡的茶几，显得有些局促和尴尬地说：“对……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今天会有客人来，没有准备……甚至包括开水。如果你觉得确实需……需要的话，我这就……这就去烧。”说罢，她就朝楼梯那儿走去。
这是一个在生活方面捉襟见肘的家庭经常发生的事，文博在少年时期曾经过过一段时间这样的生活，所以，他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掩饰行为。为了不至于使她更难堪，他打住说：“别去，没有就算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珍珍立即就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进一步掩饰说：“哎，真不好意思！这屋里确实有好久没来过人了，除了你和花店老板以外；再说，我平时也没有喝水的习惯。”
这再一次的刻意掩饰反而却引起了文博对这屋子的一些细枝末节的注意，他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但见光线似明似暗，气氛沉寂单调，墙壁模模糊糊，家具影影绰绰；一张古老而陈旧的地毯静静地躺在脚下，隐约可见上面有些怪异的飞禽走兽图案；在左前方——客厅正面——的墙壁上，那幅联画还挂在那儿，看起来就象是一片花花绿绿的影子。突然间，从楼上传来了老鼠的跑动声和吱吱的叫声，似乎在昭示这幢房子少有人住。
“我越来越相信我当初对这幢房子的印象。”文博说。
珍珍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儿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房子象一座年代久远的破旧寺庙，你则像是看守这座寺庙的人。”
这话似乎触动了珍珍的某根神经，她怔了一下，不开腔了。
文博站起来，走到那幅联画下将眼睛凑近，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字样和画样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还是一个教师家庭。”
“先生有眼力。”
“是你父母在教书还是……”
“您怎样认为都可以。”
见话不投机，文博就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他走到楼梯脚下向上望了望，又走到其它三道门前看了看然后突然转向女主人问：“这儿有电话吗？”
“没有。哦，有。你要用吗？”
“是的。快到九点了，我想向这儿的电视台通个电话，下午我从那儿出来时说好的在晚上这个时候与他们联系。”
“抱歉，它打不通。”
“又是坏的？”
“没坏，是线被人夹掉了。”
“为什么？”
“没按期交话费。”
文博思索了一下问：“是延误了还是……”
珍珍明白他话中省略部分的意思，因而故意提高嗓门说：“不，不是交不起，是延误了，确实是延误了。”
尽管如此，但文博还是听出了她在掩饰什么。
这一系列问答式的对话使主客间的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起来，珍珍不知不觉地向后挪了两步，在阴暗的光线中用戒备的眼光注视着客人。
文博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一点。为了缓解气氛，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地毯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地毯的历史比起这幢房子来还要古老，你看上面这些飞禽走兽的图案，似蛇非蛇，似象非象，似鸟非鸟，狮子长着翅膀，鸵鸟没有尾巴，鱼在空中飞翔……就像是那些怪诞派画家画的史前动物画。”
“是的，这儿的一切都很古老，也包括这地毯。”珍珍应付着说。
见还是不投机，文博又找了些话来聊，但珍珍都只是应付了事，而且还明显表现出心不在焉。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该走了，于是就起身告辞。
珍珍提醒说：“您不将草带走吗？”
“但愿您这不是在拒绝我。”
“怎么会呢，像文先生这样的人登门我还求之不得哩。”
这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文博却趁势说：“是吗？那我就还要来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珍珍正趁着日落后的凉爽在花园里劳动，她还以为他是来取草走的，所以，一见就问：“其余的钱带来没有？如带来的话就可以取草走了。”
“我不是来取草的。”文博说。
他站在园间的小径上，今天刻意修饰了一番，穿一身浅咖啡色的、熨烫得十分整齐的西服，打一根米黄色的领带，头发整齐而光亮，面带微笑，神采奕奕，比初来那天显得更加英俊和潇洒。
“我为你送照片而来。”他继续说，“草我自然会取走，钱也不会少你一分，不过要等我把这儿的事办完了再说。”话语中洋溢着一股热情。
珍珍钻出园子，抖着身上的花屑来到文博面前。
文博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纸袋交给她说：“给，都在这里面。”
他们一同向屋子走去。
珍珍边走边说：“你这人还真讲信用，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没想到还真把照片给送来了，而且还这样快。”
文博打量着珍珍说：“我也没想到时隔几天，你在我眼里依然是这样漂亮。”
珍珍笑了笑说：“文先生又在耍贫嘴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漂亮可言。”
到了屋子前，上了木阶，进了客厅。这时天色已暗，屋子里黑洞洞的。珍珍开了一盏灯，安顿客人坐下后就走进门左侧她住的那间屋子里去了。她打开台灯，在桌前坐下，将照片拿出来一一观看。
那是一组三十来张的彩照，张张人物突出，色彩明快，色调丰富，光彩夺目。
珍珍从未照过如此多而漂亮的彩照，见自己的身影跃然纸上，而且婀娜多姿，仪态万方，有些不敢相信。她一面欣赏着自己的芳容一面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我吗？这真是我吗？”
“当然是你。”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门口。
珍珍侧头一看，见原来是文博站在了那儿，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有点羞怯地掩饰说：“你别误听，我是说这不太像是我，我没有这样漂亮。”
“那就是你，你比那还要漂亮得多。”文博说着走了进来。
珍珍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屋子里的陈设实在是太简陋了，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一根已被她占用的椅子和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具、用品外就没有其它。她不得不站起来，让到一边，指着腾出来的椅子说：“您请坐。”
文博没有坐。他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并特别注意了那张单人床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难道你就住在这儿？”
珍珍点了点头。
“这可有点像是看门人住的地方。这屋子这样大，房间这样多，你为何不住得宽敞和靠近里边一些，或者楼上啦什么的？”
珍珍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仍然没作回答。
文博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将话题引向一边说：“咱们还是来谈谈照片吧，你对它们感觉如何？”
“满意，非常满意！”一离开刚才的话题，珍珍就表情自如地说，“说实话，我从来还没有照过这样多而漂亮的照片。文先生的技术真是高超呀，像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平、年龄不小的女人经您这样一照不仅就有了几分姿色，而且看起来还好象小了几岁，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您照，我真不敢相信上面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
“你为什么不相信？你本来就长得美丽，而且也很年轻。”
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赞美，并非恭维，珍珍心里美滋滋的，然而，表面上她却显得平静地说：“还不是文先生照得好。”
文博笑了笑，走到写字台旁，指着那张“芭蕉美人”说：“尤其是这张照片，你表情自然，仪表端庄，体态优美，姿势协调，再加上周围环境的衬托，简直可以说是光彩夺目，美艳绝伦。”
这一连串的赞美虽然使珍珍感到了一种美的享受，但她还是淡淡地说：“哪里，那都是您照的，我没有那样漂亮。”
文博又相继拿起另外几张照片来说：“这张也可以，这张也不错……总之，张张都好。”
珍珍心里更加高兴，可她还是说：“全凭您照得好；我听说，无论多丑的女人，只要照相师的技术高，都能将她照成个美女。”
“也不一定，照相人不是魔法师，照得美不美主要取决于被照的人美不美，其次才是照相人的技术。”
“我看文先生的技术很不错的嘛。”
“还可以，”文博有些自负地说，“作为记者，照相可以说是我专业的一部分；不过，你也的确很美。”
这一声又一声的赞美使珍珍高兴得几乎都快要陶醉了，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见别人象这样由衷地赞赏过她了，心中的情感眼看着就要外露，不过，她还是尽量克制着，保持着几分清醒与冷静，不溢于言表。
他们就照片又议论了一会儿就走出房间，进了客厅。
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吊灯亮着，那吊灯因年长日久，其余的几个灯泡都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好象是在展示着这幢房子的现状。
离开了那些照片，珍珍的好心情也变得没有了，她安顿客人坐下，走到离他约四五米远的地方去站着，拘谨地望着他，好象当用人时那样。
习惯了灯火明亮的文博对这种近似乎黑暗的环境感到很不习惯，他看着女主人模糊的身影说：“你能不能再开盏灯？”
这话促使珍珍机械地走到墙边去开了一盏壁灯，但光线比刚才来却没有亮多少。
文博不好再要求她开一盏灯。他转而向楼梯那儿望去，见没有一点光亮，又侧耳听了听，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问：“女主人晚上就这样生活？”
珍珍一时不明白他话的意思，问：“您说我晚上怎样生活？”
“孑然独处，深居简出。”
“是的。”
“你不去城里逛逛，看看戏、电影、或跳跳舞什么的？”
“不去。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就哪儿也不想去了，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待在家里。”
“也不看看电视？”
珍珍望了望放在门右侧墙壁下那张矮组合上的电视机没开腔；那电视机自从被校长砸坏后一直就没修过。
文博站起来，按照她目光的指引走到那电视机前，伸手按了按开关，却没见有任何反应。他正纳闷之际，女主人却说：
“别碰，那东西是坏……坏的。”
文博回到座位上，看着那电视想了想突然提出了个要求：“你能给我杯水吗？我感觉到有些口渴。”
然而，这个小小的要求竟使得珍珍为难了，因为自从生活发生危机以来，为了节俭，她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喝茶水的习惯了。为此，她望了望客人身旁那张空荡荡的茶几，显得有些局促和尴尬地说：“对……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今天会有客人来，没有准备……甚至包括开水。如果你觉得确实需……需要的话，我这就……这就去烧。”说罢，她就朝楼梯那儿走去。
这是一个在生活方面捉襟见肘的家庭经常发生的事，文博在少年时期曾经过过一段时间这样的生活，所以，他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掩饰行为。为了不至于使她更难堪，他打住说：“别去，没有就算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珍珍立即就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进一步掩饰说：“哎，真不好意思！这屋里确实有好久没来过人了，除了你和花店老板以外；再说，我平时也没有喝水的习惯。”
这再一次的刻意掩饰反而却引起了文博对这屋子的一些细枝末节的注意，他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但见光线似明似暗，气氛沉寂单调，墙壁模模糊糊，家具影影绰绰；一张古老而陈旧的地毯静静地躺在脚下，隐约可见上面有些怪异的飞禽走兽图案；在左前方——客厅正面——的墙壁上，那幅联画还挂在那儿，看起来就象是一片花花绿绿的影子。突然间，从楼上传来了老鼠的跑动声和吱吱的叫声，似乎在昭示这幢房子少有人住。
“我越来越相信我当初对这幢房子的印象。”文博说。
珍珍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儿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房子象一座年代久远的破旧寺庙，你则像是看守这座寺庙的人。”
这话似乎触动了珍珍的某根神经，她怔了一下，不开腔了。
文博站起来，走到那幅联画下将眼睛凑近，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字样和画样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还是一个教师家庭。”
“先生有眼力。”
“是你父母在教书还是……”
“您怎样认为都可以。”
见话不投机，文博就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他走到楼梯脚下向上望了望，又走到其它三道门前看了看然后突然转向女主人问：“这儿有电话吗？”
“没有。哦，有。你要用吗？”
“是的。快到九点了，我想向这儿的电视台通个电话，下午我从那儿出来时说好的在晚上这个时候与他们联系。”
“抱歉，它打不通。”
“又是坏的？”
“没坏，是线被人夹掉了。”
“为什么？”
“没按期交话费。”
文博思索了一下问：“是延误了还是……”
珍珍明白他话中省略部分的意思，因而故意提高嗓门说：“不，不是交不起，是延误了，确实是延误了。”
尽管如此，但文博还是听出了她在掩饰什么。
这一系列问答式的对话使主客间的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起来，珍珍不知不觉地向后挪了两步，在阴暗的光线中用戒备的眼光注视着客人。
文博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一点。为了缓解气氛，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地毯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地毯的历史比起这幢房子来还要古老，你看上面这些飞禽走兽的图案，似蛇非蛇，似象非象，似鸟非鸟，狮子长着翅膀，鸵鸟没有尾巴，鱼在空中飞翔……就像是那些怪诞派画家画的史前动物画。”
“是的，这儿的一切都很古老，也包括这地毯。”珍珍应付着说。
见还是不投机，文博又找了些话来聊，但珍珍都只是应付了事，而且还明显表现出心不在焉。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该走了，于是就起身告辞。
珍珍提醒说：“您不将草带走吗？”
“但愿您这不是在拒绝我。”
“怎么会呢，像文先生这样的人登门我还求之不得哩。”
这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文博却趁势说：“是吗？那我就还要来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