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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然而,在这惊惶不安的日子里,却有一种需求在她心中涌动。那需求象一股火焰,在烧烤着她的肉体和灵魂;那需求象一股浪潮, 在冲击着她心灵为情感设置的堤防;那需求象一股春风,在催生着她对爱情的向往。

    随着炎炎夏日的来临,城市的热浪将一批人赶到了郊外。往日清静的树林里、空旷的草地上和宁静的小溪边现在到了下午和晚上就有了一群群避暑纳凉的人们,其中不乏年轻情侣。

    她常常是一边在花园里劳动一边注视着他们。尤其是那些情侣们,他们成双成对,或在草地上并肩漫步,或在溪边相依而坐,或携手进出于林间;那幸福的情景,甜蜜的样子使她看了就觉得春心荡漾,仿佛又回到了那芳心萌动、春情四溢的少女时代。

    于是,她便感到精神虚空,心灵焦渴,魂不守舍,心房在怦怦地跳动,从心灵的海洋中不断涌起思春的浪潮。

    一天夜晚,她发现一对年轻情侣紧挨着躺在栅栏旁边的草地上直到夜深了也还没走。天上明月高照,地上凉风习习。她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跑去躲在栅栏后面觑看。外面,银色的月光中,两条长长的人影像两条蛇样地绕缠在一起,不停地翻转滚动,忽儿这个把那个压在身下,忽儿那个又翻到了这个身上,伴随着的还有欢快的叫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忽然,一声发自肺腑的、颤抖而尖锐的欢叫声同时从那对男女嘴里迸发了出来,似乎惊醒了沉睡的黑夜,剌破了茫茫苍穹,在环宇间回荡萦绕,久久不息,也引得她春情迸发,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她再也按捺不住了,从栅栏下面钻出,带着一种渴求跑回去躺在了床上,用手摸住了下面……这天晚上,她梦见一个年轻英俊、体格健壮、阳刚旺盛的男子压在了自己身上。

    六月初的一天上午,花店老板领来了一个人。当时,珍珍正在浇花,一见就放下水壶从园子里钻了出来。

    花店老板站在小径上指着那人向珍珍说:“这位是省城来的记者文博先生,他找你有点事。”

    珍珍向那人望去,只见他约莫三十出头,戴着副眼镜,穿一身漂亮的米黄色格子花西服,衣服敞开着,雪白的衬衣衬在里面,鲜艳的领带在胸前飘动,身材修长,体格壮实,皮肤白皙,相貌英俊而高贵,眉宇间还带着一种斯文的气质,肩上挂着部相机,真可谓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英气逼人。

    就像少女初遇上了自己的梦中情人,珍珍心里怦地一跳,脸也随之红了一半。

    当时太阳正大,她用手指向屋子说:“请到里面谈吧。”

    于是,三人穿过小径,上了木阶,进到客厅里。

    坐下后,花店老板继续介绍说:“文博先生是省电视台新闻部部长。他来是想向你买几株兰草,而且要上等的。”

    来人默认地向珍珍点了点头。

    珍珍顿时觉得有些为难了。她想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这……这恐怕有点不好办吧。您知道,我曾经向您……向您说过……”

    花店老板说:“你是说过你不卖兰草了,可是,文先生只买几株。”

    文博也附和着说:“是的,就买几株,就买几株。”

    珍珍仍然觉得为难。她将话题引向了花店老板身上说:“先生,您那儿不是在卖兰草吗,并且也不是没有好货。”

    “如果我还有好草的话今天也不会将文先生介绍到这儿来了。”花店老板解释说,“告诉你吧,文先生是要买建兰,而且还是上品剑兰;我那儿这样的品种很少,有的也只是中下品,文先生连一株也瞧不上。”

    珍珍还是坚持说:“兰草我是一株也不打算卖了,以免我先生回来不好交代。”

    “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分给文先生几株吧。”花店老板有点象是在恳求了。

    珍珍还是摇了摇头。

    见再三商量都不行,花店老板有些不悦了,说:“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珍珍连忙解释说:“先生请不要误会,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你知道这屋里所有的东西、也包括园子里的那些花草全都是我先生的财产,未经他的许可,我是不敢擅自变卖的。”

    这话似乎引起了那位文先生的兴趣,他将嘴凑近花店老板的耳边悄悄问了几句什么。花店老板向他咕噜了几句,随之又转向珍珍说:

    “文先生可是省城里一位叫得响名字的人物,今天他专程为区区几株草儿来求你,你不给我的面子也该给他的面子吧?”

    珍珍还是摇了摇头。

    见她好歹不肯割爱,花店老板有些生气了,说:“俗话说‘养狗还知报恩’。我知道现在这世道忘恩负义的人多。你没想想当初要不是我看在彭校长的面子上助你于危难之时你能过上象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当然不能。”珍珍说,“在这方面我一直都很感谢先生。”

    “人总还有求人的时候。”花店老板进一步威胁说,“你有没有想想,如果你连一株草也不卖了,万一今后我不买你的花儿了你又怎么办呢?”

    这话使珍珍有些慌了起来。她说:“这还不至于吧。这还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实话告诉你,最近我那儿生意很不好做,花的销路不好,存货又多,至于你这儿的货我看就暂时停送吧,等生意好转了再说。”说完,花店老板就将双手抄抱在胸前,背向沙发上一靠,两眼朝上,等着珍珍的反应。

    这一“军”将得珍珍十分难受,她默默地坐着,感到进退两难。

    见她仍不肯表态,花店老板就对记者说:“既然她死活不肯卖,文先生,咱们就走吧。”

    于是,他们就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面对这种情形,珍珍已别无选择——她不能得罪花店老板,忙说:“请不要走。请留步。”

    二人已到了客厅门口。珍珍离开座位,急步撵上去对花店老板说:“先生,请别这样。”

    花店老板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问:“怎么样,现在你打算卖草给文先生了吗?”

    珍珍只得说:“我卖。我卖。”

    “这就对了。”见目的达到,花店老板改变了态度说,“其实,这只不过是一桩小买卖,你何必看得那样重;你虽然卖了草给人家,但人家也会付钱给你的呀。早知这样,何必费刚才那样多的口舌。”

    之后,他便转向那记者说:“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下一步的事你与她再商谈。我要回去照看店子去了。”

    临走时,他还特意对珍珍说:“今天这事我纯粹是帮忙,不信你可以问问文先生,我与他非亲非故,主要是看他远道而来,盛情难却,而我又没东西给他,才将他领到了这儿来。生意人就是要象这样,你的买卖才做得长久。”

    现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且都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不动。买方在等待着卖方下一步的安排;而珍珍却眉头紧皱,面无表情,似乎还处在刚才那事中没有恢复过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沉闷。为了打破僵局,文博开始走动起来,一面观察着屋子里的环境一面说:

    “你这儿可真够宽敞啊。”

    珍珍没有答话。

    文博又看了看屋子的四壁、屋顶、地面和其中的摆设,说:“可是,这房子却显得有些过于陈旧和古老,再加之位于郊区这种偏僻的环境,很容易使人联想起那些长年缺乏修缮、被人遗弃的寺庙。”。

    这话使珍珍听了感到很不舒服,她说:“想必先生专程来这儿不是为了参观这房子的吧?”

    “当然不是。”文博说,“我是为买草而来。”

    “那还站着干吗,随我来吧。”说完她就率先出了门。

    文博跟着。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儿奇怪。

    外面的气氛却既宽松又美好:天空中阳光灿烂,花园里百花盛开,芳香扑鼻,还有一些彩蝶在花丛中展翅纷飞。

    他们顺着房子旁边那条小径默默地走着。珍珍领路在前。她还是先前在花园里劳动时那身装束:一件淡绿色的短袖紧身汗衫,一条米黄色咔叽布小脚裤子,裤脚被高高地挽起至膝盖处,脚上没有穿袜,套着双塑料凉鞋;头发被鬈起来高高地盘在头顶上;双臂和小腿的大部分都曝露在外面;身上沾着些花粉和残碎的花叶,裤子和小腿上还糊着些泥点,身上略微有股汗味。

    “她就是这儿的女主人吗?”文博看着她的背影想。

    他们继续向前走。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强烈,阳光象火一般地烘烤着地面,空气火辣辣的,没有一点儿风,花朵和花叶纹丝不动。

    为了使气氛变得活跃一些,文博找着话问:“你是这儿的什么人?”

    “你说呢?”珍珍反问,并回头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他。

    “我看你有点像是个园丁或用人。”

    珍珍感到话不顺耳,尤其是“用人”这个印象特别使她觉得不是滋味。她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这样看人呢?你为何不将我看成是这儿的主人?”

    “因为主人是有权力支配自己财产的。”记者说。随即,他又指着眼前的环境说:“拥有这样大幢房子的主人一般来讲是不会亲自动手种花的。”

    这话似乎勾起了珍珍的心事,她没说什么了。文博见话不投机,也闭了嘴。

    又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后院。二人停下。珍珍指着摆在面前地上的用一座棚子遮蔽起来的几百个生长着青苗的赭红色瓦盆说:“就这些,你看上哪株就挑吧。”

    话音一落,文博就看见了一片植物的海洋: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摆放着一盆盆生机盎然的兰草,它们花样繁多,品种各异,有春兰、春剑兰、莲瓣兰、蕙兰、建兰和寒兰等等,有的花期已过,有的花期将过,有的正在花期,有的花期未到,真是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文博不由得惊叹道:“你这儿可真好啊!”

    珍珍淡淡地说:“有什么好,只不过是几株兰草而已。”

    “你有这样多的兰草,并将它们培养得这样好,一定是这方面的行家了?”

    “我算得上是什么行家,只不过是略懂一点儿这方面的知识罢了。”珍珍说。说罢,她反问文博:“看先生这样高的兴趣,一定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哪里,哪里,对花草我只是略知一二,家父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只不过是受了他的一点影响。”

    对兰草的见识打破了二人间那种沉闷的气氛,也使珍珍从先前的不快中摆脱了出来。她注意地看了看文博那光辉夺目的形象问:“文先生从省城来是专门为了买草的?”

    “不,我来池和主要是为了公务——我们台和池和电视台有一些业务往来——买草是顺便。家父喜欢摆弄花草,我又常来池和,所以每次我来他都要叫我为他带几株兰草回去。”

    “如此说来你是花店老板的老顾客了?”

    “老顾客虽然说不上,但每次买草我都是在他那儿。”

    “省城呢,难道就没有好的兰草吗?”

    “我想应该有,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家父尤其喜爱这方的兰草。”

    太阳已升上了头顶,阳光火辣辣的,象针样地剌扎在身上,园子里潮湿的地面上蒸腾起了一股股暑气,热得人心慌难受。文博尤甚,汗水象明亮无色的珠子一串串地从他的额上、脸上和脖子上淌下来,他不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

    珍珍看着他那副窘态觉得好笑地问:“文先生这样经受不往热,想必是没怎么晒过太阳吧?”

    “你怎么这样认为?”

    “晒惯太阳的人是不怎么流汗的。”

    “你有这方面的体会?”

    “当然。我从小到大几乎天天都晒……”珍珍脱口而出,但话还没说完却又赶紧打住了。

    这时,文博看中了一株草儿,它位于他们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在诸多的兰草之中,他指着它对她说:“请你将它搬过来好吗?”

    这种客气的说话方式使珍珍既感到别致又觉得有些不习惯。她说:“‘请你’?你干吗这样客气,要搭个‘请’字?你就说你去把它搬过了好了。”说罢,她就跨进了那些草盆之中。

    对她这种随便而又带点剌的说话,文博则觉得挺新鲜。

    那些草盆错落有序地摆放着,盆与盆之间有一些差不多只容得下一只脚的空隙。她踏进那些空隙中,张开双臂,摇摇摆摆地向前走,那样子真有点像是杂剧团的演员在走钢丝。文博看了有点忍俊不禁。

    到了那株草儿前,珍珍用手指着它回头问:“你要的就是这株吗?”

    文博点了点头。

    于是,她弯下腰,伸出手去搬那株草;那短短的汗衫伴随着她身体的前倾被拉至向上,在文博眼里显露出了一个女人丰腴的腰肢。

    兰草搬过来了。她将它放在他的脚下说:“这是株‘龙岩素’,是建兰中的传统名品,先生看看吧。”

    文博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弯下腰去,仔细看起了那草来:但见它龙舌形态别致,花态秀美,花色黄绿,还点缀有深红彩斑;叶态呈弧形下垂,叶色墨绿,叶缘向后翻卷,叶质厚而有韧性,叶尖外斜,就像靓女的秀发。看毕,他站起来说:

    “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株好草,我要了。”

    这番接触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和紧张,珍珍也变得话多了起来。她向文博介绍了本地花草方面的行情,尤其是对兰草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目的是希望自己的货能卖得一个好价钱。而文博对此却并不怎么看重,他一面用目光继续挑选着兰草一面漫不经心地说:

    “价格嘛……好说,好说。你放心,钱不成问题,钱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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