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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尽管女佣离开才没几个小时,校长却对一切都感到不习惯了。现在,他不得不亲自动手煮饭,给病人喂东西,刷锅,洗碗和做一些其它的琐碎家务事。虽然这类事在林霞病初时他也曾尝试着干过,但那实属是不得已而为之——妻子好起时他是从来不干家务活的;现在,当被女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伺候了几个月后再来干这些,就更是觉得艰难无比,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只擅长于用脑和做大事情的人。特别使他觉得难过的是晚饭过后到睡觉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种空前的、难以抑制的失落感和孤独感会不知不觉地向他袭来。那时候,在夕阳照耀下的户外美好的世界会勾起他对过去美好生活的留恋与回忆:夫妻俩朴素温馨的日常生活、晚饭后小溪边的散步、夜半枕边的悄悄话、如诗如歌般的初恋、等等都会使他记忆犹新。现在,那样的日子虽然一去不复返了,留恋它只会使他感到更加的失落和孤独,但每每只要听到女佣在厨房里摆弄锅碗瓢盆的声音和在屋里走动的脚步声他就会觉得充实和好受一些。总之,他已经习惯了这幢房子里同时存在有两个女人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健康与疾病这对矛盾在他周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而达到的平衡,一旦这种存在消失,这对矛盾失衡,他就不习惯了。

    于是,他便自觉不自觉地想念她,想她那美丽的脸庞,想她那隐蔽在黑色裙子里的健康而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甚至想她那饱满的胸脯以及其它。这天晚上,他想她进入了梦乡,以至于若睡若醒,恍惚迷离。半夜,他觉得头脑胀疼,难以安睡,便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灯。

    他觉得四周静得可怕,听不见她往夜因劳累后熟睡而发出的鼾声,也听不见她起身去察看和伺候病人的细碎而轻巧的脚步声;往夜,这些声音虽然使他觉得有些心烦和不安,但今夜,听不到这些声音却又令他有些心空和失落。

    他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去病人房间里察看。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她一动不动、像具僵尸般地躺在床上,面色如同一张白纸,面目狰狞可怕。他被吓得倒退了两步,恐惧、凄楚和悲哀一齐向他袭来。一个声音在心底里呼喊:“求求你给我留下一丝风韵和一点美丽吧,我可怜的林霞!”

    这晚余后的时间,他都惶惶而不可入睡。

    可是,第二天中午,当年轻美丽的女佣一出现在他面前时,昨夜那些不良感觉就从他头脑里通通消失了。他抑制住内心的喜悦,用平静得甚至有点儿冷漠的口气问:“你家人的病重吗?”

    “不重也不轻,一场感冒外加有点儿发烧。”她回答。同时发现他面色苍白,面容困倦,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

    “哦,是这样。”校长说。他又吩咐道:“你快到林霞屋里去看看,昨晚,她又把床单弄脏了。”

    “我这就去。”她边答应着边去了。

    一会儿,她从楼上下来了,双手捧着个塑料盆子,里面装着被屎尿弄脏了的床单和被单,从校长面前经过,到溪边去洗东西去了。

    校长目送着她的背影出了客厅,出了栅栏门,消失在草地的尽头。这时,他才点头称赞起她来:“她手脚真快。这屋里真少不了她这样一个人呀!”

    尽管没有听见这句话,她还是相信自己已经成功地扮演了校长心目中所需要和所认可的那种角色。因为根据她刚才回来所见到的厨房里那种乱七八糟的摆设、餐桌上的杯盘狼藉以及病人房间里那种凌乱不堪的情况来看,擅长于用脑和做大事的校长在干家务活方面无疑是一个低能儿,他是无论如何也兼有不了像她这样一个女佣的职能的;他十分地需要她,至少暂时还离不了她;有她在会使他觉得很方便。此外,她毫不怀疑还从他刚才的那副面容和那双眼睛上看出了问题。

    “那面容为何显得那样疲惫?脸色为何那般难看?难道一夜之间他就患了一场大病?还有他的那双眼睛,不仅通目发红而且还布满了黑晕,好象是一整夜都没睡觉。”她一边在溪边洗衣一边想着这些,“是因为工作太累或昨夜照顾病人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还是因为……”这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她打算要找机会证实。

    一天傍晚,她洗了澡,穿着轻薄的浴衣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校长正面对着她坐在餐桌旁看报。她发现他神情十分专注,好象一点也没注意到她似的,于是,便轻轻地穿过饭厅,从他身旁擦过,向走廊尽头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走去。当她走到门边正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在头脑里闪现,于是,她猛回头,看见校长不知什么时候已转过了头来在注视着她,那双眼睛里还充满着一股难以掩饰和抑制的欲火。

    双方对视了一瞬。

    为了缓解这种难堪的局面,她马上撒了个小谎说:“真不好意思,刚才我从浴室里出来忘了换衣服了。”

    校长慌忙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搪塞着说:“深秋了,你这样子当心着……着凉。”

    一天半夜,她上厕所转来时,看见校长卧室里的灯还亮着,于是便灵机一动,去敲响了他的门。

    校长开了门。但当看见她只穿着条短裤和件背心的时候,他的神色顿时就显得慌乱了起来。他用激动得有点儿颤抖的声音问:“你意欲如何?你意欲如何?”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显得若无其事地说,“都两点半了,先生,我有责任提醒您注意休息。”

    可是,次日早上,校长却在餐桌上一本正经地告诫她晚上起来要多穿点衣服并且今后不要再在深夜敲他的门。她表面上虽然唯唯诺诺地答应,但内心却在嘲笑道:“别装正经,校长先生,我已经了解了你内心的一些秘密。”

    为了对校长作更深入、更细致的了解,她还将自己睡的床搬到了与他卧室相隔的那道板壁下面。这样,每天晚上,她只要睡在床上就可以透过板缝监视隔壁的动静;校长何时在写东西,何时在看书看报,何时上床,何时熄灯甚至就连何时起夜都被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一切情况都基本掌握,当她决定还要为自己所采取的行动作最后一次探底,一天晚饭过后,她向校长请假:“先生,今晚我想进城去会见一位朋友,因为她先前来电话说她正在城里等我,并给我捎来了我家里的消息。”

    校长问:“你什么时候转来?”

    “明早六点准时。”

    “那你去吧。”

    得到准许之后,她便去了后院,钻进了正对着她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的那处藤蔓里,并拆掉了位于那儿栅栏上的两块木板。随后,她回到了她住的那间屋子,将唯一的一扇窗户打开。窗户下面就是二楼的回廊,再下面就是一楼、一楼的回廊。她将头发梳理了一遍,还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就提着个挎包一路出门往城里去了。

    这天晚上天空阴暗,气候凉爽。她在城里闲逛了几个小时于十一点左右又返回去了。

    她围着栅栏走了差不多半圈,到了白天她做手足的那处地方就停住了。她蹲下身,用手扒开了栅栏上面的一些藤蔓,几个小时前所制造的那处缺口就呈现在了眼前。她趴下身子,胸脯紧贴着地面,像条狗似的匍匐着钻过了缺口,钻出了藤蔓。后面就顺畅多了,她穿过院子,上了二楼的回廊,爬进窗户……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她站在屋子里,看了看表,差一刻钟十二点。隔壁,校长卧室里的灯光已灭。“他已经睡了。”她觉得有些奇怪地想,“可是,据我所知,通常情况下不到十二点他是不会睡觉的。”

    她将两只鞋脱掉,摸索着轻轻地走到床旁,躺上去,屏住呼吸将耳朵凑在板壁上监听。从隔壁传来了校长均匀的呼吸声。

    “听起来他还睡得挺香的呢,可是,往天这会儿他才刚上床。”她这样想,一边继续监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当她正要进入迷糊状态的时候,却隐约觉得那呼吸声好象变得有些不均匀了。她赶紧睁开眼睛,屏气静听。现在,她清楚地听见那呼吸声几声长,几声短,几声强,几声弱。这样又过了约莫十多分钟,她突然听见床“嘎吱嘎吱”地摇晃了两声——她清楚这是他翻身弄出的声响;接着,又是几声;再接着又是几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响,频率越来越快。

    “这说明他越睡越新鲜了!”她兴奋地想。估计时间还不到凌晨两点半。“可往常,这正是他熟睡入眠,做好梦的时候呢!”

    正想着,隔壁又传来几声更大的响声,床摇晃得也愈来愈厉害了;忽然,一切响声停止,四周悄无声息。

    “他终于醒了!他坐起来了!”她这样估计。

    果然,隔壁亮起了灯光,几束光线透过板缝射进了她的屋里和床上。她立即坐起来,将眼睛凑近壁缝,窥视着校长的行动。她见他耷拉着脑袋,背靠着床头,呆呆地坐着。这样过了一阵,她又听见“嚓”的一声,随之就亮起了一股火光,再随之又飘过来了一股香烟的气味。看到这里,她不禁为之大感震惊,在心里叫道:“天啊,他居然还抽起烟来了!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象这样啊!”

    那香喷喷的烟味持续有好几分钟,校长可能被剌激得兴奋起来了,她听见他下了床,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走向了门边,门随之响了一声,他出屋去了,脚步声在走廊上变得弱了起来。于是,她紧急下床,去到门边,将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她看见校长出门后就径直穿过饭厅,到他妻子房间里去了。她想跟出去看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夜半更深的,有一点点响动也会被他听见;再说,饭厅周围又没有什么可隐蔽之处,万一被他发现,我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她继续透过门缝监视。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校长从他妻子屋里出来了,他一边穿过饭厅一边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在进门的那一刹那,珍珍听见他在自言自语地说:“这屋里怎么少得了她呀!”

    她心里一阵窃喜,赶紧又回到了床上。

    她看见校长在屋里烦躁地走着,一会儿,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一会儿,他又走向写字台,坐下来在写着什么。

    “他会不会又是在写日记?”她这样猜想。

    过了一会儿,她见他又站了起来,象先前那样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从她听见他屋里有了响动的那一刻起,他就一忽儿这样,一忽儿那样,一刻也不安宁地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了床上。

    “他真的失眠了!”当东方的天空出现第一道曙光的时候,她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准确无误的结论。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当她迎着朝霞跳出窗户、穿过后院、钻出栅栏、一本正经地从前门进入住宅的时候,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鸟儿都在为她啼鸣,园的鲜花也在为她喷放。当她把早餐送到校长面前的时候,如其所料看见的是一个带着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熬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的校长。

    “现在,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他是一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表面冷酷,内心热情的人;正是由于我的离开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

    “他日记上所写的那些令人费解的东西如今都有了解释。是呀,‘两个女人——一个年轻貌美,身体健康;一个年老貌丑,身体衰弱——怎么竟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不,应该说怎么竟同时生活在了这座房子里!这句话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今天不是已经十分清楚了吗。

    “啊,我尊敬的校长,尽管你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道貌岸然,正直不阿,你仿佛是道德的典范,真理的化身,我毕竟还是摸清了你的本质,知道了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喜欢什么和厌恶什么。

    “你是一个伪道士!伪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在胡思乱想!

    “你视你病弱的妻子不顾,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个女人;你玷污了荷花的纯洁,违背了爱情的准则!

    “对于这样一个人,我还迟疑什么呢?我已经处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应该即刻采取措施!”

    然而,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又这样想道:“不,千万不可轻率和冒昧,我还需仔细地考虑和斟酌;他内心虽然脆弱,但却被外表的那道貌似坚固的防线屏护着……

    “我必须打垮他的那道防线,否则就休想靠近他一步。”

    ——这就是她所作出的精辟的结论和下一步的打算。

    这些日子里,病人的病情仿佛也因受了秋天变化无常的气候的影响而变得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几天处于昏迷之中,几天又苏醒过来。医生不得不打破惯例随时上门诊查。在频繁的接触中,珍珍与医生渐渐熟悉了。有时候,医生看了病后会在客厅里小坐一会儿,她就趁机向她了解一些病人的病情和有关妇女健康卫生方面的知识。医生也乐意告诉她。从她那儿她了解到对病人的治疗只能是延续她的生命,瘫痪是注定不能恢复的,而生命能维持多久还要看颅内出血程度的轻重、控制的情况以及是否还会出现新的出血病灶、等等。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颅内出血虽然是间歇性的,但能不能最终控制住或维持现状不继续恶化才是关键性的;这可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啊。”一天,医生对她这样说。

    “莫非她这病就没法治了?”她担心地问。

    “你为何这样紧张和悲观?我还没这样说呢。”

    “因为,作为一个服侍她的人来说,我必须知道她还有没有康复的可能,也就是她到底还能活多久,这直接关系到我在这儿干的时间。”

    “我确实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当然,有一点却是肯定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谨慎地说。

    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换了个话题问:“借此机会,我还要向您请教一些关于男女之间家庭生活方面的问题?”

    “你问吧。”

    “是这样的,”珍珍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故作羞涩状地说,“近来我身体不适,月经……月经老是差前错后,可是,我那男人他……他……”

    “说吧,别害羞,大胆说下去。”医生鼓励道。

    珍珍于是接着说:“我那男人他性欲特别强,我担心又会怀上……”

    “这很简单嘛。你节育了吗?”

    “没……没有。”

    “那叫你男人一定要戴‘套子’。”

    “他却不肯戴。”

    “这也好办,”医生说,“你坐过来,我告诉你一种方法。”

    珍珍于是坐到了她身边。

    医生将嘴凑近她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珍珍恍然大悟地说:“哦,是这样,我明白了。老师,谢谢您!”

    将医生送走后,她便紧张地思考了起来:我必须尽快行动,因为她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一旦她命归西天,这儿就不再需要我了。而且,我还必须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这二者一定要相互吻合……

    于是,她又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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