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人间天堂第一卷

正文 第十九章

    舞会在广场上举行。

    这是座能容纳好几万人的广场,正前方有一座两米来高、十余米宽的台子,若逢开什么民众大会、公判大会它就作为主席台,今天却作为了乐台,上面摆放着一些椅子、谱架和几对乐鼓;周围是一片树林,树上牵挂着一串串珍珠灯;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喷水池,里面耸立着假山,一股股水正在从假山上的那些小孔中喷出;喷水池的上空悬挂着几十盏球形和柱形灯,它们以喷水池为中心排列成圆圈状,能将灯光射向四面八方。

    虽然还未入夜,但舞会就以它特有的力量吸引人们从四面八方拥来。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兴致勃勃,神采奕奕。珍珍、妮子和戴毅也在其中。

    妮子今天穿件洁白的圆领短袖衫和一条学生装样式的天蓝色肩带短裙,头发上还用米黄色手帕扎了个蝴蝶髻,样子看起来既漂亮又天真。

    戴毅个子较高,五官端正,皮肤白皙,戴副秀郎镜,穿身米黄色西服,打条浅紫色领带,看起来既年轻英俊,又温文尔雅。

    珍珍却穿得极其普通:一件白布衬衣,一条浅色的印花布裙子和一双塑料凉鞋,后脑勺上还挽了个发髻。

    他们随着人流向广场走去。珍珍走在后面。除了妮子和戴毅以外,她对周围的事物毫无兴趣。她冷静地观察着他们,发现妮子今天的兴致特别高,象只小鸟样的蹦跳着,一边向恋人说着什么一边还不断地打着手势,总之,是在竭力表现自己;而戴毅却言语不多,默默地听着恋人的话,不时点点头,显得性格腼腆,作风稳健。

    正走着,妮子忽然停住了,等珍珍走上来后将嘴凑近她的耳边悄悄地问:“你觉得他如何?”

    珍珍说:“怎么说呢,才认识,不好下结论。不过,表面看还可以。”停了一下,她又补充说:“但看人关键要看内心。”

    妮子听了笑了笑又跑到前面去了。

    他们到了广场。

    已是傍晚。舞会虽然还没开始,但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人们聚集一场,有的站着,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在四处游走,有的在沿着树林边散步,都在等候舞会的开始;有性急的已在没有灯光和伴奏的条件下跳了起来。

    他们沿着林边漫步。珍珍仍然跟在后面,与他们保持着七八步远的距离。

    妮子和戴毅慢慢走着,时而挨得很近,时而又隔开一点距离;时而相对而笑,时而又羞涩地将脸朝向一边;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又大声摆谈。

    置身于这种亲热的气氛之外,珍珍却并不觉得孤单和有什么失落,因为比这更热烈、更亲密的场面她已经历过。相反,看见妮子忘乎所以的样子,她倒是为她有些担忧。她望着戴毅的背影想: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王……

    正走间,林边出现了一条小迳。妮子和戴毅停住了。妮子回过头来向珍珍提议到林子里去走走。珍珍同意了。于是,他们就从小迳进去了。

    这是一片槐树林。这会儿,由于人们都集中在广场上,因此里面游人稀少,环境安静。

    珍珍没走几步就停住了,说:“你们去玩吧,我就在这儿了。”

    妮子和戴毅也不勉强,他们相互会心地望了一眼,又笑了笑,就牵着手跑向林子深处去了。

    珍珍就地坐下,淡然地望着外面的广场和广场上的人群,就像是个头脑清醒的局外人在观看一场即将开始的闹剧似的感到索然无兴,无动于衷。从林子深处传来了妮子和戴毅的欢笑声。珍珍暗暗为妮子祈祷:但愿她能找到个真正爱她的人。

    忽然,她思想的平静被打破了,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树林边晃过。她注目一看,原来是个穿白色西服上装的青年。这一惊非同小可,使她想起了他;她不知他今晚会不会来。那青年走过去了。她默默地想:但愿不要碰上他!但愿!

    渐渐,黄昏逝去,黑夜来临。而最先拉开夜晚序幕的是一片辉煌的灯光,挂在广场四周树梢上的珍珠灯亮了,一串串亮晶晶的灯泡就象一束束夜明珠似的点点晶晶,闪闪烁烁,熠熠生辉。喷水池上空的灯也亮了,柱状的光线、束状的光线、点状的光线、圆环形的光线以及多边形状的光线就象一片片光花在空中飞舞,在地面上旋转。乐台上的灯也亮了,乐队奏起了开场曲,洪亮的小号声划破夜空,宣布了舞会的开始。

    广场上顿时活跃了起来,人们高声喝彩,有舞伴的就率先跳了起来,没有舞伴的则忙着四处寻找,在树林边散步的人也往广场中央汇集而去。

    树林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妮子和戴毅他们转来了。借着射过来的灯光,珍珍发现妮子神情稍微有些异样,头发也有些凌乱。

    妮子一面用手理弄着头发一面说:“珍姐,快起来走,舞会开始了!”

    可是,珍珍却坐着不动,说:“你们去跳吧,我不去。”

    妮子一听就噘着嘴说:“珍姐,你是怎么的?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没有啊,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只是不想去跳舞。”

    “来是来了,可你若不跟我们去,又怎么帮得上我的忙?”

    戴毅也在劝着。

    珍珍见确实推辞不了,只好跟着去了。

    舞会在进行着。这是池和县历史上一次规模空前的群众性舞会,人们自发而来,自发而跳,敞开心扉,衣着多样,姿势不限,步调随意。试看广场上人山人海,如蚁汇成一群,如蜂聚集一巢;有老人、小孩、妇女、壮男、小伙、姑娘;有穿长装的、有穿短装的、有穿艳装的、也有穿素装的;人们唱着歌儿,哼着小调,聊着天儿;有按照规矩跳的,有不按规矩跳的,更有想怎样跳就怎样跳的。总之是形形色色,种种样样,随心所欲,花样多多。整个广场成了个自由欢乐的世界。

    刚挤到喷水池那儿,妮子和戴毅就迫不及待地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中去了。珍珍望着这热闹的场面,望着从眼前经过的一波又一波的人流,心难免不有所动,可是,她却尽力克制着自己,将目光望向天空,望向远方去了。

    舞曲结束,妮子和戴毅从人群中出来了,他们来到珍珍身边。珍珍将目光收回来。妮子一边用手绢擦着额上的汗水一边说:“这舞会真是太热闹了!”

    珍珍克制着自己,没有说话。

    “你看看,”妮子用手指向前方,继续说,“这黑压压的一大片,少说也有好几万人;我看城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嗯,有可能。”珍珍附和着说。

    “和这么多人在一起跳舞我还是第一次;这跟在舞厅里的感受简直大不相同。”

    一听到“舞厅”二字,珍珍就反感地说:“有什么不同?我看都是一个样,瞎胡跳,穷作乐!没准明天早上起来你还会后悔呢!”

    这盆冷水将妮子泼得够呛。她说:“你这样说就太带偏见了,珍姐,不要因为你在舞会上曾有过不愉快就对它……”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住嘴,咋了咋舌。

    所幸又一支舞曲响起了,冲淡了这种不快。妮子怂恿珍珍说:“去吧,珍姐,去找一个跳跳。”

    可是,珍珍却不去。妮子只好携着戴毅的手又走了。

    珍珍将目光投向人群。她看见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有万千人头在晃动,人们摇头晃肩,踏着各式各样的步子,跳着各种不同的花式,虽然舞技不等,水平悬殊,但都兴致勃勃,劲头十足。忽然,她看见一对年轻舞侣从左边跳过来了,那男的身材高高,留着一头整齐而光亮的头发,穿一件颜色很浅的近似乎白色的西服,舞也跳得不错,无论从体形还是舞姿看都与那青年相象。这发现唤醒了她的警觉,她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躲到几个人后面去了。

    又一支舞结束了,妮子和戴毅走了回来。珍珍从人后走出,迎了上去。

    妮子一边微微地喘着气一边问珍珍:“你孤零零地待在这儿不觉得寂寞吗?”

    “不觉得。我只是有点儿担心。”

    “担心?”妮子觉得奇怪地问,“你担什么心?”

    珍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妮子看出了朋友的心思,说:“是因为那家伙?”

    珍珍点了点头,说了心中的忧虑。

    妮子释然一笑说:“珍姐,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这样大座广场,这么多的人,你怎么就担心会遇上他?退一万步讲,就即便是遇上了又怎样,你与他早已没了那种关系;再说,还有我和戴毅在啦。”

    “话倒是这样说,可是,我还是……”

    “算了,”妮子打断朋友的话说,“我劝你最好不要操这分空心。咱们来谈谈要做的事吧。”

    珍珍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说:“我在替你操着心哩。”

    妮子瞥了戴毅一眼,将珍珍拉到一旁去说:“等会儿,你一定要和他跳支舞。”

    “为什么?”珍珍问。

    “这样有便于对他的接触和了解。”

    “我这不是在了解他吗?为什么非得要跳舞?”

    “因为他那人性格内向,又不善多言,你一定要和他近距离接触接触,和他摆谈摆谈……”

    珍珍为难地说:“可是……妮子……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跳舞。但是,为了你的朋友,你就作出点让步吧。”

    话说到这种样子,珍珍不好再推辞了,说:“那好吧。”

    随后,妮子又提示她所要了解的内容与重点。其实,关于这些,她不说珍珍也清楚。

    商量结束,从那边传来了戴毅的呼唤声——又一支舞曲开始了。妮子离开了珍珍,和戴毅一块跳舞去了。

    舞会继续进行着,气氛愈来愈热烈,整个广场就象一锅沸腾了的水,欢快悦耳的音乐声、杂乱的脚步声、喧嚣的嘈杂声此起彼伏,声声相应;人们的热情愈来愈高涨,他们围着喷水池跳着,一股股的人流就象大海里的浪潮,此消彼涨,一潮涌过去,一潮又涌过来。无形中,珍珍也受到了影响,不知不觉地在嘴里哼起了调子、脚下踏起了步子来。

    离她不远的一个穿白衬衣的、矮胖的中年男人看见她在那儿跃跃欲试,就走过来向她说了声“请”。这一声使珍珍如梦惊醒,她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对那人说了声“对不起”,并望着他离去的白色的背影责备自己:你在干吗?手脚又在痒啦?你必须保持克制,知道吗?

    她又将目光投向人群:虽然已临近深秋,但气候却还很暖和,人们大都穿着浅色而轻薄的衣服,尤以白色居多,它点点团团地散布在人群中,随着人流一起移动,就象漂移着的一朵朵莲花。珍珍望着那些移动着的白色,十分不安,她隐约感觉到他来了,就在那些白色之中。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我遇见他!”她暗自祈祷,并警惕地望着那些穿白衣服的人,注意着他们的服饰, 判别着他们的性别,打量着他们的个头,一旦发现有可疑者就立即躲向人后或走到喷水池边将身子趴在上面躲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