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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荒唐的婚姻(1)

    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安仲闲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煮面,看着黑暗的房间里那个抱膝蜷缩在窗台前的女儿,心如刀绞。整整半个月,出院后,安心亦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然后就赶到城南的墓地,在慕延的墓碑前一句话不说地坐一整天直到天黑。他简直难以想象滴水不进的身子每天是以什么力量让她每天徒步行走十几千米!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自己那颗饱经风霜的心就开始无法跳动了!

    安仲闲就站在房门口,许久,他才抹去眼角的泪水,走到她身边。

    “为什么会天黑?如果天不会黑,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安仲闲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心亦却一反常态地开口了。

    安仲闲顿时喜上眉梢,这是半个月来女儿第一次主动开口对自己说话,就在自己要开口回答时,安心亦喃喃自语的声音却让他呼吸一窒。

    “你说,是不是人死了,就不会怕黑了?”安心亦歪着头询问,“一定是这样!否则慕延那么怕黑,一定不敢呆在那里!”孩子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安仲闲的手不可自控的发抖,手上端着的碗砰然落地,他发力地捏住女儿瘦弱的肩膀,“心亦,你不要吓爸爸。你看看我,看看我……爸爸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安心亦目光滞然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滚烫的泪水从他绝望的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下,她呆呆地伸出手,为他拭去,冰凉的皮肤在触摸到父亲眼角的皱纹时,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爸……爸……”安心亦口中喃喃自语着。

    “哎!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爸爸陪着你……”安仲闲握住女儿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目光慈爱而温柔。自己的妻子意外早逝,将近二十年的日子都是与女儿相依为命,他保证,如果女儿发生什么意外,他一定会随女儿而去!

    安心亦感受到父亲熟悉的温度顺着手心一点点传递到自己的心里,诧异中,扑进了安仲闲的怀里,“我好怕……爸爸……我睡不着,每次一闭眼就是慕延浑身是血的样子……”她在父亲的怀里纵情地哭泣,抽抽搭搭的声音让多日来如同地狱般的房间里有了生机,“他不停地问我问什么不爱他,为什么要骗他……爸爸……我真的好怕……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些,安仲闲同样是生不如死,他知道女儿一直活在对慕延的愧疚中,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女儿一起痛!他疼爱地抚着她的长发,“心亦,别太自责,慕延这孩子这么爱你,他会原谅你的。乖……你还有爸爸,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终,安心亦哭昏在安仲闲的怀里,多日来的情绪得到宣泄,这一夜,安心亦没有再次被梦靥惊醒。

    第二天,安仲闲是在一阵美味的香气里睁开眼的。他迟疑,在想到数日了精神萎靡的女儿时,一个激灵,飞快下床。

    拧开卧室的门,他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整洁的餐桌上摆着三样早餐,清粥,油条,小黄瓜。而安心亦则汗涔涔地从舞蹈室里走出来,给早起的父亲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如同以往没出事前的每一个早上。

    “爸。”安心亦银铃般的声音让呆怔的安仲闲回过神,却见女儿正推着自己往洗手间里走,“快洗漱,好陪我吃早饭,我都快饿扁了。”安心亦孩子气的话语让安仲闲倍感欣慰,他根本不敢想象,女儿竟然可以这么快就走出阴影!他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失忆了,如果是,那他宁愿让她就这样忘记一切,没心没肺地活着。或许这样对深爱她的慕延不公平,但在爱面前,再宽容的人都会自私!

    “爸!”安心亦用筷子在父亲眼前挥了挥,好让走神的父亲回神。

    “啊……”安仲闲回过神,歉意地一笑,“没事,吃放。”

    从小良好的修养让安心亦不再多问,她体贴地为父亲碗里添了黄瓜,她的动作让刚刚只顾着埋头喝稀饭的安仲闲尴尬地讪笑。

    “叮咚……叮咚……”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安静的早餐时间。

    安心亦放下碗,小跑过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蓦然僵滞。

    “心亦,是谁啊?”安仲闲从厨房里走出来,当他看到自己女儿的复杂的眼神停留在那张与去世的慕延一模一样的脸上时,他明白她并没有失忆,一切只是自己虚幻的梦。或许,女儿今天不同往日的行为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安心亦在还回头看向父亲的同时,扶着门的手下意识就想合上,却被身材矫健的温绍延敏捷地拦下。

    “是慕先生吧。请进。”安仲闲只以为自己女儿是下意识地排斥那张脸,不想去回忆。但他清楚,既然她没法遗忘,那就必须勇敢地面对事实。

    “爸!”安心亦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安教授,不好意思,晚辈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温绍延恭敬地递上自己名片。

    温氏集团总裁:温慕延。

    “温?“安仲闲对他的姓氏颇感怀疑,他不是和慕延是亲兄弟吗?难道是分姓父母两姓?

    “爸。慕延也姓温,他是慕延的双胞胎哥哥。”安心亦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也没向父亲说明情况,这才下意识地解释。

    “哦——”安仲闲点点头,心中仍是疑惑,这慕延一直以来是对自己的心亦隐瞒了真实身份?

    “温先生这次来寒舍是找心亦吗?”安仲闲试探性地开口。

    温绍延点头,“冒昧打扰,还请安老见谅。”深邃的目光却瞟向一直站在门边的安心亦。今天她的气色似乎还多了,事实上这十几天的日子里,两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自己暗中的人却是时刻在暗处保护她。

    “哦。”安仲闲看着女儿和温绍延目光交汇时的躲避,难道两人之前就认识,而且发生了一些事?

    “心亦,你先去趟超市。”安仲闲见温绍延客套后一直没有再开口,想必是顾及安心亦在场,便想支开她。

    “爸!”安心亦愤怒的目光瞪一眼泰然自若的温绍延,不满地开口,“我不去!”

    “还耍小孩子脾气呢!出去走走也好——”安仲闲边说边把安心亦往门外推。

    安心亦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脑海里全是温绍延!他为什么会来,他究竟要把自己的生活毁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天!难道是几天前他在慕延的墓碑前对自己说的那件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安心亦转身往家里跑去,在院落前她撞上了从屋内走出的温绍延,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漠。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那时候的自己怎么会认错人!

    温绍延走到她身边,安心亦刚想擦身而过,他有力的臂膀已经紧紧攥住自己的胳膊,“明天下午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哼!”安心亦一声冷笑,“温先生不必再费神了,因为我的答案永远不会变!或者说,你真的不怕死,如果你把我娶回家,你就不担心你的枕边人会随时拿把刀——杀了你?”

    “安心亦——”温绍延贴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别再挣扎,因为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安心亦的双手不自觉攥紧,如果可以,她真想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只是安心亦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温绍延已经离开了。她回到家里,只见父亲面色凝重地端坐在沙发上,从未有过的严肃让她的感觉十分不好。

    “爸——”安心亦软软地开口,看父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忍不住腹诽:这该死的温绍延究竟对父亲胡说八道了什么?

    “心亦!”安仲闲神情严肃地开口,“对爸爸说实话,你和刚刚这位温先生之间都发生过什么?”

    “爸,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心亦矢口否决。

    安仲闲闭上眼睛无奈地摇摇头,从背后拿出一摞照片,“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当安心亦的目光触及桌子上的照片时,她的内心已经完全混乱,想开口解释,但事实胜于雄辩,父亲如此聪明的人一定会发现破绽,一时之间,她竟然失去了语言这项向来让她引以为傲的功能。

    “爸,他是怎么跟你提这件事的?”安心亦现在只想知道温绍延究竟是怎么把这段噩梦告诉自己父亲的,甚至于自己之前为筹集父亲高额的肾脏移植手术费用而在魅色酒吧跳舞的事情是否也一并托出?

    安仲闲深深地叹口气,“他也没细说,只是告诉我,那天你喝醉了,把他当成慕延了。后来慕延撞见了你和他在酒店的情形,一事接受不了而出了车祸。”

    安仲闲的言辞让她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禁感叹,这混蛋温绍延说谎还真是不打草稿啊!

    “心亦,你老实告诉爸爸,我的那笔医疗费是慕延给的吧,你那天故意喝醉是想向慕延报恩?!”疑问的内容却是肯定的语气。

    心事被父亲说穿,安心亦红着脸低下头。

    “你……”安仲闲看着女儿默认,心里是又气又心疼,他心里明白,自己女儿对慕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手术成功后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和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做回报,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看着父亲因为涨红的脸,连忙给他拿水,不料,安仲闲却推开了水杯,“爸爸不止一次地告诉你,不可以把感激当感情,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爸,我不是想用金钱来衡量自己的身体,那笔钱,我只当是问他借的,哪怕下半辈子不吃不喝我也还给他。但是钱能还,情难还……”说完这些话时,安心亦早已泣不成声,她不敢告诉父亲,那五十万是慕延玩赛车,用命赌来的!这份人情,让她用什么偿还?

    “傻女儿啊……”安仲闲心疼地把女儿搂进怀里,想到她为了自己所遭受的委屈,自己真的没脸向她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了。

    第二天,温绍延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

    ……

    ……

    整整一个星期,温绍延从自己世界里彻底蒸发,或许,不,是一定,他一定已经把自己给彻彻底底给忘了!

    当安心亦天真地以为所有的风暴都已经过去时,殊不知一场让她一生为之改变的腥风血雨却在酝酿之中。

    午后的暖洋洋地洒在每一个漫步在大街小巷上的人,安心亦沐浴着夏天早晨的暖阳,手中紧握着芭蕾舞经纪公司的签约合同,终于离梦想又进了一步,纽约林肯中心舞台,等着我!

    数日来的阴霾仿佛瞬间被驱散,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与父亲分享!

    还有一个人。慕延,他也一定会为自己高兴!

    此时此刻的安心亦已经完全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所有事物自动屏蔽。

    “安心亦。”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从背后清晰有力地传来却让安心亦的心跳都少了一拍!

    温绍延!是他,他又出现了!

    安心亦肢体僵硬地怔在原地,直到温绍延身上特有的清爽的味道渗入鼻间消失的思维瞬间回归,转身,拔腿就跑。

    温绍延抓空的右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唇角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而逃回到家门口的安心亦却是狼狈无比,一手抓着门的把手,一手心急火燎地转动手腕开门,甚至连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合约书掉落都无暇顾及,只是平时只要三秒就能打开的门今天整整战斗了五分钟还是纹丝不动。

    门竟然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爸!爸……开门!”担心温绍延会追上自己,安心亦不禁心急地不停地用手狠狠地拍门。

    只是门并没有在自己的期待中打开,安仲闲嘶哑的声音却透过门传来,“你走吧……”

    什么?爸爸竟然让自己走?去哪?

    “爸……”安心亦拍拍门,试探性地开口,“爸,你在家,给我开门啊,爸……”

    “走啊!我叫你走……”安仲闲的声音再次传来,“安家没有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女儿……滚!……你听到没有,滚啊……”

    父亲扯着嗓子喊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让安心亦瞬间犹如失去生气。

    败坏门风!每一个字都在撕扯自己的内心,鲜血淋漓!

    “爸……”安心亦哽咽着嗓子开口,“开门……开门……”身体的重量失去精神的支撑不自觉地滑倒在地,“我知道错了……开门……爸爸……”

    一直站在身后却被忽略地彻底的温绍延在目睹了这般场景后,默默地掏出手帕,递给她,可回敬他的却是安心亦恨不得杀了他的凌厉眼神!

    “是你……一定是你!爸爸才会不要我的……我恨你!我恨你……”安心亦如发疯地小狮子般疯狂地扑到他身上,捶打,撕扯,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疯够了没有!”温绍延一声暴喝,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面前的女人更是视自己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原本以为一个星期的宽限会让她有所改观,只是结果依然让人失望至极。既然这样,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瞬间安静下来的安心亦呆滞地收回自己的手,背靠着门滑落在地。

    温绍延伸手想扶起她却见她不动丝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横抱起她就往院门外走去。

    而一直站在门后的安仲闲透过猫眼看着自己女儿被温绍延抱走,司机眼明手快地打开车后座,人被塞进去后,奢华轿车扬长而去后,狠狠地揪着头发的双手不禁抱着头瘫坐在地,痛哭失声。

    “心亦……是爸爸对不起你……”安仲闲老泪纵横,双手左右开弓重重地扇了自己两记耳光,“是爸爸没用,爸爸没能力保护你……爸爸该死……该死啊……”

    安仲闲知道自己为女儿可以放弃一切,却惟独不可以拿她冒险,十六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自己的脑海里,狰狞,恐怖,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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