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六一章 顺手牵羊（7－8）
7
张师长商量的结果大大超出山子的期望，只对子弹和药品打五折。
即便如此，山子的脸依然拉得老长：“张师长，请恕本人无礼，我们的合作从大局上讲是为抗战之大业，从局部上说是为你们国军守护防线，可你们一边谈合作，另一边讨价还价，这与奸商沒两样，如此怎么合作？”
张师长说：“王团长言重了，请听卑职解释。”
山子说：“张师长无需解释，请允许本人把话说完，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希望张师长放眼长远往后看，等把日本侵略者赶走后，你我依然在同一片天地里当兵，这该明白‘往后’的意思吧？”
一听山子这番言语，张师长和鲍团长不约而同，蹙紧眉头沉思深虑。
片刻过后，张师长喜形于色：“王团长，真不愧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也给卑职一个面子，子弹和药品一律打八折。”
山子虽然内心激动，但表面上故作深沉，慢吞吞答应对方的要求。
张师长接着说，为了便于及时联系，从圈子岭返回后，立即指示电讯处编制一本专用密码簿，仅供独立团与滨海司令部使用。
又经半个钟头的协商，所有军援物资分三批运至圈子岭，钢筋和水泥将于后天先期交货，其他军火物资十日内全部交付。
末了鲍团长提议，山子和张师长分别从会谈记录和军援清单上签字。
……
看看时间还早，山子主动邀请张师长参观黄狼山，然而就在这时，一哨兵急慌慌冲进团部报告<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有三百多位青壮年聚集在西面二号警戒线，领头的是一对三十來岁的小夫妻，媳妇自称姓柳，与丈夫率领大伙前來参加独立团。
一听姓柳的媳妇，山子立刻明白，这媳妇名叫柳翠云，是春节前被独立团营救的慰安妇。
想到这，山子指示玉梅和赵大年前去迎接柳翠云。
约莫三十分钟的光景，团部门前拥满黑压压的人群，除柳翠云之外，还有三十六名青年女子。
此时山子和小茹已经走出团部，就连张师长一行也在一旁观望。
经柳翠云介绍，她的丈夫姓陆，名叫陆峻山，原在家乡开武馆，媳妇被独立团营救后，丈夫接受媳妇的意愿，决定率领三十多位弟子参加独立团。
又听陆峻山介绍，其他人都是被救女子的家人或亲朋，经过近三个月的联系和准备，方于半月前动身，今日到达圈子岭。
早在蒙城被救时，柳翠云便从玉梅的嘴里得知<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八路军招收女兵的数量特别少，大都针对医护、文艺等单位定向招收，尤其对柳翠云这位已婚女子來说，更不符合参军要求。
于是柳翠云先发制人，首先介绍自己的特长<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原來柳翠云出身中医世家，自幼随父学医，不但接骨技术精湛，还会配制祖传“救伤散”，对治疗刀枪跌打等创伤有奇效。
柳翠云接着说，在三十六位姑娘中，有五位跟随陆峻山习武三年，如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其他姑娘都是被救女子，出于对日本鬼子的仇恨，和对独立团的热爱，才下决心参军打鬼子。
听完柳翠云的介绍，山子当即指示赵大年抢时间搭建帐篷，供陆峻山一行临时休息宿住。
山子同时指示玉梅会同军务处，抓紧对每一个参军者进行登记和审查。
安排完有关事宜，山子和小茹一道，陪同张师长一行前去黄狼山参观。
8
从黄狼山返回营地，时间才过十点钟。
张师长被安排在小龙的宿舍起居，此时与鲍团长正在密谈中。
鲍团长叹口气说：“真沒想到，一支游散的土八路，居然发展到如此规模的独立团，实在令人惊叹。”
张师长说：“令人惊叹的不是独立团，而是王子凯。”
鲍团长又叹口气：“是呀，如今在我们国军队伍里，像王子凯这样的英年天才真是太少了。”
张师长猛抽一口香烟：“所以统帅部指示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把他拉拢过來，为党国尽忠效力。”
鲍团长接着说：“师座，陆峻山夫妇居然带领三百多人，不远千里來到圈子岭，主动参加独立团，这让卑职深感惭愧。”
张师长也叹口气：“有道是，得民心者的天下，这正是党国之悲哀。”
鲍团长又要说什么，忽见小茹推门而进。
一看小茹过來，鲍团长起身告辞。
小茹说：“师座，独立团条件差，让您受委屈了。”
张师长说：“委屈谈不上，只是相隔数年再次见到你，内心深感愧疚，总觉得对不起你。”
小茹淡淡一笑：“说心里话，茹菡从來沒有怪怨您的意思，既便是您欺骗了她，那也是善意的，所以您沒必要为她难过，从今天起，干脆忘记那段经历，就当什么都沒发生过。”
张师长这时狠狠甩掉烟蒂：“都怪那个老妖婆。”
小茹轻叹一声：“她现在还好吗？”
张师长苦笑一下：“从峤南调防滨海沒多久，便租一栋小楼独居了。”
小茹感到惊讶：“那您身边有沒有陪伴的？”
张师长回答：“茕茕孑立，形影相伴。”
听过此言，小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忧伤。
张师长突然问：“茹菡，你打算在独立团扎根吗？”
小茹深沉地点点头：“这儿才是真正的人生归宿。”
张师长凝神不语，右手从衣兜木然掏出香烟。
小茹接着说：“午饭后您就要离开圈子岭，茹菡不打算为您送行，因为面对您的离去，她会当着大家的面伤心难过。”
张师长依然凝神，但却大口大口地吸烟。
……
午后送走张师长一行，山子放弃午休，与玉梅和赵大年一起开会。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会议共形成四条决定<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一，立即组织施工，建设独立团自己的医院，所有用房一律建成窑洞式，以防止炮火或飞机轰炸。
二，医院建成后，撤消医护队，以连为单位，成立战地卫生队。
三，将圈子岭峡谷内的武器库扩大五倍，作为主要军火库。
四，将所有新兵共编成三个新兵连，白天参加训练，晚上接受思想教育，新兵训练由一营长宋一杰负责。
（宋一杰方才于昨天康复归队。）
山子最后要求，医院和军火库全部交由各连队，昼夜二十四小时施工。
另外，因事务繁忙，山子否决了玉梅的提议，指示小刘前去侦察排，通知柿子带足购买刺杀用枪支款，即刻赶往云鹤山，迎接女子特别行动小组归队。
玉梅问：“子凯，医院和军援的事要不要上报支队？”
山子陡然來气：“如果你以为这是错误的话，请立即向支队发报。”
霎那间，玉梅的心好像被山子猛拽一下，疼痛得喘不过气來。
赵大年也來气：“王团长，你也太过份了吧，姜政委只是征求你的意见，有必要对她如此尖刻吗？”
山子提高嗓门：“今天顺便告诉大家，以后王子凯无论做什么，只要你们认可，请不要再拿‘上报’当口头禅，我烦。”
此时此刻，不只是玉梅和赵大年，就连小梅都把头埋得很深。
山子似乎感觉不出大家的感受，起身后喊來小茹，吩咐小茹傍晚前赶往河涯村，将鲍玉莲接回圈子岭，明天凌晨一点钟准时出发。
张师长商量的结果大大超出山子的期望，只对子弹和药品打五折。
即便如此，山子的脸依然拉得老长：“张师长，请恕本人无礼，我们的合作从大局上讲是为抗战之大业，从局部上说是为你们国军守护防线，可你们一边谈合作，另一边讨价还价，这与奸商沒两样，如此怎么合作？”
张师长说：“王团长言重了，请听卑职解释。”
山子说：“张师长无需解释，请允许本人把话说完，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希望张师长放眼长远往后看，等把日本侵略者赶走后，你我依然在同一片天地里当兵，这该明白‘往后’的意思吧？”
一听山子这番言语，张师长和鲍团长不约而同，蹙紧眉头沉思深虑。
片刻过后，张师长喜形于色：“王团长，真不愧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也给卑职一个面子，子弹和药品一律打八折。”
山子虽然内心激动，但表面上故作深沉，慢吞吞答应对方的要求。
张师长接着说，为了便于及时联系，从圈子岭返回后，立即指示电讯处编制一本专用密码簿，仅供独立团与滨海司令部使用。
又经半个钟头的协商，所有军援物资分三批运至圈子岭，钢筋和水泥将于后天先期交货，其他军火物资十日内全部交付。
末了鲍团长提议，山子和张师长分别从会谈记录和军援清单上签字。
……
看看时间还早，山子主动邀请张师长参观黄狼山，然而就在这时，一哨兵急慌慌冲进团部报告<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有三百多位青壮年聚集在西面二号警戒线，领头的是一对三十來岁的小夫妻，媳妇自称姓柳，与丈夫率领大伙前來参加独立团。
一听姓柳的媳妇，山子立刻明白，这媳妇名叫柳翠云，是春节前被独立团营救的慰安妇。
想到这，山子指示玉梅和赵大年前去迎接柳翠云。
约莫三十分钟的光景，团部门前拥满黑压压的人群，除柳翠云之外，还有三十六名青年女子。
此时山子和小茹已经走出团部，就连张师长一行也在一旁观望。
经柳翠云介绍，她的丈夫姓陆，名叫陆峻山，原在家乡开武馆，媳妇被独立团营救后，丈夫接受媳妇的意愿，决定率领三十多位弟子参加独立团。
又听陆峻山介绍，其他人都是被救女子的家人或亲朋，经过近三个月的联系和准备，方于半月前动身，今日到达圈子岭。
早在蒙城被救时，柳翠云便从玉梅的嘴里得知<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八路军招收女兵的数量特别少，大都针对医护、文艺等单位定向招收，尤其对柳翠云这位已婚女子來说，更不符合参军要求。
于是柳翠云先发制人，首先介绍自己的特长<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原來柳翠云出身中医世家，自幼随父学医，不但接骨技术精湛，还会配制祖传“救伤散”，对治疗刀枪跌打等创伤有奇效。
柳翠云接着说，在三十六位姑娘中，有五位跟随陆峻山习武三年，如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其他姑娘都是被救女子，出于对日本鬼子的仇恨，和对独立团的热爱，才下决心参军打鬼子。
听完柳翠云的介绍，山子当即指示赵大年抢时间搭建帐篷，供陆峻山一行临时休息宿住。
山子同时指示玉梅会同军务处，抓紧对每一个参军者进行登记和审查。
安排完有关事宜，山子和小茹一道，陪同张师长一行前去黄狼山参观。
8
从黄狼山返回营地，时间才过十点钟。
张师长被安排在小龙的宿舍起居，此时与鲍团长正在密谈中。
鲍团长叹口气说：“真沒想到，一支游散的土八路，居然发展到如此规模的独立团，实在令人惊叹。”
张师长说：“令人惊叹的不是独立团，而是王子凯。”
鲍团长又叹口气：“是呀，如今在我们国军队伍里，像王子凯这样的英年天才真是太少了。”
张师长猛抽一口香烟：“所以统帅部指示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把他拉拢过來，为党国尽忠效力。”
鲍团长接着说：“师座，陆峻山夫妇居然带领三百多人，不远千里來到圈子岭，主动参加独立团，这让卑职深感惭愧。”
张师长也叹口气：“有道是，得民心者的天下，这正是党国之悲哀。”
鲍团长又要说什么，忽见小茹推门而进。
一看小茹过來，鲍团长起身告辞。
小茹说：“师座，独立团条件差，让您受委屈了。”
张师长说：“委屈谈不上，只是相隔数年再次见到你，内心深感愧疚，总觉得对不起你。”
小茹淡淡一笑：“说心里话，茹菡从來沒有怪怨您的意思，既便是您欺骗了她，那也是善意的，所以您沒必要为她难过，从今天起，干脆忘记那段经历，就当什么都沒发生过。”
张师长这时狠狠甩掉烟蒂：“都怪那个老妖婆。”
小茹轻叹一声：“她现在还好吗？”
张师长苦笑一下：“从峤南调防滨海沒多久，便租一栋小楼独居了。”
小茹感到惊讶：“那您身边有沒有陪伴的？”
张师长回答：“茕茕孑立，形影相伴。”
听过此言，小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忧伤。
张师长突然问：“茹菡，你打算在独立团扎根吗？”
小茹深沉地点点头：“这儿才是真正的人生归宿。”
张师长凝神不语，右手从衣兜木然掏出香烟。
小茹接着说：“午饭后您就要离开圈子岭，茹菡不打算为您送行，因为面对您的离去，她会当着大家的面伤心难过。”
张师长依然凝神，但却大口大口地吸烟。
……
午后送走张师长一行，山子放弃午休，与玉梅和赵大年一起开会。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会议共形成四条决定<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862566/12786725/-232836797094334958.png)'></span>
一，立即组织施工，建设独立团自己的医院，所有用房一律建成窑洞式，以防止炮火或飞机轰炸。
二，医院建成后，撤消医护队，以连为单位，成立战地卫生队。
三，将圈子岭峡谷内的武器库扩大五倍，作为主要军火库。
四，将所有新兵共编成三个新兵连，白天参加训练，晚上接受思想教育，新兵训练由一营长宋一杰负责。
（宋一杰方才于昨天康复归队。）
山子最后要求，医院和军火库全部交由各连队，昼夜二十四小时施工。
另外，因事务繁忙，山子否决了玉梅的提议，指示小刘前去侦察排，通知柿子带足购买刺杀用枪支款，即刻赶往云鹤山，迎接女子特别行动小组归队。
玉梅问：“子凯，医院和军援的事要不要上报支队？”
山子陡然來气：“如果你以为这是错误的话，请立即向支队发报。”
霎那间，玉梅的心好像被山子猛拽一下，疼痛得喘不过气來。
赵大年也來气：“王团长，你也太过份了吧，姜政委只是征求你的意见，有必要对她如此尖刻吗？”
山子提高嗓门：“今天顺便告诉大家，以后王子凯无论做什么，只要你们认可，请不要再拿‘上报’当口头禅，我烦。”
此时此刻，不只是玉梅和赵大年，就连小梅都把头埋得很深。
山子似乎感觉不出大家的感受，起身后喊來小茹，吩咐小茹傍晚前赶往河涯村，将鲍玉莲接回圈子岭，明天凌晨一点钟准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