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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6

    生活总要有一个重心,当家庭和睦,工作顺利时,二十几岁的年纪,爱情理所当然地成了重中之重。如果一个人可以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那他一定是个有智慧的人,很显然我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亦不是。大多数人如我,没有把生活的天秤摆平,要么只顾这样,要么只顾那样,天秤总是处于失衡状态,难怪生命看上去如此狼狈。亲情、友情、爱情、工作、家庭,如果我们能够让这些充斥着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东西有条不紊地进行,那是不是就可以生活得很完美,很舒适?可是,我们总是在特定的年纪只顾上特定的事儿,我们投入了那么多精力,却还是在所难免地留下遗憾,如果当初没有如此执着,是不是就可以安稳地走过那一段时光,没有眼泪,没有遗憾,更没有之后的唏嘘不已?

    难过的时候,容易忽略掉很多东西,过分的关注自己,让悲伤无限蔓延,又怎能看到其他的东西?大猫没有了消息,仿佛我事先就知道一样,并没有询问原因,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分开了,他没说,我亦没问,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放弃了,如果那些悲伤都是真的,那些眼泪也都是真的,那为什么连要个解释的勇气都没有?是太过失望还是太在意那所谓的自尊心?在我心里,究竟是他重要,还是那个强烈的有些不可理喻的自尊心重要?一直以来,我就那么沉默着,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给过他,我所谓的爱情,我自信他应该懂的爱情,他真的懂吗?那些不善言辞背后的款款柔情,他真的能看到吗?如果他什么也看不到,那么他的离开,是该怪他的肤浅,还是怪我的沉默?我不懂,当时的自己真的不懂,但很显然,我对自己那套心有灵犀的爱情观已经质疑了。妈妈说婚姻是缘分,该来的时候自会来。一直以来总是被动的等待缘的到来,却总也修不成婚姻的份,不是不够喜欢,不是不够投入,只是什么呢?我也说不好,可能,还不够深刻吧。

    盛夏已过,连同那份热烈的情感也一同带走了。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的爱情只能在夏天存活,只有在烈日的炙烤下,它才能骄傲而热烈的绽放光芒,盛开过,便凋谢了。没有为什么,这是自然的法则。

    萧索的秋天并不适合恋爱,高高的天空就像逝去的夏天一样遥远,而我短暂的爱情就埋葬在那朵朵白云里,在每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和着我的眼泪掩饰着不堪的往事,而雨过天晴后,一切都变得明朗,放佛不曾有过阴霾。“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总有一天,他也好,浩楠也好,当我再回首的时候,可以不悲,不喜吧。

    在我还沉浸在自己浪漫的爱情幻想里的时候,身边的朋友们都在忙着谈婚论嫁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一张大红色的请帖,那些鎏金的字迹仿佛也都充斥着爱情即将开花结果的喜悦,只是,那终究是别人的事儿。

    时间是流动的,世间万物皆如此,只是这个事实在特定的时间想起,会让人产生一种特定的情感,上学的时候,谈论“他”时的我们是怀着一种怎样的羞涩与忐忑呢?那时婚姻于我们就像梦一样朦胧与神秘,而今说起它时好像吃饭睡觉般平常。那些夜谈时的兴奋早已不再,我有时甚至惊讶于她们的平静与随意,那时的梦,再没有了,不知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悲伤。我们谈论的更多的好像已不是爱情,而是工作,生活,婚姻,将来还会有孩子吧?是爱情于我们已不重要,还是我们已没有勇气提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是因为失去无比珍视的东西的痛苦总也无法忘记,所以才会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所以,越是在意,越要表现得随意,这样失去后才会没那么难过。也许,对于大猫,我的被动已不是和浩楠相处时的矜持,而是发自心底那不易察觉的自我保护?一直以来都不愿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从一开始,我们的相处模式便被定格在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坚定不移地强调这是个性使然,于是,所有的冷漠与骄傲都找到了合理的出口。放羊的孩子说了一次谎便不再被人相信,而我对他的热情回之以冷漠了多少次?当联系越来越少,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漠之后,我依然不愿相信那些不对劲。其实,不是后知后觉,只是不愿相信。有时候我在想,为了他连命尚且不惜,为什么要为着这不可一世的自尊心活着眼泪艰难前行呢?“狼狈比失去难受”,在没什么比这句歌词更能形容自己的了。宁愿失去,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软弱,只是,又有谁知道,那个趾高气扬,倔强地有些傲慢的女孩子,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强硬?如今的我们,被时间带走的,除了一去不复返的时光,还有几人能留下当时的勇气?那些倔强,那些宁缺勿滥的倔强,多年以后的我,还会记得吗?

    人生的象限里,个人的生命沿着自己的轨道如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线般纵横交错着,每个人有着自己的起点,也有着自己的终点,偶尔的相遇,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便交错而过。人生无法回头,正如你我无法重来,过去的,已成回忆而终成回忆,浩楠如此,大猫亦如此。正是因为内心深处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在痛过哭过之后彻底放下。并非彻悟,所以无法像老和尚入定般了却尘缘,世俗中人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喧嚣中的热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关注星座,喜欢那种煞有介事地根据出生日期把人划分成若干类的分析,每认识一个人便习惯性地问他的星座,然后顺水推舟地把他定格在对应的星座解析里,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像大家说的那样沉迷于星座而坚定不移地相信,直到现在才发现,也许,我只是在找一个理由安慰自己而已。处女座的浩楠跟白羊并无一丝般配,却还是不停地看豆瓣上那些分析,现在想想,也许自己只是希望能在那些分析里找到一些能安慰自己的分析吧,狮子和白羊如此相配,却还是努力翻论坛然后在每一对成功案例分享找到一丝安慰,没成想,即使如此登对,还是免不了最终的离开。

    城市里每天都上演着那些稍纵即逝的分分合合,我以为自己跟他们不一样,日久天长,却还是沾染上了他们的坏习惯,冷漠成了掩饰脆弱的假象,丢掉了真实,也就丢掉了自己。大猫可能看到了真正的我,也可能没看到,反正他放弃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可能爱上了大猫,幽默而热情,还带着一点点痞气,我喜欢那样子的他,却没有让他看见真正的自己。尽管喜欢一场,尽管曾经如此接近,我们,不过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城市里的爱情尽管有闪耀的霓虹作背景,却还是掩盖不了那蓄势待发的虚伪。当年的我没办法投入,也许,是因为自己本身就与这个大背景格格不入吧,只是当时的自己不懂,所以会难过,会哭。没有人理解我的悲伤,就如同我无法了解别人一样。我喜欢大猫,真的喜欢,却还是失去了他,也许正是因为喜欢,才终于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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