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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7

    就当我觉得快要失去他的时候,大猫突然出现了。他在QQ上和我聊天,互相寒暄,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我承认自己很没出息,终究没有办法放弃他,也许是因为一直心存希望,才会觉得终有一天,他是会回来的。等待,仿佛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我们这种近乎偏执的等待,才会有如此多让人费解的爱情,而这种病态的等待,不只是我自己在做,小平如此,李妍也如此。我们的方式不同,却一样在等待一个并不确定的结果,也许正合心意,也许差强人意,也许,根本不能实现。

    放假在家的一天,接到小平的电话,她去北京已经很久了,这期间联系很少,偶尔打个电话也是简单聊聊近况就挂断。耳鬓厮磨的日子一旦过去,便再难回去,那些曾如此亲近的人,也不过是陪你走过了一段路便各奔东西,可是,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我们曾经一起唱着《星光》向全世界宣布是彼此的守护神,那个时候,我们是快乐的,没有爱情,我们却如此快乐。

    学校的生活简单而明快,现在想想,在那个破烂大学里,我们真正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着。那时的我们不需要爱情,真的不需要,确切地说,那时的我,真的不需要。爱情充其量只是一个幻想,从未被提上日程。艳姐和方瑜从大一就开始恋爱,小平在大二时也和小康在一起,李妍一直默默地为石磊付出,身边不乏恋爱的人,甚至还陆续收到了不少结婚请帖,却依然单身着,快乐着。所谓潇洒,不过如此吧。

    可是,我们毕业了,有些东西,我们终究是要承担的。大家不能一直在一起,这是一个从未想象却毋庸置疑的真理。有些人选择接受,有些人选择逃避,我想我可能是后者,只是这种逃避是无意识的。

    小平和小康一直不是我们看好的一对,而他们也真的没有辜负大家的观点,被质疑的感情一直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以至于越来越不被大家认可。当跨国恋已经不再新鲜的年代,我们这些保守的80后们还是固执地被这种地域差异左右着,以至于他们这段南北恋情从一开始便被贴上了问题标签。

    小平是个固执的人,可能还是个叛逆的人。其实也许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得不到才坚持要和小康在一起的。大多数恋爱中的女孩都是公主,有人把她们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所以恋爱是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的事儿,我想没有谁愿意忍受被忽略的痛苦吧,可是小平做到了。不是没有感觉,她也曾抱怨过他的冷漠与不主动,她也曾赌咒发誓不再主动联系他,她也曾委屈地像个孩子一样哭泣。他并非是她想要的那个样子,可是她还是不愿放弃,她说她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他,无论如何,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们责备他的无情时,也会恨铁不成钢地想要她放手,可她如此固执地要坚持,我们能怎么办呢?只是期待他终有一天会有所感动,回报她以热情吧。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还要努力改变他,喜欢他,不是应该喜欢他本来的样子吗?如果要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为什么不一开始便按照自己的标准找一个合乎心意的呢?

    那个电话小平跟我说了好多,好多好多的不开心与委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所传达给她的,是一种负面的情绪。他有过承诺,我没有听到过,可是小平说过,他承诺过愿意留在北方,是啊,那也只是愿意,并没有答应什么,他从一开始便没有答应她什么。当爱情与亲情发生冲突时,他选择了亲情,许是小平把他逼得太紧,他已无法拖延,才会想要中断这段感情。他说不想爸爸伤心,尽管还是含糊其辞,却也还算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气愤,为小平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值,更为这个男人的没担当气愤。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竟然比小平还要激动。如果一个男人不想和这个女人结婚,那么不管他有多少听起来或许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以为小平很笨,当时的自己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连这点骗术都识别不了真的是愚蠢极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也许她不是笨,只是宁愿相信他的谎言罢了。原来电视剧里的情节并不都是假的,飞蛾扑火也许并非人们看到的那样无可救药,可能是种心甘情愿的就犯。那一天,我以为她终于放弃那种近乎偏执的等待而得以解脱了,我以为,太多的失望终究让那颗热情如火的心冷却了。而事实证明,就像前几次的结果一样,不管小平说了多少狠话,看似多么下定决心,终究还是放不开他。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少事爱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并非让我羡慕,扪心自问,我又羡慕过谁呢?

    小平和小康再不被看好,也终究是走上了谈婚论嫁的轨道,尽管最后真的没在一起,也还是败给了婚姻,我们呢?我和大猫呢?甚至连恋爱都谈不上。我有我的圈子,他有他的圈子,我们存在于各自的圈子里,而交集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点而已。我们彼此喜欢,我们有在一起的想法,甚至我们也尝试着迈出了这一步,我们手拉手走在大街上,我们一起吃饭,压马路,煲电话粥,也会聊一些生活的琐事,尽管这样,尽管我们做了恋人们在一起应该做的每一件事儿,可我们终究还不是恋人,我们,并不熟悉。

    是的,我们彼此喜欢,我们想过在一起,即使一度分开过,我们还是想要在一起,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是真的想要在一起的,只是,喜欢,无关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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