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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chapter: 5 离析

    (1)

    “小暮,这么晚。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我、我有事,想先回家一趟”

    班暮抬起头望着面前穿着真丝睡衣的安阿姨,黑暗的屋子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恍惚能看见清亮的眼睛里流过的慌张和阴沉。

    “什么事?非要现在回去,你爸妈又不在家,乖,回卧室去吧”

    “阿姨…我妈妈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安阿姨的表情,镇定中带着一点点惊恐,仔细的发现,她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难道那个秘密,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是,你怎么知道的”

    “看照片啊,安阿姨,我妈妈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有个姨妈,你们大人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们呢?”

    “小暮,很多事情,不如让它烂在肚子里的好”

    “阿姨,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现在好害怕,我觉得随时都会失去什么。”

    “哎,小暮。不怕。对不起,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安阿姨把班暮拦在怀里,这个年轻的身体,正在微微变冷。

    “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

    班暮推开安阿姨,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她跑向隔壁的自己家,打开家门,发疯似的往爸爸/妈妈的主卧跑,上楼梯的时候,因为四周太暗,还摔了一跤。顾不上跛脚的痛,冲进主卧里,翻腾着化妆台、衣柜、床头柜。像在找什么,她拼命找的东西是——李慧的日记本。

    “不可能啊,妈妈每天都有写日记啊,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

    翻到衣柜最底下的储物抽屉,一张柔软的方巾包裹着一摞笔记本、几封信、还有两条一模一样的珍珠吊坠,看起来并不值钱。班暮拿起最底下搁着的笔记本,翻开一看——

    XXX年三月十九号  天气:晴

    今天我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我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生气。我的妹妹,也就是李沁。告诉我她怀孕了。而且已经快两个月了,当她告诉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我问她,谁的。她没有说。其实我都知道,是一个叫班建忠的男人,虽然他优秀而且英俊。但他三十四了,而妹妹只有十八岁。

    班暮瞪圆眼睛,她又随便翻了几页,一些事情好像在她心里,渐渐浮出水面。

    XXX年六月四号 天气:晴

    妹妹已经休学一个月了,她真的很幸福,越来越有孕味了。而细心体贴的班建忠也给妹妹带来了不少快乐。虽然爸爸妈妈已经对妹妹失望透了,但是我只要妹妹幸福就好。

    让我最震惊的是,班主任安老师也知道妹妹怀孕了,她没有生气,虽然起初有些为妹妹感到不值,但后来还是体谅了妹妹。还照了照片做了留念。

    这一页的日记里,夹着班暮在安染房间里看的相片,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中间站着一位温婉的老师,一个少女的右脸颊上有泪痣,而另一个少女的肚子微微隆起。

    天旋地转,班暮已经没有多大的勇气再往下看,她觉得自己的幸福生活即将被这一个一个的字埋葬。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又促使她打开另一本笔记本,从中间打开。

    XXX年十月十号  天气:小雨

    我终于知道幸福有多短暂。当我和妹妹一起去买婴儿要用的东西的时候,我看见班建忠带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上了那辆常常接妹妹去散心的车上,班建忠提着很多玩具,他宠溺地抚摸着男孩的头,父爱体现的那么浓烈。我突然发现身旁的妹妹也看见了,她呆呆的样子,让我做姐姐的特别心疼。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浓烈的恨。我为我的妹妹不值得,也为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不值得。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像翻滚的海浪不断冲击心的暗礁。

    XXX年十一月十八号 天气:晴

    悲伤比幸福多。

    妹妹在医院生下了一对龙凤胎。长的都特别漂亮。大大的眼睛,挺拔的鼻子。像极了妹妹。取名为班暮和班年。这是妹妹临终前告诉我的。她看着孩子只是喊着建忠,你就这样对我的,呵呵,就这样对我的孩子?暮年、暮年。于是就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就再也没有出来。

    XXX年十二月二十四号  天气:下雪

    今年的圣诞节,我照顾着两个孩子。终于消失一个月的班建忠找到了我,他得知妹妹死亡的消息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我才知道,他原来有妻子,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字叫班青。而他的原配妻子,前年和自己离婚了。他静默在雪里,对我说,李慧,我放心不下这两个孩子,那我可以让他们跟我在一起吗?当他说完,我很快就否决了,班暮班年是我妹妹的骨肉,他们带着我妹妹的生命活着,怎么可以把他们交给一个负心汉手里。他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接着对我说,我不想孩子们没有妈妈,而爸爸又是个混蛋,李慧你能代替沁陪着他们吗?我相信沁她一定也会高兴的。

    当他说完我踌躇了,我承认我也喜欢班建忠,他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于是我代替着妹妹嫁给了他。带着愧疚,很多晚我久久不能入睡。

    ……

    (2)

    当地一缕阳光抚开黑暗,打在脸上,有种重获生命的暖意。俞叶子双手环抱着腿,把脸埋在腿和手之间圈出的地方,一动不动。像被谁弄坏的提线木偶。

    似乎被阳光刺痛了皮肤,她瞪着窗户外,说“我讨厌太阳。”

    于是,她走下床,用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无辜的太阳公公。屋子里一片黑暗。

    其实就算她不拉上窗帘,她的房间也显得诡异的可怕,没有普通女生挂满墙的花美男海报、没有漂亮的泰迪熊玩具、没有找不到地方储存的小说、没有蕾丝被套没有晴天娃娃的香水充满房间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取而代之的却是——墙壁上是仿佛会移动的黑色樱花,纯黑色的天鹅绒地毯,除了课本之外就只剩下灵异小说或者看不懂的文字书,硬邦邦的古欧洲风格的大木床,空气给人的感觉都是说不出的凉。

    这仅仅是让人不舒服的一点,最可怕的是,一栋空荡荡的别墅,只有俞叶子一个人。

    除了奶奶的房间的窗帘,每个房间的窗帘的颜色都是厚重的黑色。而且每个房间的半壁墙上都是感觉会移动的黑色樱花。

    俞叶子摸摸饿得发疼的胃,对自己说“就算你想死,也不能这个死法啊”,就这样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矿泉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冰箱,自从奶奶走后,好像就一直是空的吧。

    她顺手拿起一瓶喝,冰凉的水刺得喉咙有点痛,她顺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拿起手机准备叫外卖,门铃响了。

    “楚余又来给我施舍什么啊?”

    门外,一个穿着蓝衬衣和浅色牛仔裤的清瘦少年提着很多果蔬袋子靠在门沿边,他推了推眼镜,那镜片下的眼眸,每次深深的刺痛了俞叶子,不是这双眼睛不好看,只因为俞叶子讨厌阳光。而他的眼睛里就仿佛蓄满了整整一个春天的温暖,散发着滋润万物的光。

    楚余,俞叶子除了班暮她们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他对于俞叶子的意义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是个男的还有就是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班暮安染。但是他对于其他女生就不同了,楚余简直是一堆吸引飞蛾往上扑的熊熊火焰,从小听着“王子”、“美男”、“国草”的称号长大,他不应该在叛逆的青春里打滚,那简直太浪费上帝那么仔细地雕刻一个人了。

    “你说话就不能不刻薄?”

    “这不是刻薄,你难道不觉得每次你来给我送吃的的场景,和王子怜悯贫民的场景完美的贴在了一起,分毫不差”

    “我谢谢你,你好歹是美国的平民,我却是非洲的王子。还有,你这屋子…”

    还没等楚余说完,俞叶子就紧紧捂住了楚余的嘴,眼睛里带着武则天杀人的狠劲儿,“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拉开窗帘”

    “那你至少也开几盏灯吧,孤男寡女,黑灯瞎火,很容易造成别人误会的”楚余瞪着睫毛狭长的眼睛,不顾俞叶子猛翻的白眼,一骨碌,翻到沙发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拉开窗帘,阳光一下次冲进来,舒服极了。

    “你看吧,其实光明比黑暗要好得多,唉?人呢?”

    (3)

    悠扬的口琴声从阳台上飘出来,班暮站在高高的阳台上,吹着口琴。散落的头发,涣散的眼神,皱巴巴的裙子。这样的她,连口琴声都失去了原有的清脆却而代之的是卡在心窝里,不可名状的微凉。

    “班暮,你开开门,至少吃一点东西,好吗?”

    安染端着已经加热三四遍的虾仁炒饭站在门口,冷冰冰的门对着她,里面的口琴声没有断,同样也没有人回答。

    “到底怎么了?”

    俞叶子连外衣都没顾上脱,直奔班暮的房间。却看见安染低着头轻轻叹息。

    “她铁了心绝食了”

    “到底怎么了?因为孙筱?”

    “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

    正交谈时,班年换好运动鞋跑上了楼,他一句话没说,从安染和俞叶子的身旁走过,轻的没有声音,宛如一只黑街猫骑士。

    他爬上阁楼,又从阁楼的窗户爬上了倾斜的屋顶,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班暮房间的屋顶上,从屋顶往下看,正好是班暮的阳台。他身手敏捷。把安染和俞叶子看呆了,她们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人上辈子肯定是个飞贼。

    班年轻盈地跳在了吹口琴的班暮面前,班暮忽然看见从天而降的班年,一下子吓呆了。

    “姐”

    班年拍拍手上的灰,一步一步紧逼班暮,班暮只是呆呆的不说话,她脑袋一偏落下一颗眼泪,和偶像剧里用眼药水当眼泪的女演员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眼角的余光望屋子里望了望,一本本红皮日记本在光线下显得特别刺眼,班年的神经彻底被那几本日记激怒了。

    “你看了这个玩意儿?!是不是!?”

    “是,难道你看过?”班暮终于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班暮现在就像孙筱的再生体,带着让人心碎的美感。

    半年沉默了,他拿起日记本,一本一本地撕碎,最后狠狠地往天上一扔,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两年前,就看过了”

    班年转过身去,往事渐渐在脑海里浮现,那个桀骜不驯、冷如坚冰的班年早在两年前就跳进了自己父母的骗局里,两年来,他一直忍着不说,他不是不恨,只是他希望不让班暮受到伤害,即使他每次跟班建忠在吵架时,话已经卡在喉咙里了,但是依然没有说出来。

    两年前的暑假,班年和同学越好傍晚去街心公园打篮球,但是李慧却把篮球藏了起来,她给班年的规定,只有写完作业才能打篮球,可是贪玩的班年什么都不顾就溜进了李慧的房间,不经意间翻到的日记。

    看完日记后,他第一次离家出走。带着自己的吉他,遇见了正在组乐队的Mark。

    航班飞机从天空上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线,把天空分成两边。

    班建忠和李慧坐在头等舱里,这对老夫少妻从巴厘岛提前两天度假回来。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大儿子,班青,要从美国芝加哥回来,带着他优异的学位,经济学研究生。荣归故里。而班建忠的已经运作了一个小型金融公司等待给自己的儿子继承。

    他们不知道,另外两个孩子,已经装满沉甸甸的恨,磨耗屠刀(…。-O-…。。)等待他们的到来。

    (4)

    “小年,我们很可怜。对不对?连爸爸妈妈都在骗我们”

    班暮木呆呆地坐在地上,面前是凝望远方的班年,班年的侧脸比正脸还帅,清晰的面部线条,小麦色的皮肤在夕阳的照耀下感觉快要融化了,纤长的睫毛也没照得泛着一层金黄。俞叶子和安染已经回家了。空荡荡的别墅只剩姐弟,暮年。

    “可能吧,”

    “小暮~小年~爸爸妈妈回来了”

    楼下,李慧的声音特别温柔,在班暮半年听起来去异常刺耳。反应最明显的是班暮,她迅速地站起来,带着被至亲欺骗后的恨,她走出门时,顺便拾起了满地散落的日记本的碎片。

    “哦哟~小暮,妈妈有给你带礼物,过来看看”

    李慧穿着高级佯装,美目兮兮,皮肤保养得吹弹可破。真是女人三十一朵花。纤白的玉手拉过班暮的手,班暮用巧劲儿撇开李慧的手。望远站了站。

    “姨妈,谢谢,我想我不需要”

    “小、小暮你说什么?”

    班暮看着这张美丽而极度惊恐的脸,邪恶的笑了,露出的小虎牙锋利得吓人。她绕过李慧走在班建忠面前,清清嗓子,一边说“你不再是我的父亲”一边把手上的碎纸片摔在了班建忠的身上。

    李慧捡起那些散落的碎纸,她随便拿起一张,看见自己熟悉的字,神经系统霎时崩溃,跌坐在地上,眼泪婆娑。她想起了十六年前,她的妹妹,李沁。

    “小暮……这个东西你都看了?”

    “不只是姐,还有我呢”

    不知什么时候,班年靠着墙,声音像玄冰一样,寒冷刺骨。他走过每个人身旁,只留下一句“这个地方让我恶心”就摔门离开了。

    “班建忠,你配当我爸爸吗?!你难道自己不会羞愧吗?!你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良心不安吗?你对得起我连一次都没见过的母亲吗!!你对得起你三个孩子吗!!”

    班暮一步一步紧逼班建忠,班建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内疚和难过,班暮连让他解释的时间和机会都不给自己,这个平时乖巧懂事的女儿瞬间就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让他不知所措。

    “班暮,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要我说给你听吗?你,班建忠。让我妈妈抱着对你的恨生下我们!让我最疼妈妈的姨妈嫁给你!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占有三个女人的啊?你知道吗?你最让我伤心的是,我活了十六年!你一直让我活在骗局里!!你就是个骗子!伪善的骗子!你不是我……”“啪!”

    班暮还没有说完那句最终的结束词,就被班建忠扇过来的大手打在了脸蛋上,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眼睛痛红,像刚杀完人的恶魔。

    “你打我?你恼羞成怒了?你被我说到心坎儿里了?呵呵,班建忠,真的,你可以呢!”

    班暮拉开门,门外站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班青。

    班青看着忽然开门的妹妹,皱了皱眉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抚摸着班暮的脸颊,的面庞跟班年一样帅气,只是气质上,多了一种男人的成熟。虽然当时九岁的班青不算大,但是很多事情他是明白的,只是他也像班年那样,为了弟弟妹妹能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长大。

    班暮一直强忍的眼泪滚落了,落在班青的手上,微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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