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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荣府槐国

    素蝶到了东宫,便先去拜见太子,禀明章妃的意思,太子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侍从带他去见水湛。

    水湛素来吝于言语,对素蝶也淡漠,素蝶也不曾抬头看水湛,毕竟,直视君颜是为不敬。因而,素蝶竟也未发现水湛异样,服侍水湛早早睡了,单觉着今日殿下未与太子顽耍,也不去看书,实乃少见。

    约莫戌时一刻的时候,太子忽然派人过来,挪水湛去其寝殿,素蝶疑惑,然上位者的想法焉可胡乱臆测,便只尊着旨意,自去叫水湛,竟发现水湛并未睡着,睁着两只眼睛,素蝶吓了一大跳,小心的上前道:“殿下,太子让您在重华殿安歇。”

    水湛也不言语,自己掀开锦被坐了起来,素蝶连忙与蕊蝶银边服侍水湛穿衣裳,而后前去重华殿。

    素蝶等随着顺王进重华殿的时候,太子正倚在塌上看书,近侍太监石斛识岚两人侍立一旁。

    太子见顺王来了,便放下书,道了声你来啦。

    素蝶等人正给太子行礼,水湛却不言语。

    太子也不好强顺王什么,便让他过来榻上,屏退左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抹不开的事儿?”

    水湛不看他也不言语,水湜将他头转过来,面对自己,盯着他问道:“你究竟怎么了?要做什么!”

    水湛仍不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这样的反应让水湜升起一股无力感来。素日里的水湛杀伐果断,所提策略无不精准,从来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突兀的就这样了,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水湜想找些水湛素日里喜好的事情来问他,思索了好一会子,竟想不到他素日看重什么!

    水湜无法,只得先行睡去了。

    翌日水湛照常上学,水湜吩咐素蝶,下了学,仍让水湛过来东宫。

    又过了几日,水湛仍是那般,水湜也坐不住了,着人吩咐下去,翌日幸荣国府。

    这一则旨意一传出来,荣国府差点没乱了套,时间赶的太紧,那去教导礼仪的宫人几乎立刻去的荣国府。荣国府彻夜洒扫,从正门开始,一处都不敢落下。

    荣国公贾代善疑惑,他家乃是国初军功起家,自己空袭了国公,却并未握有太大的实权,贾家势力在金陵或许很大,然在京都这个天子脚下,宗室长居之地,实算不得什么厉害,太子如何忽然注意到贾家,百思而不得法。疑虑重重,几乎一夜不曾睡着。

    翌日,太子及顺王驾幸荣国府,荣宁两府男丁及贾家在京本家男子亦来接驾。

    水湛看着那匾额上的描金五字,正是红楼梦中所言的“敕造荣国府”,匾下正门已开,贾氏男子齐刷刷的跪倒一片,水湜拉着水湛的手,微颔首,近侍高唱:“免礼”。

    水湜与水湛同进荣国府。

    一路见来,皆与曹公所著红楼梦中描写无二。水湛伸手,让水湜抱着自己,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听得到心跳,感觉得到体温,闻得到衣香,身在其中,竟也无半分违和,如真实一般。

    想到李煜有一词,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又想到自己殚精竭虑的为水湜谋划,与章枢章家周旋;亲自教授绿云现代的知识,在金陵时又有意护他不使其处于战乱,这一切究竟好似一出闹剧。

    水湛无法想象自己会被骗过,那种突如其来的失败感,荒芜感让他什么都不想再说。

    水湜拍了拍他的背,将他放在椅子上,自己坐于上位,接受贾府有官职男丁的朝拜。

    为首的是荣国公贾代善,次之为宁国府贾敬贾赦贾政,水湜随便问了些贾府的情况,撇了一眼水湛,那小孩子虽面无表情,然,仍可感觉其在听。他哪里知道,自己问的每一个问题,只能让水湛更确定这只是一个书中虚幻的世界,比之大槐安国更不如。

    水湜呆了一会,见水湛只略有起色,然,确不便在宫外久留,便起驾回宫自是不提。

    水湛仍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表情,水湜感觉到这事不能再瞒章妃,因着是在自己这边发的病,亲领着水湛去见章枢请罪。

    章枢近日因伤并不常见水湛,水湛这几日又常在东宫。对章枢水湛除了更不爱讲话之外,近日也无甚么变化,竟也不曾发现水湛的“病”,水湜能发现实得益于自南征开始水湛常为其做事,那日忽然就怎么也不理睬与他,变化巨大,登时发觉。

    章枢让水湛过去他身边,小孩子就很听话的走了过去,问甚么也答甚么,不见丝毫错乱,然,章枢作为一个母亲,敏锐的感觉到,这与平素的水湛很不一样,凝视许久,问水湜道:“李进菡到底是如何说的!”

    水湜道:“李太医言之此乃痰症,大约是迷了心窍,知晓症结所在,方能有所为。”

    章枢低头沉思,水湜见状,便自行离去。

    章枢抱住水湛,泪无声无息的流到水湛肩头。

    章枢未出阁之前为章门世家嫡女,父为当朝骠骑大将军,手握全国半数兵力以上,长兄为北部两关之一的东山关驻将,即便庶兄也是一方大将,胞弟又为博陵侯,皆长章枢数岁,自小溺爱,与幼弟一般充男儿教养,集章门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想,竟礼聘入宫,然,穆家势弱,不敢为难于她,她又年轻貌美,深得帝宠。算来章枢在宫廷也不曾受过委屈,只是远离父母兄长,经年难见很觉孤独,自育有一子之后,便将其作为深宫的依偎。然,愉王兵变,章算病危,章枉被迫离京,昨日章离禀报,博陵侯章槿以及章家一干嫡子诸如章行章律等亦随章家军一同北上,章氏嫡系在京仅存病危的骠骑大将军及及老弱妇孺,而水湛竟也这般,自己伤也未好,章枢只想泄一下心头抑郁之气,再不想其他。

    殿外的章离见太子已经离去,便进殿去,正看见章枢抱着水湛泪流满面。不知发生什么了,只连忙跪下,道:“娘娘,您身子正病着,万望为殿下保重身体!”

    章枢听到这句话,更是伤心不提。却也想起来水湛的事情,立刻吩咐章离,将太医院的一干太医全部传过来,古人有言,三个裨将可赛诸葛亮,不信只他李进菡治不得便再无人能治。

    那一干太医听了宣,便都放下手头所作之事,尽皆前来含德宫。此番动作很大,震动整个皇宫,低阶宫人见状,盛传章妃病危即将撒手离世,惊动嘉元帝。诸位宫妃闻风便尽皆往含德宫去了,一时之间,含德宫外尽为步辇,好不热闹。

    嘉元帝匆忙进了正殿,身边近侍竟赶不及唱词,但见章枢端躺在榻上,那一群太医跪于章枢之前,章枢气的脸都青了,指着太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见到嘉元帝只微起身颔首道:“妾身体不适,望陛下见谅。”

    嘉元帝道:“不打紧。先说这是为哪般?”

    章枢冷冷道:“为小儿治病。”

    嘉元帝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水湛,疑惑道:“十三怎么了?”

    章枢自己不想去想唯一的儿子到底怎么了,低头拭泪不语,身旁章离上前一步,道:“还请李院使为陛下释疑。”

    李进菡只好勉强起身回禀,他是最早知晓水湛病情的,回的也简练精准。

    嘉元帝听了之后,便转身叫水湛到自己身边来,小孩子乖乖巧巧的走过来,与素日无二,让他背几句幼学琼林的词句,也背得不差一字,再细看眼睛,便发现已无往常那样的神采,毫无生气。

    嘉元帝看向其他妃嫔,穆后一脸肃穆,李淑妃秦德妃刘贤妃皆低垂眼帘,徐昭仪因为之前与窦家结盟,外戚势力崩亡殆尽,脸色极为憔悴,尚有几位受过章枢庇护的宫妃正在拭泪。

    嘉元帝怒,下旨令宗正水沫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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