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激烈冲突
“居然是他……居然是他……”封鸿惊诧不已，压低声音连连碎碎念，“是啊……如此说来，死的恰是这些人也不足为奇了……只是，这苏云墨如何有的这番能耐？”
付笑然也压低声音说：“前辈只管看着便是，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封鸿便与我挤在一处，透过石板上的小洞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跟在苏云墨身后的祝平。不似苏云墨那般轻稳，祝平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在念着江雪……
此时，那十来个受命于赵匡胤的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不知所措。但我的目光被苏云墨吸引了去——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迈上三级台阶，走到了刻有兽纹的石壁前，伸手按了一下神兽口中含着的宝珠。在雕刻为宝珠的石壁凹陷下去的刹那，我就知道，这里藏着一个隐秘的机关了。
果然！只听“轰隆”一声响，石壁轰然一震阵，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来。苏云墨运功提起，将双手插进了石壁中央的缝隙里，用力向两边掰，竟然像伸手拉动现代推拉门一样，把两块重达千斤的石板向两边拉开了。
一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墙面出现在了两块石板之后。对着那刻满了小字的石板，苏云墨哈哈哈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就像鹳鹤在夜晚啼鸣一样，无比诡异、无比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笑声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梁铮被杀害的那个夜晚——当我把那个在我身边时而冷傲时而乖顺的情人与杀害梁铮的魔头荆棘对上号的时候，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眼睛直勾勾盯着石板的封鸿轻叹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块写满了字的石板上面——原来，这篇被我误认为是墓志铭的文字，其实另有乾坤。虽然绝大部分字很小，隔得这么远，我的肉眼并不能分辨清晰，但最头上的一行大字我却看得非常清楚。
禁灵九章。
练此神功，六脉齐冲。
很明显，这篇碑文并非墓志铭，而是一篇藏于墓中的武功秘籍，也就是荆棘修炼以用来杀人的杀人秘籍……
苏云墨病态地笑着，伸手抚上了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抚摸一番后，手指停在了秘籍的末尾处，低声念道：“第九章……复生之术……我想用它已经很久了……”
当苏云墨如痴如醉地抚摸着墙壁上的小字时，祝平却走到了他的身边，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苏公子，祝平今日求你了，放弃这禁灵九章吧，不要再修炼这害人的武功了！”
苏云墨居高临下地看着祝平，很不耐烦地摆手道：“走开走开。”
“苏公子！”祝平不依不饶，继续恳求，“你想杀的人，除了林龙和林项，现在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若你想继续要这二人的命，我也不拦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的仇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你为何还不收手，却是执意要修炼秘籍第九章，计划那大肆屠戮之事呢？！我支持你复仇，但我绝不能纵容你残害无辜！”
“无辜？！”苏云墨一挥衣袖，大吼一声，吓得那十来个喽啰向后踉跄了几步。
只听苏云墨居高临下地对祝平怒吼着：“无辜？！不，在我眼中，这世上没有无辜！所有人都是罪犯，所有人都是凶手！祝平，你和江雪追随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么？！我的复仇对象向来不是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而是这武林，这世界，这世上的所有人！”
此话一出，祝平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了。“苏公子，你当真是疯了！都是这《禁灵九章》害了你，害你冒着生命危险修炼，害你走火入魔、人格分裂；不仅毁了你的身体，还把你变成了现在这番不人不鬼的模样！”
“你错了，害我的不是《禁灵九章》”
“是它，就是它！”祝平含着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可真是愚蠢……想当年，我与江雪涉身危难、被逼走投无路，是你师父王轩逸只身涉险救了我们。那时候你还小，我们夫妻二人欲追随轩逸大哥、以命相报，可轩逸大哥却把你托给了我们，希望你能够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随时有人相助，不至于太过吃亏。后来轩逸大哥去了，我和江雪便立誓协助你，尽力帮助你做任何事情、达成你的任何心愿……之前，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可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竟是助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少在这唧唧歪歪了，”苏云墨上前一步，杀气逼人，“便是没有你和江雪，该做的事情我也依旧会做、依旧能够做成。”
“真的么？”祝平含泪苦笑道，“上次在永安县，若不是江雪替你解了围，你恐怕已经被梁夫人那帮人乱剑砍死了！”
“你！”苏云墨后退了一步，紧紧地蹙起了眉头，“祝平，我知你恨我。待我日后杀了那帮人，为你夺回江雪便是。”
“你错了。我并不恨你，而是痛心。痛你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痛我辜负了轩逸大哥——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却眼睁睁看你走上这条不归路而无能为力！”
“不归路？！”苏云墨瞪大了眼睛，进而病态地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祝平，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我在流云峰上服毒的那一刻起，过去的苏云墨就已经死了。毒药是我自己服下去的，但杀我的人却不是我自己。杀我的人是谁？是他他他他他——是每一个人、是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千千万万个肮脏的灵魂！是的，所有人都在一言一行之间谋杀着我。如此，你凭何还要让我像从前一样窝囊地活着？我又凭什么向这个谋杀我的世界妥协？！”
“你中毒太深了……”
“不，祝平，你不懂！”苏云墨疯癫地笑着，再次将手抚上了墙壁上的文字。“我离解放之差一步之遥了！只要练成了这第九章，我便拥有了复生白骨人肉的能力。到时候，我不仅仅能成为这世上的强中之强，更能复活这地下的三千阴兵，利用他们来将我的意志凌驾于武林之上。到时候，轩逸未能实现的梦想，我就替他全部实现了！”
“不，你不懂轩逸大哥梦想的真谛！你即便实现了这一切，又能怎样！”
“我要让他回来。”苏云墨说道，“我可以让他起死回生，让他看一看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弥偿他赍志以殁的痛苦。”
祝平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醒醒吧，苏云墨！轩逸大哥已经安去了，求你不要再去扰他的安眠！即便你复原了他的血肉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一个皮囊、一堆白骨、一个随你意志而活动的傀儡，你何必这般自欺欺人？！我本以为怀瑾瑜已经净化了你的灵魂，让你回心转意了，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叫他的努力都成了泡影，你说你怎么对得起这样一个他？！苏云墨，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的心还留在过去，却始终不肯珍惜现在的拥有！”
祝平的一番话被我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而我的心早已痛如刀搅，无需言表……
“你——！”苏云墨踉跄了几步，用手按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厉声道，“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我自己！”
“不，恰恰相反，你好自私，自私得很！”祝平擦拭了一下泪水，抽出了腰间的三尺青锋。“都是这《禁灵九章》害了你，我早就应该毁掉它的，但愿现在还为时不晚！”
话音落下，祝平挥剑便向那写满字的墙壁劈砍过去。苏云墨大惊失色——祝平武功不凡，他定然知道这一剑下去将会造成怎样的结果。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苏云墨在没有活尸聚气的情况下动用了这邪门武功的招式，透支内息阻拦了祝平正要劈砍下去的宝剑。他的一只手紧紧掐住了剑锋，目光凛冽、脸色苍白。
“放手！”
“这《禁灵九章》是我最后的希望，谁想破坏它，谁就是自寻死路。”说这话时，苏云墨阴冷至极、狠利至极。如果他下一秒就像掐断梁策的脖子一样杀死祝平，没有人会觉得意外。虽然他到最后只是一个用力掰断了祝平手中的宝剑。
九死一生的祝平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而苏云墨则下了一级台阶，对着那十来个吓得不停倒退的黑衣人一甩衣袖，吼了声：“滚！”当那十几人吓得赶紧离开后，苏云墨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低声道：“谁也不能阻止我前行……”说罢，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眼睁睁地看罢这一切，眼睁睁地看着他剧烈地咳嗽，而后体力不支地跪地吐出一口鲜血，纵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情难自已，窝在这狭小漆黑的盗洞中，守着付笑然和封鸿的面，失声抽噎起来。折磨我的是长久的压抑和一朝的释放，是心酸，是委屈，是无助……
我看见跪倒在地上的苏云墨痛苦地撩开了自己的衣襟查看，从前胸到锁骨蔓延的那片云形花纹，此刻变了颜色，不再是黑色，而是像火一样，熊熊灼烧。
祝平走到了苏云墨的身边，看了看他胸前烧灼的烙印，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剑，禁不住一声长叹。他喃喃：“我该如何为你除了这道诅咒！”
苏云墨苦笑道：“自从我修炼《禁灵九章》第三章走火入魔以后，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救我了。”
祝平痛苦万分，“砰”地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断剑，走回到墙壁之前，狠狠地用拳头捶墙，“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对得起那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爱着你、照顾着你的人！”
苏云墨却道：“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已对他了然到那般，他却一直不放弃我……这究竟是为哪般……”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自私么？因为怀瑾瑜可以为你付出到这般，你却不肯为他抛却一点点的执念。”祝平转过身来，再次走到了苏云墨的身边，“我没有想到，轩逸大哥的死让你变化如此巨大——曾经的你是那么善良纯真，可现在，你除了伤害别人，什么都不会。虽说是练功不甚走火入魔才造就了你现在的样子，但这被逼出的疯狂和黑暗，又何尝不是你现在的本心！”苏云墨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祝平则攥紧了拳头，“你知道么，若我是怀瑾瑜，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
付笑然也压低声音说：“前辈只管看着便是，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封鸿便与我挤在一处，透过石板上的小洞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跟在苏云墨身后的祝平。不似苏云墨那般轻稳，祝平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在念着江雪……
此时，那十来个受命于赵匡胤的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不知所措。但我的目光被苏云墨吸引了去——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迈上三级台阶，走到了刻有兽纹的石壁前，伸手按了一下神兽口中含着的宝珠。在雕刻为宝珠的石壁凹陷下去的刹那，我就知道，这里藏着一个隐秘的机关了。
果然！只听“轰隆”一声响，石壁轰然一震阵，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来。苏云墨运功提起，将双手插进了石壁中央的缝隙里，用力向两边掰，竟然像伸手拉动现代推拉门一样，把两块重达千斤的石板向两边拉开了。
一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墙面出现在了两块石板之后。对着那刻满了小字的石板，苏云墨哈哈哈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就像鹳鹤在夜晚啼鸣一样，无比诡异、无比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笑声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梁铮被杀害的那个夜晚——当我把那个在我身边时而冷傲时而乖顺的情人与杀害梁铮的魔头荆棘对上号的时候，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眼睛直勾勾盯着石板的封鸿轻叹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块写满了字的石板上面——原来，这篇被我误认为是墓志铭的文字，其实另有乾坤。虽然绝大部分字很小，隔得这么远，我的肉眼并不能分辨清晰，但最头上的一行大字我却看得非常清楚。
禁灵九章。
练此神功，六脉齐冲。
很明显，这篇碑文并非墓志铭，而是一篇藏于墓中的武功秘籍，也就是荆棘修炼以用来杀人的杀人秘籍……
苏云墨病态地笑着，伸手抚上了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抚摸一番后，手指停在了秘籍的末尾处，低声念道：“第九章……复生之术……我想用它已经很久了……”
当苏云墨如痴如醉地抚摸着墙壁上的小字时，祝平却走到了他的身边，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苏公子，祝平今日求你了，放弃这禁灵九章吧，不要再修炼这害人的武功了！”
苏云墨居高临下地看着祝平，很不耐烦地摆手道：“走开走开。”
“苏公子！”祝平不依不饶，继续恳求，“你想杀的人，除了林龙和林项，现在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若你想继续要这二人的命，我也不拦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的仇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你为何还不收手，却是执意要修炼秘籍第九章，计划那大肆屠戮之事呢？！我支持你复仇，但我绝不能纵容你残害无辜！”
“无辜？！”苏云墨一挥衣袖，大吼一声，吓得那十来个喽啰向后踉跄了几步。
只听苏云墨居高临下地对祝平怒吼着：“无辜？！不，在我眼中，这世上没有无辜！所有人都是罪犯，所有人都是凶手！祝平，你和江雪追随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么？！我的复仇对象向来不是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而是这武林，这世界，这世上的所有人！”
此话一出，祝平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了。“苏公子，你当真是疯了！都是这《禁灵九章》害了你，害你冒着生命危险修炼，害你走火入魔、人格分裂；不仅毁了你的身体，还把你变成了现在这番不人不鬼的模样！”
“你错了，害我的不是《禁灵九章》”
“是它，就是它！”祝平含着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可真是愚蠢……想当年，我与江雪涉身危难、被逼走投无路，是你师父王轩逸只身涉险救了我们。那时候你还小，我们夫妻二人欲追随轩逸大哥、以命相报，可轩逸大哥却把你托给了我们，希望你能够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随时有人相助，不至于太过吃亏。后来轩逸大哥去了，我和江雪便立誓协助你，尽力帮助你做任何事情、达成你的任何心愿……之前，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可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竟是助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少在这唧唧歪歪了，”苏云墨上前一步，杀气逼人，“便是没有你和江雪，该做的事情我也依旧会做、依旧能够做成。”
“真的么？”祝平含泪苦笑道，“上次在永安县，若不是江雪替你解了围，你恐怕已经被梁夫人那帮人乱剑砍死了！”
“你！”苏云墨后退了一步，紧紧地蹙起了眉头，“祝平，我知你恨我。待我日后杀了那帮人，为你夺回江雪便是。”
“你错了。我并不恨你，而是痛心。痛你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痛我辜负了轩逸大哥——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却眼睁睁看你走上这条不归路而无能为力！”
“不归路？！”苏云墨瞪大了眼睛，进而病态地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祝平，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我在流云峰上服毒的那一刻起，过去的苏云墨就已经死了。毒药是我自己服下去的，但杀我的人却不是我自己。杀我的人是谁？是他他他他他——是每一个人、是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千千万万个肮脏的灵魂！是的，所有人都在一言一行之间谋杀着我。如此，你凭何还要让我像从前一样窝囊地活着？我又凭什么向这个谋杀我的世界妥协？！”
“你中毒太深了……”
“不，祝平，你不懂！”苏云墨疯癫地笑着，再次将手抚上了墙壁上的文字。“我离解放之差一步之遥了！只要练成了这第九章，我便拥有了复生白骨人肉的能力。到时候，我不仅仅能成为这世上的强中之强，更能复活这地下的三千阴兵，利用他们来将我的意志凌驾于武林之上。到时候，轩逸未能实现的梦想，我就替他全部实现了！”
“不，你不懂轩逸大哥梦想的真谛！你即便实现了这一切，又能怎样！”
“我要让他回来。”苏云墨说道，“我可以让他起死回生，让他看一看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弥偿他赍志以殁的痛苦。”
祝平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醒醒吧，苏云墨！轩逸大哥已经安去了，求你不要再去扰他的安眠！即便你复原了他的血肉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一个皮囊、一堆白骨、一个随你意志而活动的傀儡，你何必这般自欺欺人？！我本以为怀瑾瑜已经净化了你的灵魂，让你回心转意了，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叫他的努力都成了泡影，你说你怎么对得起这样一个他？！苏云墨，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的心还留在过去，却始终不肯珍惜现在的拥有！”
祝平的一番话被我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而我的心早已痛如刀搅，无需言表……
“你——！”苏云墨踉跄了几步，用手按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厉声道，“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我自己！”
“不，恰恰相反，你好自私，自私得很！”祝平擦拭了一下泪水，抽出了腰间的三尺青锋。“都是这《禁灵九章》害了你，我早就应该毁掉它的，但愿现在还为时不晚！”
话音落下，祝平挥剑便向那写满字的墙壁劈砍过去。苏云墨大惊失色——祝平武功不凡，他定然知道这一剑下去将会造成怎样的结果。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苏云墨在没有活尸聚气的情况下动用了这邪门武功的招式，透支内息阻拦了祝平正要劈砍下去的宝剑。他的一只手紧紧掐住了剑锋，目光凛冽、脸色苍白。
“放手！”
“这《禁灵九章》是我最后的希望，谁想破坏它，谁就是自寻死路。”说这话时，苏云墨阴冷至极、狠利至极。如果他下一秒就像掐断梁策的脖子一样杀死祝平，没有人会觉得意外。虽然他到最后只是一个用力掰断了祝平手中的宝剑。
九死一生的祝平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而苏云墨则下了一级台阶，对着那十来个吓得不停倒退的黑衣人一甩衣袖，吼了声：“滚！”当那十几人吓得赶紧离开后，苏云墨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低声道：“谁也不能阻止我前行……”说罢，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眼睁睁地看罢这一切，眼睁睁地看着他剧烈地咳嗽，而后体力不支地跪地吐出一口鲜血，纵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情难自已，窝在这狭小漆黑的盗洞中，守着付笑然和封鸿的面，失声抽噎起来。折磨我的是长久的压抑和一朝的释放，是心酸，是委屈，是无助……
我看见跪倒在地上的苏云墨痛苦地撩开了自己的衣襟查看，从前胸到锁骨蔓延的那片云形花纹，此刻变了颜色，不再是黑色，而是像火一样，熊熊灼烧。
祝平走到了苏云墨的身边，看了看他胸前烧灼的烙印，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剑，禁不住一声长叹。他喃喃：“我该如何为你除了这道诅咒！”
苏云墨苦笑道：“自从我修炼《禁灵九章》第三章走火入魔以后，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救我了。”
祝平痛苦万分，“砰”地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断剑，走回到墙壁之前，狠狠地用拳头捶墙，“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对得起那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爱着你、照顾着你的人！”
苏云墨却道：“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已对他了然到那般，他却一直不放弃我……这究竟是为哪般……”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自私么？因为怀瑾瑜可以为你付出到这般，你却不肯为他抛却一点点的执念。”祝平转过身来，再次走到了苏云墨的身边，“我没有想到，轩逸大哥的死让你变化如此巨大——曾经的你是那么善良纯真，可现在，你除了伤害别人，什么都不会。虽说是练功不甚走火入魔才造就了你现在的样子，但这被逼出的疯狂和黑暗，又何尝不是你现在的本心！”苏云墨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祝平则攥紧了拳头，“你知道么，若我是怀瑾瑜，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