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 暗涌 Chapter.18
被班级里的同学戏称为“情圣”的篮球社主将藤本洋介的恋爱史一直以来可谓一帆风顺。
平均下来几乎每个月藤本都会在鞋柜里发现粉红情书，大部分拒绝了，小部分接受了。但结束的台词从来都是自他的口中说出，无一例外。
向来都是他甩人的份。
不过今天，眼前这位恬静的黑发少女拓开了藤本恋爱史失败的灰色先河，让他首次亲身体验到了被拒绝的苦头。
“很抱歉突然把你叫出来，学长。”当黑沼将藤本从他的班级叫出来时引来了众多炽热的目光，有好奇的，有不屑的。现在的她站在鲜人经过的窗台暗处，双手垂放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的深褐色眼瞳。“关于那件事……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哈？”尚未从被拒绝的现实回过神来的藤本仍处在错愕之中。“……为、为什么？”
他太过自信，总以为她模棱两可的犹豫就是默许。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双手指尖紧紧交缠，她的心随着吐出的话语而隐隐作痛。
“是谁？……难道是山本武？！”
藤本对于校庆时的告白未遂事件还耿耿于怀。
“不是。”黑沼淡笑着否认。“那个人最近很出名呢。”
“不、不会吧！……”
朝一脸犹如遭雷劈般不可置信的藤本微微弯起一个自嘲弧度的笑容，黑沼轻声道：“谢谢你。……但是，很抱歉。”
随即对呆滞失魂的少年鞠了一躬，她转身离开。
光芒流泻的窗棂，浮光掠影。
圣诞节前夜，黑沼登陆自己的邮箱，发现一封来自于欧洲某个靴子国土的邮件。
「您的申请敝校已经收到了，请将以下文件填写完整打印后交给您所在的学校。」
「部分文件需要您打印以作入学凭证，学期结束后即可来校报到。」
大略扫了一下需要填写的表格和档案，黑发少女阖上眼背靠在办公椅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没错，她要逃避。
既然叛逃的心情不受控制，那她只有选择躲得越远越好。
——还有，近三个月。
对于没有男女朋友的学生来说，圣诞节就是单身朋友聚会日，并盛中学一年级Ａ组都处于暗恋阶段的黑沼谷野今井三人曾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度过这个节日，之后她们采纳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和选择，和班上部分单身人士一同去电影院看圣诞节推出的特档。虽说在走向电影院的路上到处是卿卿我我甚至尤其开放当街热吻的情侣，不过众人一起行动至少在气势上不会输一大截。
“呐，小莲。”左看右看不见那个人气满点的棒球少年，今井有些焦虑地攀上黑发少女的肩。“据我所知，山本他还没有女朋友吧？”
“是没有……不过他今天和狱寺一起去泽田家过圣诞了。”黑沼解释道。
谷野在一旁听着，然后“噗哧”一声捂嘴笑了。
大小姐突然的笑容让运动少女很是不解。“怎么了？”
“没……没什么。”
注视着金发少女迟迟无法缓和的狡黠笑容，黑沼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估计是同人志看多了。
同两位看上去兴致颇高正在谈天阔地的花季少女一起站在一旁，黑沼默默为自己的心理年龄感叹唏嘘一番，忽然感觉眼角所及之处走过一个熟悉的外国金发美青年。
定睛一看那青年已经不知所踪，“大概是眼花了”这样想着的黑发少女在谷野伸手于她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之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捏着好友的手顺人潮走进昏暗的放映室。
冗长的开篇，冗长的过渡，冗长的收尾。
即将被这所谓的圣诞特档实质却是爱情肥皂剧缩略版催眠而打了一个哈欠的黑沼发现身边的友人一副看得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应该要拿出一些精神面貌，便对左右的谷野和今井打了声招呼后离开放映室前往洗手间准备冲把脸提起精神。
却没想到看见一群西装革领的黑衣人肆无忌惮地占了一大片入场等待席，担心受怕的普通人迫不得已躲得远远的警惕地盯着他们。
被簇拥在中间的金发美青年脖颈上的刺青再加上黑衣人目露凶光的表情让人退避三舍。
黑沼平静地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将额头上的黑线拨开。
意大利实力排名第三的黑手党家族加百罗涅的首领居然有这种闲情逸致协同部下在圣诞到日本并盛的电影院观赏电影……那个排名的真实性实在令人质疑呢。
——迪诺前辈，在这人满为患的电影院里，请时刻留意是否与不可离身的部下们走散。
从圣诞节前夜开始至新春后十天左右是日本学生的春假，多为节日的假期很受学生们喜爱，人们习惯在除夕夜总结一年来的生活以及许下新一年的心愿，或者在凌晨到神社听新年钟声喝甜酒抽神签。
本以为要一个人看整个晚上的新年红白剧来消遣挥霍这个除夕夜，听到门铃声的黑沼掩不住溢于言表的惊讶。
“晚上好，莲。”穿着高领毛衣的山本显得有些滑稽。“一个人的话，来我家吃年夜饭吧。老爸今天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哦。”
“……咦？但是……”
——年夜饭不应该是一家人围着饭桌一起吃么？
“没事没事！认识了这么久，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嘛。”像是听到少女心里的顾忌，棒球少年大咧咧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黑沼抬头看着山本的眼睛，天真的光芒闪烁流转。
感受到温暖的亲情，她微笑起来。“谢谢你，阿武。我会去的。”
“嘛！这点小事算什么！”露出满嘴白牙的棒球少年将少女推回屋内，“去换和服，和服哦。我在店里等你。”
然后少年摆摆手阖上门，呼出一口冷气后把手收在衣袋里走下楼。
黑沼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绣花和服穿上，稍微梳理了乌黑长发并且别一簇粉色花在侧额上，换上隐形眼镜，对等身大的镜子勾勾嘴角，镜子中的真人和服娃娃注视着她也露出了微笑。
准备完毕，她从鞋柜中拿出木屐扶着墙套上脚，拿起荷包走出门。
换上水蓝色和服的山本着实被自己的青梅竹马惊艳到了。
“哇……很漂亮哦，莲。”某些方面粗神经的少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朝黑沼竖起大拇指。
“谢谢。”朝山本微微鞠了个躬，黑发少女拨开寿司店的帘布对竹寿司店老板打招呼。“打扰了，叔叔。”
山本大叔干劲十足地喊道：“哦！稍等一下马上就好！——臭小子，倒茶给小莲啊！”
极其丰盛的年夜饭是山本大叔准备在来年推出的新招牌寿司，说是首先给家里人试吃看看。被列为“家里人”名单里的黑沼面对这堪比亲情的邻里之情满是道不尽的感激，直夸寿司的美味让山本大叔翘起鼻子骄傲了一阵。
吃得太饱就需要散散步，在并盛神社附近的新春庙会显然是必去的地方——更何况两人都换上了和服。少年把喝太多酒喝醉了的父亲扶回房间，和少女相视一笑后换上木屐前去庙会。
“果然你也不习惯穿这东西啊。”看山本走得很别扭，黑沼忍不住调侃一句。
“平时都穿的运动鞋嘛——你也是？”
“还好……总之小心点。而且前面最近好像在修路，坑坑洼洼的。”
“哈哈，你也小心哦。”
今晚的夜很美，在昏暗的路灯衬托下月色更显明朗。路上大多行人的目的地也是并盛神社，有亲子档、夫妇档、好友档，也有情侣档。
“我们看上去会像情侣吗？”察觉到周围暧昧目光的山本疑惑地开口。
“大概……或许就是被路人这么认为的吧。”
暗道不好的黑沼这时才想到身边的少年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哦！是阿纲他们！”
山本喜出望外地朝某个方向挥挥手，黑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穿橘黄色和服的褐发少年正对肩上着黑色和服的小婴儿喊着什么，灰色和服的银发不良少年凶神恶煞地扫视过往的路人，戴着面具的紫发美女的靛蓝色绣花和服更显出她的好身材。脚边来回追逐着的奶牛装小鬼和中国传统武道服的朝天辫小孩让银发少年脑袋上的青筋暴起无数，想要丢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炸弹夷平人山人海的庙会却被惊恐的褐发少年搂住而制止。
高度问题，回过头的泽田纲吉只看得到高挑的山本，便开心地朝他招手。
混迹在人群里的黑沼，他看不到。
——这不是你所能接触的。
脑袋里突然回响起这番话，黑沼发现，身边的山本事实上位处她企及不到的另一个世界。
主角被涂上斑斓的色彩，但龙套的颜色只有黑白。
她属于后者。
“我突然想起家里有急事，抱歉。”垂下脑袋的少女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你和他们一起逛逛吧。”
“啊？哦。”山本一时为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只得应着回答。“路上小心。”
“……嗯。”
目送黑沼消失在视野中，泽田等人也挤到他面前。褐发少年好奇地朝友人的方向看去却一无所获，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像是缺了一块。
“刚才，有人在这里吗？”靠着直觉，泽田开口问道。
或许她不想见他吧，这样想着的山本坚定地摇摇头。
“不，没有人。”
平均下来几乎每个月藤本都会在鞋柜里发现粉红情书，大部分拒绝了，小部分接受了。但结束的台词从来都是自他的口中说出，无一例外。
向来都是他甩人的份。
不过今天，眼前这位恬静的黑发少女拓开了藤本恋爱史失败的灰色先河，让他首次亲身体验到了被拒绝的苦头。
“很抱歉突然把你叫出来，学长。”当黑沼将藤本从他的班级叫出来时引来了众多炽热的目光，有好奇的，有不屑的。现在的她站在鲜人经过的窗台暗处，双手垂放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的深褐色眼瞳。“关于那件事……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哈？”尚未从被拒绝的现实回过神来的藤本仍处在错愕之中。“……为、为什么？”
他太过自信，总以为她模棱两可的犹豫就是默许。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双手指尖紧紧交缠，她的心随着吐出的话语而隐隐作痛。
“是谁？……难道是山本武？！”
藤本对于校庆时的告白未遂事件还耿耿于怀。
“不是。”黑沼淡笑着否认。“那个人最近很出名呢。”
“不、不会吧！……”
朝一脸犹如遭雷劈般不可置信的藤本微微弯起一个自嘲弧度的笑容，黑沼轻声道：“谢谢你。……但是，很抱歉。”
随即对呆滞失魂的少年鞠了一躬，她转身离开。
光芒流泻的窗棂，浮光掠影。
圣诞节前夜，黑沼登陆自己的邮箱，发现一封来自于欧洲某个靴子国土的邮件。
「您的申请敝校已经收到了，请将以下文件填写完整打印后交给您所在的学校。」
「部分文件需要您打印以作入学凭证，学期结束后即可来校报到。」
大略扫了一下需要填写的表格和档案，黑发少女阖上眼背靠在办公椅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没错，她要逃避。
既然叛逃的心情不受控制，那她只有选择躲得越远越好。
——还有，近三个月。
对于没有男女朋友的学生来说，圣诞节就是单身朋友聚会日，并盛中学一年级Ａ组都处于暗恋阶段的黑沼谷野今井三人曾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度过这个节日，之后她们采纳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和选择，和班上部分单身人士一同去电影院看圣诞节推出的特档。虽说在走向电影院的路上到处是卿卿我我甚至尤其开放当街热吻的情侣，不过众人一起行动至少在气势上不会输一大截。
“呐，小莲。”左看右看不见那个人气满点的棒球少年，今井有些焦虑地攀上黑发少女的肩。“据我所知，山本他还没有女朋友吧？”
“是没有……不过他今天和狱寺一起去泽田家过圣诞了。”黑沼解释道。
谷野在一旁听着，然后“噗哧”一声捂嘴笑了。
大小姐突然的笑容让运动少女很是不解。“怎么了？”
“没……没什么。”
注视着金发少女迟迟无法缓和的狡黠笑容，黑沼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估计是同人志看多了。
同两位看上去兴致颇高正在谈天阔地的花季少女一起站在一旁，黑沼默默为自己的心理年龄感叹唏嘘一番，忽然感觉眼角所及之处走过一个熟悉的外国金发美青年。
定睛一看那青年已经不知所踪，“大概是眼花了”这样想着的黑发少女在谷野伸手于她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之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捏着好友的手顺人潮走进昏暗的放映室。
冗长的开篇，冗长的过渡，冗长的收尾。
即将被这所谓的圣诞特档实质却是爱情肥皂剧缩略版催眠而打了一个哈欠的黑沼发现身边的友人一副看得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应该要拿出一些精神面貌，便对左右的谷野和今井打了声招呼后离开放映室前往洗手间准备冲把脸提起精神。
却没想到看见一群西装革领的黑衣人肆无忌惮地占了一大片入场等待席，担心受怕的普通人迫不得已躲得远远的警惕地盯着他们。
被簇拥在中间的金发美青年脖颈上的刺青再加上黑衣人目露凶光的表情让人退避三舍。
黑沼平静地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将额头上的黑线拨开。
意大利实力排名第三的黑手党家族加百罗涅的首领居然有这种闲情逸致协同部下在圣诞到日本并盛的电影院观赏电影……那个排名的真实性实在令人质疑呢。
——迪诺前辈，在这人满为患的电影院里，请时刻留意是否与不可离身的部下们走散。
从圣诞节前夜开始至新春后十天左右是日本学生的春假，多为节日的假期很受学生们喜爱，人们习惯在除夕夜总结一年来的生活以及许下新一年的心愿，或者在凌晨到神社听新年钟声喝甜酒抽神签。
本以为要一个人看整个晚上的新年红白剧来消遣挥霍这个除夕夜，听到门铃声的黑沼掩不住溢于言表的惊讶。
“晚上好，莲。”穿着高领毛衣的山本显得有些滑稽。“一个人的话，来我家吃年夜饭吧。老爸今天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哦。”
“……咦？但是……”
——年夜饭不应该是一家人围着饭桌一起吃么？
“没事没事！认识了这么久，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嘛。”像是听到少女心里的顾忌，棒球少年大咧咧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黑沼抬头看着山本的眼睛，天真的光芒闪烁流转。
感受到温暖的亲情，她微笑起来。“谢谢你，阿武。我会去的。”
“嘛！这点小事算什么！”露出满嘴白牙的棒球少年将少女推回屋内，“去换和服，和服哦。我在店里等你。”
然后少年摆摆手阖上门，呼出一口冷气后把手收在衣袋里走下楼。
黑沼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绣花和服穿上，稍微梳理了乌黑长发并且别一簇粉色花在侧额上，换上隐形眼镜，对等身大的镜子勾勾嘴角，镜子中的真人和服娃娃注视着她也露出了微笑。
准备完毕，她从鞋柜中拿出木屐扶着墙套上脚，拿起荷包走出门。
换上水蓝色和服的山本着实被自己的青梅竹马惊艳到了。
“哇……很漂亮哦，莲。”某些方面粗神经的少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朝黑沼竖起大拇指。
“谢谢。”朝山本微微鞠了个躬，黑发少女拨开寿司店的帘布对竹寿司店老板打招呼。“打扰了，叔叔。”
山本大叔干劲十足地喊道：“哦！稍等一下马上就好！——臭小子，倒茶给小莲啊！”
极其丰盛的年夜饭是山本大叔准备在来年推出的新招牌寿司，说是首先给家里人试吃看看。被列为“家里人”名单里的黑沼面对这堪比亲情的邻里之情满是道不尽的感激，直夸寿司的美味让山本大叔翘起鼻子骄傲了一阵。
吃得太饱就需要散散步，在并盛神社附近的新春庙会显然是必去的地方——更何况两人都换上了和服。少年把喝太多酒喝醉了的父亲扶回房间，和少女相视一笑后换上木屐前去庙会。
“果然你也不习惯穿这东西啊。”看山本走得很别扭，黑沼忍不住调侃一句。
“平时都穿的运动鞋嘛——你也是？”
“还好……总之小心点。而且前面最近好像在修路，坑坑洼洼的。”
“哈哈，你也小心哦。”
今晚的夜很美，在昏暗的路灯衬托下月色更显明朗。路上大多行人的目的地也是并盛神社，有亲子档、夫妇档、好友档，也有情侣档。
“我们看上去会像情侣吗？”察觉到周围暧昧目光的山本疑惑地开口。
“大概……或许就是被路人这么认为的吧。”
暗道不好的黑沼这时才想到身边的少年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哦！是阿纲他们！”
山本喜出望外地朝某个方向挥挥手，黑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穿橘黄色和服的褐发少年正对肩上着黑色和服的小婴儿喊着什么，灰色和服的银发不良少年凶神恶煞地扫视过往的路人，戴着面具的紫发美女的靛蓝色绣花和服更显出她的好身材。脚边来回追逐着的奶牛装小鬼和中国传统武道服的朝天辫小孩让银发少年脑袋上的青筋暴起无数，想要丢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炸弹夷平人山人海的庙会却被惊恐的褐发少年搂住而制止。
高度问题，回过头的泽田纲吉只看得到高挑的山本，便开心地朝他招手。
混迹在人群里的黑沼，他看不到。
——这不是你所能接触的。
脑袋里突然回响起这番话，黑沼发现，身边的山本事实上位处她企及不到的另一个世界。
主角被涂上斑斓的色彩，但龙套的颜色只有黑白。
她属于后者。
“我突然想起家里有急事，抱歉。”垂下脑袋的少女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你和他们一起逛逛吧。”
“啊？哦。”山本一时为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只得应着回答。“路上小心。”
“……嗯。”
目送黑沼消失在视野中，泽田等人也挤到他面前。褐发少年好奇地朝友人的方向看去却一无所获，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像是缺了一块。
“刚才，有人在这里吗？”靠着直觉，泽田开口问道。
或许她不想见他吧，这样想着的山本坚定地摇摇头。
“不，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