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 暗涌 Chapter.17
站在门口刚沐浴过的青年泽田纲吉曾有一瞬久违的不知所措，随即他想到自己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面对眼前突然出现一脸错愕的黑发少女，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一抹红晕。
黑沼率先别开眼放远目光。
总觉得看到这风光旖旎的场景会耗费她毕生的好运气，若是再延长一秒或许连生命的年岁都会作为代价搭进去——虽然她觉得很值得。
于是黑沼便没能够亲眼目睹青年深褐色眼中如星辰般流转的光芒。
“……抱歉，十年后的泽田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轻轻出声，转过头尽量避免两个人对视产生尴尬。
与此同时心里默默地掐算时间——还有两分钟。
褐发青年笑了，答非所问，磁性的声线随着喉结移动而逸出口中。“黑沼你已经认识蓝波了？”
少女的眼神黯了黯。“嗯？……是的。”
——是“黑沼”，只是“黑沼”。
“我以为……在那之前你和黑手党完全没有接触呢。”泽田把头发上盖着的毛巾挂在椅背上。“蓝波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不是的……他应该是迷路了吧。”微怔了一秒，她连忙低着脑袋走到门边想要打开门。“十年后的泽田君，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呢。……啊，你穿上衣服吧。我先出去，过一阵后大概就能回去了。”
黑沼刚握上门把，一只比她的手大很多的、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覆在上面，将她的手圈在手心。
滚烫的温度，让黑发少女不由得一颤。
“什么成熟……明明还是这么不中用。”压着她耳郭呢喃的性感嗓音带着犹豫，黑沼甚至能感觉到青年泽田近在咫尺而灼热的吐息覆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只会顾左右而言他……只会逃避……然后又回到过去？”
“……别这样，泽田君。”黑沼轻轻挣扎着但于事无补。
但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的。
“明明……明明你就在这里……”褐发青年垂下脑袋。
转过身右手抚着他脸庞，左手拨开他的刘海，黑沼踮起脚尖在泽田额头间轻吻了一下。
“……我都……知道的。”
然后她轻轻推开青年，靠在门板上。
——还有十秒。
再见什么的，真是肥皂剧俗烂的矫情。
——九秒。
而且还未必有所谓的“再见”啊。
——八秒。
面前的青年抿紧了嘴唇，下颚线条绷了起来。
——六秒。
她垂下脑袋，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四秒。
褐发青年猛地抬起头来。
——三秒。
“黑沼……”
——两秒。
闻声她下意识捏紧双手抬起头。
——一秒。
“……谢谢你。”
“轰”的一声，徒然弥漫开的粉色烟雾阻隔在两人之间，瞬间笼罩了黑沼全身。
她眼角涌出的泪，无声飘散在时光的轨道中。
一闭一睁，眼前还是恶作剧前黑沼家的长廊。蓝波坐在一边，瞪大了双眼盯着她。
蓝波吸了吸露在外面的鼻涕，跳到少女肩膀上搂着她的脖子。“蓝波大人要去刷牙了！”
惊讶于他突然转变的顺从，黑沼伸手擦拭掉眼泪后把蓝波捧在手上。
“嗯，一起去。”
第二天是周日，黑沼将通向泽田家的路线指示给蓝波，懒得吐槽远处某民居二楼时不时的震动和滚出窗口的烟尘，揉揉蓝波的脑袋随即想要离开。
裤脚被蓬蓬头小牛扯住了。
“笨蛋莲，以后会和蓝波大人见面吧？”
“……会的吧。”黑沼掏出面巾纸蹲下给小鬼擦脸。“你不是要找里包恩打架吗？加油哦。”
“当然了！我可是波维诺家族年轻有为现年五岁的杀手蓝波大人！”接过面纸在脸上胡乱抹着，蓝波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伸手比出一个勾在脑袋上一点后甩远。“再见了，笨蛋莲！”
笑着眯起了眼，黑沼摆摆手。“再见。”
——祝你好运，即将被里包恩大魔王欺压的小鬼。
被安排在周一的家政课谷野曾经对此怨念过很久，常念念叨叨着要让并盛中学总经理把这门她极有可能挂红灯的科目取消掉——作为家中宛若掌上明珠的存在，她踏进厨房的次数光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再加上平日午餐要么由家里的女仆准备，要么蹭小莲的好手艺，口味已经被锻炼得极其刁钻，近日来开始对家里的饭菜指手画脚抱怨了。
此时的谷野恋恋不舍地把盯着黑沼手中蛋糕的目光收回至自己身边冒着黑烟的疑似有毒料理，无奈地抽抽嘴角。
“能不能给我吃一口？……就一口！”
“不行哟。和黑川她们答应好了，今天家政课做的蛋糕要给男生吃的。”黑沼将盘子放在与金发大小姐拉开距离的桌子上。“而且我觉得在你手中就不仅仅是一口的问题了。”
“切……好伤心。”耸耸肩道出和表情完全不符的台词，大小姐伸手把自己搞出的诡异东西倒进垃圾桶。“即使色味俱全，云雀那家伙肯定也不会接受的。”
然后谷野走到正蹲在烤箱前盯着里面正在缓慢旋转的今井身边拍拍她的肩，趁着家政室嘈杂用不小的音量说道：“你的蛋糕要给山本吧？”
“咦？！”运动少女的脸红了。“你怎么知道？！”
谷野露出一口皎洁的白牙。“太明显了啦……你总是在关注那个棒球少年嘛。怎么样？什么时候告白？”
“……告白什么的，根本没想过啦！而且他这么受欢迎，肯定已经习惯了吧。”今井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一只手轻轻覆在今井的脑袋上，黑沼弯着腰笑了笑。“那家伙其实是个恋爱白痴哦。”
“所以……他就麻烦你了。”
走进教室门时，黑沼瞥见笹川京子身后有个淡紫色长发托着冒出紫烟的有毒料理的女子，以及旁人若无其事地探头望着心仪的对象是否在对面男生群里，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她确实忘了碧洋琪是在今天登场的。
慌慌张张拨开人群想阻拦碧洋琪的泽田纲吉面对笹川京子的一番心意很矛盾，山本一脸天然地拿起虫咀在外的有毒曲奇张嘴就想啃，结果被褐发少年打飞，一起打飞的还有笹川手中的盘子。
于是，泽田纲吉又一次爆衣服了。
铁胃状态下的他将碧洋琪偷换的有毒曲奇吞入肚内，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后开始抢其他女生手中的蛋糕。死气状态下的他没注意到，某个黑发少女悄悄地主动把蛋糕端到他面前。
他只是盲目地一口一个，食不知味。
当天早上，他遭来了国中以来男生女生们合计最多的白眼。
周二，数学老师秋山分发了上周五的考卷。黑沼95分的风头被100分的狱寺完全掩盖，20分的山本和泽田被勒令完成特殊的家庭作业。
随即黑沼便回忆起来，今天泽田家二楼房间的灯光估计会到半夜才会熄灭——为了解一道据说超大学范围实质却只是考究国中生自由落体的难题。
名为三浦春的碧中少女加入了彭格列家族。
周三，从风纪部传来的斗殴声让楼梯口正准备报到的黑发少女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
过了不久后她听到有人在游泳池落水，轻叹了一口气。
可想而知泽田纲吉又有一套校服报废了。
周四，放学的打扫时间一位梳着冲天辫的红色唐装小女孩皱着眉头朝黑沼谷野和今井摊开一张照片，照片上肥脸大耳的丑八怪让谷野和今井直接别过眼说“不知道”，黑沼无奈地干笑几声后随便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据说之后在校园上空发生大爆炸，所幸无人受伤。
下周二，内裤纲又一次出现在校门口，被拳击社主将笹川了平拦着说服他加入拳击社。
第二天开始，以“极限”为口头禅的笹川了平常常出没在一年级的教室周围。
时隔两天，黑沼从同学口中的传闻听说泽田家停了很多高级黑色轿车，期间还有众多疑似打手的黑衣人出没，夹杂着平时一贯的爆炸，弄得住在附近的家庭人心惶惶。
——果然几乎每一天都很热闹呢。
黑沼难得的上课开小差，咬着笔杆望向窗外。
绿荫下把黑色礼帽脱下盖在脸上的黄色奶嘴杀手小婴儿睡得很惬意。
“打扰一下，狱寺君。”下课时间，黑沼掏出一本意大利语入门书举到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银发不良少年面前。“能否告诉我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啧……每次都是你。”此时因为不知道十代目行踪而皱着眉头恼怒的狱寺隼人微微低下脑袋。“‘救赎’。”
“非常谢谢。”
少女正准备离开，冷不防被身后的银发少年握住肩膀。
“等等。”
微微讶异了一下，黑沼转过身。“什么事？”
“你……的目标，是十代目吗？”狱寺的声音听上去很冷冽。
“什么目标……？”
“少装蒜了！我早就发现你经常窥视十代目了！”拔高音调的声音让教室里的学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他们。“你有什么目的？！”
黑沼的嘴角抽了抽——这厮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小鬼病得不轻。“……我说你啊，是不是巴不得别人都来伤害你的十代目？”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蠢女人！”
环视了一眼大家司空见惯漠然的表情，黑沼压低声音。“那么，窥视与伤害不能轻易构成因果。”
“……而且，”黑发少女淡淡地看向正从教室后门走进来的泽田纲吉，“……我喜欢他。”
然后黑沼重新看向狱寺的淡绿色眼眸，眼神里流露出坚定的光芒。
“所以，我想保护他的心情不比你少。”
黑沼率先别开眼放远目光。
总觉得看到这风光旖旎的场景会耗费她毕生的好运气，若是再延长一秒或许连生命的年岁都会作为代价搭进去——虽然她觉得很值得。
于是黑沼便没能够亲眼目睹青年深褐色眼中如星辰般流转的光芒。
“……抱歉，十年后的泽田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轻轻出声，转过头尽量避免两个人对视产生尴尬。
与此同时心里默默地掐算时间——还有两分钟。
褐发青年笑了，答非所问，磁性的声线随着喉结移动而逸出口中。“黑沼你已经认识蓝波了？”
少女的眼神黯了黯。“嗯？……是的。”
——是“黑沼”，只是“黑沼”。
“我以为……在那之前你和黑手党完全没有接触呢。”泽田把头发上盖着的毛巾挂在椅背上。“蓝波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不是的……他应该是迷路了吧。”微怔了一秒，她连忙低着脑袋走到门边想要打开门。“十年后的泽田君，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呢。……啊，你穿上衣服吧。我先出去，过一阵后大概就能回去了。”
黑沼刚握上门把，一只比她的手大很多的、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覆在上面，将她的手圈在手心。
滚烫的温度，让黑发少女不由得一颤。
“什么成熟……明明还是这么不中用。”压着她耳郭呢喃的性感嗓音带着犹豫，黑沼甚至能感觉到青年泽田近在咫尺而灼热的吐息覆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只会顾左右而言他……只会逃避……然后又回到过去？”
“……别这样，泽田君。”黑沼轻轻挣扎着但于事无补。
但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的。
“明明……明明你就在这里……”褐发青年垂下脑袋。
转过身右手抚着他脸庞，左手拨开他的刘海，黑沼踮起脚尖在泽田额头间轻吻了一下。
“……我都……知道的。”
然后她轻轻推开青年，靠在门板上。
——还有十秒。
再见什么的，真是肥皂剧俗烂的矫情。
——九秒。
而且还未必有所谓的“再见”啊。
——八秒。
面前的青年抿紧了嘴唇，下颚线条绷了起来。
——六秒。
她垂下脑袋，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四秒。
褐发青年猛地抬起头来。
——三秒。
“黑沼……”
——两秒。
闻声她下意识捏紧双手抬起头。
——一秒。
“……谢谢你。”
“轰”的一声，徒然弥漫开的粉色烟雾阻隔在两人之间，瞬间笼罩了黑沼全身。
她眼角涌出的泪，无声飘散在时光的轨道中。
一闭一睁，眼前还是恶作剧前黑沼家的长廊。蓝波坐在一边，瞪大了双眼盯着她。
蓝波吸了吸露在外面的鼻涕，跳到少女肩膀上搂着她的脖子。“蓝波大人要去刷牙了！”
惊讶于他突然转变的顺从，黑沼伸手擦拭掉眼泪后把蓝波捧在手上。
“嗯，一起去。”
第二天是周日，黑沼将通向泽田家的路线指示给蓝波，懒得吐槽远处某民居二楼时不时的震动和滚出窗口的烟尘，揉揉蓝波的脑袋随即想要离开。
裤脚被蓬蓬头小牛扯住了。
“笨蛋莲，以后会和蓝波大人见面吧？”
“……会的吧。”黑沼掏出面巾纸蹲下给小鬼擦脸。“你不是要找里包恩打架吗？加油哦。”
“当然了！我可是波维诺家族年轻有为现年五岁的杀手蓝波大人！”接过面纸在脸上胡乱抹着，蓝波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伸手比出一个勾在脑袋上一点后甩远。“再见了，笨蛋莲！”
笑着眯起了眼，黑沼摆摆手。“再见。”
——祝你好运，即将被里包恩大魔王欺压的小鬼。
被安排在周一的家政课谷野曾经对此怨念过很久，常念念叨叨着要让并盛中学总经理把这门她极有可能挂红灯的科目取消掉——作为家中宛若掌上明珠的存在，她踏进厨房的次数光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再加上平日午餐要么由家里的女仆准备，要么蹭小莲的好手艺，口味已经被锻炼得极其刁钻，近日来开始对家里的饭菜指手画脚抱怨了。
此时的谷野恋恋不舍地把盯着黑沼手中蛋糕的目光收回至自己身边冒着黑烟的疑似有毒料理，无奈地抽抽嘴角。
“能不能给我吃一口？……就一口！”
“不行哟。和黑川她们答应好了，今天家政课做的蛋糕要给男生吃的。”黑沼将盘子放在与金发大小姐拉开距离的桌子上。“而且我觉得在你手中就不仅仅是一口的问题了。”
“切……好伤心。”耸耸肩道出和表情完全不符的台词，大小姐伸手把自己搞出的诡异东西倒进垃圾桶。“即使色味俱全，云雀那家伙肯定也不会接受的。”
然后谷野走到正蹲在烤箱前盯着里面正在缓慢旋转的今井身边拍拍她的肩，趁着家政室嘈杂用不小的音量说道：“你的蛋糕要给山本吧？”
“咦？！”运动少女的脸红了。“你怎么知道？！”
谷野露出一口皎洁的白牙。“太明显了啦……你总是在关注那个棒球少年嘛。怎么样？什么时候告白？”
“……告白什么的，根本没想过啦！而且他这么受欢迎，肯定已经习惯了吧。”今井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一只手轻轻覆在今井的脑袋上，黑沼弯着腰笑了笑。“那家伙其实是个恋爱白痴哦。”
“所以……他就麻烦你了。”
走进教室门时，黑沼瞥见笹川京子身后有个淡紫色长发托着冒出紫烟的有毒料理的女子，以及旁人若无其事地探头望着心仪的对象是否在对面男生群里，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她确实忘了碧洋琪是在今天登场的。
慌慌张张拨开人群想阻拦碧洋琪的泽田纲吉面对笹川京子的一番心意很矛盾，山本一脸天然地拿起虫咀在外的有毒曲奇张嘴就想啃，结果被褐发少年打飞，一起打飞的还有笹川手中的盘子。
于是，泽田纲吉又一次爆衣服了。
铁胃状态下的他将碧洋琪偷换的有毒曲奇吞入肚内，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后开始抢其他女生手中的蛋糕。死气状态下的他没注意到，某个黑发少女悄悄地主动把蛋糕端到他面前。
他只是盲目地一口一个，食不知味。
当天早上，他遭来了国中以来男生女生们合计最多的白眼。
周二，数学老师秋山分发了上周五的考卷。黑沼95分的风头被100分的狱寺完全掩盖，20分的山本和泽田被勒令完成特殊的家庭作业。
随即黑沼便回忆起来，今天泽田家二楼房间的灯光估计会到半夜才会熄灭——为了解一道据说超大学范围实质却只是考究国中生自由落体的难题。
名为三浦春的碧中少女加入了彭格列家族。
周三，从风纪部传来的斗殴声让楼梯口正准备报到的黑发少女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
过了不久后她听到有人在游泳池落水，轻叹了一口气。
可想而知泽田纲吉又有一套校服报废了。
周四，放学的打扫时间一位梳着冲天辫的红色唐装小女孩皱着眉头朝黑沼谷野和今井摊开一张照片，照片上肥脸大耳的丑八怪让谷野和今井直接别过眼说“不知道”，黑沼无奈地干笑几声后随便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据说之后在校园上空发生大爆炸，所幸无人受伤。
下周二，内裤纲又一次出现在校门口，被拳击社主将笹川了平拦着说服他加入拳击社。
第二天开始，以“极限”为口头禅的笹川了平常常出没在一年级的教室周围。
时隔两天，黑沼从同学口中的传闻听说泽田家停了很多高级黑色轿车，期间还有众多疑似打手的黑衣人出没，夹杂着平时一贯的爆炸，弄得住在附近的家庭人心惶惶。
——果然几乎每一天都很热闹呢。
黑沼难得的上课开小差，咬着笔杆望向窗外。
绿荫下把黑色礼帽脱下盖在脸上的黄色奶嘴杀手小婴儿睡得很惬意。
“打扰一下，狱寺君。”下课时间，黑沼掏出一本意大利语入门书举到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银发不良少年面前。“能否告诉我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啧……每次都是你。”此时因为不知道十代目行踪而皱着眉头恼怒的狱寺隼人微微低下脑袋。“‘救赎’。”
“非常谢谢。”
少女正准备离开，冷不防被身后的银发少年握住肩膀。
“等等。”
微微讶异了一下，黑沼转过身。“什么事？”
“你……的目标，是十代目吗？”狱寺的声音听上去很冷冽。
“什么目标……？”
“少装蒜了！我早就发现你经常窥视十代目了！”拔高音调的声音让教室里的学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他们。“你有什么目的？！”
黑沼的嘴角抽了抽——这厮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小鬼病得不轻。“……我说你啊，是不是巴不得别人都来伤害你的十代目？”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蠢女人！”
环视了一眼大家司空见惯漠然的表情，黑沼压低声音。“那么，窥视与伤害不能轻易构成因果。”
“……而且，”黑发少女淡淡地看向正从教室后门走进来的泽田纲吉，“……我喜欢他。”
然后黑沼重新看向狱寺的淡绿色眼眸，眼神里流露出坚定的光芒。
“所以，我想保护他的心情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