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沈小雁
汽车一部单独隔了一块办公地给我们这组，我们现在有了四个人：我加两个业务员一个内部考核员，两个业务员也都很年轻，一个小王是从仓库调上来的新来的学生，一个小梁是二类调上来的，估计是秦总考虑年轻的好带，所以把他们两个给了我们这组，内部考核员明天来，我们三个把办公桌摆好，四张办公桌分两边，后面靠墙的是文件柜。
小王和小梁分坐在前面，我和没到的考核员分坐在后面。
两个家伙不知嘀嘀咕咕说什么，好像是说我还是要来的内部考核员，我有点好奇：“哎，你们两个家伙叽里咕噜说什么啊，说大点声，也给我听听，我原来是很少在公司的，对公司情况还没你们知道的多呢。”
小梁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也没说什么，听说好像要来的内部考核员，也是和程经理一样是去年分来的大学生。”
我笑笑：“这也值得你们叽咕半天，大学生就大学生呗。”
小梁神秘兮兮的：“你不知道啊，要来的沈小雁是金属公司沈总的女儿，他们这些老总的子女都是穿插安排的，你家的到我家，我家的到他家，他家的再到你家。”
“这很正常啊，不能把自己子女安排到自己的公司里啊，群众会有意见的，我们毕竟是国营企业。”
小王有点奇怪：“程经理，你没见过沈小雁吗？她是我们公司里长得最清爽的一个啊。”
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我在公司呆得很少的原由吧。
小梁继续：“关键是我听说沈小雁是自己找秦总要求来我们这的，我们是新部门，什么底子也没用，前途也没明朗，自己要求来有点奇怪。”
我拍拍俩人：“你们就没人家有远见了吧，我们部门有公司支持，背靠汽车厂大树，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打出一片江山来，到时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啊！沈小雁她爸是金属公司老总，那肯定是秦总把她安排来的，我们以后的业务是离不开金属材料的。”
俩人隐晦地看看我：“也许吧。”
“也许你们个头，赶紧做事，做完了才能下班。”
我是早起的习惯，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空荡荡的，大家都还没来。
晃到了我们办公地，就看见一个窈窕的女孩在弯腰擦着桌子，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扭头向我看来，我一诧异，猛然间还以为是上官雨茗呢，也是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有点圆的面庞，再看看，脸没上官雨茗那么圆，比上官雨茗更清秀一些。
看见我有点诧异的样子，她笑眯眯地朝我眨了眨眼：“程经理，你看起来怎么有点惊讶的感觉啊？我叫沈小雁，是新来的内部考核员。”
我也笑了起来：“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了，你来得挺早啊。”
“第一天，我得给领导留个勤劳的好印象啊。”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那时跟朱科长讲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还蛮有意思的。
“程经理，你笑什么呀？”
“现在不能说，将来有机会再告诉你。”
四个人到齐了，我给大家开了一个短会，交代了一下工作安排：“小王，主要是负责汽车厂供应处、销售处的业务，近期的重点是供应处，因为供应处现在还是零，一切要从头开始；小梁，主要是负责各个钢厂的业务，金属材料是我们公司的新业务，更是白手起家，但总公司现在是全力支持我们，我们也不要太担心，新业务很快就会开展起来的，你们两个一定要把业务衔接好，钢厂的材料要进汽车厂，供应处的材料要钢厂来供，这期中不能出现偏差，具体业务时候你们先跟着我就是了，平时多做多想，争取早日独立工作，自己独当一面。”
小王和小梁点头，表示明白了。
“沈小雁负责内部考核，开票、结算、每笔业务的利润核算、费用核算、各个单位的往来、和业务单位的日常联络都归你管，实际上你就是我们的内当家，一定要把帐自己算清楚了，不能指望财务，他们的反应太慢了，而且没自己算的精确，我们这里要能掌握每笔业务的及时状态，沈小雁你要把工作做细了。”
我又跟小王、小梁补充：“你们两个要把自己负责的业务单位往来记清楚了，自己要算每笔业务的利润，要养成良好的记账习惯，自己的业务自己一定要胸中有数！”
沈小雁看看那两个又看看我，眨巴着眼睛：“程经理，你的工作安排能透露给我们听听吗？”
那两个家伙贼笑着跟着直点头。
“可以透露啊，反正在一起工作，我不讲你们也知道啊，我的工作分两步走，一是近期工作重点，二是远期工作内容，近期呢就把业务衔接起来，把小王小梁带上路，让我们的业务大力发展起来，远期的呢，就要看他们两个了，等他们都独当一面了，我就在家里和你聊天就行了。”
小王鬼鬼地：“啊？等我们独当一面了，你们俩就在家里聊天啊？”
弄得沈小雁一下子满脸通红，低头不语了。
我赶紧声明：“家里就是指这里，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啊，看不出来你还蛮会抓话柄的嘛，
注意啊，言多必失！小心沈小雁将来给你乱核算，你怎么做都是亏的，嘿嘿。”
供应处的业务开展得比较顺利，先交给我们的单子都是海钢集团的，海钢离我们近，我们请了原来金属公司退下来的老经理做顾问，秦总和我都认为现在不能请沈小雁的父亲帮忙，那会给人家落话柄的，给沈总添麻烦。
沈小雁也清楚这点，装着不知道也不问。
钢厂虽然很牛，但一般也愿意和汽车厂这样的大户接上关系，谁都知道钢材也会有走下坡路的时候，到那时汽车厂这种稳定的业务单位就成了钢厂生存的基础了，再加上我们这些汽贸公司要比汽车厂灵活得多，钢厂也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总之，虽然很困难，我们的业务还是踏上正途了。
我们起步是从海钢集团做起的，八厂的不等边角钢，三厂的大梁板，十厂的带钢，源源不断地发往了供应处。带钢品种多，数量小，是不引人注意的产品，利润率很高；大梁板虽然利润比较固定，但是量大，平均下来费用反而很低，做起来也很爽；不等边角钢是做卡车车厢四周的框，数量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年也要六七千吨，这其中我们做出了意外的利润，本来八厂交付的都是不定尺材料，到了汽车厂剩下的废品太多了，利用率低下，浪费惊人。汽车厂愿意加价，要求提供按车厢长度、宽度的倍数的定尺材，钢厂又不愿意，这种定尺是特殊的，需要搬动设备，费时费工，我们到了车间，直接和车间商量可行性，提供额外的加工费给车间，车间当然愿意了，可以直接增加一线工人的收入，提高工人积极性。供应处给我们加了百分之十八的特殊规格定尺费，实际上我们只需要给车间的不到百分之八，凭空就多出来了百分之十，这个百分之十是在正常利润的基础上增加的，几乎没有费用，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稳定了海钢的业务，供应处又提给了我们优钢的单子，汽车厂是机械加工行业，需要的优钢很多，北方汽车集团报给我们的是20CrMnTiH齿轮钢的订单，这是汽车变速箱上使用的，采用的是热顶锻工艺，要比普通齿轮钢级别更高一些。北方汽车集团原来一直使用的是东北的特钢，现在经常出现供应紧张的状况，为了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供应处希望我们能在南方的优钢厂实施供应。我们选择了天冶特钢，其实海钢五厂就是国内最顶级的优钢生产企业，但是它们的出厂价太高了，而且尾巴翘得太高，要是和五厂合作，我们也比较被动，天冶特钢就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它是百年老厂了，清朝张之洞创建的民族资本企业，产品质量也很稳定，南方汽车集团使用的优钢就大部分出自它们家，而且价格要比海钢五厂要低百分之七八。天冶特钢也对把材料送进北方汽车集团很有兴趣，毕竟又是一个大的优钢市场，也全力支持我们，对我们这个北方汽车集团的代理商也是比较礼遇，订单几乎都能及时交付，当然这其中我们也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
正值期间，天冶特钢上了一套德国进口的高强度厚壁无缝钢管生产线，先期就投了一百亿，主要生产高精度、高强度、中厚壁无缝钢管，用于替代进口的高压锅炉管、石油勘探管、汽车半轴套管等，正愁销路呢，我们又适时帮它们把45Mn2高强度汽车半轴套管83ⅹ11、77ⅹ10的卡车用材推进了北方汽车集团，凭借着这个功绩，再加上北方汽车集团采购商的身份，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天冶特钢的重点用户，开始享受钢厂的很多特殊优惠政策。
虽然出差的次数多了，又要跑钢厂又要跑汽车厂的，但在外的周期缩短了，在家的时间跟原来比反而多了，只要四个人都在家，我都会安排小聚会，大家整天快活得跟神仙似的，我现在成了他们的“老大”了。
公司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饭店，小归小，环境还不错，一般的客人，我们就在那招待吃饭，平时签单，两三个月结一次账。
今天正好小饭店老板来结账，我随手拿过单子看了一下，交给了沈小雁：“帮他领一张支票，8732元。”
沈小雁把手里的单子翻了两遍：“老大，没汇总数字啊？”
“我看单子的时候加过了，你再复核一下。”
老板小心翼翼地问我：“程经理，要不要打点折？”
“今天就不用了，前面也没说结账的时候打折，能打折的话，下次打就行了。”
沈小雁打了两遍单子，朝我伸了伸舌头：“老大，佩服！你真神了，看一遍就知道总数了，还一丝不差。”
“这是小学生的功课，不稀奇，这只是典型的算小账。”
小王和小梁也过来看了一下单子，也唏嘘起“老大”的算功来。
老板当场开了发票，沈小雁帮他领了支票。
沈小雁晃到了我跟前，仰起了脑袋：“老大，我太佩服你了，大账会算，原来小账也算得这么精啊？为了表示对你的敬仰，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那两个家伙也挤了过来：“沈小雁，你不会对我们老大有所企图吧，光请老大，没我们？”
我是对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算了，还是收起你们那一套吧，还请我呢，就是打个旗号叫我请你们吧，晚上去烤串，喝啤酒吧。”
“哦也！”
四个人坐在了马路边的桌子边，烤串店里太闷，还不如就在外面凉爽。
几杯啤酒下肚，小王又说起了下午的事：“老大，我看你平时都只算大账，做事下判断都很快，没想到你算账这么精明啊！”
“你们是只看表面现象啊，我做生意是只算大账，材料出厂价多少，销售价多少，费用多少，吨位多少，转眼就算得出来，一笔生意到底是挣三十万呢，还是三十五万，那都不重要，能挣就行，不能太斤斤计较。但这不代表我就不算小账了，所有的业务能挣的钱我都是算到分的，所有的业务往来我这里是分毫不差的，我自己得弄清清楚楚的。”
沈小雁搭腔：“听见了没有，你们可千万不要想蒙老大，老大心里明镜似的，嘿嘿。”
“我跟你们说，我是想得透彻，挣五十万和挣五十三万没什么区别，挣钱了大家就开心开心，亏五十万和亏五十三万也没什么区别，都亏了五十万了，还在乎多点吃饭钱，当然到现在为止我们对公司交代得过去了，只挣不赔，对弟兄们，我也要交代得过去，大家得高高兴兴地来工作。”
“老大就是老大，敬老大一杯！”
喝了一阵，俩人又跟沈小雁起哄：“沈小雁，今天不是你要请老大喝酒的嘛，你怎么一个人喝饮料啊，改成啤酒，敬老大一杯。”
两人七手八脚地踢沈小雁倒了啤酒，沈小雁挡也挡不住。
我把沈小雁的酒抢了过来，自从上官雨茗的事情后，我对勉强女孩子喝酒是深恶痛绝的。
“你们俩不要瞎起哄了，沈小雁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就是在烤串店外的路灯下也是显得那么美丽娇艳，你们一灌人家酒，把人家弄得满脸通红，乱喷酒气，这不是严重影响人家形象嘛，酒就不要叫沈小雁喝了，我来喝吧。”
“老大开始护花了，算了，还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喝吧。”
沈小雁的双眸水灵灵的，反射着夜晚的灯光，璀璨极了，眨巴眨巴着看着我。
“沈小雁，你不要对老大放电了，我们两个还在边上呢，吃不消了，喝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小王和小梁分坐在前面，我和没到的考核员分坐在后面。
两个家伙不知嘀嘀咕咕说什么，好像是说我还是要来的内部考核员，我有点好奇：“哎，你们两个家伙叽里咕噜说什么啊，说大点声，也给我听听，我原来是很少在公司的，对公司情况还没你们知道的多呢。”
小梁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也没说什么，听说好像要来的内部考核员，也是和程经理一样是去年分来的大学生。”
我笑笑：“这也值得你们叽咕半天，大学生就大学生呗。”
小梁神秘兮兮的：“你不知道啊，要来的沈小雁是金属公司沈总的女儿，他们这些老总的子女都是穿插安排的，你家的到我家，我家的到他家，他家的再到你家。”
“这很正常啊，不能把自己子女安排到自己的公司里啊，群众会有意见的，我们毕竟是国营企业。”
小王有点奇怪：“程经理，你没见过沈小雁吗？她是我们公司里长得最清爽的一个啊。”
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我在公司呆得很少的原由吧。
小梁继续：“关键是我听说沈小雁是自己找秦总要求来我们这的，我们是新部门，什么底子也没用，前途也没明朗，自己要求来有点奇怪。”
我拍拍俩人：“你们就没人家有远见了吧，我们部门有公司支持，背靠汽车厂大树，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打出一片江山来，到时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啊！沈小雁她爸是金属公司老总，那肯定是秦总把她安排来的，我们以后的业务是离不开金属材料的。”
俩人隐晦地看看我：“也许吧。”
“也许你们个头，赶紧做事，做完了才能下班。”
我是早起的习惯，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空荡荡的，大家都还没来。
晃到了我们办公地，就看见一个窈窕的女孩在弯腰擦着桌子，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扭头向我看来，我一诧异，猛然间还以为是上官雨茗呢，也是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有点圆的面庞，再看看，脸没上官雨茗那么圆，比上官雨茗更清秀一些。
看见我有点诧异的样子，她笑眯眯地朝我眨了眨眼：“程经理，你看起来怎么有点惊讶的感觉啊？我叫沈小雁，是新来的内部考核员。”
我也笑了起来：“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了，你来得挺早啊。”
“第一天，我得给领导留个勤劳的好印象啊。”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那时跟朱科长讲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还蛮有意思的。
“程经理，你笑什么呀？”
“现在不能说，将来有机会再告诉你。”
四个人到齐了，我给大家开了一个短会，交代了一下工作安排：“小王，主要是负责汽车厂供应处、销售处的业务，近期的重点是供应处，因为供应处现在还是零，一切要从头开始；小梁，主要是负责各个钢厂的业务，金属材料是我们公司的新业务，更是白手起家，但总公司现在是全力支持我们，我们也不要太担心，新业务很快就会开展起来的，你们两个一定要把业务衔接好，钢厂的材料要进汽车厂，供应处的材料要钢厂来供，这期中不能出现偏差，具体业务时候你们先跟着我就是了，平时多做多想，争取早日独立工作，自己独当一面。”
小王和小梁点头，表示明白了。
“沈小雁负责内部考核，开票、结算、每笔业务的利润核算、费用核算、各个单位的往来、和业务单位的日常联络都归你管，实际上你就是我们的内当家，一定要把帐自己算清楚了，不能指望财务，他们的反应太慢了，而且没自己算的精确，我们这里要能掌握每笔业务的及时状态，沈小雁你要把工作做细了。”
我又跟小王、小梁补充：“你们两个要把自己负责的业务单位往来记清楚了，自己要算每笔业务的利润，要养成良好的记账习惯，自己的业务自己一定要胸中有数！”
沈小雁看看那两个又看看我，眨巴着眼睛：“程经理，你的工作安排能透露给我们听听吗？”
那两个家伙贼笑着跟着直点头。
“可以透露啊，反正在一起工作，我不讲你们也知道啊，我的工作分两步走，一是近期工作重点，二是远期工作内容，近期呢就把业务衔接起来，把小王小梁带上路，让我们的业务大力发展起来，远期的呢，就要看他们两个了，等他们都独当一面了，我就在家里和你聊天就行了。”
小王鬼鬼地：“啊？等我们独当一面了，你们俩就在家里聊天啊？”
弄得沈小雁一下子满脸通红，低头不语了。
我赶紧声明：“家里就是指这里，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啊，看不出来你还蛮会抓话柄的嘛，
注意啊，言多必失！小心沈小雁将来给你乱核算，你怎么做都是亏的，嘿嘿。”
供应处的业务开展得比较顺利，先交给我们的单子都是海钢集团的，海钢离我们近，我们请了原来金属公司退下来的老经理做顾问，秦总和我都认为现在不能请沈小雁的父亲帮忙，那会给人家落话柄的，给沈总添麻烦。
沈小雁也清楚这点，装着不知道也不问。
钢厂虽然很牛，但一般也愿意和汽车厂这样的大户接上关系，谁都知道钢材也会有走下坡路的时候，到那时汽车厂这种稳定的业务单位就成了钢厂生存的基础了，再加上我们这些汽贸公司要比汽车厂灵活得多，钢厂也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总之，虽然很困难，我们的业务还是踏上正途了。
我们起步是从海钢集团做起的，八厂的不等边角钢，三厂的大梁板，十厂的带钢，源源不断地发往了供应处。带钢品种多，数量小，是不引人注意的产品，利润率很高；大梁板虽然利润比较固定，但是量大，平均下来费用反而很低，做起来也很爽；不等边角钢是做卡车车厢四周的框，数量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年也要六七千吨，这其中我们做出了意外的利润，本来八厂交付的都是不定尺材料，到了汽车厂剩下的废品太多了，利用率低下，浪费惊人。汽车厂愿意加价，要求提供按车厢长度、宽度的倍数的定尺材，钢厂又不愿意，这种定尺是特殊的，需要搬动设备，费时费工，我们到了车间，直接和车间商量可行性，提供额外的加工费给车间，车间当然愿意了，可以直接增加一线工人的收入，提高工人积极性。供应处给我们加了百分之十八的特殊规格定尺费，实际上我们只需要给车间的不到百分之八，凭空就多出来了百分之十，这个百分之十是在正常利润的基础上增加的，几乎没有费用，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稳定了海钢的业务，供应处又提给了我们优钢的单子，汽车厂是机械加工行业，需要的优钢很多，北方汽车集团报给我们的是20CrMnTiH齿轮钢的订单，这是汽车变速箱上使用的，采用的是热顶锻工艺，要比普通齿轮钢级别更高一些。北方汽车集团原来一直使用的是东北的特钢，现在经常出现供应紧张的状况，为了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供应处希望我们能在南方的优钢厂实施供应。我们选择了天冶特钢，其实海钢五厂就是国内最顶级的优钢生产企业，但是它们的出厂价太高了，而且尾巴翘得太高，要是和五厂合作，我们也比较被动，天冶特钢就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它是百年老厂了，清朝张之洞创建的民族资本企业，产品质量也很稳定，南方汽车集团使用的优钢就大部分出自它们家，而且价格要比海钢五厂要低百分之七八。天冶特钢也对把材料送进北方汽车集团很有兴趣，毕竟又是一个大的优钢市场，也全力支持我们，对我们这个北方汽车集团的代理商也是比较礼遇，订单几乎都能及时交付，当然这其中我们也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
正值期间，天冶特钢上了一套德国进口的高强度厚壁无缝钢管生产线，先期就投了一百亿，主要生产高精度、高强度、中厚壁无缝钢管，用于替代进口的高压锅炉管、石油勘探管、汽车半轴套管等，正愁销路呢，我们又适时帮它们把45Mn2高强度汽车半轴套管83ⅹ11、77ⅹ10的卡车用材推进了北方汽车集团，凭借着这个功绩，再加上北方汽车集团采购商的身份，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天冶特钢的重点用户，开始享受钢厂的很多特殊优惠政策。
虽然出差的次数多了，又要跑钢厂又要跑汽车厂的，但在外的周期缩短了，在家的时间跟原来比反而多了，只要四个人都在家，我都会安排小聚会，大家整天快活得跟神仙似的，我现在成了他们的“老大”了。
公司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饭店，小归小，环境还不错，一般的客人，我们就在那招待吃饭，平时签单，两三个月结一次账。
今天正好小饭店老板来结账，我随手拿过单子看了一下，交给了沈小雁：“帮他领一张支票，8732元。”
沈小雁把手里的单子翻了两遍：“老大，没汇总数字啊？”
“我看单子的时候加过了，你再复核一下。”
老板小心翼翼地问我：“程经理，要不要打点折？”
“今天就不用了，前面也没说结账的时候打折，能打折的话，下次打就行了。”
沈小雁打了两遍单子，朝我伸了伸舌头：“老大，佩服！你真神了，看一遍就知道总数了，还一丝不差。”
“这是小学生的功课，不稀奇，这只是典型的算小账。”
小王和小梁也过来看了一下单子，也唏嘘起“老大”的算功来。
老板当场开了发票，沈小雁帮他领了支票。
沈小雁晃到了我跟前，仰起了脑袋：“老大，我太佩服你了，大账会算，原来小账也算得这么精啊？为了表示对你的敬仰，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那两个家伙也挤了过来：“沈小雁，你不会对我们老大有所企图吧，光请老大，没我们？”
我是对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算了，还是收起你们那一套吧，还请我呢，就是打个旗号叫我请你们吧，晚上去烤串，喝啤酒吧。”
“哦也！”
四个人坐在了马路边的桌子边，烤串店里太闷，还不如就在外面凉爽。
几杯啤酒下肚，小王又说起了下午的事：“老大，我看你平时都只算大账，做事下判断都很快，没想到你算账这么精明啊！”
“你们是只看表面现象啊，我做生意是只算大账，材料出厂价多少，销售价多少，费用多少，吨位多少，转眼就算得出来，一笔生意到底是挣三十万呢，还是三十五万，那都不重要，能挣就行，不能太斤斤计较。但这不代表我就不算小账了，所有的业务能挣的钱我都是算到分的，所有的业务往来我这里是分毫不差的，我自己得弄清清楚楚的。”
沈小雁搭腔：“听见了没有，你们可千万不要想蒙老大，老大心里明镜似的，嘿嘿。”
“我跟你们说，我是想得透彻，挣五十万和挣五十三万没什么区别，挣钱了大家就开心开心，亏五十万和亏五十三万也没什么区别，都亏了五十万了，还在乎多点吃饭钱，当然到现在为止我们对公司交代得过去了，只挣不赔，对弟兄们，我也要交代得过去，大家得高高兴兴地来工作。”
“老大就是老大，敬老大一杯！”
喝了一阵，俩人又跟沈小雁起哄：“沈小雁，今天不是你要请老大喝酒的嘛，你怎么一个人喝饮料啊，改成啤酒，敬老大一杯。”
两人七手八脚地踢沈小雁倒了啤酒，沈小雁挡也挡不住。
我把沈小雁的酒抢了过来，自从上官雨茗的事情后，我对勉强女孩子喝酒是深恶痛绝的。
“你们俩不要瞎起哄了，沈小雁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就是在烤串店外的路灯下也是显得那么美丽娇艳，你们一灌人家酒，把人家弄得满脸通红，乱喷酒气，这不是严重影响人家形象嘛，酒就不要叫沈小雁喝了，我来喝吧。”
“老大开始护花了，算了，还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喝吧。”
沈小雁的双眸水灵灵的，反射着夜晚的灯光，璀璨极了，眨巴眨巴着看着我。
“沈小雁，你不要对老大放电了，我们两个还在边上呢，吃不消了，喝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