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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二章

    一

    张友明虽然在心情不佳的状态下,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对高慧的意见和看法,未曾顾及到平日里一直不敢直言的原因,结果,这顾虑转眼变成了现实。第二天,高慧便没来上班,既没有请假,也没有任何说辞。下午的时候张友明他们才知道高慧已经闹到了局长那里。广播电视局的局长就在这间大厦的六层办公,张友明的妻子王月荷也在大厦的第六层上班。此后的几天里,高慧便再也没来上班。几天以后,张友明接到了正式通知,高慧调到一楼收费大厅里工作去了,还当了宽带网收费组的组长,晋升成了一名管理人员,一名小官。同时,电视台也给影视部调来了新人。

    新调到影视部来的是一名四十岁的男子,开着宝马车,名叫鲁广元。他原在市体委任武术教练,曾经作为武打演员参加过多部影视片的拍摄。当然,不是演主角。

    又过了几天,张友明下午下班走出了广电大厦的大院,本来张友明下班有时候是开车的,在多少年以前,电视台每一个频道部的主任都是配车的,而且配有驾驶员,后来取消了驾驶员,由他们自驾。再到后来,他们自驾的车便折价卖给了他们本人,电视台每月补贴他们油费。开始是一百元,现在已经涨到了五百元。张友明开的是一辆捷达牌轿车,电视台卖给他的时候折价折到两万元,现在已经是一部旧车。因为广电大厦离广电宿舍小区的大院只有三百米远,平日里工作中不需要开车外出的时候,张友明上班就不开车,也不骑自行车,而是步行。这一天,张友明又是没有开车,他走出广电大厦的大院,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出了一百多米,正是回家路程的一半,有三名年轻人朝他迎面走来,挡在了他的面前,中间的一个顺势便推了他一把,说:

    “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姑娘!”

    同时,另两个年轻人也上前每人推了张友明一把,张友明当即被推倒在地上,接着他的肋间又挨了一脚。等到坐在地上的张友明定下神来看那几个年轻人的时候,看到那三个人正在上一辆出租车。张友明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心里明白这件事情与高慧有关。这时候,广电大楼上有不少下班路过这里回大院的人,有几个人便关心的赶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张友明自己先支支吾吾,无法说清楚这是怎么了,只能听凭大家各自去猜。

    第二天上班,影视部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关切的询问张友明,对他近来的遭遇颇感气愤。鲁广元听说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连缀,对张友明他们说:

    “这件事情还没完,友明,你必须防着他们后面还会再找你的茬。”

    邢爱莲和苗云都着急的问鲁广元:“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该怎么办呢?”

    鲁广元说:“这件事我来处理吧,我会逮着他们的。”

    听了鲁广元的话,其他的人都将信将疑。苗云问:

    “鲁指导,你把握大吗?你是练武术的,不怕,可是张主任再遇上他们可是怎么办呢?!”

    鲁广元说:“我会想办法的。武术虽然是用来强身健体不是用来打仗的,不过我可以吓退他们,并且要让他们永远都不敢再来找茬才行。”

    邢爱莲说:“我们常播武打片,其中也有你演的片子,若是真得交上了手,可不是儿戏呀!”

    鲁广元说:“是我也参加了配戏的片子,不是我演的片子。要说是我演的片子,这可不敢当!”

    鲁广元说他不敢当的神态把大家逗得都笑了。他又说:

    “格斗、技击、要练得是一个或是一两个最直接最简单的打击动作,长年的、千万次的、日复一日的增加这一两个动作的速度和力度。同时出招,你的指、掌、或是拳只要比对方快进半寸,即可以一招致胜。因为力度可以使速度增加,速度又可以使力度增加。它们的效果是以立方水平扩大的。

    苗云和邢爱莲听着鲁广元讲武功,都听呆了。邢爱莲说:

    “象我这样的播映员,播了那么多武打系列,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什么是那里,只感觉都是在闹着玩,没什么正经事。”

    鲁广元指了指邢爱莲说:“你这编辑!武打片是套用武打来讲哲学、讲善恶的、娱乐的,你能不知道?不过这说得是经典片。”

    邢爱莲抱歉的笑了笑,说:“很少推敲。”

    鲁广元说:“对我这一门,你不是干专业的,好糊弄。”

    “你说我好糊弄!?”邢爱莲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看到邢爱莲那样子,苗云、张友明和鲁广元都笑起来,邢爱莲自己也笑。这是高慧离开影视部以后影视部里发生的新事情:融洽的谈话和欢乐的笑声。

    苗云说:“鲁指导,我看过真正高级的武术表演,好美呀!它应该和艺术体操在一个栏目里边。一个少女,持剑站立,胸脯起伏,呼吸,运气,足有三分钟!突然一个亮式,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收剑,好象是怕惊醒了你的美梦。东收西指,突然的,剑指你的鼻尖!不过我当时是坐在看台上,离得很远。那时候我想,我也要练武术!”

    影视部里又响起了笑声。

    鲁广元说:“友明的事看我的吧,自此以后,我看谁还敢来咱们的地盘上耍泼!”

    二

    张友明自从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推倒后,第二天,张友明下班仍然步行,路上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又过了一天,仍然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天,张友明按照鲁广元的嘱咐,仍然步行回家。可是这一天下午张友明刚走出广电大厦的大院,还没有走上人行道,还在大门口稍前一点的地方,曾经推倒过张友明的三个年轻人又出现了,看来是提前等在大院门口的。三个年轻人看见张友明出来,一字摆开横在了张友明的前边。但是这一次没容他们凑到跟前,鲁广元却出现在了张友明的前边,张友明被挡在了鲁广元身后。鲁广元站到三个年轻人的面前,以一种厌恶的口气问:

    “认得我是谁吗?!”

    其中的一个,就是上一次对张友明率先动手的年轻人,果然认得鲁广元是什么人,当时就吓得脸色煞白,他看了看他的两个伙伴,扭身想跑,另两个人见了他那样子,已经撒腿跑了出去,这个想要先跑的,扭身朝着要去的方向,脚却提不起来,提了几次,只是脚后跟提离了地面,没有挪动半步。于是,鲁广元在他身后猛的一跺脚同时大喊一声:

    “掐死你!”

    在鲁广元的一跺脚一喊之后,那名年轻人便一个前扑,扑在了地上。另两个撒腿跑走的年轻人这时候也被早就等在广电大厦大院外人行道上的鲁广元的学生堵个正着,乖乖的从两个方向被带了回来。

    鲁广元看了看被带过来的两个年轻人,指着趴在地上此时已经翻过身想坐起来的年轻人,对他的学生说:“把他扶起来。”

    听了鲁广元的吩咐,有两名学生便过去一边一个抄住那个躺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但是这个年轻人的双腿仍然处于强直状态不能弯曲,自己站不住。鲁广元的两个学生只好架着他。

    鲁广元对另两个年轻人指了指广电大厦院门旁的墙根说:“你们两个先到那边去等一等。”

    那两个年轻人听了,大眼瞪小眼,乖乖的走到墙边站在了那里。

    鲁广元转回身来,拿出事先准备的笔和一本很小的记事本,他把记事本放在掌心里,拿着笔先写上了几个字,对被架着的年轻人和蔼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这名年轻人回答:“郝事光。”这时候,郝事光强直的腿似乎恢复了功能,抖动了起来,然后便能够站住并且自己站立了,但是鲁广元的学生仍然架着他,他只好向前挪了挪步子。

    这期间,广电大厦里下班的一些人看到大院门口的这一幕,许多人都停下来驻足观赏。张友明也是一直站在一边,作旁观者。

    鲁广元又问:“家住在那里?”

    “永盛电器厂宿舍小区。”

    “几楼几单元?”

    年轻人听了没有回答。

    “几楼几单元?”鲁广元又问。

    这时候年轻人却突然声泪俱下了,说:“那是我父母的房子!——”

    “你住在那里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

    “几楼几单元多少号?”鲁广元继续问。

    年轻人只好作了回答,鲁广元便一笔一划的把这些回答记录到他的小本子上,然后又问:

    “在那里工作?”

    “永盛电器厂。”

    “干什么工作?”

    “销售员。”

    鲁广元问完了这名年轻人,记好了,把这一页翻过去,然后又走到站在墙边的两个年轻人跟前,向他们问了仍然被他的两名学生架着的那个年轻人的姓名,住址和工作单位,然后走回来,把前一页小纸撕下来,拿在手里跟后一页上记的信息对照,看看一致,便把那页撕下来的小纸夹到小本子里,拿出钱包,把小记事本放进钱包里,掖回后裤兜,指了指已经被确认的郝事光说:

    “你!回去以后,对你的这两个同伙,还有叫你们来滋事的那个人,每人,结结实实的给他们脸上一巴掌,这件事你能办到吗?”

    郝事光想了想,说:

    “能办到。”

    “这件事,我明天要检查,我要在他们脸上看到挨巴掌的手印,特别是那个叫你们来滋事的人!这件事你如果办不好,有人会到你家里去找你,在路上等着你,到你的单位去拜访你,你会天天挨揍,谁都救不了你!你听明白了吗?”

    郝事光又哭下来,说:

    “听明白了。”

    然后,鲁广元向站在墙边的两个年轻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对他们说:

    “扶着你们大哥,侍候好了他诶!回去吧。”

    在易粪而食的名利场下,/从那铺展而多的垃圾的缝隙里,/你看到了光灿,/这是金子。/在污染到窒息的酒糟气中,/你感觉到有清风拂过,/心胸为之开阔,/心血为之畅流,/这是你心之向往的开怀而又放心的生活。/这是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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