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3)
维臣沮丧地走出狐仙大嫂家门，觉得自己让人糟蹋了，和想像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他疑心这个女人，准是不如道边儿，他甚至有点恨她，因为就在他最难受的时光，她却想激励他重振精神，急得他匆匆爬起身来，等不及穿好裤子，就逃了出来。虽然临走时，她还没忘记叮嘱他：“晚上再来吧。”但他根本不想再来。回家的路上，他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摇摇晃晃中，思考回家后，应该怎么样向家里人解释。幸亏奶奶并没为难他，在他支吾了几声后，就让他出去了。
夜里，他又像以往那样焦燥不安了，觉着心里正有一只冬眠的小虫子，在惊蜇的春雷声中，慢慢地抬起头来，扭动着身子要爬出来。他觉得，现在他需要白天里急着要逃离的那个女人，超过了任何时候对道边儿的需要，他似乎又闻到了那种盛夏季节，池塘边上湿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鸦片烟的芳香，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经过一段时间的辗转反侧，就变得无法控制了。最终，他决定，最后再去一次，只一次，以后决不再去。
他轻轻爬起身，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尽量不弄出声音，免得惊动了身边已入梦乡父母，蹑手蹑脚，走出外屋，来到院子。大黄狗亲昵地向他扑来，惊出他一身冷汗，此刻，他讨厌这家伙，狠狠地踢开它。走到街上时，心才平稳些，平生第一次体验到山村的夜，静得这样出奇，连脚步轻叩大地的跫响，都显得那么浑然有力，偶尔一两声狗叫，会令他觉得自己是个偷鸡贼，忽然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小动物，从身边倏地跑过，又会叫他毛骨悚然。有一会儿，他曾胆怯地想溜回家去，但欲念最终战胜了胆怯，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狐仙大嫂家的门口。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狐仙大嫂的门口，蹲了一个人，像是“桃核”刘老大，狐仙大嫂死去的丈夫。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没敢动，慌恐中，下意识等待刘老大问话，但那黑影却一动不动，蹲在那里不理会他，他胆怯地干咳了一声，指望引起对方注意，可那黑影仍没动弹。说不清从哪儿来的勇气，支撑他大胆走了过去。原来那是一块石头。
“上炕吧。”狐仙大嫂收起烟具，懒懒地解开衣服。维臣这次没再紧张，开始表现出一定的天赋，并通过幻想，把身边的人，当成道边儿。这样，经过情人的悉心配合，令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满足。“小东西。”狐仙大嫂一边抚摸他，一边小声嘀咕。这会儿，他就像小时候趴在母亲怀里那样，偎在狐仙大嫂的怀里。“回去吧。”狐仙大嫂用指尖理了下他头发。
“不，我要在你这里过夜。”他显得那么固执。对这种固执，狐仙大嫂并生气，她挑逗地用手摸了摸他的下身，“小傻瓜，”她说，“别耽误了我的生意。”他不理解这种解释，她就逐字逐句地告诉他：“马上就会有人来啦。”
他异常惊愕，仿佛丈夫突然知道了妻子的不轨，心中那么痛苦、绝望。他求她别那样，并答应她，马上回家跟奶奶商量，以便能和她结婚，那样，每夜都能睡在她怀里，得到她的温柔、抚摸，让他忘记过去种种痛苦。当他还没说清他如何突然感到非常爱她时，她就用放浪的笑声打断了他。“啊唷，小东西！”她那么放肆地乱摸他，带有明显嘲弄的语气说：“笑不笑死人啦。叫我亲妈吧，小乖乖，我只比你妈小五岁。走吧，小家伙，往后再早点来。”维臣心情凄楚地跨出门槛时，她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下次来时，带点钱！”
因为自己的好意不被理解，维臣满眼流泪地走到街上。叫他更痛苦的是，村里还有别的男人，也在这里得到了快乐。看来，眼下很现实的问题，是结婚，而不是像偷鸡贼一样，成天往狐仙大嫂家跑，更不应对道边一味地胡思乱想。虽说狐仙大嫂，也能给他某些满足，又治好了他的萎靡症，却不完整，只有结婚，才能完全得到一个女人所给的完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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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又像以往那样焦燥不安了，觉着心里正有一只冬眠的小虫子，在惊蜇的春雷声中，慢慢地抬起头来，扭动着身子要爬出来。他觉得，现在他需要白天里急着要逃离的那个女人，超过了任何时候对道边儿的需要，他似乎又闻到了那种盛夏季节，池塘边上湿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鸦片烟的芳香，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经过一段时间的辗转反侧，就变得无法控制了。最终，他决定，最后再去一次，只一次，以后决不再去。
他轻轻爬起身，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尽量不弄出声音，免得惊动了身边已入梦乡父母，蹑手蹑脚，走出外屋，来到院子。大黄狗亲昵地向他扑来，惊出他一身冷汗，此刻，他讨厌这家伙，狠狠地踢开它。走到街上时，心才平稳些，平生第一次体验到山村的夜，静得这样出奇，连脚步轻叩大地的跫响，都显得那么浑然有力，偶尔一两声狗叫，会令他觉得自己是个偷鸡贼，忽然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小动物，从身边倏地跑过，又会叫他毛骨悚然。有一会儿，他曾胆怯地想溜回家去，但欲念最终战胜了胆怯，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狐仙大嫂家的门口。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狐仙大嫂的门口，蹲了一个人，像是“桃核”刘老大，狐仙大嫂死去的丈夫。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没敢动，慌恐中，下意识等待刘老大问话，但那黑影却一动不动，蹲在那里不理会他，他胆怯地干咳了一声，指望引起对方注意，可那黑影仍没动弹。说不清从哪儿来的勇气，支撑他大胆走了过去。原来那是一块石头。
“上炕吧。”狐仙大嫂收起烟具，懒懒地解开衣服。维臣这次没再紧张，开始表现出一定的天赋，并通过幻想，把身边的人，当成道边儿。这样，经过情人的悉心配合，令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满足。“小东西。”狐仙大嫂一边抚摸他，一边小声嘀咕。这会儿，他就像小时候趴在母亲怀里那样，偎在狐仙大嫂的怀里。“回去吧。”狐仙大嫂用指尖理了下他头发。
“不，我要在你这里过夜。”他显得那么固执。对这种固执，狐仙大嫂并生气，她挑逗地用手摸了摸他的下身，“小傻瓜，”她说，“别耽误了我的生意。”他不理解这种解释，她就逐字逐句地告诉他：“马上就会有人来啦。”
他异常惊愕，仿佛丈夫突然知道了妻子的不轨，心中那么痛苦、绝望。他求她别那样，并答应她，马上回家跟奶奶商量，以便能和她结婚，那样，每夜都能睡在她怀里，得到她的温柔、抚摸，让他忘记过去种种痛苦。当他还没说清他如何突然感到非常爱她时，她就用放浪的笑声打断了他。“啊唷，小东西！”她那么放肆地乱摸他，带有明显嘲弄的语气说：“笑不笑死人啦。叫我亲妈吧，小乖乖，我只比你妈小五岁。走吧，小家伙，往后再早点来。”维臣心情凄楚地跨出门槛时，她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下次来时，带点钱！”
因为自己的好意不被理解，维臣满眼流泪地走到街上。叫他更痛苦的是，村里还有别的男人，也在这里得到了快乐。看来，眼下很现实的问题，是结婚，而不是像偷鸡贼一样，成天往狐仙大嫂家跑，更不应对道边一味地胡思乱想。虽说狐仙大嫂，也能给他某些满足，又治好了他的萎靡症，却不完整，只有结婚，才能完全得到一个女人所给的完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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