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衷情已被雨打风吹去

第1卷 第四章(4)

    这种想法一形成,一连几天,他就变着法儿,向母亲暗示自己对完婚的渴望。起初,母亲并没在意,以为儿子这种做法,只不过像一般厚脸皮的孩子说的傻话而已,所以当儿子再絮叨时,母亲就拿难听的话嗤骂他不要脸,甚至威胁他,再不要脸,说这些蠢话,就让父亲揍他。

    “可是果复都娶媳妇啦!”儿子据理力争。

    “你不能和人家比,”母亲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人家果复长得比你健壮,你却得再过两年才成。”固执的儿子却认为,母亲的理由并不充分,就磨磨叽叽地和母亲纠缠不休。直到一天晌午,母亲在给他洗内裤时,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觉得儿子的要求,是有道理的,因为儿子的内裤上,像抹了一层厚厚的浆糊,硬梆梆的,像刚刚浆洗过的家织布。夜里,在确信儿子睡着后,妻子满腹心事地和丈说起了儿子的婚事。

    “那可不行,”丈夫断然否定了,“我二十四岁才结婚,可他现在还没长出个人样呢。”

    儿子在梦中,听见了父亲不近情理的解释,就焦急地大胆顶了一句:“我都十七了。”

    这句顶撞激怒了冷酷的父亲,“我捧你!不要脸的东西。”

    儿子没再理睬父亲的斥骂,翻了个身,又重新发出鼾声。可是,从第二天早上起来,维臣又犯了老毛病,表情木讷呆板,目光迷惘麻木。虽说奶奶照旧每天给他一枚铜板,以便让他及时到狐仙大嫂家里接受治疗,疗效却并不明显。

    三月底,父亲决定送维臣进私塾。这是父亲最大的心愿,母亲也不反对。他们都想让儿子成为一个有学问的斯文人。不消说,一个文盲,是难当国家重臣的。之所以这项计划实施得太晚,是因为前些年,家中屡生事端,来不及想到这件事。

    恰好新年后,一个姓赵的先生来黑风口设馆,招收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学生。当父亲把维臣送来时,老先生清点了杨家送来的束脩,而后就在学堂里,给这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弟子,安排了座位,让他在这里接受启蒙教育。可是,刚刚过了一个月,老先生就不得不把这个门生赶出学馆。因为在这一个月里,老先生除了教会这个弟子书写自己的名字,没再让他学会一点别的东西,往往费尽周折,教他背会几句《三字经》,第二天,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几天之后,老先生就不得不承认,这个姓杨的学生,是他一生桃李遍天下的莘莘弟子中,一个罕见的大傻瓜。令老先生不能理解的,只有一点,就是这个学生在课堂上所表现的刻苦用功的精神,也是他平生设馆经历中所罕见的。平时,这高个子的弟子,总是貌有所思地两眼盯着课本,俨然正在默默记诵老先生教他的章句,然而效果却是那么不可思议,每当老先生检查功课时,他就木讷讷地一问三不知。这种情形叫老先生好生纳闷。一天,在教弟子们诵书之后,老先生突发异想,打算试探一下这个最刻苦用功的弟子的内心世界,便做了一件在他这把年纪,本来不该做的事儿。老先生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趁着最刻苦用功、也最守纪律的高个子弟子两眼死盯着课本的时候,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而后轻声轻语地,在弟子耳边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结婚!”弟子两眼直勾勾地回答。

    “混蛋!”老先气得浑身发抖,认为这个年龄最大、表情木然的学生,是在用这种回答侮辱自己。而后,就不由分说地把这个弟子赶出了学馆。

    父亲觉着,不争气的儿子丢了全家人的脸,就气急败坏地用脚踹他的屁股,把他赶到田里干最重的活儿,看他再敢不敢胡思乱想。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越是让他干重活儿,他那萎靡、麻木的样子,就越发变得严重。

    一天午后,狐仙大嫂又来了,维臣奶奶忧心忡忡地向她寻问,根治孙子这种病的偏方。

    “结婚!”狐仙大嫂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样,在奶奶的坚持下,老杨家总算开始给维臣操办婚事了。可是这种操办,很快就不得不暂时中止下来,因为这一年的夏天,干儿子老海南家那边儿,出了点事儿。

    看来麻烦是不可避免的。老海南家的一对年轻人,成亲已经快满一年了,可新娘道边儿身子,至今仍没有什么动静。问题是公爹老海南发现的。因为他抱孙子心切,平日不免有失身份地多注意两眼道边儿的身子。疑虑是从半年以后产生的,那天晌午,梁果复被爹叫到厢房里,说是让儿子帮他干点活儿,实际上是怕道边儿有什么警觉。

    “道边儿有喜了吗?”在厢房里,老海南费了挺大的劲儿,才这样问道,而后心里就觉得挺别扭,两眼死板板地盯着墙角,等待儿子回话。儿子显然不太理解父亲,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父亲,问:“什么喜?”

    父亲被儿子的颟顸弄出火来,急得差点骂出声来,忍了一会,才一字一句地问儿子:“我是说,”父亲焦急中,想找出一个既恰当又文雅的词儿,把心里的意思表达清楚,最终没有找着,就红着脸,用手一边比划,一边说,“她肚子里有没有那个……娃子啊?”

    这回,儿子立刻明白了,似乎仅在这一分钟,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心慌意乱地顾不上向父亲说什么,就仓皇不安地蹿到堂屋,把正在刷碗的道边儿吓了一跳,毫不羞臊地冲着道边瞎嚷嚷,埋怨道边儿结婚都快一年了,至今却不能生孩子,并问道边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别瞎嚷嚷!”道边儿被丈夫无头无脑的吵嚷,羞得胀红了脸,生气地嗔斥丈夫:“猫三狗四,猪五羊六,人得十个月才成,你慌什么!”这样的解释,虽没触及问题的实质,可鲁莽的丈夫内心的疑惑,却涣然冰释了,在得到道边儿的斥责后,便跑回厢房,喜滋滋地,一点也不知道保守密秘,把小两口间的私房话,合盘告诉了父亲。一家人暂时安稳下来。

    问题是,这种安宁,注定是难以持续的。当两个年轻人结婚一年之后,道边儿身子还像个小姑娘时,老海南就沉不气了,再次把儿子叫到厢房里,进行暗中审问。这回儿子手抓了抓后脑勺,想了一会儿,也觉得不对劲,便又跑到上房责问道边儿。道边儿清楚记得,上回给丈夫的解释,现在却没能兑现,急得满脸胀红,想不出这回该怎么样应付丈夫。鲁莽的丈夫趁机占了上风,一口咬定,是妻子不中用;而道边儿呢,自以为尽了妻子的本分,却没发生相应的结果,又找不出什么别的原因,加上丈夫言之凿凿的指责,就相信真是自己身上出了事,也就自怨自艾地接受了丈夫的指责,抱怨自己不争气。老梁家陷入了焦虑不安的气氛中。一天夜里,颟顸粗鲁的丈夫,在做完夫妻事后,竟用手拍了一下道边儿的肚子,气急败坏地说:“咳!这块荒地。”

    道边儿伤心得一夜没睡,天一亮就到老杨家去了,找维臣奶奶,诉说了心中的不安和痛苦。而那时,正是老杨家给维臣操办婚事的当儿。维臣奶奶根据自己婚后的一些经验,疑心道边儿的枕头底下,是否也放了一把剪子之类的什么东西,老太太就开始巧妙地盘问道边儿:“你俩晚上不吗?”

    “不不。”对这样直入主题的问话,道边儿缺乏足够的应付经验,心里不免有些害羞,但回答是肯定的。

    “不不,怎么还不呢?”老太太穷追不舍。

    “要是不不不,不就更不了?”道边儿说。

    一连串谜语一样的问答,谁都没猜破道边儿久婚不孕的结症。这样,维臣奶奶只好把神通广大的狐仙大嫂请来。狐仙大嫂来后,富有经验地闩上门,让道边儿脱下内裤,像妇科大夫一样,仔细地检查了道边儿的每个部位,马上就断定,道边儿婚后,一直没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因为她处女标志,还完好无损。这种说法,证明了维臣奶奶的的疑心,老太太甚至絮絮叨叨地怨怪道边儿,不和她说真心话。可道边却觉得冤枉,红着脸争辩说,自己绝对没有说谎,并埋怨狐仙大嫂,说她在胡说八道。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狐仙大嫂就拉过老目花眼的维臣奶奶和赶来看热闹的维臣母亲,指着一个地方给她们看,“瞧,处女膜完好无损呢。”

    道边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也忘记了害臊,公开声明,自己每天晚上,都和丈过夫妻生活。在双方争持不下时,狐仙大嫂不得不让道边儿指出,和丈夫过夫妻生活的具体部位,道边无所顾忌地那样做了,霎时,狐仙大嫂的喉咙里,就爆出一串铜铃似的响声,趴在炕上抬不起腰,差点没憋死,滚动着狂笑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向在场的人宣布:“他们在肛门里胡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