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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圣旨从天降

    将将我又要开口,只见一人峨冠博带衣袂翩翩走入厅堂,那器宇轩昂之姿真真是惊为天人,一时之间,将众多女眷的目光都吸引了去。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 最快最稳定}:。这不是林玉又是哪个?

    他命小厮奉上贺礼,而后执孙辈之礼对王大人跪拜。王大人捋须微笑,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便将他扶起来。在场官员不论大小,对林玉莫不恭恭敬敬,便是那漕运使也不敢怠慢了他。我惊了惊,对这奇妙的一幕感到甚为困惑。

    忽然发现林玉抬眸四顾,仿佛在寻找什么,视线落于我身上的一刹那,眸光微微波动。王大人和爹爹也顺势看过来,王大人似对林玉说了一番话,林玉绽开笑颜,旋即便一撩衣摆翩然入席。

    “云成哥哥,你在也呀!”

    这娇滴滴更比黄莺啼的声音堪堪教我眼前一黑,当即头皮发麻,两脚发软,手中的瓜子哗啦啦地洒在纱裙上,蓦然产生一种类似于吃饭被噎的苦逼之感。

    “怎的这么不小心?”段云成俯身替我清理裙摆,仿佛全然不曾察觉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

    乔若鸿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二位!”

    我黑了半张脸,嘴角连连抽搐,干笑道:“真巧啊……”

    乔若薇一插蛮腰,杏目圆睁,不满道:“泼妇,你怎么还纠缠我的云成哥哥!”

    “……你的?”我推一把段云成,笑道:“嗳,她说你是她的。”

    段云成收起帕子,淡淡道:“你以为呢?”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段云成自愿在钱记钱庄任账房先生一职,为期三年。所以,你是钱记钱庄的。”

    “钱记钱庄在何人名下?”

    “我。”

    他坚定道:“玉柔说的是。”

    乔若薇一张粉面登时涨得通红,正欲发作,却被乔若鸿一把拽到身后,尴尬道:“小妹年幼无知,还望多多包涵……”

    我心中暗叹,其实自我认识乔若鸿以来,他说得最多的话便是“小妹年幼无知,多多包涵”,我瞧那乔若薇长得倒是水灵灵俏生生的,不想被宠出这样骄纵的脾气,也不知段云成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将她收得死心塌地服服帖帖。

    段云成道:“玉柔素来大度,自然将若薇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又怎会真动气呢?你说是吗,玉柔?”

    我点头:“那是自然。{读看 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乔若鸿道:“钱小姐宽宏大量,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啊,对了,我们乔氏第一间佛珠铺子近日就要开张了,届时还请二位赏脸莅临,请帖稍后便会送到府上。”

    “好说。”段云成满口答应。

    “那……筵席就要开始了,我先带小妹入席,二位请便。”语毕,连拖带拉地将犹自张牙舞爪的乔若薇带走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每回见这二位大佛,都能惊出一身冷汗,往后还是绕路走远些比较好。倒不是说怕她,只是我素来就不是爱生事的性子,从不愿与人多争些什么,少一事总好过多一事。

    筵席开始,众人齐齐祝酒。我亦起身端起酒樽,孰料,尚未沾到嘴唇便被段云成抢了去。他将一杯清茶塞到我手中,道:“不是晕车吗?喝了酒会更不舒服的,以茶代酒吧。”

    我左右权衡了一番,依言端起茶杯饮尽。他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漾开几许温暖的笑意。

    待众人入座,且听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唱喏:“圣旨到!”

    将坐未坐的众人不得已再次起身拜倒在地,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大摇大摆走到厅堂中间,展开明黄的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幼孤茕,严慈见背,形影相吊。幸得国舅养育之重恩、栽培之厚意,今逢其耳顺大寿,特赐翡翠玉如意一柄,白玉寿星佛像一尊,南海夜明珠一对,以感其恩德。朕望其福如东海之水,滔滔不竭;寿比南山之竹,生生不息。钦赐。”语毕,一列手捧珍宝的太监鱼贯而入,齐刷刷地立在王大人面前。

    王大人叩首谢恩,正欲接旨,那太监又道:“恭喜王大人贺喜王大人!皇上尚有一道口谕让奴才传达:舅舅身在江南巡抚之位多年,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我与越清万分思念,也是时候回家了呢。”

    王大人沉吟不语,面色波澜不惊,半晌,沉沉地磕一个头,颤声道:“但凭皇上吩咐。”

    太监笑着拱手道:“王大人尽兴,奴才告退。”

    贷票一事很快便有了着落,我原本以为为防内鬼再从中捣乱,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段云成却说:“这恰恰是我们为那个人而设的局,因此,钱记钱庄要开通贷款业务,此事不仅要传得人尽皆知,还要搞点噱头炒作炒作。”

    我奇道:“什么叫搞点噱头炒作炒作?”

    段云成笑得如同世外高人一般高深玄妙,道:“这是为提高钱庄贷款业务知名度而采取的一种手段,屡试不爽。家父说,其他生意暂且不提,段家的青楼之所以能开遍姜国,靠的正是此妙法。”

    我听得疑惑,不禁问道:“炒作与做生意有何关系?”

    他耐心解释道:“玉柔,你可知青楼这一行与其他生意是不同的,人们图的正是‘新鲜’二字,有时脚踏实地未必有用。因此,想要在青楼业中屹立不倒,少不了要靠推陈出新。可这新,断断不能是怀瑾握瑜,不仅要传得妇孺皆知,必要时,还可以夸大事实,甚至无中生有,如此才会有人慕名而来。”

    我茅塞顿开,通透道:“原来如此,段伯父真真是高人!他可还说过什么别的吗?”

    “家父还说……”段云成淡淡一笑,道:“追姑娘一定要脸皮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一噎,囧道:“想不到段伯父还有如此……呃,风趣的一面啊……”

    他却恍然摇头,煞有介事道:“吾以为,此乃至理名言。”

    生辰宴过后没几天,钱家果然收到了乔若鸿送来的请帖,道是迦叶佛珠坊将于三日之后正式开张,邀请钱万两老爷携钱玉柔小姐出席开张大典。

    彼时,我们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午饭,自然还有林玉哥哥、王大人和编外人员段云成。

    林玉哥哥将于明日返京,而王大人也将回京一事提上日程。我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却是在闲聊之时听上官景说,太子殿下即将登基,皇上此番有意招王大人回京,是希望学士党旧臣重新凝聚。如今朝堂之上,丞相范重延与大司马大将军马彦博分庭抗礼,然,所谓三足鼎立方是最稳妥的局面。太子殿下尚且年轻,根基不稳,皇上想帮他铺好后路。

    我不禁唏嘘,原以为皇上与王大人骨肉情深,想不到背后还有这样一层算计,真真有些君不君,臣不臣,家不家。

    且说蔡管家将请帖呈上来,爹爹轻飘飘地瞟一眼,说:“放一边吧。”蔡管家应声退下。

    林玉道:“玉柔,家父急召我回去,明日便要动身启程,年后我会回来接你进京的。”

    我看向爹爹,见他并无表示,遂欢欢喜喜道:“好。”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旋即又转向段云成,温温凉凉道:“你也一起来。”段云成笑着应下了。

    半晌,爹爹问段云成道:“云成啊,今年可打算回大理过年?不若留在临安与我们一道过吧,省得来回奔波。”

    段云成笑道:“钱伯父美意云成心领了,只是未免家父挂念,过年还须回家一趟。正月十五之前一定赶回来,到时再与玉柔一同进京。”

    爹爹默了默,似是轻轻叹息一声,道:“也好。”

    一直沉默的王大人忽然□一句:“云成,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云成一定转达,多谢王大人记挂。”

    我便奇了,怎的王大人认识段易遥吗?

    这个念头将将在脑子里遨游了一圈,圆润便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挂进来,一边还大声嚷道:“哎哟喂,老爷,小姐,不好啦,不好啦!”

    爹爹沉声呵斥他:“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圆润心急慌忙道:“回老爷,钱庄那边出事啦!好多客人带着金票围堵在钱庄门口,说是钱记钱庄的黄金都是假的,非要将金票换做银票才肯罢休!”

    “什么!”

    “啪嗒……”手里的筷子落地,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爹爹闻言面色煞白,颤巍巍地摇晃了两下,便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小姨娘失声尖叫,弟弟吓得大哭起来,下人们乱作一团。我惊慌失措地跑过去,却见爹爹双目紧闭,竟隐隐约约有抽搐迹象。

    “大家都散开,不要围着世伯。”段云成一把拉起我,当机立断吩咐道:“蔡管家,你速速将世伯送至医馆救治。玉柔,你跟我去钱庄查看情况。”他轻轻握住我颤抖的手,温暖的力量自彼端传来,堪堪将心头的阴霾驱散大半。蔡管家立刻准备轿子,命人仔细着将爹爹抬上去。

    段云成紧紧牵着我,那淡淡的笑容清浅明朗,一如山涧溪流,竟蕴含令人心安的神奇力量。他柔声对我道:“玉柔别怕,有我在。”无奈此刻我喉头发紧,浑身更是抖得厉害,偏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他又对林玉和王大人道:“二位请放心,一切有我在,我绝不会让钱家任何一个人有事!”

    王大人感激地点头,林玉眸光深深地凝望他一眼,道:“那便拜托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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