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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字画差又差

    圆润复活后,贴心地递上一杯茶,绿豆小眼速速扫过账簿,问道:“小姐,您好像很纠结啊……”

    我嘬一口茶顺顺气,道:“圆润,你可听说过‘流动性充裕’这个词儿?”

    圆润:“?”

    我噎了噎,又道:“那什么‘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利润表’云云的呢?”

    他遂茫然地摇头。【请记住读 看看小说网的网址

    我万分纳闷,这圆润素来号称“八卦机中的战斗机”,天上入地无所不知,今日却不知为何破功了一般,一反常态地一问三不知。

    当日他向我吹嘘他那炉火纯青的八卦之术时,曾洋洋得意道:“便是当今皇上生孩子时喊过谁人的名字,我都能一一报上。”

    我嘴角一抽,顺他的意问道:“都有谁?”

    他扳着手指手指一一数来,苏皇夫这是肯定的啦,还有皇上早逝的父母和袁什么的……他忽地闭嘴,神神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我毫不留情地鄙视他:“袁什么?你别说就是你圆润……”

    他一拍脑门:“哎,您别说,皇上还真喊过我的名字!”

    我一哆嗦,额间三条黑线速速挂下。

    也许皇上喊的不是圆润,而是“滚”。天家的事,谁知道呢。

    圆润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去问段公子吧?”

    我低头踌躇了一会儿,无奈地抱起账簿,做好直面惨淡人生和淋漓鲜血的准备。

    段云成似是早就料准了我会向他求助,不慌不忙地品着香茗,手中的玉骨扇悠闲地晃晃悠悠,一派舒适惬意的闲闲模样。

    也罢,为了钱庄,我便让他奸计得逞一次。小女子能屈能伸。

    我将账簿放于他手边,自个儿也坐下,开门见山道:“云成,你这账簿我真心看不懂。”

    “不妨,你直接签字便可。”他随手翻开一本,微笑道:“我已然将一切核算准确无误,你大可放心。请记 住我}”

    我皱眉:“看不懂如何签字?”

    他亦皱眉,含了三分淡淡的委屈,道:“玉柔可是信不过我?”

    我怔了,忙解释道:“那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他收起玉骨扇,轻轻敲打自己的手掌,“为何玉柔今日一见我掉头便走?”

    我哭笑不得,这本是两码事,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缘何被他这样一说,反倒我成了那个不对的人,心中还莫名的升腾起几分歉疚之情?

    是他太会忽悠,还是我太好忽悠?

    我干干笑道:“我没、没有,不过是忽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马车上了,回头去拿。”

    他面色稍霁,星眸紧紧迫视着我:“当真?”

    我心虚道:“不、不假。”

    他终于彻底放晴了,唇畔又噙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暗自捏一把冷汗,原来还是他比较好忽悠,看来以前倒是我把他想得太高深了。

    段云成心满意足地开始给我讲解账簿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名词儿,听得我连连喟叹,自己那些算账的功夫跟他相比,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

    这一来一去,半天便没了。待我抬起头时,已然日薄西山,暮色四合。段云成说完最后一句话,倏然阖上账簿,抬头道:“玉柔,时候不早,不如一起吃晚饭吧?”

    将将我欲张口拒绝,可意念一转,又想着如此过河拆桥未免太不道义,遂点头应了。

    他又提议道:“我听闻城南新开张的那家雪晗居菜色很是不错,我们就去那一家,你看如何?”

    我素来对吃之一道不甚讲究,随意道:“你决定就好。”

    “甚好,雪晗居离这里有些远,正好我们一同坐马车过去,如此便可省去赶路的时间了。”

    我猛地呛了自己的口水,这回真是自己的口水。

    他忙递来丝帕,关切道:“怎么了?又被口水呛着了?”

    闻言,我不由咳得得更厉害了。偷眼瞥他时,却见他正笑得风轻云淡,仿佛万事皆在掌控之中。我暗叫不好,登时产生了类似于吞下大头苍蝇的蛋疼之感。

    最后,我自然是无法凭空变出一亮马车来给段云成乘坐。所幸蔡管家今日倒真真是坐马车过来的,横竖他整个人都是我们钱家的,他的马车自然也就是我们钱家的马车,所以先借来一用肯定无妨。

    于是我睁眼说瞎话,指鹿为马硬扯那是我的马车。段云成一撩衣摆翩然上车,还不忘很有风度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来了。

    我颇带几分怨念地盯他的手看,段云成这厮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这手更是保养得白净莹润如水葱似的。我心中正暗骂他是骚包,目光却忽然一滞,分明瞧见指根和虎口结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一时间,我大为疑惑,段云成弱质书生的外表下,莫非竟还是个武林高手不成?

    “玉柔,我的手是不是很好看?”

    我实话道:“确实还不错。”

    “那便送给你如何?”

    嗳?

    段云成煞有介事地微笑道:“既然玉柔喜欢,那以后我这双手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写字我便不会弹琴,你让我弹琴我不会便翻书,你让我翻书我便不会做饭,其实,做饭我也是会的。总之上至写画吹弹,下至提拎劈砍,我样样都替你做。”

    我面皮一黑,顿觉千言万语都不足以描述我此刻泛酸的复杂心情。

    一路颠簸自然得很,段云成却乐在其中。我强忍住胃里波涛汹涌的浪潮,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然,我自以为演技高明时,那厮却默不作声地挨过来,甩开玉骨扇贴心地替我扇起风来。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对他的思路存在理解方面的障碍。要坐马车的是他,过来体贴人的也是他,他的这个脑瓜子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爹爹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对着上官景的字画傻笑。

    “玉柔,为何不出来吃饭,饭菜都……”话说到一半,爹爹猛然瞧见桌案上成堆的字画,旋即两眼放光,喜滋滋道:“嗳,好闺女,知道你爹爹最喜的便是这画中物,是以特地买了这许多来孝敬爹爹的是不是?”

    我抬头笑道:“爹爹,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品品这字画画得如何。”

    爹爹二话不说,欢喜地走过来,罔顾嘴边尚且残留的米粒,劈手展开一卷便细细品鉴起来。真真是个画痴。一时间,我心中万分忐忑又万分期待,仿佛像是等待先生评阅作业的学生,生怕自己所写所画的先生不满意。

    爹爹沉吟片刻,忽然叹息一声,沉痛地道:“好闺女,你怕是被人坑了。此人不仅坑了你,还坑了你爹。”

    我莫名道:“嗳?”

    “这副寒山幽径图粗制滥造,形不能写神,用笔不讲粗细缓急变化,用墨不讲勾皴点染、干湿浓淡。而字画的玄妙之处恰恰在于浓淡相生,浓处不滞而隽永,暗处不晦而灵动。但唯一的可取之处在于作画者尚且懂得虚实相生,未将整幅画都塞得满满当当。”他顿了顿,又捋须道:“这诗提得倒是不错,文采斐然而有章。倘若我能见此作画者,必定劝他改行写诗。”

    听完这席话,我登时心头凉了一大截。急急取出另外一幅,道:“这幅如何?”

    爹爹看完,大掌一挥,曰:“差!”

    我仍不死心,再接再厉换上一幅新的给他品赏,“这幅?”

    “很差!”

    “这幅?”

    “非常差!”

    “那这幅呢?”

    “差得无与伦比!”

    “这……”

    “差得教人不忍卒目!”

    ……

    直到将整堆画看完,爹爹失望地摇头拂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一句:“玉柔啊,爹爹知道你一番好意,但下次买字画时记得带上蔡管家……”

    要不要这么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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