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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眼破天机

    我痛心疾首地捏了捏额角,招手道:“圆润,来,把这幅寒山幽径图挂在我房里。【读看 看小说网】。”爹爹嫌弃它,可这是上官景赠与我的……姑且说是酬谢礼物(我自然更希望它是定情信物),是以我断然不会嫌弃它的。

    圆润狗腿地溜过来接过画,绿豆眼一眨,提议道:“小姐,不如将这些字画送去给段公子瞧瞧?”

    脑中灵光闪过,顿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拍案而起道:“对!爹爹虽热衷字画,可毕竟是半路出家,比不得段云成自小耳濡目染功力深厚!”

    心动不如行动。我当下挑拣了两幅我以为尚且不错的画卷,提起圆润就往钱庄赶。然,当我满心憧憬,风风火火赶到钱庄时,蔡管家却告知我——段云成病了,今日没来上班。

    病了?病了!

    我好生纳闷,段云成堂堂七尺男儿,虽貌似弱风扶柳,可昨夜见时还好好的,缘何说病就病?

    圆润又来提议道:“小姐,不如去您亲自前去探望段公子?”

    蔡管家立即附议:“小人附议!”

    也对,员工生病了,当老板的表示一下关心自是理所应当。况,这员工平日兢兢业业,一人顶两人用,便是为了钱庄我该去看看。不是有那个说法吗?人性化管理什么的。

    我思量一瞬,点头道:“罢了,我便去瞧上一瞧。可探望病人空手而往终究不太好,蔡管家,你说我带些什么去呢?”

    说时迟那时快,蔡管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出两盒千年人参、两盒天山雪莲和两盒冬虫夏草,微笑道:“小姐不必担心,东西都帮您预备好了。”

    我眼皮一抽,囧然道:“蔡管家,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段云成要生病啊?”

    蔡管家的笑容纹丝不乱:“小姐说笑了。轿子已然在外等候,随时听候小姐差遣。”

    我真心地想,蔡管家还是去当半仙比较有前途。

    段云成身份特殊,纵然只是账房先生,却也丝毫不敢怠慢。整好钱家在城中有一处闲置的别院,便将段云成安置在此处。别院虽然不算很大,却是请江南园林设计界的翘楚——姑苏张氏精心设计而成,可谓淡雅灵巧,曲径通幽,移步换景。读看 看 小说网 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穿过曲折蜿蜒的长廊,我在门前踌躇了许久,有风轻送,桂花香味清恬醉人。我深吸一口气,刚欲敲开雕花门,却听里面传来一阵絮絮人语声,伴随着段云成微弱的轻咳。

    我残念地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将将我进退维谷之际,那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迎面而出的那人惊恐万分地望着我:“玉、玉柔,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云成生病了,就……顺路过来关心一下。”我干笑几声,上下打量林玉,道:“林玉哥哥,这么巧,你也来看他?”

    林玉的神情变了急变,面色陡然变得很难看,仿佛不知该说什么。

    “谁来了?”段云成身着中衣,披着一件外袍走出来。见我站在门口,眉梢一挑,凤眸含笑道:“玉柔,你怎么来了?”

    “我、我……”其实我也不晓得说什么好,此情此景,让我有种窥破天机的奇妙感觉。

    原来,林玉哥哥早先那么不待见段云成,不愿见我与段玉成这般亲厚,都是有原因的!我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林玉温柔如水的一人,怎的见到段云成就像炸了毛的猫儿。

    原来,一切是拈酸吃醋的表现!

    原来,林玉哥哥早将袖子断在了段云成怀里,他们俩才是一对儿!

    原来,我才是那个人见人骂、车见车压小三儿!

    林玉急道:“玉柔,你可曾听到什么?”

    我忙不迭连连摇头外加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末了,坚定地补充一句:“放心吧,我不歧视断袖,不会告诉别人的!”

    闻言,林玉浑身一哆嗦,一张俊脸已然黑得快看不见五官了。

    “玉柔,只怕你误会了,林公子来找我是有要事相谈。”段云成风轻云淡地解释道,我却以为他这是越描越黑,谁人谈事会谈得只剩一件中衣?

    “对,对!”林玉旋即附和:“我与段公子有些事情商量,不是你想的那样。”说话时,他瞟了瞟段云成,又阴沉沉道:“我的取向正常得很!”

    段云成回望他一眼,不疾不徐道:“甚是,我也喜欢女人。”

    啧啧,这不是眉目传情又是甚?

    我顿觉自己比大伏天的毒日头还要亮,遂搓了搓手,笑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继续谈!”语毕,朝呆若木鸡的圆润使了个眼色,脚下步子尚未迈开,但听两人异口同声呼唤我:“玉柔!”

    我欲哭无泪地转过身,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撞见你们那个什么的……

    蔡半仙怎么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林玉作青面獠牙状道。

    我脱口而出:“那他为什么只穿中衣?”说完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如此问来未免太过直白了。

    林玉一噎,段玉成解释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恰巧林公子前来拜访,我道大家都是男子便不必如此讲究,遂披了袍子起来接待他。”

    “真的?”

    二人又异口同声道:“千真万确!”

    好吧,最近龙阳话本看多了……

    林玉又道:“现在你可相信?”那认真的神情,仿佛只要我说出个“不”字,他便要跳进扬子江一死以表清白。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信……”

    二人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恍有劫后余生之感。林玉又反反复复地问我三遍,每见我答是,这才放心离去。

    段云成身子一侧,作邀请状笑道:“玉柔,进来坐。”

    待我坐定后,圆润将一大堆补品放下,很自觉地提起茶壶下去泡茶。我这才发觉,段云成面色苍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两颊泛起几许不正常的潮红——果然是病了!

    我关切道:“你怎么忽然之间就病了呢?昨个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是昨夜寒重,有些着凉了。”他淡淡道:“不碍事,休息几日便会好的。”

    我望一眼外头艳阳高照的晴热天气,心道这寒的确是不是一点二点的重。我将补品朝他那边推了推,笑说:“小小意思,人参雪莲虫草什么的,祝你早日康复。云成啊,我不能没有你,钱庄不能没有你!”

    他望一眼补品,忽地掩口微咳一阵。我的动作快于意识,见状忙凑过去替他顺气。他似笑非笑道:“那到底是你不能没有我,还是钱庄不能没有我?”

    我豁然抬头,这才发现我竟已靠他靠得这般近,彼此的鼻尖轻轻触碰,呼吸相闻。他静静凝视着我,清亮的眸底笑意盈盈。

    空气中隐约弥漫起一丝怪异的暧昧意味。

    凭心而论,这厮的皮相的确好到可以颠倒众生了。也难怪短短数日,整条街的雌性生物都被他迷得七晕八素,不辨东南西北。我不厚道地想,以后若是让他站在钱庄门口拉存款,只怕日进斗金都不在话下。

    可现下这个姿势,我的手搭在段云成的脊背上,彼此超近距离面对面,委实有些奇怪。嗳,他的手什么时候跑到我的腰上来了?

    我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孰料,用力过猛不幸带动身下的椅子,整个人竟然直挺挺地朝后仰去……

    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做向后的抛物运动。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也许我见不到钱庄开业,也见不到上官景高中状元了。

    电光火石之间,惊觉腰上被人用力一揽,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呃……”我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望着段云成近在咫尺的眼眸,浑身动弹不得。

    如此一来,我与他的姿势便更奇怪了。他揽着我的腰,我攀着他的肩,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

    嗳,他的手为何又出现在我的脸上?

    “哐啷当——”

    敞开的大门放任阳光肆虐而来,圆润目瞪口呆地定在门口,仿佛被咒语镇住。我心中暗暗惋惜,上好的景德镇官窑青花瓷茶壶,五十两一盏,就这么在他脚边开了花儿。

    我别过脸清了清嗓子,段云成遂缓缓放开我。我低头稍作整理,正色道:“圆润,你怎的毛手毛脚,实在太不小心了,还不快去重新沏一壶茶?”

    圆润瞬间还神,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残局,一溜烟地小跑步下去。

    我又对段云成道:“请过大夫了吗?”

    “没有。”

    “这……”我一抿唇角,皱眉道:“我瞧你气色委实不佳,一会儿让圆润去请个大夫来诊脉吧。”

    他倒也没推脱,顺着我的意思便应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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