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游戏小说 > 重生红楼之我是茗烟

正文 亲事

    顶着皇后义弟的身份,秋试之后又陆续收到宫里的赏赐,裴明于情于理都要叩谢皇恩。

    这天叶妈妈与他穿戴整齐,坐上宫里派来的马车,一路驶进皇城大门。

    因为皇帝还在上书房同大臣们议事,母子两人先去拜见了皇后孟氏,孟皇后比在王府时更加高贵明丽,话语间倒比之前多了些温和,跟叶妈妈说了好些话,竟然还问起裴明婚事。

    叶妈妈眼神一黯,心底的伤恸又被勾了起来。她下意识歪了歪目光去看身边的小儿子,只掠到他微微垂着的下颌,那尚有稚嫩的侧脸上已有了丝成人才有的坚毅,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脸露出个安定慰藉的笑容。

    一时间闪过无数难受的苦楚,叶妈妈眼圈红了红,一切不过转瞬间的事,她随即收敛了神情,恭谨中几分故作的谦卑,只说先夫在世时曾叫人算过命理,裴明不该早娶,婚事就暂时搁下了。

    好在孟皇后没再多问,看来也是随口一提罢了。

    裴明惴惴着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母子俩从坤宁宫里出来,就碰见来传话的宫监,说是皇上叫他们在御花园的明心亭中等候,不多时,水瑄就来了。

    两人叩了头谢了恩,水瑄留裴明说话,叶妈妈先行离开回了叶府。

    “最近身子可好了?头还痛吗?”

    裴明被这关切的话语问愣了,心里很是感动,躬身回道:“回皇上,六月那会儿就已经全好了。张太医仔细诊断过,说脑子里淤住的血块消弭无形,这病症是再不会发作的了。”

    水瑄见他微微绷紧的身子,笑着叫他坐下,问起八月那场秋闱。

    裴明规规矩矩的回着话,见水瑄仍是在王府时的温和态度,身心一松,脸上自然许多,就把自己在贡院的见闻挑着新鲜有趣的说了一通。他口才尚佳,亦能引经据典,又兼风趣十足,就连一旁侍立着的侍儿也忍不住伸长了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娘娘,您看这桂花开得多美,奴婢在咱们宫门口都闻见这股子甜香呢。”一个宫女的声音忽然轻快的响起来。

    接着那位宫妃笑着轻声道:“八月本就是月桂的季节,你看这橙黄色深的丹桂、金黄淡雅的金桂等都是八月里的娇客,古今文人骚客多有诗文赞许,李易安就曾写过一曲鹧鸪天来赞赏桂花。”说着那宫妃兀自念起了词曲,音调袅袅仿佛唱出来似的,动人心弦,“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她只念了半阙就收了声,此时恰好从花树间转出来,看到亭中的水瑄,微微惊讶,立刻上前施礼。“臣妾见过陛下。”

    直到水瑄淡淡说了句贤德妃免礼平身,裴明始知这位就是早年入宫的荣国府大小姐贾元春。

    贾妃有一双敏慧洞达的眼睛,含笑时便如那微波浮动的潭水,反射着明媚的阳光,水下深沉幽静,又有一种沉香的书卷气质,不骄不躁,润泽恰当。比起孟皇后的明艳峥嵘,她的贤淑方敏更适合做协理六宫的的国母。

    不等她打量,裴明便恭恭敬敬的行礼。

    元春的眼神和煦,不易察觉的复杂闪过,随即微笑道:“这位就是新进的叶小解元吧,真是少年英才。听说叶公子曾经在我娘家同我兄弟宝玉一同念过书?今后也不要生分了,还请多多提点提点我那不争气的弟弟。”

    她避开裴明从前的书童身份,只说一同念过书,既提醒了裴明与贾府的情分,又不着痕迹的向他示了好,裴明虽不介意,也对她添了几分好印象。能从女史混到贵妃的位置上的人岂是简单的?

    裴明有些愣怔,他是知道元春最终下场的,就像被她揭发出来的秦可卿,同样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这些鲜活美丽的女子终究都逃不过香消玉殒。

    元春没等到裴明答话,抬头却见这少年怜悯凄清的看着自己,心里恼怒起来,眼中便多了些凌厉。

    水瑄将两人的古怪看在眼里,心中不喜把脸一沉,对元春道:“爱妃入宫多年,抛离父母音容,定是倍加思亲。朕已决定,以后每逢二六之期,恩准你等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明日朕就下旨,过些时日你们几个母族在京城的亦可回家省亲一天,何如?”

    元春在宫中苦熬十多年,未尝有一日不思念亲人家园,一听水瑄这番言论,也顾不得再生气,流着泪跪地谢恩,丝毫没发觉水瑄阴沉的脸色,兀自欢欢喜喜的同侍女回自个儿的凤藻宫准备去了。

    裴明不知道水瑄为何坏了心情,不敢贸然劝解。

    正好天色渐渐偏西,试探的提出回家。

    “陪朕再说会儿话吧。”水瑄示意他坐下,挥手叫内侍们到亭外候着,等这亭中只剩他与裴明两人时,才微微露出一丝倦容,“自从做了这寡人,朕身边愈发的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虽然水瑄已贵为皇帝,在裴明的面前似乎依然还是那个没什么架子的礼亲王。这份亲和亲近令裴明很难将紫英口中描述的那个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君王联系在一起,裴明想了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随口说了一句:“陛下是个好皇帝。”

    没想到水瑄笑起来,“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恭维朕。”前朝皇帝酷爱青词,就连殿试都要考试青词,行文皆是盛赞皇帝的溢美之词,内容华丽绚烂却是空洞乏味。裴明这言语倒是文不加饰,直白又叫人觉得有股子实诚。

    水瑄看着少年,目光落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明年春天的会试,可有什么打算?”

    提起春闱裴明就有些郁闷,他十三岁中举,对于来年春闱更是期望甚多,徐敏启老师却叫他停一停,说他年纪太小,最好压一二年再参加会试。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被两个师兄落在后面了?

    不料水瑄听了十分赞同:“徐先生为你想的很周到,你才十三岁,以后有的是机会,如今还是要多多积累阅历,光读死书是不成的。这样吧,太子身边正缺少一名伴读,名义上你是他的小叔叔,不若就来东宫,看着他些……”

    水瑄现有两子三女,他口中的太子就是当初的王府世子水澈,今年只有八岁,入宫即被立为储君,聪颖伶俐深得皇帝喜爱。太子侍读一般由皇帝从在朝臣子的后代中选出年纪相仿人才优秀的子弟,在本朝并无品级,却是再炙手可热不过的了。能陪伴在下任君主身边,既是荣宠亦是机遇,若能被看重,日后自不怕不能平步青云了。

    裴明受徐敏启教导,知道其中关窍。他不过是个举人,即便是头名解元,京城之中的贵族子弟亦有文武双全的,并不是非他不可。这个馅饼未免太过突然,裴明一面叩谢皇恩一面委婉的提出疑虑,自己资历学识尚浅,恐不能辅佐太子。

    “若是单论文采,朕也不必找你了。”水瑄笑着站起来,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少年,“京城中的权贵子弟出身贵胄,你与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来自民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作为一国储君朕希望太子能够更多的体察民情,希望裴明你不要叫朕失望。”

    裴明坐在马车里仔细回想着皇帝的话,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道是因为他曾经做过书童,重操旧业?

    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就给否了,这曾经仆役的身份就过不了门槛。

    裴明百思不得其解,烦闷的抓抓头发,索性不想了。

    反正已成事实,以后见招拆招吧。

    却说裴明刚进家门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两人撞到,避开那股浓重的脂粉味,他赫然发现面前之人竟是贾府王氏的陪房周瑞家的,身后那中年妇人头上插朵大红绒花,似乎是个媒婆。

    “周妈妈一向可好?”

    周瑞家的面带薄怒,一见裴明,嘴巴讥诮道:“哟,这不是茗烟儿么,从前在府里上蹿下跳的,这会子真真是出息了呢。”

    裴明见她说得刻薄,不愿跟她计较,淡淡的叫门房张伯送客,头也不回的进了院门,气得周瑞家的说不出话了,出了大门恨恨的骂了句:“不知好歹的小狗攮!真当自个儿是贵人了,呸!”

    “娘,周妈妈来咱们家做什么?”

    叶妈妈不紧不慢的缝着衣服,冷哼道:“提亲。”

    或许是觉得裴明有利用价值,王夫人忽然派了周瑞家的找了媒婆到叶府说亲,贾家旁支的女儿,在她看来,裴明到底还是贾府出来的,即便是裴明皇后义弟的身份,哪抵得上贵妃娘娘的权威?能把个贾家正经的小姐配给他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叶妈妈一听来意,开始只是婉拒,偏周瑞家的嘴里不冒好话,气得她直接撵人。

    “跟她们没什么好气的。”裴明道,“反正已经离了那里。”

    “就是看不惯那样儿。好像欠她钱没还似的。”她咬断线头,展开袍子,“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合身,娘做的都合身。”裴明伸着手臂左顾右看,“好似有些肥了。”

    叶妈妈嗔怪:“你还说,人家虎子是越长越胖,你倒好吃饭跟猫似的,光长骨头不长肉。”

    虎子是隔壁吴举人闺女小惠芳新得的宠物小狗,爱吃懒做胖乎乎,每天都要从狗洞钻进叶家讨吃的,深得叶妈妈喜欢。

    裴明懊恼的嘟囔着:“赶明儿一准把墙根的狗洞堵起来,看那小胖狗还能钻进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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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末,代儒生日。一大早,裴明与紫英带着礼物,来到太爷府上已是门庭若市,祝寿的送礼的络绎不绝,贾瑞正跟管家迎宾,一眼看到两人,“你们可来了,太爷方才还念叨着呢。”

    裴明看着热闹的院落,笑道:“去年今日,可谓是天壤之别。”

    贾瑞不以为意,淡淡跟不时打招呼的客人回礼,“原只想请些亲近的热闹一番,没想到今早一开门就来了这么些人。不过都是想借着跟那府里贵妃娘娘攀上关系的。咱们旁支能有什么路子给他们走?好心解释反而没人相信,太爷叫我记了礼单,等过完了生日一一回了厚礼,总不至叫人家落了话柄才是。”

    贾代儒正坐在堂中跟徐敏启说话,见几个年轻人走进来,脸上难得几分笑容,裴明按孙辈的礼数郑重其事的奉了寿礼,太爷很是欢喜。对于紫英,因为枫叶居,也是认识的,对他颇为赞赏,难得也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管家来报,说薛家大爷亲自来贺寿。怎么说薛蟠也在义学呆过两天,学生来给老师贺寿并无不妥。薛蟠又是奉了薛姨妈与宝钗的指示前来,礼数还算周到。

    客人中有人认出薛蟠,知道他是贵妃表亲,大献殷勤。许多人原就是为了套关系,顿时如闻见血味的蚊子靠拢过来。薛蟠得意洋洋的谈论着荣国府正在兴建的省亲园子,浑然忘了这是在人家里贺寿。

    贾瑞脸色不大好看,薛蟠这样大呼小叫,分明没把祖父放在眼里,偏他又是客人不好这么撵出去。

    跟着薛蟠来的管事得了薛姨妈与姑娘的指示,定要看好大爷行事,看到贾瑞的黑脸也知道不好,悄悄提醒了两句,薛蟠猛然惊醒,方有些收敛。如厕出来,忽然看到花树下出来透气的清秀少年,心中一荡,步履虚浮的都过去搭讪。

    “这位公子哪里来的?怎么、没在席上见到?”

    裴明原在内堂席上,跟院子里薛蟠所在的酒席不在一处,喝了两杯酒觉得闷热同紫英说了句跑出来透气,没想到一下竟遇上了薛蟠,少不得敷衍几句。

    “我记得……你是茗烟吧,对对对,我听宝玉说过,恩,你如今出去了……上回被冯二骗过去了,什么远房亲戚,原来就是你呀……”薛蟠语无伦次的喷着酒气,眯着眼睛把他认了出来。

    “薛大爷好眼力,还记得我呢。”裴明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时候不早了,太爷还等着呢,我先告辞了。”

    薛蟠一听“太爷”两个字,脑袋发胀,酒劲儿涌上来,越发的胡言乱语起来,“那老东西有、有什么好……你不如跟着我……考甚么进士……叫娘娘封你、封你个状元……恩,冯二也不是好东西……你跟我穿金戴银、吃香的——!”话没说完,轰然倒地。

    冯紫英冷着脸收回手刀,看着裴明手腕上被捏的青紫印子,恨恨踹了薛蟠两脚。转过脸来责备裴明,嫌他乱跑不注意安全。裴明自知理亏,笑嘻嘻的接着。

    紫英原还要说他两句,被他低声下气的笑脸哄得没脾气,两人回了内堂。

    薛家管事见自家大爷许久不归,一路找过去,发现薛蟠搂着棵树睡的正香,赶忙叫过随从的小厮,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回家去。

    薛姨妈见儿子喝得醉醺醺,一面叫人拿醒酒汤,一面责怪管事的,“出门前不是交代你了,莫教大爷喝醉了,怎么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宝钗心知哥哥的秉性,忙打圆场,好言好语的把人打发下去。回过头来对薛姨妈道:“妈妈难道不知哥哥行事?孙管事哪里管得住他?何苦责骂人家。”

    薛姨妈道:“他不过是个下人,我还说不得了?你哥哥再不好也是你嫡亲的兄弟,怎么能偏帮外人?”

    宝钗笑着挽她的手,“妈妈可冤枉我了。我难道不是为哥哥好?那孙管事从老家到这里,也算咱家的老人了,做事忠心耿耿的,咱们对他好,他自然做事也勤谨,哥哥得了助力做起事来也顺手不是?”

    薛姨妈这才笑起来,摸着宝钗的手道:“还是女儿贴心。”

    忽然又叹了口,“这几日你姨妈总为修园子的事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只得借了钱给她……”

    宝钗早料到此事,笑道:“既是自家亲戚,表表心意也是对的。不知道,母亲借了多少?”

    薛姨妈说了个数目,宝钗愣了愣,随即蹙眉道:“妈妈好糊涂,万八千两银子送了也不心疼,这十几万两委实也太多了。”

    一想起十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薛姨妈苦着脸肉疼道:“你当我舍得?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有个好前程。你姨妈打了保票,定让你待选成功,就凭你这般人才,定会……”

    宝钗心里明白不可能,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这次薛蟠去祝寿,其实是她的主意,太爷的孙子听说以前也是个没正行的,如今却出息了还中了举人,实在令人羡慕。若是自家哥哥也能如此,她们家又何必如此讨好姨妈?因此,她极力撺掇薛姨妈让哥哥与代儒家结交,奈何哥哥不能明白她的苦心,就连母亲也时常不能理解自己。终究,她不是个男人,女儿家总是别人家的人,母亲再疼她也越不过哥哥。

    宝钗有些伤感,只希望老天能保佑她们一家人,保佑她能顺利通过待选,即便是在宫里做宫女,她也能想办法出人头地,就如今天的元春。

    “太太喝碗参茶吧。”周瑞家的将茶碗放到桌上,极有眼色揉捏着王氏酸痛的后颈。

    王夫人刚从薛姨妈那里弄来银子,心情正好。之前答应薛姨妈的事不过敷衍罢了。元春如今风头正盛,怎么能帮别家女儿入宫夺宠呢?宝钗这丫头,人才出挑,又有万贯家财的嫁妆,与其送到宫里倒不如给她做儿媳,岂不人财两得?

    “前几日叫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王夫人喝着参茶,一脸的惬意。

    周瑞家的正憋屈的没处发作呢,逮着机会添油加醋的把叶家母子好一顿编派,说叶妈妈不知好歹看不上贾家,“她现在儿子出息了,又是皇后的什么‘义弟’,天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就狂的没边了,丝毫没把太太和娘娘放进眼里,奴婢只是说了她几句为人的本分,谁知她竟要拿东西赶我……”

    王夫人把茶碗“嘭”的掼在桌上,“不过是个奴才秧子,她张狂什么!”

    “谁不说的是呢。”周瑞家的唯恐天下不乱,“听我家侄儿墨雨说前儿二爷还在书肆遇见那老货的儿子,人模狗样的竟敢跟二爷平起平坐的,实在太不像话。偏二爷实在,还对他好言好语的。”

    王夫人一听勃然大怒,派人把宝玉找来,劈头盖脸的训了他一顿,禁止他再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宝玉被骂的莫名其妙,又不敢回嘴。直到外面有人来回话,说北静王派人来请宝二爷,去他府里鉴赏字画。

    王夫人这才住了嘴,叮嘱了几句放他出去。

    宝玉出来,见着守在门口的紫鹃,不觉笑道:“怎么是你来了,只管叫个小丫鬟来传话就是,你最近身子不好这天凉别冻坏了。北静王爷家的人在哪儿?我这就去见他。”

    紫鹃眼睛里闪过慧黠,抿嘴笑道:“哪有人来?若不这么说,太太岂会放你出来?”

    宝玉心旌情动,握了她的手道:“好姐姐,知道你为我好,这话可别叫太太知道了,万一你被罚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紫鹃脸上一红,羞涩笑着:“我自知道轻重的,前儿您回来说这月二十六是北静王爷侍妾的生日,请您过去吃酒,二爷难道忘了?”

    宝玉“啊呀”一声拍着手道,“是这么回事,多亏你还记得。”

    紫鹃笑道:“出门的衣裳已经送到书房那边给王贵了,二爷直接去绛云轩就好。”明明是袭人与她一道收拾的衣裳,她却故意这样说,好似是她一人所为,哄得宝玉感激不已。

    回到院里,袭人没见到宝玉心知又被她摆了一道,心里暗暗生恨,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代儒的寿宴一直到午后,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了,裴明与紫英告辞,太夫人恋恋不舍的拉着裴明的手,叫他常来家里玩,裴明笑着应了。

    两人来时坐的车,走到一半,正赶上街上逢大集,热闹得很。裴明禁不住心痒,掀了帘子就往车外跑,紫英没法,只得叫车夫赶了车回去。

    裴明捏着精致复杂的糖画,咬得嘴里咯吱咯吱响,看到喜欢的买下来送给紫英,紫英捧着满怀的小玩意儿哭笑不得,两人一路走一路玩,快到街口时,忽然听到有人骂骂咧咧道:“穷鬼,没钱来住什么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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