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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吵架

    “臣妾也觉得可以!”兰聆雍容而笑,拉起珍妃的手,说道:“本宫在娘家从来都是奴才们侍候,你瞧我这双手!”说着举起葱管般的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连凉水都没碰过,更别说是梳头了,”双手合住她的手,轻拍几下:“以后还要多劳烦各位妹妹”撇了覃陌央一眼,面向各国公主:“一起全心全意,好好地侍候王上!”

    各国公主听到这话,不免同时松了口气,今日看来王后还是颇有度量的,想来日后必能均沾雨露。

    “王后贤德!”太王太后点头称赞,又巧加厉色,对各国公主说道:“后宫乃王后执掌凤印,你们也要懂得各自的本分,不得做出对王后不敬的事情,知道吗?”

    公主们齐齐行礼,回道:“臣妾谨遵太王太后教诲!”

    “好了!好了!王上和王后新婚燕尔,还是让年轻人多多单独相处吧!”太王太后给兰聆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各自回宫休息吧!”

    覃陌央起身拜别太王太后和王太后,拉着兰聆的手向外走,覃王腿长,兰聆在后面跟着有些踉跄,经过昨夜一番折腾,更是力不从心。

    极力将手抽回,站在哪儿像天鹅一般高昂着脖子:“走那么快做什么?坐步撵不就得了,您想让奴才们走多快,他们就走多快!”

    覃陌央回身看她,见她雪白的脖颈上点点吻痕从领口中冒出来,眼睛闪了闪,近前拉起她的左手:“你的手从未碰过凉水?连头都不会梳理?”

    “我就是不会梳头!”兰聆不自然的想抽回手,但却被覃陌央紧拉着不放,拉扯中两人的距离贴近了不少,兰聆见无法挣脱,直接靠在覃陌央的怀里,可着劲的恶心他:“王上是色急了吗?”赔笑的在他腰后捏了捏:“那就快些回宫吧!”

    覃陌央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地将她推开,兰聆无所谓地闪了闪身,独自一人向前走去,吩咐太监张安:“快去准备步撵!”

    “诺!”张安瞧了瞧王上,下去准备了。不一会步撵就来了,两人并排坐着,一路无话。

    回到未央宫,已是午膳时间,太监们早就准备好了膳食,覃陌央和兰聆坐在食桌上,隔着老远,桌上摆着五十多种美味佳肴,张安和香蓉本别站在中间为两位主子夹菜。

    覃陌央使着瓷质餐具,文雅地不发出一丝声响,兰聆却没有这种本事,将筷子和碗砰得凄凄锵锵直响,兰聆吃了几口便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砰得一声将碗摔在桌上:“瓷器不好用,吃着有股土味!换一套金的来!”

    香蓉闪着扑朔迷离的眼睛,不明白平日里善解人意的主子,今个儿怎么变得这般无理!

    覃陌央放下碗筷,深深看着兰聆,柔声说道:“用用也就习惯了!”示意香蓉为兰聆夹菜。

    兰聆靠在椅背上,无理要求道:“不换金的,我就不吃!”

    覃陌央,唇抿成一条线,压着火气,“天下纷乱,战事吃紧,养兵养吏养朝廷,需要无数的花费!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兰聆摆明故意刮他面子:“王上的话是有理,银子有了亏空,臣妾从娘家补上!”

    覃陌央将碗筷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你怎么变成这样?”

    兰聆苦笑一下,说道:“臣妾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臣妾就是爱慕虚荣,喜欢挥霍银子,臣妾在齐国见可以当上太子妃,就把和自己私定终身的男人抛弃了……后来……又见有机会可以当上覃国的王后,所以就把齐国太子顷抛弃了,眼巴巴的跑来了,呵呵……没想到真的当上王后了。”一边说一边拿起盘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直视着他,笑道:“在王上眼里,臣妾不就是这样子的人吗?!”

    张安见两个主子较上劲,急忙上前解围,指着四角凳上的一盆牡丹花,说道:“王上,王后,您瞧这花开得多喜庆啊!这可是从汉国新进贡来的。”

    覃陌央看了看那花,不温不火地说了句:“恩,颜色是不错!”

    “这花……生得是不错!”兰聆也看向那花:“就是这香味让人恶心!”瞪了张安一眼,“把殿里的花都搬走!”

    “诺!”张安没想到马屁拍蹄子上了,急忙叫小太监们进来搬花。

    “何必呢?”兰聆看着一盆盆花从殿中搬出,对坐在对面的覃陌央,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好似月牙,眸子像湖水般泛着水光:“既然这么恨我,厌恶我,何不休了我!?”起身挪步到覃陌央面前:“放我走吧!折磨我,对你来说并不能得到真正快乐,你应该明白!”

    覃陌央听到她发脾气,无理取闹,原来最终目的是想逃离自己,气闷得噌得从凳子上站起来,手扣住兰聆的脖子,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优雅笑意:“想走?你想都别想!”

    张安头一次见王上发火动手,在一旁急得拦也不是,劝也不是,又不敢上前,香蓉更是吓得哭成一团,跪在兰聆脚边,拉着兰聆的裙摆。

    直到兰聆脸色涨得通红,覃陌央才放开手,后退几步,咬牙缓慢说道:“你就在这个位置上好好坐着,好好享受吧!”说完带着张安快步踏出未央宫。

    兰聆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扶起香蓉,看向覃陌央的远走的背影,心中叹道:“我是想好好和你在一起的,可……是你不相信我的!……是你不信我!”

    纹澜殿

    “始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谓天子。天子之动也,以全天为故者也。此官之所自立也。立官者,以全生也。今世之惑主,多官而反以害生,则失所为立之矣。譬之若修兵者,以备寇也……”郎中令韩溪源抬头瞧了眼闭目养神的覃王,已经念了一个时辰了,大王一言不发,不会是大婚太累,睡着了吧,于是停下来,给坐在一旁的绥缇和绥羽兄弟两人使了使眼色。

    他们三人正想悄悄退下,覃王忽然发话:“怎么不念了?”双目始终未睁开。

    三人又悄悄坐回原位。

    “王上……”绥缇正想开口,就见张安进来通报:“珍妃受王太后旨意,前来侍候王上!”

    三人同时愣住,目光转向覃王,心中不免疑问:“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覃陌央微睁双眼,就说了一个字:“请。”

    珍妃带领侍女款款而来,走到覃陌央面前,福身一拜:“臣妾拜见王上。”

    “免礼吧……”

    “臣妾为王上做了些点心。”珍妃从侍女手中接过餐盘,见案上堆满书籍典故,只能端在手中,

    “请王上品尝!”

    甜腻的食物味道,令覃陌央微皱眉头,未看珍妃一眼,对韩溪源说道:“接着念……”

    韩溪源一脸苦涩的看着绥氏兄弟,绥缇对他深表同情,绥羽有些幸灾乐祸的咧嘴一笑。

    “今修兵而反以自攻,则亦失所为修之矣……”

    珍妃站在那里,双手托着盘子,两臂开始酸麻起来,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最后娇柔且委屈的喊了声:“王上……”

    “累了吗?”覃陌央问道。

    “臣妾不累!”珍妃本就柔弱的身子,像寒风中的花蕊,摇摇欲坠。

    “还说不累,瞧你额头上的汗。”覃陌央看似关心的,对珍妃身后的侍女们训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们主子擦擦汗”

    “诺!”侍女们上前扶住珍妃,帮着拭汗。

    “点心就留下吧,爱妃身体这样虚弱,寡人看着心疼,还是早点回宫休息吧!”话是温柔体己的话,但从覃陌央口中说出,却使人倍感冷漠。“张安,送珍妃回宫。”

    “臣妾这就告退了……”珍妃虽有不舍之意,但还是留恋的看了看覃王,福了福身,被张安送了出去。

    殿中不再有旁人,覃陌央见韩溪源念了文章许久,脸上挂着痛苦的神情,说道:“行了,别念了”站起身来,将果盘送到韩溪源的眼前:“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这怎么行,这是珍妃对您的一片心意啊!”韩溪源连忙摇头。

    绥羽抢前一步,伸手就拿了一个,咬在嘴里,说道:“没事,吃吧!王上不喜欢那个珍妃,她那样儿不是王上喜欢的类型!”

    绥缇和韩溪源相视一看,皆好奇王上喜欢什么样的类型,示意绥羽继续往下说。

    覃陌央敝了绥羽一眼:“近日来……你的舌头是越发长了,看来需要修剪一下。”

    绥羽忙捂住嘴巴,嚼完嘴里的吃食,跪在地上大呼:“王上,臣错了,饶命啊!~~”

    三人看到他这副狡猾讨打的样子,不禁都笑了起来。

    “绥缇,你刚才想说什么?是不是有消息了?”覃陌央问道。

    “是!王上让绥羽交给我的书信,我已拿到雍城的兰家商社,见到了兰家二公子兰宇炫,他看到兰家家主的书信后,先送来了两百万两白银,剩下的三百万两白银二十日后送到。但……也提出在覃国盐巴的唯一开采权。”

    覃陌央低头细想了片刻说道:“待大事完成后,可以给兰家商社,但是现在还不行。这几日就将银两送到邱注园吧。”又转向韩溪源问道:“太王太后那里有什么动静?”

    “太王太后还是经常和齐国互通家信,但是光从内容上看来,到没有什么,只是在齐国送来给太王太后的礼物中,有一部分上面倒是有些很可疑的纹饰,可这样的暗语,我们却无从破解。”

    “丞相那里呢?”

    “丞相最近到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对远在商阳封地的,您的王弟武安侯的动向,密切关注着。”

    “恩,那太王太后最近和武安侯的通信来往密切吗?”

    “愈加密切了!”韩溪源答道

    覃陌央将书卷在手中握了握,说道:“那就不奇怪了,想必武安侯最近又在广收门徒,大肆招兵买马了吧。”

    绥缇禀报:“正如王上所言!安插在武安侯身边的探子回报,武安侯这样做,是受了太王太后的指示。”

    覃陌央浅笑,“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让麦田里杂草长高点,才好一并除去!”

    绥缇三人回应道“吾王英明!”

    覃陌央嘱咐道:“太王太后和丞相在寡人身边安插眼线太多,你们日后行事更要谨慎,特别是你,韩溪源,现在你是顾丞相的门客,绝不能让他知道你已经归顺与寡人。”

    韩溪源三人单膝跪地,答道:“请王上放心!臣自当小心行事!”

    覃陌央点点头,说道:“今日你们就各自早点回吧,寡人想独自呆一会。还有!绥羽该好好读书了,明日开始就来寡人身边伴读吧。”

    绥缇拉着绥羽跪在地上谢恩:“臣替家父绥英,谢王上对绥羽的栽培之恩!”

    覃陌央将他二人扶起:“不必多礼!绥家世代猛将,寡人以后还要依靠你二人为覃国开拓疆土呢!”

    绥缇和绥羽正襟一揖道:“我兄弟二人誓死追随王上!”

    “你们下去吧!……”覃陌央似是疲倦转身,仰首而立,目光飘向远处。

    三人一看,默默退出大殿。

    大殿外,韩溪源感叹道:“我怎觉得,大婚后,王上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那是自然!”绥羽从韩溪源和绥缇两人中间挤了进来:“王上早就有喜欢的女人了!自然不会喜欢后宫这些女人!”

    “胡说!”绥缇见绥羽总是没个正经,斥责道:“王上从不喜女色!你难道没有看到王上对珍妃的态度吗?”

    “你们自然不知,那是发生在我和王上出巡的时候!”绥羽黑溜溜的眼珠一转,故意停顿一下,真是没看出来,他还很有八卦男的潜质:“那女子是就是兰家的七小姐,可后来不知怎的,居然还想至王上于死地!真是可恶!”

    “什么!”韩溪源和绥缇高呼出声。

    “怎么了?干嘛反应这么大!”绥羽踮脚拍拍绥缇的肩膀,算是安慰。“嘻嘻……那女人远在齐国呢,再也不会出现在王上面前了,你们放心!”

    韩溪源的脸色比吃了瘪还难看:“她就是王后!”

    “谁?”绥羽被韩溪源的话弄懵了。

    绥缇按住绥羽的肩膀,眼睛能迸出利剑:“现在的王后,就是兰家的七小姐!”

    “这怎么行!”绥羽脸色大变,说着就要往回跑,绥缇和韩溪源一看情况不对,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将他拖出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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