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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婚之夜

    兰聆挑开最后一帘,看着覃陌央坐在那里看书,神情专注,睫毛微眯,一眨不眨,只有眸子随着字里行间转动着。

    “在看书……?!”兰聆坐在对面,将宫灯放在一旁。

    覃陌央还是没有理她,翻看着下一页。

    隐隐约约一股酒香从秦卷身上飘了过来,闻着闻着,兰聆似是有些微醺,手撑在脸颊旁,歪着头安静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兰聆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抬手揉了揉眼睛,竟感到指尖尽是泪水,又眨眼看向覃陌央,可还是看不清楚,视线一直都笼罩在一层水雾中。

    覃陌央仍是坐在那里,仔细翻阅着书籍。

    兰聆再次端起一旁的宫灯,将它举到覃陌央面前,想再看清楚点。

    覃陌央随着宫灯的热源,抬起头看向她。他的面容在烛光下闪烁明亮,眼神随着兰聆手中的宫灯,从左边转向右边,挑起眉梢,问道:“你在做什么?”

    兰聆目光灼灼,似乎是想要看到他灵魂的最深处,回道:“想好好看清楚你……”

    覃陌央直起身,脸退出灯光的笼罩,变得阴霾不定,脸还是那张脸,却让兰聆忍不住向后缩。

    覃陌央突然伸手扣住兰聆掌着灯的那只手,宫灯像是能感受到疼痛,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兰聆惊呼出声:“你要做什么?!”

    覃陌央将兰聆拉近身前,两人的面容都被宫灯的光线笼罩着:“我们是该……好好看清楚彼此!”

    听到这话兰聆一下子慌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无论兰聆再怎么挣扎,都挣不脱覃陌央有力的手掌,一路被拖至里间,摔在床上,兰聆撑起身子迅速站起来,将他将要俯下的身子全力推开。

    覃陌央却只是倒退半步,对兰聆看似温柔一笑,在殿内度步一圈,将所有的灯烛逐个熄灭,兰聆看着殿内一处一处昏暗下去,再也无法镇定自若了,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大步向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覃陌央一把揽在怀里。“此刻,你还想去哪?”

    “你到底要做什么?”兰聆挣扎着大声质问。

    覃陌央的唇紧贴在兰聆的耳朵上,用酥骨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会知道的……”右手迅速点在她的肩上。

    兰聆彻底不能动了,立刻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眼泪夺眶而出,“我们是可以做假的……我可以割破我的手指,滴在床上!”

    覃陌央根本不理她在说什么,将她横抱到床上,灵巧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手一边朝着兰聆的衣带解去,一边用着魅惑至极的声音说道:“你以为守在殿外的人……都是傻子吗?”

    兰聆一看,再也是无计可施,大声质问道:“你会武功?!”

    覃陌央有些不耐烦地拨了拨覆盖在兰聆身前的发丝“嘘——别这么大声,”一指点在兰聆的颈下。

    兰聆张了张口,发不出一声,脑中有太多的困惑,但现在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兰聆用力向覃陌央摇着头,脸上第一次出现楚楚可怜的样子。

    覃陌央根本视若无睹,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动作很优雅,速度却很快。

    当覃陌央再次俯身,兰聆的身上立刻贴到了一片温暖光滑的肌肤,不禁仰头,正巧碰上了他的视线,紧接着两片微凉的唇欺了下来,兰聆偏头想躲过,却被他扣住了后脑勺,兰聆脑子全乱了,他的吻越来越炙热深入,直到兰聆快要不能呼吸,绵长深沉的吻终于结束了。

    窗外的月影照在他修长的身躯上,隐约看到他漆黑的双眸带着暗红。

    蓦地兰聆的身体一僵,覃陌央已吻上了她高耸挺立着的胸尖,他含住,先是轻轻**,接着他抬起头来,冷然地看着兰聆,然后低下头,猛地惩罚性地狠狠吮咬住。

    疼痛之感袭来,兰聆倒吸一口凉气,感到有硬物抵在小腹上,嘴里发出呜咽之声,覃陌央的手在她的雪臀上探索揉捏,渐渐沿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向下滑去……

    “放开我!”兰聆一把抓住覃陌央向下游移的手,猛地挣开他的桎梏,翻身逃下了床。慌乱中扯过一件红衣,胡乱地用它遮掩着自己裸/露的身体,可脚刚一接触到冰冷的地面,强力冲开穴道的酸痛之感立刻反噬,将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兰聆忍着剧痛,咬着牙想从地上起身,却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覃陌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兰聆身后,看着兰聆就像看一只被他圈入狩猎圈的猎物一般,做着最后的无望挣扎。

    兰聆拼命捶打着他,却激得覃陌央怒意更甚。他紧紧箍住兰聆柔软的细腰,将她抱起,重重地从背后将兰聆压在了床榻上!

    兰聆手紧抓身下的被褥,羞怯欲死,哭泣着,抬起侧脸,颤抖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你也知道错了么?”覃陌央停下对她的疯狂肆虐,微微喘息着凝视着她。“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么?”

    兰聆哽咽抽噎着,语气颤抖:“我错在不该来覃国!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不!你错就错在……你不该来招惹了我,又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还要致我于死地!”他坚硬的手穿入兰聆发间,揪住她的长发冷酷无情地控诉道。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兰聆摇头无力辩解着。

    覃陌央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而残酷的微笑,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俊美得让人心悸,唇贴近她的耳边,柔声而叹:“伺候寡人,不就是王后应尽的职责吗?”接着一口咬在兰聆的耳垂上:“更何况,这是你欠我的!”没有半点犹豫,他搂住她纤柔的如织的细腰一提,从背后猛地贯穿了她!

    突然的剧痛让兰聆战栗片刻,可还是咬住了唇,不让呻吟溢出,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不仅是身体的羞辱,还有一些深藏心里的东西,也随之碎去!

    一场暴虐残忍的巫山**总算是渐渐平息下来。兰聆绝望一样的闭着眼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染透了身下锦被,幽幽吐出支离破碎的几个字:“我……恨……你!”

    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烈焰,他咬着牙,退出兰聆的身体。

    竟然敢恨他!!覃陌央单手扶上面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开始伤害自己的,明明是她,现在还敢反过来恨他!他冷笑着,极是□的在兰聆赤/裸的背上一吻:“王后的身体,真的很美味,寡人会常来的……”

    说完径自下床,拿起地上乱作一团的衣服,快速穿上,整理腰带的同时,直接朝殿外走去,离开时反手将门重重关上,发出巨响!

    兰聆缓缓翻过身体,扯过被单,掩饰着自己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血迹参杂着白浊,顺着双腿,仍然不断向外滑落。

    这一夜,未央宫里没有光源再次亮起,隐隐只有几声叹息传出。

    清晨,屋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未央殿外守候的老嬷嬷,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想起昨晚王上半夜就出去了,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又急着给太王太后和太后回报,迟疑了一下,将门推开来。

    几个老嬷嬷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一人高的梳妆镜前,急忙跪下:“王后娘娘万福!”

    兰聆向上扯了扯衣领,掩住脖颈上的点点吻痕和淤青,问道:“香蓉人呢?”

    其中一个嬷嬷回道:“在外面候着呢,这就给娘娘叫来!”说完便叫去了。

    另外几个嬷嬷,伸着脖子朝内瞧了瞧,看到床榻上片狼藉,被褥和幔帘扯成了一团,上面还有残余的痕迹未消,掩嘴笑了笑,几人走过去,开始收拾起来。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香蓉几乎是跑着来到兰聆面前,看到主子满是疲惫,嘴唇上还有丝丝血迹,竟忘了行礼。

    兰聆看着投影在镜子里的香蓉,说了句:“帮我沐浴吧……”

    香蓉点点头,将兰聆扶起,正要向殿后走去,那几个嬷嬷过来福了福身,挡住了她俩的脚步。

    “请王后娘娘快些梳妆打扮,一个时辰后还要去给太王太后和王太后请安!”一个手捧白色绸缎的嬷嬷上前一步说道:“我们这就去向太王太后和王太后复命。”

    兰聆看到那本该在床榻上的白色绸缎就这样高高捧在在她人的掌中,上面滴滴印开的落红,像是在嘲笑她在这个时代里,对爱情可笑的单纯的指望,对爱恨浅薄的无知的理解。

    兰聆艰难的却又看似轻松的点了点头。

    嬷嬷们见兰聆没有半点害羞之色,便齐齐跪下恭喜道:“恭喜娘娘!望娘娘早得龙子!”

    兰聆咬紧泛白的下唇,稳了稳心绪,挤出一个字:“赏!”,示意香蓉从嫁妆中挑些小件出来。

    嬷嬷们欣喜地接过赏赐,又拜了拜,谢了恩,便出去了。

    英华殿上,韶明太王太后和王太后玉姬坐在正殿上,兰聆身穿紫色华服,焕然一新的跪在下面,双手高举奉茶。

    太王太后精明的眼睛透过兰聆的袖子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和右耳垂上明显的咬痕,拉起她坐下。

    她幽幽叹道:“昨晚,是不是王上对你太过粗鲁了?”

    兰聆感受到来自太后玉姬鄙夷的目光,摇了摇头,尽量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会呢,王上是那样温柔的人……”

    随后便是册封为妃子的各国公主上殿,拜见太王太后和王太后。四国公主一字排开,亭亭玉立于殿中,依次是媛妃燕国公主燕语蝶,睿妃隋国公主杨芷颜,德妃津国公主文珺瑶,珍妃汉国公主陈紫韵,王太后玉姬,从左到右一个一个的仔细打量着,看到汉国公主陈紫韵的时候,极是满意的点点头。

    那汉国公主陈紫韵就是选后大殿上没有露面的最后一位公主,见她弯弯的柳叶眉,漂亮的丹凤眼似喜似忧,闪着盈盈水光,秀气的鼻子下樱桃小嘴微微翘着,笑得时候还有两个酒窝,好一个纤细柔弱,水做的女子!

    兰聆看着她,心中浮现出一本名著里的人物,‘林黛玉!’

    “王上驾到!……”

    兰聆小脸一拉,不自然地整了整衣襟,心道,来的还真时候!

    覃陌央头戴冕旒,身着黑色朝服,迈着悠然的步伐,上前一拜:“儿臣给祖母,母后请安!”

    “从早朝累到现在,王上辛苦了,快坐下!”太后玉姬站起身,伸手想上前扶扶覃陌央,被覃陌央偏身闪开,面露尴尬带着些伤心的神情,收回举在半空之中的手。

    覃陌央拂袖坐在兰聆身旁的位子上,兰聆不动声色地向外挪了挪。

    大殿上变得安静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两人,兰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向覃陌央,见他似雕像一样的坐着,更是不明所以。

    “王后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王上换上顶冠啊!”太后玉姬不满的提醒道。

    兰聆自知失礼,哦了一声,起身站在覃陌央面前,从来没伺候过人的自己,不知该怎么做,想了想,抬手扶住冕旒,右手将用作固定的金钗取下放在案上,左手取下冕旒。

    忽听下面传来一声闷哼,这才看到冕旒底座扯住了他的一缕发丝,兰聆手握冕旒向上拉也不是,向下放也不是,咬咬牙一狠心,将那缕发丝从底座中扯了出来。

    随着众人一声惊呼,覃陌央额前一缕青丝垂在颊侧,他抬头瞪了一眼,兰聆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一个。

    “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太后责备之声传来,兰聆收敛住自己的表情,回身抱歉一揖:“母后息怒,是儿臣不小心。”

    “母后,让我来吧!”汉国公主陈紫韵上前一拜,“在汉国时,儿臣经常为我的父王梳头!”

    太后玉姬笑道:“珍妃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快去吧!”

    兰聆迫不及待将顶冠像烫手山芋一样的交到她的手上,站到一旁将位子让给她。

    汉国公主陈紫韵,站在覃陌央身侧,右手拿着梳子,左手正要挑起那缕散下的发丝,没想到覃王微皱眉头,向后避了一下,自己顿时心生尴尬,眼眶红了一圈。

    覃陌央此时正看向兰聆,见兰聆站在一旁像是卸下包袱似得轻松,心中顿时不悦,对着汉国公主陈紫韵扯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开始吧……”

    陈紫韵公主闻言,喜上眉梢,为覃王细心梳理着发髻……

    都快半个时辰了,兰聆站在一旁强忍着困意,内心感叹:‘终于梳完了!又不是女人的发髻,至于吗!’

    “呵呵……好好好!真是个细心的孩子!”太后玉姬越看越觉得汉国公主深合心意:“这样吧,王后身份尊贵,平日里王上的起居就由珍妃来侍候吧!”

    “这样实在是不妥!现在正是大婚时期,怎能鸠占鹊巢!”太王太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反驳。

    “呵呵……是臣妾考虑不周,母后莫怪!”太后玉姬掩唇而笑:“哀家看王后生得细嫩,侍候不了人,这才安排珍妃帮着分担一些,要不然,就让她先在纹澜殿侍候吧。”转眼看向覃陌央:

    “当然!这也要看王上是否愿意!”

    覃陌央看向言语较量中的二人,不带温度的回道:“甚好……”

    又是‘甚好’!兰聆暗暗冷笑,虽说覃陌央以前常说这二字,现在听来却异常刺耳!太后明显是要给我难堪!昨日刚刚成婚,太后今日就给你派来个二房,还贴身伺候!你还笑纳了!秦卷,不对!覃陌央,你太小看兰聆我了,你以为我会像怨妇一样独守空房吗?然后把自己折磨成柳枝一样飘摇柔弱,最后倒在你的怀里,用自己的病容来激发你的垂爱吗?算了吧,我兰聆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你就甭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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