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确的坑爹方法
片刻之后，云苓推门进来，瞧见苏其悦一人在屋内，后者还乖乖地把双手撑在储卵上。
她惊奇道：“咦，方才听嘲风大哥们说，仙教的左护法正与阿悦师兄你议事来着……怎么人不见了？”
苏其悦瞥了一眼窗户。
“听见你脚步声，以为是师娘，便忙不迭从窗口翻下去了。”反应那么快，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云苓捂嘴直乐。
她对苏其悦道：“阿悦师兄，师娘想到你一人在楼上，未免闲得无趣，便绕道去弄了些吃的，教苓儿送来。”
“师娘弄的？”苏其悦惊讶道。
云苓点头。
她把小案上的文书整理起来，收入抽屉内，再将食盒放在案上，笑说：“阿悦师兄，你看——”揭开盒盖，竟然是切得端端正正的面点。
苏其悦歪着脑袋研究了一会儿花色，诧异道：“师娘竟然真会自己做吃的？而且这模子是从何处……”
“镇上买的。”云苓笑道，“面点都是早上镇里人推到山门口卖的，到这会儿，也就是凉了而已。”
“那你说是师娘弄的？”
云苓认真地说：“是啊，师娘亲手切的！苓儿怕师娘伤着，全程蹲在案板对面盯住呢！”
“……呿！”苏其悦不屑道，“搁那儿吧。”
“天气大了，不快些入口，只怕会坏掉呢……”
苏其悦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听见了。
云苓将食盒还原，拎着下楼去，说是要陪师娘晒太阳，不便再耽搁。
待听见她脚步声离去，苏其悦才嫌弃地瞥了瞥那灰不拉几的面点，腾出一只手，掂起来小块瞅瞅。“师娘也会动刀子么？”他悄声嘀咕。
他张开嘴，指头一弹，将小块面点丢向自己口中。
可是食物没有进嘴里。
“唔？”发觉接空了之后，苏其悦愣愣神，低头往自个儿身上探看，又将衣褶都展平了抖抖，却始终不见那拇指大小的面点边角。
没当回事，他哼了一声，再去拈了块长条形的：“这个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馒头嘛……”犯得着像什么稀世美食一样，分做数份，一人吃一点么？
正这么想着，苏其悦突然感到什么白花花的东西一晃而过，随后，指间就空了。
“咦？”刚刚那是啥？
他惊得立刻跳了起来，随后又想起储卵，赶紧扑了回去：“只、只离开了一会儿，没事吧？你可别死了！”
确定储卵上的纹路还在不断变化之后，他才松了口气，这才重又研究起食物的神秘失踪来。
“屋内还有高人？”静心感受一番，应该不会吧？他的武学造诣虽然不算举世无双，但至少不该落到让人从眼前取走东西却无从觉察的境地。
苏其悦将碟子端起，至自己胸口高处，心道：刚才就是在这里突然——
说时迟那时快，正试探的时候，就在他眼皮底下，一道白乎乎的光色飞速晃过，这回，碟子里还剩下的五块馒头条，统统消失了！
“诶？”苏其悦睁大眼。
室内空无一人，连只猫都没。（猫师兄：喂！）
什么东西闯入又立刻逃走了？
※※※
饿着肚子，与不知在表达啥的储卵相处了约莫一个时辰，苏其悦的脸色，比刚回山时候更加难看。
谭香君晒得暖洋洋地，衣袂都带着阳光的味道，与云苓说说笑笑地回来。还没进院子呢，她就停住了脚步，抬首朝楼上看。
“师娘？”云苓不明就里地询问。
谭香君道：“你师兄心情不好。”
“啊？师娘你怎么知道？”云苓诧异地也朝着楼上看去，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师娘小声说道：“整块楼板都阴沉得快要掉下来了，阿悦可是憋着一肚子的不高兴呢，奇怪……”明明先亲手弄了东西给他吃，按理说，吃得舒舒服服的，这孩子脾气不会差啊？
“罢了，我上去看看，应当是没什么大事的。”她转身叮嘱云苓说，“苓儿，你先去帮谷中人准备晚饭，记得要给你猫大仙师兄也备一份啊。”
“嗯。”云苓答应着，往嘲风住处去。
谭香君径直上楼，推开门，就见苏其悦黑着脸瞪那储卵。
再一瞄，点心碟子里干干净净，她不由得笑道：“吃光了？师娘还怕你不爱吃，专程切得细了点——是不是看上去变得精致些许？”
“唔……”再切也是一文钱的馒头啊还不带肉馅的！
等等，关键是还饿着、不对、关键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屋内！“师娘，方才这室内似是有古怪！”苏其悦道。
“古怪？”
苏其悦就认真地将遇见的情形描述了一番。
“行动如风，不知其状？”谭香君愣愣地说，“没见过这般好身手的人啊？便是谷内的嘲风也……”
她静静地感受一番，开口道：“谷里没来生人。阿悦，要么是谁在同你玩笑，要么便是你连日赶路，疲惫生幻了。”
苏其悦撇嘴，随意道：“我宁愿相信是谁与我逗乐，但究竟是何人所为，依然成谜。师娘，我修行尚浅，谁人能在我眼底随意出入尚不为奇，可怎会连师娘你也无知无觉？当真奇怪。”
说着，他观察谭香君神色，不见端倪，似是当真不知情。
“啧，不提此事，师娘，你是何时知晓教中之事的？”容后调查，先换个话题。
“教中？”谭香君茫然地看着他。
一瞬间，苏其悦几乎要以为那个圣姑不是她了。
“对啊，”他微笑着提醒道，“山崖上那个——”
“喔！师娘我才知道不久，而且也不太懂你教里的事务……不过师娘真的很努力在学了，阿悦你不会嫌师娘愚笨吧？”谭香君惴惴地说着，讨好又任性地用两根指头把空空的盘子拖开。
苏其悦立刻道：“自然不会，师娘聪慧得很，条条款款，也列得似模似样。只是教中之账目，向来是我与右护法每季总汇一次，师娘如此一来……”
“没有替你省些心力么？”谭香君询问着，自然而然地坐在小案另一侧，伸手碰了碰储卵。
蛋壳上的花纹顿时又激动起来，晃呀晃地涌向她那侧。
谭香君道：“教中人到崖下来求救，说教主你一去京城不见音信，教中事务难以维持什么的……我就自作主张……”
确实是十分自作主张啊，苏其悦想。
“……”是该照实说还是委婉一点照实说还是用表情和姿态表达自己的意图呢？他沉默片刻，终于决定了。
保持着单手护住储卵的姿势，苏其悦正对谭香君，严肃地提出要求：“师娘，它事暂时不论，身为教首，一月四钱怎么够用？”
“啊？”
“呃、不对，我是说，教中各处生意，乃是立教所依之本。师娘你随意插手不懂之事，已是不妥，又兼变更数处店铺营生之物……”瞄着师娘的脸色，苏其悦道，“自然，师娘本意是好的，可生意往来，总有……”
一句话尚未说完，楼下便传来了开门声。
云苓哒哒哒地踩着楼梯，边走边扬声道：“师娘、阿悦师兄，嘲风大叔熬了银耳汤！他们都没吃过银耳，随意熬的，也没有枸杞，不知味道如何，只说让苓儿端两碗上来——唉呀！”
谭香君听见惊呼声，忙对苏其悦道：“阿悦，你去看看苓儿。”
“喔。”苏其悦应了一声，略迟疑地看看自己的手，确认道，“师娘，我可以将手撤开了么？”
“可以，没事的。”谭香君点头。
正说着，云苓便开门入内了，见二人一左一右围着储卵，不由得偷偷一笑，道：“师娘，阿悦师兄，苓儿进来了。”
谭香君急忙朝她看去：“苓儿方才烫着了么？”
“没有，就是猫师兄让带个字条上来，一阵风吹下去了。苓儿这就去捡。”云苓笑嘻嘻地解释一句，将木盘放在席上，把两碗银耳汤分别端到小案上，揭了盖碗。
两人低头看那碗里，只见白花花的肥肉浮于汤面，旁侧有油花葱花，就是不见传说中的银耳。
谭香君小声道：“阿悦，银耳是不是那种好像有点透明的……”
“这是肉汤吧？”苏其悦直截了当地说。
谭香君沉默。
“嘲风大叔说不加些辅料，看着挺没味道的，所以就添了些许。”云苓蹭蹭蹭地奔回楼梯间，捡了掉落的纸卷，快步返回屋内，递给苏其悦，“若是苓儿方才在炊房，自然会教嘲风大叔怎么烹饪了，不过这会儿，汤都煲好了，嗅着还挺香的，苓儿想啊，说不定合师娘的口味？”
“师娘的口味？”苏其悦道，“师娘不就爱吃蒸蛋嘛……”
话音未落，只见室内原本温和稳定的气流突然一凝，随即寒风呼呼地穿过三人之间。再看时，储卵上斑斓的花纹竟然全都从谭香君那一侧逃开，躲到了苏其悦手边。
“咦？”谭香君无辜地看看储卵。
苏其悦与云苓一致表示，不明白方才的动静是何缘由。
相对地，苏其悦还隐隐地有些得意，单肘倚在蛋壳上，伸手掂了勺子，往那肉汤里打捞银耳。如果没有银耳二字，可以说，这汤是煲得极佳的，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
“阿悦，你喝得好快，不烫嘴的么？”谭香君好奇地问，“师娘都没看见你动口呢，这就喝光了。”
苏其悦面无表情道：“我确实没动口……”
他瞥向旁侧的储卵，只见蛋壳上隐隐渗出一层水汽，更泛着肉香，再用手指一揩，指腹上便抹到了一层油光。
“师娘，我大概知道方才那行动极快的是什么了。”苏其悦道。
此时，面朝他这侧的卵壳上，斑纹突然形成了几个字“油腻”，随后迅速消散。
它还挑剔哩！——苏其悦只觉得自己的眉毛抽搐了起来。
“师娘，你平日……平日是怎样喂养储卵的？”他问。
“喂养？没有啊，坐在小宝旁边，他不是就能自个儿长大的么？”谭香君笑道，“当初小宝刚来的时候，才这么大，如今也长不少个儿了。”
“……”苏其悦道，“师娘，你没有发现，吃的喝的会不翼而飞么？”
“是么？”谭香君想了想，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自己吃的还是吃着吃着就不见了，总之最近是吃得比以往多呢，呵呵呵。”
苏其悦默默地低头，决定不再多言。
他展开黑猫写的纸卷，瞥了一眼，随手收进袖里。
她惊奇道：“咦，方才听嘲风大哥们说，仙教的左护法正与阿悦师兄你议事来着……怎么人不见了？”
苏其悦瞥了一眼窗户。
“听见你脚步声，以为是师娘，便忙不迭从窗口翻下去了。”反应那么快，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云苓捂嘴直乐。
她对苏其悦道：“阿悦师兄，师娘想到你一人在楼上，未免闲得无趣，便绕道去弄了些吃的，教苓儿送来。”
“师娘弄的？”苏其悦惊讶道。
云苓点头。
她把小案上的文书整理起来，收入抽屉内，再将食盒放在案上，笑说：“阿悦师兄，你看——”揭开盒盖，竟然是切得端端正正的面点。
苏其悦歪着脑袋研究了一会儿花色，诧异道：“师娘竟然真会自己做吃的？而且这模子是从何处……”
“镇上买的。”云苓笑道，“面点都是早上镇里人推到山门口卖的，到这会儿，也就是凉了而已。”
“那你说是师娘弄的？”
云苓认真地说：“是啊，师娘亲手切的！苓儿怕师娘伤着，全程蹲在案板对面盯住呢！”
“……呿！”苏其悦不屑道，“搁那儿吧。”
“天气大了，不快些入口，只怕会坏掉呢……”
苏其悦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听见了。
云苓将食盒还原，拎着下楼去，说是要陪师娘晒太阳，不便再耽搁。
待听见她脚步声离去，苏其悦才嫌弃地瞥了瞥那灰不拉几的面点，腾出一只手，掂起来小块瞅瞅。“师娘也会动刀子么？”他悄声嘀咕。
他张开嘴，指头一弹，将小块面点丢向自己口中。
可是食物没有进嘴里。
“唔？”发觉接空了之后，苏其悦愣愣神，低头往自个儿身上探看，又将衣褶都展平了抖抖，却始终不见那拇指大小的面点边角。
没当回事，他哼了一声，再去拈了块长条形的：“这个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馒头嘛……”犯得着像什么稀世美食一样，分做数份，一人吃一点么？
正这么想着，苏其悦突然感到什么白花花的东西一晃而过，随后，指间就空了。
“咦？”刚刚那是啥？
他惊得立刻跳了起来，随后又想起储卵，赶紧扑了回去：“只、只离开了一会儿，没事吧？你可别死了！”
确定储卵上的纹路还在不断变化之后，他才松了口气，这才重又研究起食物的神秘失踪来。
“屋内还有高人？”静心感受一番，应该不会吧？他的武学造诣虽然不算举世无双，但至少不该落到让人从眼前取走东西却无从觉察的境地。
苏其悦将碟子端起，至自己胸口高处，心道：刚才就是在这里突然——
说时迟那时快，正试探的时候，就在他眼皮底下，一道白乎乎的光色飞速晃过，这回，碟子里还剩下的五块馒头条，统统消失了！
“诶？”苏其悦睁大眼。
室内空无一人，连只猫都没。（猫师兄：喂！）
什么东西闯入又立刻逃走了？
※※※
饿着肚子，与不知在表达啥的储卵相处了约莫一个时辰，苏其悦的脸色，比刚回山时候更加难看。
谭香君晒得暖洋洋地，衣袂都带着阳光的味道，与云苓说说笑笑地回来。还没进院子呢，她就停住了脚步，抬首朝楼上看。
“师娘？”云苓不明就里地询问。
谭香君道：“你师兄心情不好。”
“啊？师娘你怎么知道？”云苓诧异地也朝着楼上看去，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师娘小声说道：“整块楼板都阴沉得快要掉下来了，阿悦可是憋着一肚子的不高兴呢，奇怪……”明明先亲手弄了东西给他吃，按理说，吃得舒舒服服的，这孩子脾气不会差啊？
“罢了，我上去看看，应当是没什么大事的。”她转身叮嘱云苓说，“苓儿，你先去帮谷中人准备晚饭，记得要给你猫大仙师兄也备一份啊。”
“嗯。”云苓答应着，往嘲风住处去。
谭香君径直上楼，推开门，就见苏其悦黑着脸瞪那储卵。
再一瞄，点心碟子里干干净净，她不由得笑道：“吃光了？师娘还怕你不爱吃，专程切得细了点——是不是看上去变得精致些许？”
“唔……”再切也是一文钱的馒头啊还不带肉馅的！
等等，关键是还饿着、不对、关键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屋内！“师娘，方才这室内似是有古怪！”苏其悦道。
“古怪？”
苏其悦就认真地将遇见的情形描述了一番。
“行动如风，不知其状？”谭香君愣愣地说，“没见过这般好身手的人啊？便是谷内的嘲风也……”
她静静地感受一番，开口道：“谷里没来生人。阿悦，要么是谁在同你玩笑，要么便是你连日赶路，疲惫生幻了。”
苏其悦撇嘴，随意道：“我宁愿相信是谁与我逗乐，但究竟是何人所为，依然成谜。师娘，我修行尚浅，谁人能在我眼底随意出入尚不为奇，可怎会连师娘你也无知无觉？当真奇怪。”
说着，他观察谭香君神色，不见端倪，似是当真不知情。
“啧，不提此事，师娘，你是何时知晓教中之事的？”容后调查，先换个话题。
“教中？”谭香君茫然地看着他。
一瞬间，苏其悦几乎要以为那个圣姑不是她了。
“对啊，”他微笑着提醒道，“山崖上那个——”
“喔！师娘我才知道不久，而且也不太懂你教里的事务……不过师娘真的很努力在学了，阿悦你不会嫌师娘愚笨吧？”谭香君惴惴地说着，讨好又任性地用两根指头把空空的盘子拖开。
苏其悦立刻道：“自然不会，师娘聪慧得很，条条款款，也列得似模似样。只是教中之账目，向来是我与右护法每季总汇一次，师娘如此一来……”
“没有替你省些心力么？”谭香君询问着，自然而然地坐在小案另一侧，伸手碰了碰储卵。
蛋壳上的花纹顿时又激动起来，晃呀晃地涌向她那侧。
谭香君道：“教中人到崖下来求救，说教主你一去京城不见音信，教中事务难以维持什么的……我就自作主张……”
确实是十分自作主张啊，苏其悦想。
“……”是该照实说还是委婉一点照实说还是用表情和姿态表达自己的意图呢？他沉默片刻，终于决定了。
保持着单手护住储卵的姿势，苏其悦正对谭香君，严肃地提出要求：“师娘，它事暂时不论，身为教首，一月四钱怎么够用？”
“啊？”
“呃、不对，我是说，教中各处生意，乃是立教所依之本。师娘你随意插手不懂之事，已是不妥，又兼变更数处店铺营生之物……”瞄着师娘的脸色，苏其悦道，“自然，师娘本意是好的，可生意往来，总有……”
一句话尚未说完，楼下便传来了开门声。
云苓哒哒哒地踩着楼梯，边走边扬声道：“师娘、阿悦师兄，嘲风大叔熬了银耳汤！他们都没吃过银耳，随意熬的，也没有枸杞，不知味道如何，只说让苓儿端两碗上来——唉呀！”
谭香君听见惊呼声，忙对苏其悦道：“阿悦，你去看看苓儿。”
“喔。”苏其悦应了一声，略迟疑地看看自己的手，确认道，“师娘，我可以将手撤开了么？”
“可以，没事的。”谭香君点头。
正说着，云苓便开门入内了，见二人一左一右围着储卵，不由得偷偷一笑，道：“师娘，阿悦师兄，苓儿进来了。”
谭香君急忙朝她看去：“苓儿方才烫着了么？”
“没有，就是猫师兄让带个字条上来，一阵风吹下去了。苓儿这就去捡。”云苓笑嘻嘻地解释一句，将木盘放在席上，把两碗银耳汤分别端到小案上，揭了盖碗。
两人低头看那碗里，只见白花花的肥肉浮于汤面，旁侧有油花葱花，就是不见传说中的银耳。
谭香君小声道：“阿悦，银耳是不是那种好像有点透明的……”
“这是肉汤吧？”苏其悦直截了当地说。
谭香君沉默。
“嘲风大叔说不加些辅料，看着挺没味道的，所以就添了些许。”云苓蹭蹭蹭地奔回楼梯间，捡了掉落的纸卷，快步返回屋内，递给苏其悦，“若是苓儿方才在炊房，自然会教嘲风大叔怎么烹饪了，不过这会儿，汤都煲好了，嗅着还挺香的，苓儿想啊，说不定合师娘的口味？”
“师娘的口味？”苏其悦道，“师娘不就爱吃蒸蛋嘛……”
话音未落，只见室内原本温和稳定的气流突然一凝，随即寒风呼呼地穿过三人之间。再看时，储卵上斑斓的花纹竟然全都从谭香君那一侧逃开，躲到了苏其悦手边。
“咦？”谭香君无辜地看看储卵。
苏其悦与云苓一致表示，不明白方才的动静是何缘由。
相对地，苏其悦还隐隐地有些得意，单肘倚在蛋壳上，伸手掂了勺子，往那肉汤里打捞银耳。如果没有银耳二字，可以说，这汤是煲得极佳的，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
“阿悦，你喝得好快，不烫嘴的么？”谭香君好奇地问，“师娘都没看见你动口呢，这就喝光了。”
苏其悦面无表情道：“我确实没动口……”
他瞥向旁侧的储卵，只见蛋壳上隐隐渗出一层水汽，更泛着肉香，再用手指一揩，指腹上便抹到了一层油光。
“师娘，我大概知道方才那行动极快的是什么了。”苏其悦道。
此时，面朝他这侧的卵壳上，斑纹突然形成了几个字“油腻”，随后迅速消散。
它还挑剔哩！——苏其悦只觉得自己的眉毛抽搐了起来。
“师娘，你平日……平日是怎样喂养储卵的？”他问。
“喂养？没有啊，坐在小宝旁边，他不是就能自个儿长大的么？”谭香君笑道，“当初小宝刚来的时候，才这么大，如今也长不少个儿了。”
“……”苏其悦道，“师娘，你没有发现，吃的喝的会不翼而飞么？”
“是么？”谭香君想了想，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自己吃的还是吃着吃着就不见了，总之最近是吃得比以往多呢，呵呵呵。”
苏其悦默默地低头，决定不再多言。
他展开黑猫写的纸卷，瞥了一眼，随手收进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