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打劫供品是不道德的
当然，这点小动作，旁人不需要多敏锐的观察力，也能注意到。
云苓一路上很老实，没敢打开来瞧上一眼，如今见他展开来看，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痒了起来，偷偷探头去看。结果苏其悦只瞥了纸条一下，就又收回袖子里去了。
失望地噘嘴，云苓低头挠了挠手里的木盘。
此时，谭香君却大方地开口，向苏其悦询问道：“写的什么？”
“啊？”
“就阿黑（猫大仙）那纸卷上。”谭香君笑道，“我远远地一眼瞥过去，像是古文嘛。”
云苓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苏其悦瞄云苓一眼，随口答道：“哦，就是提醒说山下还有客人，让我晚上一定记得回崖上部署人马。”
谭香君好奇地问：“客人？阿悦，你带回来的？”
“是啊……”苏其悦点头，手持勺子往空荡荡的碗里搅了搅，突然道，“苓儿，再添一碗。”
“咦？……好的，师兄稍等。”云苓答应着，收拾了空碗退开。
苏其悦又叮嘱道：“不要太油腻，撇开油花再盛，知道了？”
“嗯。”
“也不用那么辛苦去捞银耳了，就要大块的肉，别带骨头。”
——师兄的要求真奇怪，难得见他对吃食这般挑剔呢。云苓纳闷地琢磨着，答应下来，转身离开。
听见她脚步声一路下了楼，苏其悦才又继续对谭香君道：“师娘，想知道山下的客人是何来历么？”
“想。”谭香君笑吟吟地颔首，“你说给我听啊。”
“朝廷的人。”
谭香君诧异道：“他们来做什么？你不是说，揍了国师一顿，就回来了么？怎么还与凡人朝廷有关联？”
“师娘，我只说揍过那厮就打道回府，没说后面一个人都没跟着啊。”苏其悦道，“你想，人家是被嘲风异兽闹得整个京城都不安生，只得先答应让我回来，可不是大事就此了结了啊！”
“究竟是何大事？说出来，也许谷里本就可以与凡人合作，免去双方剑拔弩张之态。”谭香君很识大体地说完，想了想，补充道，“呃，我是说，也许将来会剑拔弩张也不一定，呵呵呵。”
“其实没啥大事，就国师要求，迎什么龙凤双子去京里。还说双子行踪，是夜观星象所得，应就在归龙山无误。”苏其悦撇嘴道，“简直莫名其妙，谷里有些个谁，难道我还不清楚么？我上哪儿给他孵个龙凤双子出来？这装神弄鬼的巫官就是烦人啊。”
谭香君茫然地问：“那凡人朝廷派人跟来……是想在谷里搜查一通，看看是不是咱把他们要找的人藏起来了么？”
说着，她蹙眉嘀咕道：“——假若真是如此，师娘我可不答应，非但这东流谷不许进，连归龙山也不让踏上一步！”
“师娘请安心，东流谷不喜生人出入，我自然是明白的。”
苏其悦笑了笑，道：“只不过，这朝廷之人来此，并非是打算盛气凌人地将东流谷翻查个遍的。”
“哦？那他们意欲为何？”
苏其悦突然顿了顿。
他迟疑片刻，不太情愿地说出几个字：“供奉……神祗。”
※※※
翌日晨，谭香君站在窗边，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谷内的各种珍奇宝物以及……全猪全牛之类的丰盛大餐。
嘲风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将供品从山脚下运送过来。
“……阿悦，师娘我大概明白，你为何无法拒绝朝廷中人了。”谭香君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的指尖，视线却停留在香喷喷的菜食上。
苏其悦斜倚在储卵上，严肃道：“据说这一行人中，有十来名御厨——能让师娘享享口福，也是不坏的。”
“阿悦你想得太周到了。”谭香君欣慰道。
被师娘夸奖，苏其悦忍不住又继续（献殷勤）道：“我在山脚下替来使安排了居处，特地严令，不可逾越山门一步，扰师娘你清净。”
谭香君连连点头。
此时，黑猫从祭食堆里出来——几乎是横着出来的，因为它口中正叼着一只金黄流油的鸡腿。
谭香君远远地看着它。
一抬头，发现被师娘给撞个正着，黑猫愣了愣，随即低头，狼吞虎咽地将鸡腿吃光。
叼着骨头跃上小楼，黑猫坐在窗棂上，打个饱嗝，开口道：“师娘早、师弟也早啊！”
“那根骨头是怎么回事？”苏其悦眯起眼。
用爪子挠挠骨头，黑猫似模似样地说：“师娘放心，嗝！本尊查验过了，祭品味道不错、呃不、本尊是指——祭品不曾被人下毒，可以安心食用！”
“真的？太好了。”谭香君笑道，“阿黑，你想得太周到了。”
黑猫得意地翘起尾巴：“哪里哪里，师娘过奖了。要是别叫人家阿黑那名字，就更好啦喵！”
苏其悦听着这对话，觉着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师娘夸那只偷食猫的言语，与方才夸他的一模一样……八成是错觉吧？
“咳！”他清清嗓子，道，“师娘你看，有哪些不合胃口的，明儿让他们换个花样。”
“都还好啊。我从来不挑食的。”谭香君乐呵呵地点头，又抚着脸颊说，“不过真的都是给我的么？这么凭白地被人当做仙女，还享受天神一样的供奉，当真是令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呢。”
“不是给仙女的。”苏其悦道。
“是啊，所以说我并不是什么天仙……咦？阿悦你方才说什么？”谭香君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给仙女的供品啊，怎么我没告诉过师娘么？”苏其悦挠挠脸，指向窗外，道，“是给龙凤双子的。”
谭香君惊叫一声：“什么？那、那我们不是错拿了人家的东西么？”
“错拿倒不至于。”苏其悦道。
“什么叫做不至于，分明就是！阿悦，这些物件，赶紧清点一番，全数退还回去。”谭香君说着，一转眼，又指向黑猫大仙，“阿黑，快把你叼的鸡腿还回去，不可以吃！”
“可是本尊已经吃了。”
黑猫无辜地看着爪子底下的骨头，甩甩尾巴。
谭香君立刻压低声音：“把骨头偷偷放回去，有人问起，就装作不知道！”
顿了顿，她又说：“唉，算了，这样毕竟不好。你看一下那只鸡值多少个钱，师娘这儿还有些旧首饰，咱凑一凑赔给人家……”
“师娘！”苏其悦忍不住叫停，“既然送上门来了，咱就收着罢。”
“那怎么行呢？”谭香君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谷里没有龙凤双子，虽然以谷中诸人能耐，凡人不能伤及我等半分，可我们在道义上也不能亏欠于人。占这点便宜事小，教坏了苓儿、阿黑与小咩，可怎么办？”
苏其悦瞥黑猫大仙一眼，悄声嘀咕：“这厮还用得着你教坏？”
“阿悦你说什么？”
“不，没啥。”苏其悦笑道，“师娘你想啊，朝廷中人坚称龙凤双子就在东流谷里，无论我怎样说明，他们皆是不信，甚至连供品都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这也不是我等说推就能推得掉的，对不对？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收下罢。”
灵猫大仙也连连附和道：“就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师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苏其悦睨它——好端端的说辞，给它一过口，怎么就变了个味儿呢？
“师娘，主要还是推不掉，况且，你越是推脱，对方眼里，本教就越是没有给朝廷好脸色。”苏其悦道，“终究而言，教中众徒，还是凡人，总不能受咱们连累啊。”
“说来也是……”谭香君点头，“可若是凡人朝廷要我交出龙凤双子，怎办呢？”
“先前借着山中有仙子的谣传，对方想方设法，甚至试图从我处下手，使得本教迫于形势低头，送出龙凤双子。”苏其悦挑眉道，“如今对方已是放□段，主动来山门外供奉双子，放弃由我等护送入京的念头。我想，此事并非不可商量。”
“可是他们要的，谷里终究是没有啊！”谭香君还是在此处绕不过弯来。
苏其悦笑笑，说：“师娘，你我所求，无非保谷中宁静，教内平安。若是虚与委蛇佯作谷中有那神祗，能达成你我所愿，何乐而不为？至于龙凤双子究竟为何物，与我何关？”
“可是……”
“他人死认你手里有这‘龙凤双子’，无论你是认抑或不认，他人索要之时，你都是交不出来的。对不对？”苏其悦笑眯眯地劝道，“既然如此，不妨就应下，到逼急了的时候再与朝廷翻脸，如此一来，总比一直‘剑拔弩张’来得好过。”
谭香君迷迷糊糊地想了想，道：“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师娘，山外之事，你莫要操心。”苏其悦轻缓地安抚着，“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如今之际，师娘安心孵化这枚储卵便是了。”
谭香君看他一眼，道：“好吧，阿悦办事，师娘我是放心的。”
说着，她又冲黑猫招招手：“阿黑，你去同苓儿讲，既然有好吃好喝的，便不要搁着浪费了。今儿就暂停劳作，设个宴席，请山中精怪与仙教众人都来聚聚罢！”
“好嘞！本尊最擅长的便是做东了！”黑猫欢喜地答应着，从窗口蹦了出去。
看着哼了小曲倚在窗边的师娘，苏其悦无奈地摇头，再将视线回到储卵上。
此时，蛋壳上歪歪扭扭地出现几个字，满怀期待地问“是给我的供奉么”。苏其悦失笑，轻轻地敲那蛋壳，道：“瞎想什么，你好生长大，快快破壳出来，才是正事！”
云苓一路上很老实，没敢打开来瞧上一眼，如今见他展开来看，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痒了起来，偷偷探头去看。结果苏其悦只瞥了纸条一下，就又收回袖子里去了。
失望地噘嘴，云苓低头挠了挠手里的木盘。
此时，谭香君却大方地开口，向苏其悦询问道：“写的什么？”
“啊？”
“就阿黑（猫大仙）那纸卷上。”谭香君笑道，“我远远地一眼瞥过去，像是古文嘛。”
云苓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苏其悦瞄云苓一眼，随口答道：“哦，就是提醒说山下还有客人，让我晚上一定记得回崖上部署人马。”
谭香君好奇地问：“客人？阿悦，你带回来的？”
“是啊……”苏其悦点头，手持勺子往空荡荡的碗里搅了搅，突然道，“苓儿，再添一碗。”
“咦？……好的，师兄稍等。”云苓答应着，收拾了空碗退开。
苏其悦又叮嘱道：“不要太油腻，撇开油花再盛，知道了？”
“嗯。”
“也不用那么辛苦去捞银耳了，就要大块的肉，别带骨头。”
——师兄的要求真奇怪，难得见他对吃食这般挑剔呢。云苓纳闷地琢磨着，答应下来，转身离开。
听见她脚步声一路下了楼，苏其悦才又继续对谭香君道：“师娘，想知道山下的客人是何来历么？”
“想。”谭香君笑吟吟地颔首，“你说给我听啊。”
“朝廷的人。”
谭香君诧异道：“他们来做什么？你不是说，揍了国师一顿，就回来了么？怎么还与凡人朝廷有关联？”
“师娘，我只说揍过那厮就打道回府，没说后面一个人都没跟着啊。”苏其悦道，“你想，人家是被嘲风异兽闹得整个京城都不安生，只得先答应让我回来，可不是大事就此了结了啊！”
“究竟是何大事？说出来，也许谷里本就可以与凡人合作，免去双方剑拔弩张之态。”谭香君很识大体地说完，想了想，补充道，“呃，我是说，也许将来会剑拔弩张也不一定，呵呵呵。”
“其实没啥大事，就国师要求，迎什么龙凤双子去京里。还说双子行踪，是夜观星象所得，应就在归龙山无误。”苏其悦撇嘴道，“简直莫名其妙，谷里有些个谁，难道我还不清楚么？我上哪儿给他孵个龙凤双子出来？这装神弄鬼的巫官就是烦人啊。”
谭香君茫然地问：“那凡人朝廷派人跟来……是想在谷里搜查一通，看看是不是咱把他们要找的人藏起来了么？”
说着，她蹙眉嘀咕道：“——假若真是如此，师娘我可不答应，非但这东流谷不许进，连归龙山也不让踏上一步！”
“师娘请安心，东流谷不喜生人出入，我自然是明白的。”
苏其悦笑了笑，道：“只不过，这朝廷之人来此，并非是打算盛气凌人地将东流谷翻查个遍的。”
“哦？那他们意欲为何？”
苏其悦突然顿了顿。
他迟疑片刻，不太情愿地说出几个字：“供奉……神祗。”
※※※
翌日晨，谭香君站在窗边，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谷内的各种珍奇宝物以及……全猪全牛之类的丰盛大餐。
嘲风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将供品从山脚下运送过来。
“……阿悦，师娘我大概明白，你为何无法拒绝朝廷中人了。”谭香君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的指尖，视线却停留在香喷喷的菜食上。
苏其悦斜倚在储卵上，严肃道：“据说这一行人中，有十来名御厨——能让师娘享享口福，也是不坏的。”
“阿悦你想得太周到了。”谭香君欣慰道。
被师娘夸奖，苏其悦忍不住又继续（献殷勤）道：“我在山脚下替来使安排了居处，特地严令，不可逾越山门一步，扰师娘你清净。”
谭香君连连点头。
此时，黑猫从祭食堆里出来——几乎是横着出来的，因为它口中正叼着一只金黄流油的鸡腿。
谭香君远远地看着它。
一抬头，发现被师娘给撞个正着，黑猫愣了愣，随即低头，狼吞虎咽地将鸡腿吃光。
叼着骨头跃上小楼，黑猫坐在窗棂上，打个饱嗝，开口道：“师娘早、师弟也早啊！”
“那根骨头是怎么回事？”苏其悦眯起眼。
用爪子挠挠骨头，黑猫似模似样地说：“师娘放心，嗝！本尊查验过了，祭品味道不错、呃不、本尊是指——祭品不曾被人下毒，可以安心食用！”
“真的？太好了。”谭香君笑道，“阿黑，你想得太周到了。”
黑猫得意地翘起尾巴：“哪里哪里，师娘过奖了。要是别叫人家阿黑那名字，就更好啦喵！”
苏其悦听着这对话，觉着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师娘夸那只偷食猫的言语，与方才夸他的一模一样……八成是错觉吧？
“咳！”他清清嗓子，道，“师娘你看，有哪些不合胃口的，明儿让他们换个花样。”
“都还好啊。我从来不挑食的。”谭香君乐呵呵地点头，又抚着脸颊说，“不过真的都是给我的么？这么凭白地被人当做仙女，还享受天神一样的供奉，当真是令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呢。”
“不是给仙女的。”苏其悦道。
“是啊，所以说我并不是什么天仙……咦？阿悦你方才说什么？”谭香君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给仙女的供品啊，怎么我没告诉过师娘么？”苏其悦挠挠脸，指向窗外，道，“是给龙凤双子的。”
谭香君惊叫一声：“什么？那、那我们不是错拿了人家的东西么？”
“错拿倒不至于。”苏其悦道。
“什么叫做不至于，分明就是！阿悦，这些物件，赶紧清点一番，全数退还回去。”谭香君说着，一转眼，又指向黑猫大仙，“阿黑，快把你叼的鸡腿还回去，不可以吃！”
“可是本尊已经吃了。”
黑猫无辜地看着爪子底下的骨头，甩甩尾巴。
谭香君立刻压低声音：“把骨头偷偷放回去，有人问起，就装作不知道！”
顿了顿，她又说：“唉，算了，这样毕竟不好。你看一下那只鸡值多少个钱，师娘这儿还有些旧首饰，咱凑一凑赔给人家……”
“师娘！”苏其悦忍不住叫停，“既然送上门来了，咱就收着罢。”
“那怎么行呢？”谭香君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谷里没有龙凤双子，虽然以谷中诸人能耐，凡人不能伤及我等半分，可我们在道义上也不能亏欠于人。占这点便宜事小，教坏了苓儿、阿黑与小咩，可怎么办？”
苏其悦瞥黑猫大仙一眼，悄声嘀咕：“这厮还用得着你教坏？”
“阿悦你说什么？”
“不，没啥。”苏其悦笑道，“师娘你想啊，朝廷中人坚称龙凤双子就在东流谷里，无论我怎样说明，他们皆是不信，甚至连供品都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这也不是我等说推就能推得掉的，对不对？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收下罢。”
灵猫大仙也连连附和道：“就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师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苏其悦睨它——好端端的说辞，给它一过口，怎么就变了个味儿呢？
“师娘，主要还是推不掉，况且，你越是推脱，对方眼里，本教就越是没有给朝廷好脸色。”苏其悦道，“终究而言，教中众徒，还是凡人，总不能受咱们连累啊。”
“说来也是……”谭香君点头，“可若是凡人朝廷要我交出龙凤双子，怎办呢？”
“先前借着山中有仙子的谣传，对方想方设法，甚至试图从我处下手，使得本教迫于形势低头，送出龙凤双子。”苏其悦挑眉道，“如今对方已是放□段，主动来山门外供奉双子，放弃由我等护送入京的念头。我想，此事并非不可商量。”
“可是他们要的，谷里终究是没有啊！”谭香君还是在此处绕不过弯来。
苏其悦笑笑，说：“师娘，你我所求，无非保谷中宁静，教内平安。若是虚与委蛇佯作谷中有那神祗，能达成你我所愿，何乐而不为？至于龙凤双子究竟为何物，与我何关？”
“可是……”
“他人死认你手里有这‘龙凤双子’，无论你是认抑或不认，他人索要之时，你都是交不出来的。对不对？”苏其悦笑眯眯地劝道，“既然如此，不妨就应下，到逼急了的时候再与朝廷翻脸，如此一来，总比一直‘剑拔弩张’来得好过。”
谭香君迷迷糊糊地想了想，道：“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师娘，山外之事，你莫要操心。”苏其悦轻缓地安抚着，“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如今之际，师娘安心孵化这枚储卵便是了。”
谭香君看他一眼，道：“好吧，阿悦办事，师娘我是放心的。”
说着，她又冲黑猫招招手：“阿黑，你去同苓儿讲，既然有好吃好喝的，便不要搁着浪费了。今儿就暂停劳作，设个宴席，请山中精怪与仙教众人都来聚聚罢！”
“好嘞！本尊最擅长的便是做东了！”黑猫欢喜地答应着，从窗口蹦了出去。
看着哼了小曲倚在窗边的师娘，苏其悦无奈地摇头，再将视线回到储卵上。
此时，蛋壳上歪歪扭扭地出现几个字，满怀期待地问“是给我的供奉么”。苏其悦失笑，轻轻地敲那蛋壳，道：“瞎想什么，你好生长大，快快破壳出来，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