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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一月之约

    弈凌璟眼捷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心里忍不住诽谤,为何蕴儿的好奇心就不能再多些,若换作常人,肯定不用他诱导,便会迫不及待地拉着自己想要知道了。

    “容之还有何事?”寒幽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故作不明白到。

    “蕴儿岂非一点也不好奇当时说了什么?”

    “好奇,但是原则不能破。”

    寒幽蕴抽回自己的手,这次倒是很意外地便轻而易举地抽出来了。

    “罢了,还是说与你听,未免以后你再赌气说与旁人听,徒增他人伤心。”

    寒幽蕴看他一副为别人着想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传闻中那个冷血无情的镇南将军的样子。

    “哦!容之的意思是我经常惹他人伤心?”寒幽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对于他的回答很是看重。

    “蕴儿说的这是何话,我适才所言之意乃是蕴儿魅力过人,常常惹得太多桃花债,未曾有其他意思。我们还是继续那个问题好了,当时蕴我可是被蕴儿质疑是否是男人,那时我便想,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是否是男人。”

    弈凌璟表面看来倒还是一副气定神闲、清冷高贵的样子,只是那眼神过于露骨,破坏了那份美好的气质。

    寒幽蕴回想了一下,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记得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找了许久,才看见一条小溪,却在舒舒服服地洗澡时又被人打扰,她觉得只说一句他是不是男人已经算是她有涵养了。

    “如何,蕴儿可想起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看戏的姿态,寒幽蕴直接无视他。

    “嗯。”寒幽蕴点点头,却没了下文。

    “蕴儿便是这般反应?”弈凌璟靠近她一步,被寒幽蕴直接一眼看去止住了脚步。

    “容之可是希望我有何反应?”寒幽蕴倒是有些莫名其妙,这种事情要她有何反应?她又为何要有反应?

    “蕴儿难道不该安抚我一番,再不济也要解释一番才是。”弈凌璟一脸不被理解,难道蕴儿真的没有一点想要表示的。

    “我觉得没必要,我安抚你、或者向你解释便可以证明你是否是男人吗?若真如此,我或可一试。”

    弈凌璟瞬间被噎住住,自己这是自己找罪受,遇到这么个耿直的丫头,太务实在有事来看也不是一件好事。

    “蕴儿说的有理。”弈凌璟宠溺地看着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反驳,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还要被施暴者嫌弃。

    “我觉得容之可以将你那种眼神从我身上拿开,不若,莫怪我不客气。”寒幽蕴觉得这种感觉很让人不快,弄得她像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即便是恋人,她也希望双方地位平等,而不喜这种男子主导一切,宠着女子,因为她觉得她不需要任何人宠,她要的是平等的爱。

    寒幽蕴皱皱眉,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自己怎会生出这些不该属于自己的念头。

    “罢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容之这是又想故技重施?可我觉得容之不过在做无用功,我已经将我的态度摆正了,若容之还是觉得我的态度模糊,我便再说一次,容之且听好,我对于男女之情想来敬而远之,男女之爱于我,除了带来各种不便,不会有任何欢愉,我对容之,从来只有惺惺相惜之情,更多的便不会再有了,若容之执意如此,或许连这点惺惺相惜之情也不会再有。”

    “看来蕴儿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蕴儿说的这些我早已知晓,可蕴儿不明白的是,遇到了那个人,即便前面是火,也只会像飞蛾一般,毫不犹豫投进去,即便灰飞烟灭,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挡,蕴儿莫要阻挡我便是,带我累了、倦了,许是会自然放下也不一定。”

    弈凌璟吸了一口气,才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

    他从不知如何追求女子,为了她,便厚着脸皮向好友请教,放下自尊和矜持,变成另一个自己,虽说他每次看见她因为自的一句话而变了神色会欣喜若狂,大多数时间看到的却是她的无动于衷。有时他也会累,会倦,可是他知道,他不会如他所说那般放下。

    她便是毒,诱人的毒,他却不可能再戒掉她,而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献与她,但是他会努力将这毒化掉,彻底属于自己。

    寒幽蕴看他说得有理,她确实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不知爱上一个人是何感觉,更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何会做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这般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是她选择尊重别人的选择。

    当下,寒幽蕴做了一个决定,却也是这个决定,让她彻底沦陷。

    “我确实不知为何世间会有这种飞蛾扑火的感情,但是作为朋友,我尊重你,不若我们做一个约定,可好?”寒幽蕴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好似在对待一件大事一般郑重其事。

    弈凌璟不自觉地笑起来,他的蕴儿并非没有心,只是将她的心先空出来了,等待合适的人住进去。她现在的一切行为已经证明她待他是不同的。

    “蕴儿且说说是何约定。”

    “我们便以一月为限,若你能在一个月之内让我有所改变,有心动的感觉,我会试着去接受你,若在这一个月之内,你没有让我有那种感觉,便证明你并非我的良人,从此以后,我们再无联系,便做个陌生人。这一个月,我希望看见的都是真实的你。”

    至于真实的他,寒幽蕴相信他知道她所指为何。

    弈凌璟认真想了一下:“可我如何知道蕴儿可是对我动了心,若蕴儿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到时我便是有再多的无奈也只得放弃,我怎知蕴儿这是在故意支开我?”

    虽说他很不愿将自己的感情来打这个赌,可是他知道,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便仅于此,若他拒绝,或许他再也找不到她。

    紫宸逸曾经跟他说过,她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既如此,她肯定会将自己留下的遗憾都尽量弥补,这是一个人的本能,而她还能想到他,他也该知足,为她退一步。

    “既然如此,你待何如?”寒幽蕴倒是不担心他是否会不答应,甚至他不答应更好,此举,其实更像是一场豪赌,她堵上她以后的人生,而他也赌上了他的信仰。

    “蕴儿也要对我的感情做出回应,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再找一个中间人,判断蕴儿是否动了情,不知蕴儿意下如何?”

    寒幽蕴想了一下,才点点头表示认可,“可。至于人选,不知容之欲找何人来作见证?”

    “既然是跟着蕴儿一起回家,自然是找蕴儿那边的人,只是此人要年纪大些,不惧怕蕴儿,不偏不倚之人,蕴儿以为如何?”

    家,这个词倒是新鲜。寒幽蕴想了一下,看看有谁满足他的这个条件,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只是将自己的感情事情告知他人,寒幽蕴还是有些难为情。看来这次的打赌保密措施必须得做好,不然以后难为情的是自己。

    “可。既然如此,便从今日开始倒计时。”

    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寒幽蕴便答应了。

    “嗯,听蕴儿的便是。”显得有些失落,但是寒幽蕴却没再管他。

    她觉得自己本可以像对其他人那般直接消失,但是考虑到他的势力找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很难,以及这段来之不易的知己之情,她才与他打下这个赌,若说起来,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既然已经说好了,我们即刻启程。”

    寒幽蕴说完便迈着脚从弈凌璟前面走过去。

    弈凌璟见状,也只好摇摇头跟上。看来必须得使尽一切招数,抱得美人归,不然就真的只能回归陌生人的状态了。而他绝不允许这种状况发生。

    两人算是达成了一致,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都城的一场阴谋,却将他们所做的一切完全摧毁,更是将弈凌璟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就此掐灭。

    在这整个黎国最尊贵、最令人崇拜仰视的皇宫里,无数宫女侍人来来往往,小心翼翼,连走路都尽量垫着脚尖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丢了性命。在这座尊贵的皇宫里,东面的醉生宫,历代皇帝皆会将这所宫殿赏赐给自己最心爱的妃子。

    醉生宫,单从名上便可看出住在里面之人自是受尽了恩宠,醉生,即便醉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大院里还能生。

    宫门上面悬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牌匾上书刚劲有力,张牙舞爪的三个大字:醉生宫。

    里面静悄悄的,宫女侍人皆各自忙碌着,有拿着剪刀修剪花草的,有在照看人工湖里的锦鲤的,有在提着水忙进忙出的,有提着满蓝子栀子花瓣的……每个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宫殿里面的一个满脸精致,气质高雅,雍容华贵的女人正被宫女们打扮梳妆着,她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一双桃花眼道尽了世间风流,然其周身的气质却很是清傲,一身精致的淡蓝色衣袍不仅没有让她有装嫩的嫌疑,反倒更是将她的气质衬到极致。

    她闭着眼,任由着宫女们在她身上动来动去,一直到梳妆完毕,她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待所有人都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两个贴身宫女,她才睁开眼,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看得人心神荡漾,却又被她清冷的气质使头脑暂时清醒。

    她看向站在身旁的两个婢女,缓缓开口道:“之兰,之梅,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凶狠地看着我,说我不配作他的娘,让他从此以后孤孤单单,无人相伴,随后将簪子插入我心口,我便被惊醒了。你们说,我当年做的事可是太过分了些,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彼时的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却无辜地被我迁怒。”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一个宫女走上前道:“娘娘若真觉得心中有愧,便帮着他些,娘娘当年也有自己的苦,又何必再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

    “是了,这些不开心的事又何必再提?”随后女子便又闭着眼不说话了。

    再过了一会儿,又有宫女排着整齐的列队走进来,将一盘盘精致可口的吃食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下,才有进来几个宫女,每三道菜由一个宫女负责,待女子洗手坐下后,将吃的夹道女人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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