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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为何心悦于我

    丫鬟将两个小孩穿戴洗漱全伺候好,又亲自喂饭,两个小孩还是衣服迷迷糊糊的状态,看来昨晚是没睡好。

    在古代,家便是一个人的根,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敢踏出家门一步,那么多大人都没有离家的勇气,更何况是两个不到总角之年的小孩子。

    都已经要出发了,寒幽蕴看见两个孩子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两颗小脑袋一直上下不停地摆动,连走路都是丫鬟拉着才勉强行走。看这形势,怕是一夜没睡才这样。

    寒幽蕴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只好停下来等他们。

    这时,弈凌璟走了过来,寒幽蕴还以为他不会来送行,毕竟适才他可是连早餐都没有与他们吃便出去了,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不曾想他这会儿出现在这里。

    “蕴儿东西可是都收拾好了?”他径直向她走来,直到走到她面前。

    “然也。”

    寒幽蕴眼睛与他相撞在一起,但是她并没有移开视线,这次,她很是认真郑重地看着他,用眼睛向他表示出了最真诚的谢意。

    只是弈凌璟却首先移开了眼睛,将视线向下移,移到她的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直接将那双手拉起来。

    旁边送行的几个仆从瞬间将眼睛全放在自己的手上,尽量忽略那一对璧人此时都在做些什么,各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眼睛还是会时不时地瞟一眼,何方与小妞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所有人都自动远离两人。

    寒幽蕴搞不懂他又要做什么,难道来一个临别前的拥抱。可是这里是黎国,一个相对来说较为落后的朝代,自然不会这么别致的送别礼。

    寒幽蕴欲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可是那只手还是纹丝不动地被他拽在手掌心里。两只掌心传来的温度融在一起,又各自钻向两只手的主人的心里。

    弈凌璟感觉到的是喜悦,全身心的温暖,寒幽蕴却是怒火。

    “容之有何事?”她索性不再挣扎,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他。

    弈凌璟看见她这眼神,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却想不通她生气的缘由,他做过比这还要过分的事却也没见她真正生气。

    即便知道她生气了,但是他可不准备放开她的手,这是他的一种态度。

    “我们走罢。”他拉着她,讨好似的朝她笑笑,只是脸上一贯的冷漠的表情并没有适应这种讨好人的活,因此看起来有几分别扭。

    寒幽蕴却没有看他一眼,脚步也没有移开。

    无奈,弈凌璟只好停下向马车走去的脚步,站在原地。

    “蕴儿这是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此处?可我并不答应。”他试图与她讲理,表达自己的想法。

    “容之此话幽蕴不甚明白,你我有何交情,怎能叫我将你丢在此处?”

    她眼含嘲讽,一脸不屑,还轻蔑地一眼扫过他。

    弈凌璟想,我已经快被你折磨死了。明明不会演,却还要演,演得却这般假,难道她不知道她平时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淡然自若状吗,更不会出现嘲讽、不屑这些生动活泼的表情,更不会露出轻蔑的眼神。

    陌生人不值得,熟人不会让她露出这些表情,她一向将自己的表情拿捏得很到位,怎会突然失控。弈凌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还伤心。庆幸她竟为了让他不再跟在她身后而忘记了思考,伤心她对他这般狠心,竟想斩断他对她的牵绊。

    弈凌璟看着他,他好想告诉她:蕴儿,我对你的牵绊又怎会是你想斩断便斩断的。

    “因为蕴儿是我的妻,我的手环可还在你手上,莫非蕴儿想不认账。”

    寒幽蕴犹如万年寒冰的声音轻轻响起:“容之可是想要我将这只手臂砍下来将手环还与你?”

    她的嘴角出现一个讽刺的笑,即便只是一个讽刺的笑容,却也是极美的。

    然而此时站在这里的一众人却从心里感觉到凉嗖嗖的,对那个在散发寒气的人更是连偷看都不敢,恨不能干脆钻进土里去,自是没有人看见这美丽的一幕,除了那个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蕴儿应该多笑笑,不过莫要被无耻之徒看了去徒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在外人面前可不必笑。”

    他很是认真地评论,从语气到神态,完全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寒幽蕴已经对这人的厚脸皮赶到无药可救,都这般情况了,竟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那万里长城的城墙在他面前肯定也要自行惭愧的。

    通过他这一闹,原本对他就没什么气的寒幽蕴更是连生气都感觉是自导自演,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这人根本不会按照别人编好的剧本去走,只要自己态度强硬,他迟早会退缩,即便不退缩也没关系,她走后,他总会将她忘了的。

    之后老年再回想起,他或许还会笑着回想那时冷清冷血的寒幽蕴,却再也不会说他爱她了。

    这边是事实,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甚至将一个人曾经存在的痕迹轻而易举地抹杀掉。

    寒幽蕴看了一眼带头的仆从,示意他继续指挥所有人做事情。

    众人又开始各自忙碌的时候,寒幽蕴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拉着弈凌璟向不起眼的墙角下走去。

    “容之这是何必呢?终究不过是梦一场,不若将眼睛放回实处,会发现更多明亮宽敞的道路,那时你便会发现,你有你的归处,我有我的方向,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非也,我想蕴儿错了,我从来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梦,我会将梦慢慢变假成真。”

    他将目光紧紧地锁死她,让她无处可逃。

    “可容之要知道,有些梦却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终究,她还是希望她活了如此之久才遇到的一个知心之人能够更好,她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蕴儿并非那个人,怎知在外人看起来没有实现的,其实本人所求却没那么多,甚至他所求不过是抓紧那个梦,珍惜在梦里的每一刻钟。”梦醒了,他便会跟着那个梦一起走。

    他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一只手抬起她的脸,让她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知道他并不在乎那些东西,他知,她原本也不会在乎的。

    寒幽蕴抬起眼睛,她看见他眼里的认真和执着,对于他这场梦里的主角,她却只能让他失望了。因为从始至终,她便不该与任何人有这种牵扯。

    惹到一个白亦恒已经是麻烦,再惹到一个比之更难缠百倍的弈凌璟,简直就是她的罪过。

    “容之可否告诉我,为何心悦于我,我自认不是一个好人,除了这幅皮囊,没有任何地方吸引人,甚至应该没有人想接近我才对。”

    寒幽蕴是真的不明白,因此一脸疑惑的表情,想要知道答案。她一直冷若冰霜,终年脸上甚少出现表情,不光是性格使然,更多的是她觉得这样便不会沾染上太多的桃花债。

    她在这个世界这些年也不乏追求者,除了白亦恒因为救她而双腿险些瘫痪,她与他一直有联系,那些与她接触过的人,在她察觉到有人对她怀有男女之情后,她便会与那人断绝一切往来。

    她知道,她这种做法很冷血,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她也是一个人,即便她自制力一流,她却也害怕喜欢上某个人,害怕她没能拴住自己的心。

    她明白自己,若真是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她将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寒幽蕴,而是一个一颗心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平常女子,自私霸道不讲理。但是这个世界,那个仙界都不需要这样一个君尊。在她突然出现的意识里,她做的一切事情必须从大局出发,不能有一点私心。

    她不知道,若她没有完成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将会发生什么,但是那个后果她知道不是她一人能承担的,故而她只能装作冷清冷心,不,应该是没有情也没有心。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骗过了自己,再也没有心。

    弈凌璟听到这个答案,眉头却抽了一下。

    他害怕听见下一句是:“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只要你赶紧离开我。”这句话并非他幻想出来的,而是当时他的那个损友叶问的亲身遭遇,只是那个叶问当时抱着的心态却只是玩玩而已,而他却怀着永远的心情。

    所幸,蕴儿有时说话虽然也很伤人,却没再在他伤口上再补一刀。怀着莫名开心的心情,弈凌璟的声音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僵硬生冷了,“我爱的只是蕴儿,只要是蕴儿所有我都爱,若非蕴儿,换作另一人,即便一模一样的,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弈凌璟又开始说情话模式,叶问当时便与他说,追求一个女子,情话不能不说,说的多了,没有追不到的人。虽然他对他这话持怀疑态度,但却不妨碍他照做。

    “容之可是认真的,难道没有什么不同,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喜欢和爱,你可否说的明白些,让我改进,以免以后有人与你一样,徒惹麻烦。”

    寒幽蕴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若非如此,他恐怕是不会好好说话。

    “起初,只想起初见你时,你大胆的作风和被血染湿了无数次的衣裳,加之你当时说了一句让我很是气恼地话,让我找了你将近一月,却没有关于你一点有用的消息,似乎你是凭空冒出来。我很好奇蕴儿的来历。再见你时,你又鲜血淋漓地躺在我的面前,便救下了你。”还想让你成为我的妻,让父王安心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安心。

    弈凌璟露出回忆自傲的笑,似乎在点赞为当时自己的做法,如果他会的话。只是后一句话他还不能说。

    寒幽蕴却是很好奇,她说了什么,竟让一向不近女色,孤傲冷漠的弈世子救下她。

    “不知我说了何话?竟对容之影响这般大。”

    “蕴儿果真不记得了?”他歪着脑袋,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然也。”寒幽蕴倒是不为所动。

    “可是这事关我尊严的问题,既然蕴儿已经忘了,我怎能再让人知道,除非蕴儿成为我的内人,那样你我不分彼此,我自是可以说与你听,不然便没人要我了。”

    寒幽蕴直接白了他一眼,虽说她很是好奇她当时说了什么,但是有些好奇付出的与得到的往往不能成正比。

    “我且走了,容之随意。”寒幽蕴转身便走,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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