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起风了,朗日晴空。

    只是当初的他是如何说的呢?

    好似只是狠狠的看着他,说,我只会有得,不会有失。

    而孙素只是笑着,扶着他的头,说,日后你会懂的了的。

    清风吹过,吹过了这沉闷的春日雨季。仿佛这雨季之间的沉闷之气都被吹拂了不少去。

    “孙素啊。”笑着,曲江呢喃着这句话,好似他很久都不曾念的到孙素了,自从孙素走了,长夜未央,夜微冷,漆黑的一切里,他睁着眼睛,却从未梦到孙素。

    都说欢喜的人会在梦中而来,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着的只有孙素,亦师亦友的孙素一人而已。而孙素亦是只有他罢了,可孙素从未入过他的梦,仿佛他从未出现在生命中一样。

    那个道士说,孙素可能已经喝了孟婆汤,走过了奈何桥,在那落了一片的殷红花海里,早就忘了尘世,不再记得他。他把道士赶了出去,焚着那道士说的通灵的沉香,看着那焚香起的白雾,深夜里他听得到了虫鸣,瞧的见了漆黑夜色,却没有看见他所想要看的到的人。

    再也没有。

    或许,孙素早就厌烦了他,他总是这般的不听话,总是把他的一腔好意,尽付东流水,把他嘱托了东西,搞了一个细碎。

    “没想到,你竟是连着托梦,都不曾。”苦笑着,曲江自顾自的说着话,不知说与谁听。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较高的草丛里,亦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是风,在这朗日晴空里,演奏的一曲别思。

    他没有亲人,而孙素算是他的兄长,给了他,这世上他渴望着,卑微着,却从未见得到过的情。而世界里,对他而言不再是灰白色,而是带着些颜彩,多姿的,红的,白的,蓝的,各色而起。

    人,总是得到,也总是,失去。

    曾经,他从未怕过失去,因为,他从未得到。

    起风了,却无人会念着在这朗日空里,给他披上一层薄毯子。

    他问过,问孙素为何对自己这般好。

    孙素只是温和的笑着,定定的看着他,却又好似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他说:“我有一个弟弟,若还是活着,想来该是你如此的模样吧。”孙素从来都是笑着的,偶尔流落出的几分悲冷,总是叫人心下慌乱。

    可孙素很快就是笑了起来,仿若又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孙素。

    很久之后他才是知晓,孙素口中的弟弟是何人,不过就是敛了他的家财,谋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狗罢了。而这条狗,想来是不配做着孙素的兄弟的。

    可孙素,还是会念着他,或者是念着当初的弟弟,缅怀而已。

    而后在孙素生辰那日,他真的把这所谓的孙素的弟弟,做成了应当去缅怀了的,死人。

    他留下了孙方潭,并是给孙方潭起了一个新名字,孙鱼。

    鱼传尺素,若是孙素还在,应当也是会欢喜于自己的侄子有着般一个名字的吧。他拿到了孙家的家谱,把这孙鱼记在了孙素的名下,这样孙素可以进了孙家祠堂了。

    虽然孙素从未说过这些,可曲江就是觉得,孙素是在乎的,而孙素在乎的,他总是会帮他做到,不论如何。

    孙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如兄如父,那是他一生所为之信仰的,光。有着多少的日子里,他不得坚持,却总是会念起孙素,他温软的笑,叫他阿江。

    他多想,多想有着一个如孙素一般的兄长,而他真的把孙素当做了兄长,在这乱世之中,唯一可以相依为命,唯一可以去信任了的兄长。

    曲江念着,泪却是不听话的滚了下来,划过面颊,落在地上,成了一摊水渍。若是孙素瞧见他这等的样子,想必又该去打了他一下的吧。

    他会拍着他的头,温声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后去小厨房,做着他最欢喜的桂花羹。

    只是孙素走了之后,世上的人,仿佛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

    有时他会想,世上怎么会有孙素这般的人。对他这般的好,好的如同他是他的孩子一般。

    他以为自己要做着一辈子的落魄贵族,虎落平阳被犬欺,从来就不是骗人的话,而是血的教训。对着一直贫苦和这落魄之人,人们总是会越发的欺辱于后者。

    或许因为,这些落魄之人得到过他们所一生都无法望到的东西吧。

    人们怕着的,从来都不是永久的平淡或是富贵,怕着的,都是这一夕之间,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却又是多般可怕了的一个词。

    “孙素,孙家,我帮你夺回来了。”说着话,曲江却是笑了,如孩童一般稚嫩的眉眼之间,皆是浅淡的笑意。孙家啊,孙素念了一辈子了的孙家,他终归是帮他,夺了回来。

    “主子。“风尘仆仆的行云适才回来,便就是到了曲江面前恭敬的说着话,当真是是风尘仆仆,连着这衣服上,还是挂着不少的泥点子。

    “事情办好了?”曲江呢喃着,慵懒的开了口,仿佛之前那个浅笑着的人,不是他。

    “是,傅川行那儿,已经打过招呼了。”行云说着话,言语之间却是有些喘意。这一路,诚然是有些累了的。

    曲江自是听得到了这行云的喘息之意,便就是从这藤椅上起了身子,取了这不远处的绣敦子来,叫行云坐着下去。

    “主子,这。”行云瞧着曲江把这一旁的墩子取了过来,并是示意叫他坐,汗流着的更是多了起来,从这脸颊上滑落,带着些痒意,可他却不曾神手去挠着。

    “无碍,况且人人平等,你做着这侍从,也不过是一个职业罢了。我早就说过,你不必叫我主子。”曲江说着话,面上带了些柔和的笑意,一张娃娃脸,越发的显得可爱起来,与本身气质极为不相符的可爱之样。

    行云见得过曲江狠厉的样子,和如今,倒似是两个人,只是这稚嫩了的眉眼,实在是有着极大的迷惑之意,唬人的很。而或许,人就是有着多面的,对着怎般的人,便总就会是怎样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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