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身有修罗意,心怀赤子心

    “你这般是如何?倒像是个木头。”不自觉的,袖口染了茶香,林玉瑾仿佛身为喜欢这个味道,深深的嗅着茶香,闭着眼,一副沐浴茶香中,极为享受逍遥了的样子。

    自然注定一生无处可逍遥,便就只愿得一时逍遥吧。

    人的一生,注定有着太多的牵绊,而这牵绊有时是悲冷,可有时,却是欢喜,叫人不愿尝了苦,却亦是舍不得这甜。或许,这就是人生。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少一不可。

    “木头?或许是吧。”无波无澜的语气,这般的夏竦倒是在林玉瑾的眼里越发的像个木头了。

    夏竦觉得自己从来都不算是一个所谓正常了的人,他仿佛对着这身边其他的事情,并不有着多少的兴趣,仿佛出了阿竏这世上他并没有所瞧在了眼里的人。

    无悲无喜,却是带着戾气缭绕,像极了那等长在奈何桥旁的木头,沾染这所有的世间离别的戾气,看透生死,看透欢愉与悲凉。

    毫无生机。

    像是木头,无心,无息。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不过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是一幕幕自己不曾去参与了的折子戏,无所谓的到了极致。

    “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才是会如此。”林玉瑾说着话,又是饮了口茶水,嘴角依旧是带着浅笑,似乎仔细瞧着,眼底亦是落了几分的笑意。

    像是忽的找寻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儿,倒是把之前的落寞样子,洒扫了一个干净去,只是落处几分好奇的神色。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做过怎样的事,而成了如今的一个木头。

    “经历过什么?”夏竦的声音平淡,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事。可他本是摩挲着佛珠的手却是停了下来,眼神里亦是藏了几分的落败意味。

    经历这等东西,从来都不任由人去选择,年少的人,从来都不曾有着选择的权利,况且是在乱世里,从来都没有选择。有着的,从来都是接受。

    没有人愿意选择死亡,没有人会愿意选择落寞,没有人会选择用着自己的一生去下一盘棋,注定了一生的算计谋求和阴暗。在这乱世里,谁从来都不曾有过选择。

    “经历过什么?不过死亡,血腥,离去。”夏竦说着话,却是笑了开来,只是笑意是冰冷的,眼底亦是冰冷的,无波无澜。哪里是在笑,是在低吟,低吟那索命的曲子,是在嘲笑,嘲笑这一生所蹉跎的岁月,所做过的错事,所不曾护的住的人。

    “倒是,精彩。”林玉瑾听了这话,木然的开了口,眼神却是留在夏竦指尖握着的佛珠上。

    佛珠圆润,想来是因的这人经常摩挲的缘故。

    佛与戾气,仿佛是对立面,可这两者落在夏竦的身上,却仿佛是十分的契合样子。

    他有着戾气,却亦是有着佛气。

    这佛气,大抵就是他死气沉沉的身上,唯一的一段生气。

    带着血腥的煞气,却仍旧带着慈悲的怜爱。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救赎世人的神佛,还是所谓堕入深渊的妖魔。

    “人生,不就是一味的得到,继而失去么?”林玉瑾说着,面上多了几分的冷凝色。

    连着他自己亦是不知晓为何会把这等的事儿告知了夏竦,或许在他的心底,已经是把夏竦瞧成了另一个自己,连着伪装,竟然亦是卸下了。

    可却亦是因的如此,才叫他越发的轻松起来。

    “我一直都是憋着一口气,正是这口气,使得我走到了今日。”林玉瑾摇了摇头,笑说着,似乎是在嘲弄着,嘲弄着自己。

    得到失去,失去得到,周而复始,无了无结。

    “身有修罗意,心怀赤子心,我说过,没有纯粹的黑,亦是无纯粹的白,何必耽于此。”夏竦低头,瞧着这佛珠,开了口。

    这佛珠,是阿竏十二岁的时候,远上寺庙,三跪一叩首才是给他从大师手里求来的。

    小小的身子,却是说着佛语。

    他说:“兄长给你,这是佛珠,佛祖说,会保你一生平安的。”

    夏竦当时却只是说着他小孩子气,可眼圈儿却是红了一片,夏竦到底还是把这佛珠收了过来,日日夜夜佩戴,从不离身,想来这佛珠在他手里摩挲着似乎已经有了十年光景吧。

    而这句话,亦是阿竏告知他的。

    他说,兄长,你不必日日夜夜不安,你瞧这句话。

    小小的少年在油灯下给他指着那句话,身有修罗意,心怀赤子心。

    而恰是这般的一句话,他夜里便是有了安稳意。

    胸膛放在跳动的心脏上,就是发着了砰砰砰的响声,如擂鼓声声。

    他身有修罗意,可并不妨碍他有着赤子心。

    世上的事情,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总是有着各种所错综复杂的事情,所有的牵扯勾结之下,才是会成了所见到的局面。没有一度清明的政局,也不没有毫无建树的君王,从来,都是如此。

    帮助穷困,于失业之人多着些职位,不时的建着些福利院,亦是捐了不少的银钱在政府的革命军的军火里。

    他算计着,却同时,也是赤子。

    他做着坏事,却同时并不妨碍他去行一些善事。而这些并非是因的愧疚,而是真真的他罢了。

    若是不曾有了那夜的事情,他或许仍旧是他的公子哥儿,仍旧的逍遥快活,仍旧有着知己好友,有着欢喜之人和欢喜之事。会斗蛐蛐儿,会写着诗词歌赋,会在这画廊里,酒醉不眠。

    只是那夜泛了冷寒剑气的剑,把这一切都斩断。

    拦腰斩断,无情,无爱。

    “这话,倒是好。”林玉瑾听着这话,心下却是有着几分的豁朗之意。

    他或许就是把自己定义成了一个坏人,极坏了的人,不做着一分的好事。可好与坏,却总是交织了的,是分不开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是闲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而生活之中,从来不是折子戏,没有非黑即白,亦是没有好坏分明,好与坏,大抵都是相对而言了的吧。

    如同泥土,有土,亦是有着水。

    你可以说他是土,亦是可以说他是水。

    这句话,仿佛就是救赎吧,救赎那个他流浪了许久的,赤子之心。

    “以茶代水,还是要喝着一杯的。”林玉瑾笑着,倒是带了几分的真情实意。

    “好。”夏竦仍旧的面无表情,无波无澜的样子,像是一个木头人。

    林玉瑾是一个好生的棋子,却也是一个好生的,朋友。

    二者仿佛是有着矛盾,可是却又是何等的契合。

    他夏竦没有过朋友,而或许有着一个,好像也不是什么极为坏的事情。

    风吹过,潭水深深,却不时的有着几个锦鲤翻滚,潭水亦是不显得那般的死寂,好似,活了过来,有了生机,璀璨的,生机。

    院外的高墙有些高,却仍是有着些鸿雁飞的到了这高墙上,啾啾啾的叫着,羽毛上落着昏黄色的阳光。

    心里高墙筑了很高,却仍是会有着几个鸿雁落于心上,叫人心生欢喜。柳树枝丫抽了枝丫,嫩绿的颜彩,带着生机勃勃。

    “话剧?”易堂潇看着林玉兮靠着自己愈发近了的娇俏眉眼,温声的开了口。

    “是啊,本来这剧本不是我去管了的,本来阿莹是负责这事情了的,可阿莹有着事情,我就揽了过来,你可以帮我的,对吧。”林玉兮双手合十,几分的虔诚模样。

    “你啊,不就是笃定了我会帮你的么?”坐在草地上,恣意的躺着身子,易堂潇瞧着林玉兮这等都是要哭了的模样,心下微软,嘴上却是这般的调笑着。

    恣意的少年模样,他好似很久,很久,都不曾如此的,欢喜了。

    “你最好了!”林玉兮欢喜的都是把蹦了起来,一跳三尺高,似乎都是要破了云霄。

    “你再是跳的高点,不就是会捅破了天。”易堂潇笑着,倒是难得的再次揶揄。

    仿佛这几日笑的次数,比在之前半年都是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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