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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八

    夜里的医院庭院已经<a  target="_blank">没有</a>人了,罗德摘了口罩,牵着金国王去踩路灯下的影子。

    这家医院绿化做得不错,灯光下有很多飞来飞去的小虫子,罗德伸手一抓,就捞到了一只。

    金国王说:“你拉我下楼<a  target="_blank">就是</a>为了玩虫子?”

    罗德偏头看他:“不,是为了让你高兴一点,你不喜欢待在里面。”

    金国王不说话了。

    罗德拉着金国王找到一个隐藏在大树阴影里的长椅坐下,远处有一个护工拉着小车经过,轮子的声音碾在鹅卵石小路上,有一种别致的趣味。

    “很明显吗?”金国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想让宝宝感到紧张。”

    所以还特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不明显,但我能感觉到。”罗德摸摸金国王的脑袋,不顾对方的反抗,把他半抱到怀里:“嘘,不要乱的,不然就要被人看见了。”

    即使是在黑暗里,罗德的金发也能反光——金国王觉得太过耀眼有时候也是一种<a  target="_blank">麻烦</a>,不过倒是乖乖地维持那个别扭的姿势不动了。

    “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金国王把脸埋进罗德肩窝里,低声说:“我从小就很少生病,也很少来医院,但<a  target="_blank">我一</a>直认为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

    “那天晚自习很热,课本上爬满了小虫子,我一心只想着下了自习要回宿舍洗个冷水澡。就在快下课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出去。”

    罗德摩挲着金国王脖子,一言不发。

    “老师没有具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只说有亲戚找我。其实我家根本没什么亲戚,来的是我的邻,他用摩托车连夜把我送到医院。”

    “他们叫我签字,告诉我我爸妈已经没有了,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宣判成孤儿了。”

    “停尸间很冷,我一点都不想洗澡了。”

    “灯光也很冷,照在我爸爸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塑人,根本不像真的。”

    金国王抱紧罗德脖子。

    “医院的灯光都很冷。”金国王说。“会让我做恶梦。”

    “那我们<a  target="_blank">回家</a>去。”罗德立刻说,亲了亲他耳垂。

    金国王说:“宝宝还在兰斯被窝里呢。”

    “梁豪飞马上就到了。”罗德说。

    金国王又不说话了。

    大概是金家没有可以依靠扶持的亲戚的关系,金爸爸和金妈妈从小就教育金国王,凡事自己努力,不要依靠别人,礼貌为先,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当父母出事之后,左邻右舍都很同情他,每个星期放了假都轮流让金国王上自己家吃饭,金爸爸人缘很好,金国王又懂事,其实有不少村民都愿意照顾他到毕业。

    但越是这样,金国王就越能感觉到自己果真孑然一人了,他接受大家对他释放的善意,但也绝不开口做任何要求,唯一能让自己添麻烦的父母已经没有了。

    “罗德。”

    “唔——?”

    “你能……”留下来吗。

    金国王闭上眼睛:“再抱抱我吧。”

    罗德说:“不得了,小金这是在撒娇吗?”

    金国王放开抱着罗德脖子的手。

    罗德立刻笑着抱紧他:“好好,我<a  target="_blank">不是</a>一直在抱着你吗?直到你睡着之前我都不放手好不好?”

    金国王有点想哭。

    那时候他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和厨房,也是这样的感觉。

    不想一个人,他不怕黑,不怕鬼,但很害怕太过安静的世界。

    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时候说不出口,是因为没有人会听的见。

    现在说不出口,大概……是紧贴着自己的心跳太过温柔。

    而妄想霸占这份温柔而产生的自卑,<a  target="_blank">成为</a>了禁锢住一切表白的沉重枷锁。

    ————————————

    “我不明白。”梁豪飞瞪着一脸平静的兰斯:“这是某种最近流行的游戏吗?”

    兰斯说:“有什么游戏有这么丰富的设定?我已经整个萨利蒙的历史都大致讲了一遍,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把所有皇室成员的名字背给你听。”

    梁豪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兰斯的表情:“他们给你开的药没问题吧?”

    “我神智和你一样清楚。”兰斯垂下眼睛,握住梁豪飞的手:“我可以变形给你看。”

    “等等。”梁豪飞下意识地说:“你的石膏——”

    兰斯抬眼,这一次眼睛里的笑意毫不掩饰。

    “这太荒谬了。”梁豪飞想粗鲁地抽回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兰斯手背上的针头,只得又按捺下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兰斯说:“如果你现在要甩开我夺门而出,我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你,这其实并不是个合适坦白的场合。”

    “这是我听过最不靠谱的事实。”梁豪飞说:“我宁愿你告诉我其实你是个在逃嫌犯或者女扮男装——都比这个可信。”

    “我是男是女你不是最清楚了?”兰斯倾身,眼波流转:“或者你可以再检查一次——”

    梁豪飞鼻子<a  target="_blank">有些</a>发痒,赶紧摁住兰斯:“停!”

    “我现在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冲动是怎么回事了!”梁豪飞大声说:“别靠近老子——怪不得小金他们都闻不到那个香味,原来不是我太禽兽,是你搞的鬼!”

    兰斯:“啊?”

    梁豪飞刚站起身又坐下,把椅子挪开了些:“你的那个什么体质!这跟下药有什么不同!现在赶紧先给我停止!”

    兰斯微讶,视线往下看:“你……”

    “看个毛的看!”梁豪飞恶声恶气地说:“还躺在床上就不老实!赶紧收了你的媚功!”

    兰斯说:“我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

    梁豪飞又把椅子挪远了些。

    “所谓的催情体质,是要我也动了情的情况下才会有效。”兰斯比了比自己的下半身:“小金没有告诉你吗?麻醉药至少要到天亮了才会完全退掉。”

    也就是说,兰斯现在<a  target="_blank">只能</a>口头上调戏,没有实际杀伤力。

    所谓的催情香味自然发不出来。

    梁豪飞怔住了。

    兰斯说:“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说话了,你积了很多吗?”

    兰斯神态坦然,仿佛是在讨论菜单:“虽然我现在还不太能动,但是可以用手……”

    “闭嘴!”梁豪飞终于抗不住了,面红耳赤:“那是因为我今天喝了酒,有点醉了!”

    兰斯脸色一沉。

    骤变的气氛让梁豪飞也顿了一下。

    “是吗。”兰斯说。

    梁豪飞这才想起来,刚才兰斯已经明确表达过了对他今晚出轨……不对,约会的不满。

    “不是,因为我不太会说话。”梁豪飞说:“所以大奎给我建议,喝点酒比较轻松……”

    兰斯一动不动,也不搭腔,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梁豪飞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兰斯垂下床沿的手上连着的输液管因为姿势问题已经<a  target="_blank">开始</a>回血,当下也顾不得想词,下意识就伸手要把兰斯的手抬高些。

    兰斯肩膀一动,反手拉过梁豪飞,狠狠吻了上去。

    梁豪飞一手还拉着输液管,有点反应不能,被兰斯仔仔细细地舔吻了一遍才被放开。

    “没有口红味,也没有酒味。”兰斯眯起眼睛:“喝酒……和女士在一起,是红酒吧?”

    “她不适合你。”兰斯没有让梁豪飞拉开两人距离,而是揪住了梁豪飞前襟——其中一只手还挂着药水,梁豪飞强挣不得,只好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

    “没有立刻坦白,是我不对。但不要就这么拒绝我。”兰斯说:“因为太过重视而患得患失,我希望你能理解。”

    “她不适合我,你就适合?”梁豪飞也眯起眼睛:“你甚至不是个……”

    话说了一半,梁豪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兰斯到底是什么?半兽人?神话人物?外星人?

    “我们到底适不适合,等天亮了之后可以再试一次。”兰斯说:“正因为是成年<a  target="_blank">男人</a>,所以我不赞成你的失控理论。如果你认为我不够诚意,我可以做正式的求婚……”

    梁豪飞黑线:“求个屁的婚,这是重点吗?”

    “这不就是你这次闹别扭的重点吗?”兰斯说。“就是因为你闹别扭,我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梁豪飞咳了一声。

    他得承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兰斯。

    “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兰斯又说:“作为安抚和补偿,请不要拒绝我。”

    梁豪飞告诉自己,受伤是兰斯自找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看着越靠越近的兰斯,他又忍不住分心了。

    兰斯的眼睛在接吻的时候习惯半眯着,那种眼神——

    啪。

    两个男人同时停住动作。

    一条短腿翻出被子蹬到了床边的护栏上,脚丫上套着海绵宝宝的袜子。

    兰斯:“……”

    梁豪飞僵硬地掀开被子。

    睡得一头乱毛的唐小乐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挤进了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兰斯的催情体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作弊器,但如果自己不先发情的话对方是感觉不到的。如果没有了作弊器梁豪飞还禽兽的话就是尽在不言中了=v=

    比起小金和罗德,梁豪飞和兰斯属于更合适肢体语言交流的那种(啥)

    至于攻受问题……哎哟这个不重要撒

    小金属于乐意帮助别人,但轮到自己凡事都要自己扛,很害怕麻烦到别人的性格。这种性格不难相处,但深交就不容易,作为恋人就会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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