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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七

    金国王对医院最近的一次印象,是安静得像是世界尽头的地下一层,那里<a  target="_blank">除了</a>毫不留情扎进每个毛孔里的寒意,就<a  target="_blank">只有</a>一样冰冷的铁架床和白布。

    哭累了的唐乐紧紧地环着金国王脖子,幼儿的体温总是比较高,金国王又把孩子抱得紧了些,仿佛这样才不至于在光线明亮的医院大厅里发起抖来。

    唐乐并没有对梁豪飞要结婚这个推理感到释怀,但是体力有限,现在只能不时抽噎一下,罗德和金国王哄不过来,也不能把他独自留在家里,只好也把他带了过来。

    罗德把自己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透风,伸手要接过唐乐。

    “我抱吧。”罗德的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

    金国王说:“不用,宝宝不重。”

    伸出来的手改为覆到金国王额头上:“你看起来不太好。”

    金国王抿了抿唇:“……没事,先去找兰斯,宝宝要睡着了,现在动他怕是要不高兴。”

    今天是周五,即使是晚上也异常热闹,在路上稍微堵了一下车的后果就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唐乐已经从暴怒渐渐转为半梦半醒,这个时候如果再吵醒他,让他在医院闹起来就得不偿失了。

    陶川正在病房外等他们,看到他们来了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罗德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直接询问。

    陶川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唐乐,和罗德低声说了几句话,金国王抱着唐乐推门进去。

    兰斯躺在床上,如果忽略床边的管子和腿上的石膏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觉。

    脸上倒是没有受伤和虚弱的痕迹,金国王观察了一下,觉得兰斯现在的样子并不如之前预想的不妙,也就放下心来。

    陶川和罗德也进来了。

    “医院的意思是还要观察。”陶川说:“没有致命的大伤,但近期是不能下床了。”

    罗德表情古怪地围着兰斯的病床转了一圈。

    “很严重吗?是<a  target="_blank">不是</a>不能随便碰他?”金国王看着兰斯的石膏。

    “这个年纪的<a  target="_blank">男人</a>,这种程度的伤不算<a  target="_blank">什么</a>。”陶川说:“更何况他……”

    兰斯的物种问题并不合适在这种场合讨论,陶川移开话题:“你们来了,我就把陶佳带回去,在医院待了半天了。”

    “陶佳也来了?”金国王有点<a  target="_blank">意外</a>:“怎么没看到她?”

    “因为他现在正在护士站调戏值班的护士。”陶川不冷不淡地说。

    金国王:“……”

    唐乐在金国王怀里动了一下,金国王摸摸他的脑袋,现在入夜了,又睡着了,不知道这衣服穿得够不够。

    陶川显然不是个小气的老板,这里不但是单人病房,而且床还颇大,金国王想了想,把唐乐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唐乐体积小,睡相也不错,不至于会妨碍到兰斯。

    唐乐的长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柱,一放进被子里就本能地往里钻,贴着兰斯不动了。

    因为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起要通知梁豪飞,等回到家发现一屋子冷清的梁豪飞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整个走廊都很安静,梁豪飞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的时候,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壁灯,兰斯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浮起一层光晕,和平时的一贯不紧不慢相比,此刻闭着眼睛的兰斯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就像橱窗里的易碎品。

    金国王和罗德都不在病房里,梁豪飞反手合上门,把走廊冰冷刺眼的白光挡在门外。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此刻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反而让人觉得有点不习惯。

    梁豪飞宁愿<a  target="_blank">相信</a>,此刻兰斯呈现出来的微妙脆弱感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这个人和罗德一样,都属于更适合自信得近乎狂妄的姿态的那类人,突然摆出受伤的姿态,真是令人不习惯。

    梁豪飞像给唐小乐掖被子般把兰斯的被角往里塞了塞,病房里温度合宜,但梁豪飞也还是习惯性地探了探兰斯的手。

    微凉的指尖往后勾了勾。

    梁豪飞一怔,抬眼看,兰斯的睫毛一动不动。

    但是被子下的手却完全勾缠住了他的手指。

    “醒了还装什么?”梁豪飞立刻抽回手。

    兰斯睁开眼睛,像是不适应般半眯着,梁豪飞又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毕竟是个伤员,这个的态度和动作好像太过生硬了一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兰斯说了这么一句,微微抬起上身,又躺了下去。

    梁豪飞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只是石膏而已,小金在电话里说了,并不算很严重。”

    兰斯眨眨眼睛:“你这是安慰我?”

    梁豪飞瞪了他一会儿,放弃似的站起身:“你先休息,我到外面找个<a  target="_blank">地方</a>抽根烟。”

    兰斯不说话,伸手拉住梁豪飞的衣袖。

    兰斯的手指和他的脸一样优秀,修长干净,此刻抓着深色的袖子,看起来有点苍白。

    兰斯说:“医院不能抽烟。”

    梁豪飞只好又坐了下来:“行了,你放开手,都被你拽断了。”

    “不放。”兰斯说。

    梁豪飞看着兰斯的眼睛。

    “今天陶川去接陶佳回家。”兰斯不去看梁豪飞:“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带人。”

    “出事了?”梁豪飞说。

    兰斯说:“对方有备而来。”

    “本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我……不够冷静。”兰斯说:“忍不住动手了。”

    “然后就挂彩了?”梁豪飞笑了起来:“你原来这么菜吗?”

    “对方人太多。”兰斯平静地说。

    “而且我也说了,当时我不太冷静。”

    梁豪飞不笑了。

    “那个时候……你应该在赴约的路上。”兰斯继续说:“我没有去查哪家餐厅,但我知道差不多是那个时间。”

    梁豪飞垂眼,看着兰斯的手,现在还在牢牢地攥住自己的袖子。

    “放开吧。”梁豪飞说。

    兰斯的手指曲了起来,袖子<a  target="_blank">开始</a>变形。

    “我已经是个大叔了,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赌生活。”梁豪飞说:“今晚是我人生计划里的一部分,我们应该谈过的。”

    “我们是谈过。”兰斯说:“但我不认同。”

    梁豪飞暴躁地吐了口气。

    “这个我们也谈过。”梁豪飞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都是成年男人了,偶尔的失控算<a  target="_blank">不了</a>什么。”

    “这句话,我也不认同。”兰斯说。

    “那你想怎么样?”梁豪飞本来想咆哮,但立刻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压低了声音:“不好意思,被甩的人应该是我吧?你现在摆出一副被遗弃的样子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甩了你。”兰斯说:“这是你单方面的误解——”

    “我没有误解。”梁豪飞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算什么?”

    “同性恋也好,国籍不同也罢,我老娘早没了,现在也有工作,这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梁豪飞说:“但我有唐乐,我是个要养孩子的大叔了,玩不起年轻的激情游戏,我们俩代沟太大,三观不合。”

    “即使是男人,我也玩不来爱情游戏。”

    “我从来不认为这是游戏。”兰斯说。“但你没有给我机会解释就去和女人相亲,我觉得被甩的人是我。”

    “我很难过。”兰斯说。

    即使是说了这样示弱的话,兰斯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与之相应的脆弱表情,倒是又收紧了手。

    梁豪飞说:“不是游戏?那是什么?炮友?这听起来倒是比游戏对象正规了些。”

    “不是。”兰斯说:“我只喜欢你。”

    梁豪飞不看他:“哦?有多喜欢?有到要和我领证的程度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兰斯说。

    梁豪飞沉默了。

    “我确实对你不够坦诚,我也反省过了。”兰斯说:“我知道坦诚是维持关系的重要部分,我不想隐瞒你,我只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你说。”

    梁豪飞说:“你现在想好了?”

    “没有。”兰斯平静地说:“但我不会再回避了,和回避问题让你甩了我比起来,任何麻烦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梁豪飞说。

    “你的来历过去甚至年纪,我一概没有兴趣了,作为邻,直到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作为伴侣,这远远不够。”兰斯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回避。”

    梁豪飞说:“但我现在真的不想知道了,即使你都告诉我了又怎么样?作为一个不法商人的左膀右臂你太过复杂,也不利于我儿子身心健康地成长……”

    “我不是谁的左膀右臂。”

    兰斯松开了手指,梁豪飞的袖子被抓了变了形。

    “我是国王。”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这篇文里我写了好多场谈恋爱的戏啊(捂脸)

    这么直白的路线连自己都有点陌生了。

    林方和陵不是cp,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饲主和小鱼的关系。

    林方才是正经养了个国王的强者,陶川和金国王都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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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之桃,它的身份我本来是要打算告诉大家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忘记了。

    错过了时机之后,不管再哪里插进去都感觉到棘手,于是干脆让小之桃成为猪吉祥里的不解之谜吧……

    如果以后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话,可以给它写个短篇谈个恋爱作为补偿……

    但其实之桃的身份也没有什么<a  target="_blank">惊天</a>大咪咪,基本上性质和……也就艾德里安的身世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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