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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相伴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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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株一株温柔的处理着手中的草药,因为宿月刚才突然消失在我周围的原因,我也很随意地使用玄力凝练其中的草木精华。

    比以往更加强大的玄力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玄力的使用可以如此美妙,那一瞬间我仿佛与天地融合,与万物交融,我久病的身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舒服和通透,仿若每一个细胞都在低声欢悦它们的健康与灵动。

    我低低的笑开,“原来我的生命力竟然还有如此功效吗?那为什么却不可以直接送与他人?力量……”力量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无论是神机妙相还是天下首富,她们的强大何时与力量挂钩?四大人物里,真正以武力出名的,只有天机阁主血修罗吧?

    将药炉置于炭火之上,我已经转身去洗手做饭。上一次做饭是五年还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自从红袖第二次回到小筑之后,她就包揽了厨房,后来红青蓝紫碧里,除了蓝馥年幼调皮外,便是身份尊贵的青蔷学着洗手作羹汤不愿让我下厨。

    我慢条斯理地处理着手中的鲈鱼,即便是刮鳞片都显得有条不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些久违的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上辈子啊……

    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连妈妈的容貌也打了马赛克似的无法与脑海中清晰记起。妈妈啊,她应该最喜欢每日买几条鱼回来以各种方式烹饪,滋味如何早已忘却,但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够闻见。

    于是,我也闭上眼,长长地往鼻子里面吸一口气,淡淡的鱼腥味此刻是那么难以碰触的幸福。

    忽而,空气中的味道变了,带着几不可闻的急切,还有淡淡的……曼陀罗香。

    我缓缓睁开眼睛,厨刀和鲈鱼依旧掌握在我的手中,眼前,却是龙天倾急躁与怔楞相糅合和尴尬表情。

    我垂下眼,继续开膛破肚,淡淡问:“宿月刚刚找你去了?”

    龙天倾绕过障碍向我走来,“额,宿月是去……是宿月……”他的话有些破句,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在他窘迫的情况下,我并没有追问打趣的意思,自然只是小心处理着苦胆,不想把它弄破。

    宿月突兀出现于屋中,面无表情道:“宿月职责督促主上按时就餐。”

    刚刚将苦胆取出正准备将鱼清洗一番的我只觉得手中不知该如何用力,竟将苦胆和鱼一起掉入了水缸里。

    水花四溅里,龙天倾一声惊叫上前急忙从水里将鱼和苦胆给捞了出来,急急道:“那个,我已经捞出来了,这样可以吗?”

    那样的迫不及待和小心翼翼,明明不是他的过错,但只要他稍微沾上了边,就如此紧张和忐忑,仿佛某种脆弱不堪的宝物必须小心看护。

    我低头看他的手,道:“你太用力,把那个苦胆胆汁都弄破了。”

    龙天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只手上捏着的苦胆,胆汁和着清水不断滴到水缸里。

    “这个是苦胆吗?我不知道啊……就是说这条鱼不能吃了?那我马上再去捉一条来可不可以?外面的湖里面有吗?”

    他说着,已经向外面移动脚步,宽大的袖袍早已被水浸湿甩开一串水珠,他却毫无感觉。

    “如果你不想莽撞地再打翻我的药的话,就先停下来吧。”我出声叫住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点点空洞和无望。

    龙天倾,我们之间的沟壑,当真宽得我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谁说我最喜欢紫色?我最喜欢阿杰身上穿的青衫——青衫带春水,最是年少时!至于紫色,阿杰,有一天如果你把我弄丢了,那我就穿紫色好不好?炫目耀眼,要你在人群里一眼就把我找出来!”

    “那你别忘记往身上喷些曼陀罗花的香水来魅惑人心,到时候就算是我眼睛不好使了,光是循着那个味道就可以把你找出来!”

    幼时戏言一语成真,曾经最爱青衫的少年如今只着最耀眼的紫色,浑身上下亦是惑人的曼陀罗香。然而……

    我一点一点攥紧手心,色、声、香、味、触、法,六欲全无,这样的我,如何在找回幼时的悸动?

    紫璃,阿杰没有能力找到你了。

    龙天倾急急停下步子,果然看见就在身边不远处的药炉,不禁长吁一口气,可又无措地看着手中的鱼,“那该怎么办?”

    “鱼倒是没事,然而这一缸水却是不能用了,重新打太慢了,就去湖边做吧。”我上前接过龙天倾手中的鱼,为了红青蓝紫碧和丁陡炎偶尔的烧烤和野餐兴趣,湖边亦不缺厨房的硬件设施。

    “可是这药……”

    “由宿月看火吧,不是难熬的药,只要等滚了离火,过滤出汁就是了。”

    ……

    自从来到湖边之后,我只是一心做菜,龙天倾想要帮忙奈何对厨房之事一窍不通,无处插手,只好不停问些问题,而我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两声,一时间,他颇有些尴尬却依旧没有放弃的准备。

    “你是做鱼汤还是做烤鱼啊?”

    我将鱼放入满是水的锅内,不是加入些调料,“鱼汤,烤鱼过腻。”

    “哦,这样啊,嗯我知道了,那我以后也不吃烤鱼了,就鱼汤,鱼汤健康啊!呵呵~”他不知所谓的笑。

    我睫毛轻颤,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没有说烤鱼调味料重、烟火大对胃不好。

    撩【拨】了几下木柴,我便不再动弹,连原本的食谱都抛诸脑后,龙天倾早已见机坐在我旁边。

    “我借火烤一下衣袖。”他装模作样地还拧了拧衣袖上的水,严肃认真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将衣袖往火便凑了凑。

    我一下拉回他的手,他究竟是要烤干衣袖还是要烤熟那双爪子!

    “冰烨,怎么了?”他还懵懂不知地看着我,对自己刚刚坐下的蠢事一无所知。

    我捏了捏他的手,无意中抓到他的脉搏,一腔火气忽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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